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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炊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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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梅,嗯,奶奶得的是什么病?”

“大夫说叫珠腩,是皮肤病,因为很少见,加上奶奶年纪大了,一直都没有看好。”

“我还猪腩肉。”梅朔没好气道。

“是珍珠的珠。”林绰把最后一口凉糕塞进嘴里,梅期奇怪地看着他,“你知道?”

“对啊,可是,这是生在家禽身上的病啊,为什么人也会得?”

“哼。”梅朔发出了一声哼哼,“我一开始就不相信,她要使这招逼我回去是不是?那也拜托她挑个好点的病来装。”

“老三,是真的,我亲眼见到了,她的背上长满了红色脓肿,装不出来的。”她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大夫也说了,似乎确实是她养的那只鹦鹉传染过来的。”

第 51 章

屋里一时有些安静,只剩下了婴儿床上核雕互相撞击发出的清脆响声,林绰站起了身走到梅朔身边,“红色的肿块,上边是半透明的,就像半颗珠子一样,所以叫珠腩,我刚听见的时候也想到了猪腩肉。”梅朔一手圈住了他的身子,他继续道,“那时候我养的好几只鸡都得了这个,我跑去找马大婶,她告诉我的。”

梅朔还是没有吭声,另一手拿过汤碗只是在那里灌茶水,他举起了手,“都是长在翅膀下面的。”

“你知道该怎么治?”

林绰抬眼看着梅期,“可是,那是给家禽看用的啊。”

“有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哦,我们是用砒霜、硫磺加石灰调成膏涂在那些肿块上面。”

“咳。”一口凉茶喷在桌上,林绰伸手拍着她的背,“阿朔,你怎么了?”

“小绰儿,你确定那是救人命的药,不是要人命的?”

“我说了是给家禽看的啊。”

梅期站起了身,“老大,你不会真的想去试吧?”

“如果,没有办法的话。何况,他还说过用蜂毒来治我,不是吗?”

梅朔也站起身送她出去,“你不再坐会吗?”

“不用了,老三,你真的不和我回去?”

她沉吟了许久,梅期上了马车,才听到她的声音透过帘帐传来,“他的身子,不适合出远门。”

马车出了村子,梅期微微勾起了唇角,至少,你说的是不适合出远门,而不是你不愿意。

梅朔站在屋门口,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林绰站在她身边,“我还记得那次被娘打了几十藤条,我屁股好几天都坐不下去。”

梅朔回过身,他继续道,“因为我偷偷拿了几十文钱去买硫磺和砒霜。”

“说到你娘。”

“怎么了?”

“你大表姐那次告诉我,那位邱县令说多亏了她,县衙地牢现在看守起来可比以前容易多了。”

“为什么?”

她揽着他的肩膀回屋,“因为,她看得那个地牢,关的都是些小偷小摸的犯人,通常都不超过一两年,她和那些犯人赌钱,喝酒,聊天,很谈得来。而且,抽鞭子打起人来也顺手得很。”

“娘终于找到适合她干的事了。”

“不过可怜了你的小屁股,以前整天被她打。”

她本来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摇了摇头,林绰突然离开了她揽着肩膀的手,朝边上躲开了两步,回过身看着她,她奇怪道,“你干什么?”

“我,我以为……”他有些懊恼地低腾着头,怕被她一碰又一发不可收拾,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他误会什么了。

梅朔看着他的样子,“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小绰儿,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他慢慢走近到她身前,“那你以前,每次提到就会……”话还没说完,身子已经被她困住,“好吧,既然我以前每次都会那样,这次也不要例外了,我给你揉揉好了。”

“阿朔。”他一把推开她,明知道他现在的身子敏感的厉害,还整天喜欢逗他。他转身进了厨房,梅朔在他身后问道,“你进去干什么?”

“我自己做酸梅汤。”

“你会吗?”

“早会了。”

***

出来的时候,梅朔不在堂屋里,他叫了一声,她的声音从后院传来,林绰推开虚掩的门,她坐在墙角,“你在做什么?”

“天灯。”

“天灯,今天是……”

“明天是七夕。”

他走到她身边,她正糊好了一只,“去取火来。”

林绰走回厨房用蜡烛引了火,回来递给她,“这就能飞上去了吗?”

细竹编的底座,宣纸糊成的大纸笼,梅朔点燃了油灯,手松开,晃了几晃,那灯慢慢悠悠地飞高,林绰仰起了脑袋视线追着它,“啊,上面写了字,我都没看到是什么,阿朔,你写了什么?”

“不告诉你。”

“告诉我。”

她摇头,笑着开始糊另一只,林绰歪了歪脑袋,“那我叫小龟和小壳追它下来。”

“你不是玩真的?”她眯眼看着他,他伸手当真要吹哨,梅朔一把拉了下来,“好了,告诉你就告诉你。”

“是什么?”

“写了林绰是个小傻蛋。”

他愣了一下,“胡说,我明明看到写了好几行字的。”

“重复的,我写了几遍。”

“真的?”

“真的。”

“可是,为什么要写这个?”

“因为你就是,来,小傻蛋,给我再去拿点宣纸来。”

“我也要写。”

“好。”

***

昏黄的夜空中飞起了好几盏天灯,林绰一直看到那些灯都消失在了视线中,一偏头,却发现不远处的田间似乎有很多闪闪的亮光,“萤火虫哎,我们去抓吧。”

“太晚了,路都看不清了。”

“那就提个灯。”他仰头期盼地看着她,梅朔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吧,不过去芦花荡那边,会更多。”

他弯着嘴角,“好。”

梅朔提了盏油灯,才发现没有了屋子的遮挡,前面开阔的湖边月色通透,夜幕中星子繁多,甚是清晰,她灭了灯,带着他慢慢走到芦花滩涂边,“你用什么抓?”

“这个。”他举起一个纱布袋。

“这哪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这不就是你做酸梅汤用的纱布袋吗?”他突然一动不动,梅朔一低头,看到一个暖黄色的光圈停在他鼻尖,她坏笑道,“这下你抓不着了。”

他拿起纱布袋,朝自己鼻子上一套,却套着自己的脸,跑了虫。

梅朔笑着弯下了身,一手拨开叶片,“怎么这些叶片上也有好多发光的虫?”

他转过了身朝边上追着光圈走去,“飞的是雌虫,雄虫就停在叶片上。”双手举起纱布袋一扑,“阿朔,我抓到了两只哎。”

“我也抓到了。”

“哪里?”他回过身。

“手里。”她右手握着拳,林绰张开袋子,她伸进去松手,“带回去了你准备放哪里?”

“蚊帐里。”

梅朔笑着摇头,看来今晚她要和这些虫子共枕眠了。

天渐渐变黑,湖面还是泛着闪闪的波光,林绰玩累了,打了个哈欠,手里还抓着那只发光的纱布袋,梅朔抱起他,一手提着灯,踩着一地银辉,慢慢走向回家的路。

蚊帐放下,他打开纱布袋,看了会,终于不支地闭上眼,沉沉睡去,梅朔躺在他身侧,一手轻轻扇着蒲扇,看着帐内点点光圈,忍不住用扇子去扇那些虫子。

没有关紧的窗外传来蛙鸣蝉噪,她也打了个哈欠,放下蒲扇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

天渐渐入秋,十月十一月的螃蟹旺季,梅朔整天都忙得不得空,晚上他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朝左侧卧着,“阿朔,你累吗?”

“累,不过很开心。”

他笑着替她和自己都拉上被子,“爹爹说过,有些人天生就是劳碌命,就是喜欢忙忙碌碌的,要是空闲下来,反而会浑身难受。”

“我不是劳碌命,我只是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有忙碌的时候,也有安闲的时候,每天都很充实,简简单单的快乐。”

她抱过他的脑袋吻了下他的额头,“睡吧,小绰儿。”

接着又贴在他小腹上也亲了一下,“还有,我们的宝宝畔儿。”

“你确定真的就叫她畔儿,你不自己取名字吗?”

她摇头,“你取得很好,梅畔,我喜欢这个名字。”

***

进了十二月,林绰小腹上的腹沟越来越清晰,每次想到过不了多久,宝宝就会从那裂开的口子出来,她就变得坐立不安。

天也越来越冷,这天清晨,西河镇上最出名的稳公被梅朔带回了家,大家都叫他陈公,据说他从三十岁开始,已经接生了三十多年,是全西河镇,乃至西河城经验最丰富的稳公。

到离家不远处的时候,陈公就见到屋门口有一个大圆球在晒着一串串火红的辣椒干。

确切的说,那是一个人,不过挺着个肚子,被一层层厚实的衣服包得像是个大圆球,梅朔带着他进屋,陈公看了林绰几眼,伸手摸过他的肚子,“有阵痛?”

他不解地摇头,陈公看向梅朔,“还没要生,你带我来干什么?”

“那真到要生了,怎么还来得及?”

“你这个人真是在开玩笑,我还有很多生意要做,还有很多人要接生,你居然害我浪费这么多时间跑来。”他摇着头转身就要走,梅朔一把拉住他,“陈公,我求求你,就是这几天的事,你在我这里留两天,好不好?”不等他拒绝,又接着道,“城里总还有很多稳公的,拜托了,不差这两天的。”

“没这个道理,你等他开始阵痛了再来叫我。”

“可是,”她一咬牙,“那你教我。”

他瞪大了眼,“教你什么?教你接生?”

她点头,陈公连连摇头,“没这个道理,哪有女人接生的?何况,我当稳公当了这么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他上下打量了梅朔和林绰几眼,直接对林绰道,“就你妻主这样的,你生产的时候,她要是还站得稳,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接生,还是算了吧。”

他终究还是走了,梅朔垂头丧气地抱着头,林绰靠在她背上,“阿朔,没事的,大家都是阵痛了才请稳公的,而且村里也有啊。”

“我不放心。”她这时才发现,梅家还是有唯一的好处的,至少这种时候,呆在那里肯定可以请得稳公随时跟在身边。

第 52 章

“另一只脚。”他伸出脚,她在脚踝上缠上了红线,林绰低着头,她接着替他穿上了鞋袜,他不解道,“为什么要在我脚踝上绑上红线?”

她拍了拍他的脚,站起身,“买个心安。”

“买?你昨天去哪里了?”

“庙里。”

“你去求来的?”

“嗯。”

“可是你不是不相信这些的吗?”

“我现在什么都信,只要你没事。”其实就连那晚的天灯,写了满满的字,她放了也是为了求得他的平安无事。

“阿朔,你不用这么紧张的。”他站起了身,“我看到你最近在看的那本书了,你是被里面写的东西给吓到了,我不会遇上的。”

“你看到了?你没事干看这个干什么?”她最近看的都是难产的东西,被他看到了那还了得,不会有心理阴影吧?

“那你没事干看这个干什么?”

“我,我就是……”咚咚咚三声敲门声打断了她,“是什么人?”

“不知道。”梅朔走过去开门,却是一个穿着锦衣貂绒披风的中年男子,“梅三少。”

“你是?”她看向他身后的马车,“我们似乎不认识。”

“确实不认识,不过有人花了大价钱请我来,听说你的正君快生产了。”

“你是稳公?”她有些惊喜,不过还是狐疑道。

那男子叹了口气,“算是吧。”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青丝络结,梅朔笑道,“请进吧。”她替他拿过包裹,“怎么称呼?是我大姐请你来的?”

“叫我君夏就可以了。”他走进堂屋张望了一番,似乎完全没有地方他可以睡下。“至于请我来的人,倒不是大少,是大少的奶奶。”

梅朔拿着他包袱的手顿了一下,他回过了身,“我来之前,还听到她和你梅家那位秦管家说的话,你想听听吗?”

“想。”梅朔还没回应,林绰已经插嘴道,君夏走到桌前自己坐下,“她说她错得太离谱。”

梅朔哼了一声,放下了他的包袱,“君夏,我一会和你出去,我这里没有地方住,要委屈你住到附近的空房里,不过东西很齐全,三顿饭便到我这边一起用。”

“她说她已经老了,现在只想孩子们可以承欢膝下,她还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回心转意原谅她。”不顾她的打断,他径直道,“那位秦管家就说,三少的心都在一个人身上,要她回心转意其实也很容易。”

“你是来做稳公的,还是当说客的?”

“有区别吗?”

“要是稳公的,我恭恭敬敬待你,要是说客的,我现在就轰你到外面雪地里去。”

“那我还是做稳公。”

“走吧,我带你出去,很近,离我这里就几步路。”梅朔抓起包袱带着他出去,出了门,她走在他前面,好半晌没有声响,看着结了冰的湖面,走到半路突然停下了脚步,君夏差点撞在她身上,“三少,你这样走路很危险,知不知道?”

“她病好了?”

“好了,多亏了你家正君和大少那个小情人。”

“小情人,老大?”

“你家大少的病也好了,你可以回去自己问她。”

她继续朝前走,君夏勾着唇角跟在她身后。

安顿好了君夏,她沿着原路踩在雪地上走回去,还没到家门口,右眼角抽了一下,她瞬间张大了眼,飞奔推门而入,“小绰儿。”

他微微弯着腰坐在床头,“阿朔,痛,痛。”

梅朔喉口泛起一丝腥味,双手颤抖着把他拉到床上,“撑一下,我马上回来。”她的声音也颤抖着,林绰伸了下手,想告诉她自己只是开始阵痛,没什么大碍,没拉住她,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似乎只是一晃眼,她提着君夏进了屋,他的貂绒披风掉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堇色棉衣,一手还拿着自己的包袱,“关紧门窗,没有其他人,你给我打下手。”

她机械地点头,飞快地在窗户的缝隙间都塞上了布条,不漏一点风,“烧开水。”

梅朔跑进了厨房,他走到床前,“放松点,别被她传染了,没事的。”

“嗯。”他点头,君夏放下床边的厚实帘帐,大声道,“生火炉。”

梅朔正在添着柴,立马出来在床头生起了铁架火炉,他解开了林绰的衣服,“你穿了多少层啊。”解到只剩里衣,梅朔回头钻回了厨房,君夏朝林绰笑道,“她不敢看。”

虽然小腹的阵痛一阵强过一阵,他也顺着他勾了下唇角,君夏拉开里衣,小腹上肚脐往下一道三寸长的腹沟已经清晰无比,接近下腹的地方开始有了裂缝,像是蛛丝般的粘液粘连着彼此,君夏把手按在他胸口,“深呼吸,等到全裂开的时候我让你用力,你就用力。”

他点头,君夏打开了自己的包袱,拿出一根白色的粗布条,塞到他嘴里,“咬着这个,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伤。”

半个时辰后,腹沟裂开了一半,已经可以看到乳白色带着血丝的胎液,君夏拿着干净的吸水毛毯,按在他已经裂开的腹沟下方,有含着血的胎液在溢出来。

林绰死死咬着布条,嘴巴已经麻木无力,梅朔端着滚烫的开水出来,看到他的小腹,“三少,水晃出来了。”君夏好心提醒她,她把盆放在地上,走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没事,没事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在听。

她双眼发红,君夏推了她一下,“把我包袱里的银钳用火烫一下。”

“钳,钳子?”

“很小的,接生都用,只是以防万一,帮助胎儿出来,快去。”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裂口完全打开,梅朔坐在床边,抓着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君夏,“用力。”

林绰紧紧闭着眼,梅朔感觉他抓着自己的手也在不断用力,抓得自己生疼,君夏用银钳微微把裂口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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