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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棺材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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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独访红湖庄

“老道?你怎么回来了?”杜泉送走了那位麻烦的访客才松了一口气,白岩就走进了店里。

“刚才那是什么人?”

“京里来的人,”杜泉把请柬递给白岩,解释道,“前一阵你帮掌柜的打发裴东宇时扯了个慌说你是离掌柜的相公,还拿出了那块皇上赏赐的玉牌来堵裴东宇的嘴。也不知裴东宇跟什么人说了这事,这不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吗,派了司天监的官来请白岩道长入朝呢。”

白岩一边听着杜泉解释一边拆开了请柬,上书:十月初二,戌时初刻,城外红湖山庄,恭候大驾,望卿携眷而来。并无落款。

白岩看着请柬皱眉问道:“司天监来的是什么人?”

“监正成昙。”

“成昙是什么人?”白岩他们搬离京城已有很长一段时间,对朝中官员的变更并不清楚,他只记得当年他们离开之时司天监的监正是个姓刘的矮胖子。

杜泉摇摇头道:“不知道。现在距离戌时还有一段时间,需不需要我去打听一下?”

“嗯,快去快回。”

白岩将请柬收入袖中,心想,信上虽说“望卿携眷而来”,可他暂时还不想离掌柜知道这件事情,至少在他弄清这个成昙是个什么人之前,还没必要把离掌柜从蜀地找回来。况且从素和青雨在酆都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天溪才是眼下最要紧的,小小一个司天监他白岩还未放在眼里。

红湖山庄是裴家的产业,却让成昙一个客人做了主宴请白岩,可想而知成昙是裴家多么贵的贵客,这其中十有八九是看着裴东宇那个当相爷的舅父的面子,不过一个小小的司天监监正能让堂堂一宰相这么看得起,也是件奇怪的事情。

白岩坐在棺材铺内堂喝了杯茶,杜泉就打听完消息回来了。

杜泉前脚刚进门,后脚还未落地,他已开始滔滔不绝:“老道老道,我查到了,那个成昙,曾在云台山修行乃是明峪道长的关门弟子,五年前入世修行可这人一下山就直接去了京城,没到两个月就被钦点为司天监监副,不足半年时间就把原监正挤了下去任了监正之职,现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皇上有旨意,成昙面圣可免跪拜之理、过了宵禁成昙亦可不受召自行入宫、甚至皇上为了照顾成昙自幼身体孱弱许成昙以车撵代步,这样的宠信满朝文武谁不眼红谁不急着巴结。”

“小泉说重点,这成昙究竟有何能耐让皇上如此看重?”白岩疑惑道,“云台山乃是天下第一道家名山,明峪道长又是玄宗教掌教、当今世上少数在俗世修行的得道高人,单凭这两点成昙想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一点都不困难,但要令皇上如此信任、如此敬重、如此厚爱却是极不容易的,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你说的不错,这成昙还真有点本事。”杜泉道,“他入朝第一件事就是呈书皇上祭天并修筑淮河河道以防洪灾,皇上本是将信将疑,但还是下旨防汛,两个月后淮河真的洪水泛滥,幸好堤坝修筑及时,受灾并不严重。经次一事,皇上便非常看重成昙了,立马升了他的官职。后来又接二连三地让成昙起卦占卜,可成昙还摆起了架子,说什么天意难测倘若事事皆起卦占卜泄露天机必将招致灾难反而不利于皇上治国安邦,于是跟皇上预订每月只起三卦,且吉凶之数决不能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皇上还真答应了他的要求。经过几次,皇上要他起卦,都为皇上趋吉避凶,皇上便是越发宠信成昙了,以至于日后成昙称病罢朝、车撵入宫、面圣不跪,即使成昙如此恃宠而骄,可仍旧荣宠不衰、各种赏赐不断,皇上还赐了一座府邸给他,甚至钦点了两位御医常住以备不时只需。朝中大臣的表现可想而知了,起先不以为然、而后试探打听、接着质疑力阻、最后巴结讨好。短短三年间,京城都换了人做主了。哎,老道,你说这成昙会不会是什么妖魔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咒了?”

白岩摇了摇头,道:“我所知道的皇上并非是个昏庸无道的君主,他虽尊道信佛有点过了头,什么事都爱起个卦、求个签、卜个吉凶、占个运势,但还不至于忠奸不辨善恶不分,况且近年来天下太平风调雨顺,这成昙似乎没有借着皇上的宠信作出什么倒行逆施的事情来。”

“照你的意思,这个成昙或许跟从素一样是个极有慧根天赋的人咯?”

“若你所查属实,那么成昙可不止是一个极具天赋的凡人,他的道行应该高于从素很多,方能知天意定人事。”

“属实,当然属实,我向洛水女神官和京城土地公都查证过,他们说的都差不多,当是不假。”

白岩沉思了一番,道:“成昙此人恐怕不简单,我且去会会他。”

“那离掌柜那边怎么办?”

按照他们原本制定的计划,从素当在十二个时辰内离开酆都与他们会合,距离现在仍有几个时辰的时间,不过离掌柜可能已经返回了山谷。

“离掌柜那边我会设法知会她。”白岩向杜泉吩咐道,“小泉,你替我去看看她,只是看一眼,确保她无事便好。”

“她?”杜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她是指什么人。

白岩点了点头,神色中不由透露出了点忧伤和无奈,杜泉一下子明白了“她”是谁,于是应道:“知道了,我会去的。”

白岩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两圈,从袖中取出一张道符,对着道符念念有词了一阵向它吹了口气,道符就凭空消失了。这张消失了的道符会带着白岩的口信回到西山雪岭的山谷中,告诉离掌柜他有事耽搁了。

杜泉在一边看着白岩,心里暗暗想着那个“她”。白岩、离掌柜、杜泉三人一行共同生活了三百年,即使有着各自不愿被他人知晓的秘密,可时日一长,彼此都能猜到个七八分,只是心照不宣罢了。白岩一直守护了她三百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他从不曾提及往事,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她是什么人,为何白岩要守护她几个轮回,但离掌柜和杜泉都知道,对白岩来说,她一定十分重要。离掌柜说,白岩爱她,不过杜泉始终不能明白“爱”字何解。杜泉以为,她不过是个凡人,早已轮回几世,即使她曾经是白岩所爱之人,时过境迁,以白岩的修为应当明白她早就不是原来的她了,她根本不需要白岩的爱和守护。正如离掌柜说过的,白岩不是爱得太久,而是折磨自己太久。离掌柜明白,而杜泉不明白的是,时间于他们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折磨,一种禁锢。

白岩带着请柬去赴宴,杜泉接着也离开了铺子,远远看了一眼那个刚刚出世不久的女婴,那个白岩一直不愿离弃的人。

傍晚,城郊红湖山庄。

白岩用一副俊朗文雅的样貌、离掌柜丈夫的身份前去红湖山庄,才到山庄门口望着高大的门楣上挂着的那副匾额又想了想,才准备抬手叩门,这道朱门自己就打开了。

门内出来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门童,上上下下打量了白岩一番,道:“您可是受了我家成大人的邀约而来?大人说了,您必准时应邀而来,特遣我来门口候着。”

白岩微微一愣,笑了笑道:“成大人有心了,这是请柬。”

门童双手接过了请柬,恭恭敬敬地将白岩请进了庄内。

红湖山庄出了名的景色优美如画,彷如人间仙境,原是前朝皇帝的别院,后来荒废,曾也有不少文人骚客、饱学之士跑来着荒弃的庄院伤今怀古。十年前被裴家买了下来重新修整一新,从城中、附近的镇子村子里召集了数百工匠大肆修葺,耗时两年才算完工,是当年一件极为轰动的事情。

雕栏画柱巧夺天工、回廊蜿蜒极致幽雅、庭院错落清幽宜人,白岩一路跟着门童走,也无心欣赏庄内美景。庄内十分清静,他们一路走来竟没有遇上一个下人,看样子裴家像是将整座庄子都送给了成昙一样,连个侍卫、仆从都看不见。

白岩越发对成昙感到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成昙派人去了棺材铺,带去了一张请柬,可请柬上并没有写明具体是邀请谁,也没有落款。似乎今日来赴约的是离掌柜、是白岩、或者是他这个冒充的相公都无所谓。可那请柬上的最后一句“望卿携眷而来”显然是表示受邀的人当是西街棺材铺的东主才是啊。成昙的初衷是想约谁来?又是哪里来的自信,一定会有人来赴约?还知道他会准时到达红湖山庄,并命小童来开门候着他?这个成昙当真能掐会算?白岩微微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就算是大罗神仙都不可能知他的命数,就算成昙有洞悉天机的本领,也绝不能算到白岩。

小童将白岩领入一个院落,内有一处两层高的水榭,水榭不算很大,远远看着却很精巧漂亮,一楼面对岸边的木窗紧闭,二楼的窗户却是敞开着的,几缕纱幔飘出窗外,水面上飘着淡淡水汽,映着水榭高高挂着的红灯笼,真有几分置身仙境的感觉。白岩听见水榭中传来支离破碎的几个琴音尚不能成调,他凭着几个简单的音无法辨出是哪一首曲子,只觉着似乎有些耳熟,他是在哪里听到过吗?

小童驻足于湖边,说道:“我家大人就在水榭内恭候,请。”

白岩颔首应了,举步踏上连接水榭的九曲木桥走入水榭。

第二十章 有琴无人抚

水榭大门之内另有两个蓝衣小童守候,听见白岩慢悠悠的脚步声他们便开了门似是在迎接他。

白岩踏入灯火通明的水榭,放眼望去厅堂极为宽敞,内里装饰皆是名家字画、古董玩物、一桌一椅都极为考究,也难怪,裴家是什么背景,有权有势更有钱,裴家子弟如裴东宇向来仗势欺人穷奢极侈,这水榭反而雅致的不太适合裴东宇那样的俗人了。

红湖山庄是个什么地方、水榭又是如何别致清净,这都不是白岩所关心的,他走进水榭却未看见那个请他来此赴约的人,亦不见今日去棺材铺送请柬的人,他不由望向厅堂尽头那道楼梯。

守门的其中一个小童脆生生地向着白岩说道:“我师傅已为公子预备好了酒菜,正在楼上恭候公子大驾光临,公子请。”

白岩点了点头,向楼梯走去。

楼上又传来几个零零落落的琴音,白岩听得很清楚,那副琴音色准、正而纯净,当是副好琴,可弹琴的人却不知是什么缘由,只是伸手拨动琴弦完全不成曲调,似是无所事事、漫不经心又似心事沉沉、声声皆碎。

不用多猜,拨弦弄琴的人十之八九是成昙,但成昙这人……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奇怪,可偏偏就是太奇怪。

水榭二楼统共两间房间,白岩上楼面对一条不算长的走廊,两边各有一扇房门,右手边的房门闭着,而左手边的房间却是敞开着大门的,而那零碎的琴音正是由这间敞开房门的房间中传出来的。

白岩呼了口气,一个凡人怎叫他心中如此不安?难不成是最近没睡好的关系?

这间房布置得像是会客之用,房内有一张大大的圆桌,一桌子菜肴,细看都是极为清淡的菜色,却只有两张椅子,对门便是一排木窗,掩在一帐纱幔之后,透过那层薄纱不难看见内里还有一处小间,摆放着一张矮桌,桌上一副古琴、一个香炉,还站着一个随手拨动琴弦的白衣人。

成昙很早就听见了白岩的脚步声,可直到看见白岩立在屋外,他仍不紧不慢地玩弄着那把琴,只道:“请进,请坐。”

白岩看着那隐于薄纱之后的修长人影,忽而想起离掌柜,她也老爱故弄玄虚,口中言道:“在下离洛非,西街棺材铺的店主,见过监正大人。”

离洛非?亏白岩想得出来,若让离掌柜知道白岩私自盗用她的姓,定要骂他恬不知耻了。

成昙从纱幔后信步走出来,一副慵懒姿态,他一身白衣倒不见得多昂贵穿在他身上却让人有一种十分矜贵的感觉,白衣素净、整洁,身上也没有多余的挂饰,看这样子像个落魄书生多过皇帝宠臣。再看看成昙那张脸,干净清秀而已,嘴角略微带着些笑意看来很可亲,脸色却不好看,惨白惨白的似是久病不愈,莫名多了份柔弱气质。

“离公子?”成昙微微一笑,念了两遍白岩报上的姓名,道,“离公子请坐吧。我来之前听到了许多传闻,来到此处之后便派人多方打探,城中却无一人知晓离公子的出身背景,甚至是姓名都没有人知道,煞是神秘,原来公子姓离。”

白岩走入房中,走到桌边未见成昙坐下他也不坐,淡笑着说道:“呵呵,这本也不该是什么秘密的,离掌柜既然是在下的内人,自然是跟着夫姓的,就此推想我若不姓离还能姓什么。”

“那我可否多嘴问一句,离公子为何让离夫人出面打理棺材铺的生意?女子做生意的本就不多见,何况还是棺材铺这样的生意。而离公子你似乎又不太住在城里,只在铺子里出现过一次,还恰巧化解了令夫人一场尴尬,这其中诸多事情实在让人好奇的很呐。”成昙一边问着一边坐到桌前,伸手做了个请地动作示意白岩入席,这是他第三次请白岩落座了。

“这其实说来话长,”白岩早已想好了说辞应付成昙这些问题,“我离家在陇西一带也算是大门大户,家里规矩颇多,自是不该让内人出来抛头露面打理生意的。只不过,我与悠遥初识之时她自己本就开了家棺材铺,说来也奇,见她第一眼时我便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下定了决心要娶她。家里知道了她的出生本是不答应的,不过家母实在扭不过我才勉强应下了这门婚事,但有个条件便是悠遥不能再以棺材铺营生。”

“嗯,合情合理。”成昙点头自语。

白岩继续说道:“我与悠遥两情相悦,可她始终不愿同意收掉店铺,我再三追问她才告之实情。远在她出生那年,家里来了个道士,给她批命,说她命中带煞,此生必是多灾多难、祸及家人亲友,若要化解只有两个方法,其一便是落发为尼,尽量少与人接触,更不可再见父母,常伴青灯古佛、终日抄经诵佛以消孽障。这一法悠遥的父母岂能甘愿接受,于是作罢。另一法,则是开一间棺材铺,专营白事、为人奔丧送终。那道士说,人生数十载一轮回,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不错,若能为亡故者送行、渡人于死后重生,同样是功德无量,自会有福报,亦能化解悠遥命中劫难。这命中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悠遥父母思虑再三最终听了那道士的话,将自家原本的饼铺改为棺材铺,店中事物在悠遥懂事后便交给她打理了,十多年也到过得平安无事。我去向岳父岳母求亲,说出了家里的条件,他们当即有些慌乱了。后来我与悠遥合计了一番,想出了一条计策。悠遥假意应允我父母的条件,嫁入离家。待婚事过后,我便借口出外做生意将悠遥带出来,到了新的地方重开棺材铺,依旧由她自己打理。我不出面一来是怕家里人收到什么风声,二来也怕有什么闲言碎语破坏离家名声,三来我也有自己的生意需要照看。”

事实上,离掌柜三百年来执意守着那间棺材铺子原因正如同白岩执意守着一个人,简简单单只一个“情”字而已。不过离掌柜不曾言明,白岩便一直装作丝毫不知情。

成昙点头道:“这样说来我便明白了。离公子可真是一片苦心呐。”

白岩这一大篇谎话可是从搬来这座城的第一天就想好的了,娓娓道来入情入理根本找不到破绽。倘若真有人吃饱了太空派人去陇西查一查,自会找到另一个离家,如白岩所说,商贾之家,家财颇丰,家中有子三人,其中排行第二的正是离洛非,而这个离洛非刚于一年前娶亲,而后便离家出外做生意了。

要追根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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