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邪帝的顽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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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云闷闷不乐地代表几人再次问了无忧这问题，想试探一下后一步她们应该怎么打算。

无忧想了想就把几人都招拢来。屋里很小，她只能坐在简陋的床上，纤云她们在她身边或蹲或坐，都离得很近愀。

无忧伸手拉住了水喜和夏晓菡的手，说：“你们两是跟我最长的人，特别是水喜，从我很小的时候就陪着我，在我心里一直是将你们当姐妹看的。以前在宫里大家有顾忌不能和我很亲近，现在以后都没人管我们了，你们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不要顾忌。水喜，晓菡，我很对不起你们，本来可以让你们跟着我享福的，结果弄成这样……真的很对不起！”

水喜有些不安：“公主，别这样说，又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王爷……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弄成这样……”

“就是，如果不是他，公主早嫁到卫国去做太子妃了！”夏晓菡嘟了嘴，抱怨道嵬。

无忧淡淡地说：“谁对谁错不说了，我现在只想问问你们两还愿意跟我吗？不瞒你们两，我和穆家做生意时还私藏了一笔银子，如果你们两不想留在皇陵，我给三王爷休书一封，让他把你们两的卖身契拿来，我每人给你们一笔钱，你们拿了回家去吧！”

“啊……”水喜和夏晓菡互视一眼，都不知所措地看着无忧。

无忧不看她们，低头算了一下，淡淡地说：“每个人五百两，这笔钱够你们好好过日子了，你们想想，不急着回答我！”

转头，无忧看向纤云和弄巧，两人没等无忧开口就说道：“公主，我们不要银子，我们要跟着你！”

无忧问道：“就算我和三王爷以后可能会在一起，你们跟着我只会落了一身骂名，你们也要跟着我吗？”

纤云和弄巧互相看看，纤云抢先问道：“公主，你为什么要和三王爷在一起呢？你们根本不可能有结果，而且违背常伦……”

她说不下去，怕伤害无忧就闭了嘴。

无忧抿唇固执地盯着她们问：“别管有没有结果，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我只问你们，如果有这么一天，你们会嫌弃我，会觉得我不知廉耻，悔恨跟了我这样的主子吗？你们不用想对我的承诺，你们现在走我不会怪你们，因为是我先背弃了你们，我当初答应你们的条件都会做到的，你们也好好想想吧！”

无忧起身，拿了狐裘披在身上，找了盏灯笼提在手上，才转身看着这几个下人微笑道：“我去外面转一圈，回来希望你们已经有了答案。”

“外面那么冷，你别去了！”纤云叫道。

无忧淡淡一笑：“我不走远，就在附近，你们别担心我，还是先想问题吧！比起我的安危，我更想知道你们对我的态度！”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留下几人面面相窥。

无忧的确没走远，夜晚的山林很凶险，她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她就在对面哨兵的灯笼视线里走来走去。

那士兵好奇地看着她，无忧只看了他一眼，那士兵个子不是很高，有些瘦小，一定是家里吃不饱才来当兵的吧！

无忧看不清他后面的营房有多少间，只从日间整齐的队伍观察出这里的守陵将军治军严谨。本来这样终日守着皇陵的军队松松散散很正常，反正皇上一年难得来两次，就算松散也没人说。

可是万忠显然没有放纵自己的军队，这让无忧还没见到他就起了好感。士兵不打没准备的仗，这个将军显然就是用随时能上战场的军纪要求着士兵的。无忧心想有机会的话要给燕风飏推荐一下这支军队。

恨不恨燕风飏呢？

无忧在心里问自己，也给出了和给司马云开的同样答复：不恨！

她对他的情绪里可以有生气，愤怒，措手不及，可是真的没有恨！

因为她的损失可能是名声受损，做不了太子妃，一生嫁不掉……

可是他的损失一点没比自己少！

纤云她们为自己不平，司马云开他们也为自己不平。

可是无忧知道，燕风飏这样做同样是担了很大的风险。在太子之位不明确，他还需要束家支持，百官的支持下，他竟然做下了这样冒天下之大不帏的事，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去赌的吗？

生气归生气，平静下来，无忧现在在为他担心，将自己送出风暴的漩涡，避免被人言伤害，他呢，该怎么平息自己造成的混乱呢！

人言可畏，吏官的利笔，这天下人的谩骂，他该怎么承担呢！

作为朋友的司马云开都不能支持他，他还能用什么稳定自己的地位呢？

一个个问题让无忧心烦不已，不得不正视燕风飏这高调的霸占自己的举动。

的确，打上了燕风飏的女人这名号，她这一生别想能嫁人了，就算有人不在乎自己‘失贞’，可是他和他的家人能向燕风飏挑战吗？

那个人可是相当的恶劣，遇到这样的人绝对是毫不手软的！

无忧扶额，有些茫然。

当年骆华一知道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时，立刻理智地斩断了两人的恋人关系，在她还没想好时就把她划到了妹妹那一类，遇到也是彬彬有礼，多一份暧昧都没有。

她无法否认自己受了伤害，无法看着恋人变成哥哥和自己的疏远，所以就逃得远远的。

可是，为什么燕风飏明明知道两人不可改变的兄妹关系，却宁愿被天下人唾弃也要坚持对她的喜欢呢！

当年她在心里埋怨了骆华很多次，甚至有想过就算是兄妹相恋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要孩子，他们相爱又不会对他人造成伤害，为什么不敢在一起呢！

哈哈……是不是上天知道了自己的抱怨，所以就给了她一个燕风飏，让她重温当时的矛盾，让她体验一下骆华不得已的选择呢！

燕风飏就是当年的自己，只要爱就行了，就算是兄妹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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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反而是自己退缩了，一步步缩在理智的壳里否决他。

不……不……我只是没爱上他而已！当初我和骆华是相爱，我和燕风飏不是相爱！他爱我，我不……

不……无忧将头撞在了树上，心一点点痛了起来，真的不爱吗？

身上还披着他送的狐裘，她真的能说出不爱他的话吗？

那挺直了腰站在马廊里被打的少年，那一笑起来就有酒涡呈现的脸，那背着自己的宽阔肩膀……一幕幕和他相处过的画面蒙太奇似的在脑中一一闪过，无忧的眼泪滑了满脸。

原来自欺欺人的一直是自己，以为远离就能逃避这段日渐升级的不伦恋情，却没想到，她的逃离只是因为自己早已经陷了下去，无法自拔。才想借助外力逃开，却没发现就算她能逃得远远的，她也不会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

因为她的心早已经沦落了……

呵呵……燕风飏，要是我承认了对你的感情，你一定更加肆无忌惮了……

可是我……我有我想象的那么勇敢吗？

我能和你一样无视天下人的目光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吗？

我……我……原来人都是这样的虚伪啊，发生在别人身上时可以义正言辞地说没什么，可是到自己身上却畏手畏脚。

无忧心虚地发现自己心底的懦弱，她并不如自己想象的勇敢！

不……我不能……我不能毫无顾忌地喜欢你……我不能……

你有束云凤，穆江蕙就够了，别把我扯进去！我都容不了卫襄有其他女人，我怎么能容得下她们呢！

无忧拼命给自己找了许多借口，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该喜欢燕风飏。

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初，不同的是，她变成了骆华，燕风飏变成了自己。

她看着昔日的自己，一片心虚。

昔日的巫悠冷笑道：“想要幸福，却没勇气去面对世俗，让你再活几次也是白活，真不该让你来这一次，白白误了人家，你还不如当时就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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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活着，做你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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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猛见那日倾天泄地的泥石流向自己涌来，她受了惊吓似地往后一退，跌坐在地上，疼痛让她从幻觉中醒悟过来，一时啼笑皆非。孽訫钺晓

是了，自己这一生已经是赚的，还有什么看不开呢！

名声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只有爱才是实实在在的，既然前世就不在乎名声，这一世又何必拘泥于此呢！

横竖都是赚的，那就轰轰烈烈爱一次吧愀！

就算这份感情天地不容，至少有他陪着，他敢为，难道自己还退缩了不成！

无忧又想起了杜十娘，她死只是因为她没遇到那个值得自己托付一腔深情的人。

而自己，有幸遇到这个人，为什么还要后退呢嵬！

不……这不是她巫悠会做的事！

无忧挺直了腰，突然有些意气风发，自己能帮卫襄回国，为什么就不能帮燕风飏战胜世俗呢！只要足够强大，在这君主时代，又何必在乎谁非议他们呢！

只求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她不要天长地久，只要认认真真的爱过一次就足够！

无忧再回到楼上时已经有了决断，看四人，似乎也有了决断。

无忧先将目光投道水喜夏晓菡身上，两人避开了她的视线，一起跪下说：“公主，我们家有老小，以前进宫就无法尽孝，以后想尽点孝心……请公主成全！”

水喜哭了：“公主，我是真舍不得你……可是……我……我也有家人啊……”

无忧懂了，上前扶起两人说：“没事，我知道你们的苦衷，你们这样选择是对的！你们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们……以后，好好生活吧！”

水喜两人又说了许多好话，才在无忧的劝解下先出去休息了。

这边纤云闷闷地看了一眼她们的背影，才对无忧说：“公主，我是不会走的，不管日后公主是选择了三王爷还是别人，都不会动摇我的决心，我是以公主为首，只要公主觉得对的事我都不会有异议！所以，我的决定是留下来。”

“就算我和燕风飏以后在一起，被世人所嗤骂，你都不会后悔？”无忧盯着她问。

纤云咬了咬牙：“不会后悔，我刚才想过了，三爷对公主的确很好，就算是兄妹又怎么样，公主觉得好就好，有人要敢骂公主，我相信不用我出面，三爷都不会允许别人辱骂公主的！这天下如果有人比三爷对公主还好，我支持公主去找他，没有，那三爷也行！”

“哈哈！”无忧笑起来，从出事以来第一次心情大好。

转头看弄巧，弄巧抿嘴笑道：“我和纤云一样想法。公主，我还没进宫的时候杨大哥就对我说了你的事，杨大哥说你是很聪明的人，他说你身体很差，传言说你患了绝症，可能没几年好活。当时我就想着可能没几年我就会被遣出宫，当时不是很想来。可是抵不过杨大哥劝说还是来了，杨大哥对我有恩，我就当报恩……”

她说到这走过来拉着无忧的手说：“我开始真的以为呆几年就走，所以对你虽然很忠心，却没有多少真情。没想到相处下来竟然有几年了，公主刚才让我走，我想想，才发现自己舍不得走。真的，公主，我刚才回想了一下我们相处的日子，也没发现你对我特别的好，也没发现你对我不好，可是我就是舍不得走。我一直在问自己这是为什么！”

无忧第一次听到少言的弄巧说这么多话，不禁有些感动，回握了她的手问：“你找到答案了吗？”

“嗯，找到了。”弄巧点头：“我觉得公主不是我的主子，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一家人怎么可以因为一些小事就要分开呢！有一天我可能会走，那只可能是我嫁人什么的，决不会是为了其他事走。只要公主活着，你就是我娘家人，就这样！”

无忧抱住了她，也搂过了被弄巧说的连连点头的纤云，再也忍不住掉下了泪：“你们也是我的娘家人……只要我活着，一辈子都是你们的姐妹……”

三人在里面又哭又笑，夏晓菡和水喜在外屋听着有点不是滋味。跟着无忧她们没信心，还是拿了钱回去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吧！

****

三日后，杨奇带了夏晓菡和水喜的卖身契和银票来到了皇陵，当他看到无忧和这简陋的竹楼时不但心痛，连眼睛都痛了，一个劲地骂燕风飏。

无忧笑着打断了他，说：“杨大哥你就别骂他了，我现在挺好的，远离皇宫我觉得很自由，我都不怪他了，反而感谢他让我提早享受了自由。要是他不这样做，我现在可能在去卫国的路上，还不知道有多难受呢！”

“你就是护着他！”杨奇坐下，叹了一口气，将卖身契交给了无忧：“我去帮你要的时候，他托我给你带句话，说他这几天太忙，一有空闲会来看你的，让你好好保重自己，说第一别生病，第二要记得按时吃饭，养胖点。”

无忧笑了，这是燕风飏的口气，只是他在忙什么呢？是不是百官为难他了？还是束家为难他？

杨奇沉吟道：“那小子对你是认真的吧……我听说他进宫找过皇上，不知道对皇上承诺了什么，皇上才放过了你，也没追究你们的事。听说皇上已经决定要立他为太子了，这几天百官都在力谏皇上改变主意，说他做下这样不顾人伦的事不配做大燕的太子……好像只有束家，周家在支持他！”

束家在这时候支持燕风飏并不奇怪，他们的女儿等的就是成为太子妃和皇后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无忧一听束家还在支持燕风飏就不担心了，她最怕的是束家倒戈。

“我们不是有关系吗？让他们都支持燕风飏。”

无忧帮杨奇做了决定，理智地说：“皇上都把宝压在他身上，我们没道理不帮他，先帮他把太子之位定下来吧！”

杨奇意外地看看无忧，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不惜一切力量打击他呢！这小子太猖狂，竟然对我们巫门的门主做出这样的事，该给他点惩罚才是，哪能这样轻而易举地饶恕呢！”

无忧脸红了，看了看杨奇问道：“杨大哥，如果……如果我和他不是假的……是真的发生了那种关系，你会看不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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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奇愣住了，看着无忧，无忧也坦然地看着他。

杨奇脑子里一时就翻江倒海起来，怎么……怎么会这样？他们是兄妹啊！他们就不怕担扰乱常伦的罪名吗？

无忧的脸色慢慢变了，杨奇的默然就代表了某种态度，她怎么能指望人人接受这种天地不容的感情呢！

“你……是真的喜欢他？”杨奇涩声问道：“你有认真想过你们以后会怎么吗？现在还是假的就闹的天下人骂声一片，要是真的……”

他担忧地看着无忧，摇头说：“这么多年，我是将你当妹妹，当女儿看，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看不起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道理！无忧你聪明能干，我知道你的想法和常人不一样。可是无忧，你也是脆弱的，你确定你能承受后果吗？”

无忧真诚地看着杨奇，说：“杨大哥，我也是将你当兄长，当家人，才和你说实话。说真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喜欢燕风飏……可是，有时候感情不是理智能说了算的。你说我聪明，你就没想过燕风飏也一样聪明吗？他明明知道这样做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他还是去做了。杨大哥，我没他的本事，可以顶天立地地扛着世人的辱骂。我想过要逃……可是，杨大哥，我能逃到哪里去？天下之大可能有我容身之处，那么五年，十年，我躲躲藏藏，世人倒是容了我，我自己能容我自己吗？”

杨奇震惊地看着她，无忧淡然一笑：“窝窝囊囊地死在某一处，这不是我要的结局。杨大哥，你们的一生可能有几十年……我不行，我甚至不知道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