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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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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得知君父的受罚是萧贵君下的命令,原因不过是五皇女偶尔撞见了虞初颜的君父,觉得后宫中除她君父之外的男子都不顺眼,用一点儿小借口就让虞初颜的君父受到了处罚。
君父是虞初颜在宫中唯一对她好的人,得知君父是因五皇女而死,她才没有控制住怒火,对五皇女动了手。
看来,事情的起因也确实如闻人倾所料,虞子游听完讲述,便告诫虞初颜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她的君父若地下有知,定也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这场祸事,有惊无险的顺利解决,众人也都分头离开。
下午的暖阳渐渐被乌云遮盖,清冷的风从巷角吹卷而来,闻人倾牵起虞无恕总有些冰凉的手往住处走去。
这天色、这冷风,是初春的第一场雨要来了,还是预示着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风雨来
这夜,一场初春小雨淅淅沥沥而至,雨滴敲打在瓦砾、窗格、石阶上的滴答声,蜿蜒出一曲节奏鲜明的小调。
这寂静的雨夜,垂落的床幔掩映出床上两个相依的身影。
闻人倾和虞无恕都没有入睡,也没有说着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窗外的雨声、听着近旁的心跳声、听着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平静而悠远。
“在想什么?”许久,她轻声询问。
“想一直这样……”,他轻声应答,飘散出点点希冀。
揽在他腰侧的手臂紧了紧,传递着她的体温,也传递了她的答复。
床幔内又恢复了安静,朦胧中,不知是谁勾起了嘴角,又是谁柔和了面容?只听,浅浅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悠长,伴着夜雨的滴答声,两人渐渐进入了梦乡。
从放假开始的这几日,除去到大将军府倾听圣旨和五皇女被打伤的小插曲外,两人在城里那处小院落里的日子安宁而又祥和,这也是两人同样期待的。
侍女沾衣如今不用服侍小姐穿衣起居,这是正夫要做的事儿,她学着小姐那样训练小狼,把生肉抛到远处,小狼便四腿飞奔,抓到食物一阵撕扯与吞咽。
或是依照小姐所说,将生肉在院中藏起来,看小狼能否找到。几日之后,这也成为小狼每日的乐趣所在。
严叔和鸾碧负责家务以及做饭,小姐在银两的花费上从不苛刻,不仅用做家用的银子给的绰绰有余,两人的月银也没少给。
严叔这辈子就是跟着公子了,所以尽心尽力的服侍好小姐和公子就是他每日要做的事。
鸾碧是将军府上一管事之子,很小就听说过小姐的狠厉,不曾想还是被将军正夫挑中给小姐当侍夫,“鸾碧”之名也是将军正夫给取的,娘亲和爹爹纵使再不舍他,也不能忤逆将军正夫,只能告诫他要谨守本分,服侍好小姐。
见到冷冰冰的小姐、再想到府上的传言,鸾碧真有些害怕,不过,小姐并没有把他收入房,后来还当面告诉他,留下他只是为了伺候正夫,鸾碧的心这才放下。
如今,他每日收拾房间、跟着严叔外出买菜、之后回来准备饭菜,生活很规律,却又没有世家该有的种种规矩,鸾碧很喜欢现在的日子,脾性温婉的他也与严叔、沾衣很合得来。
这日,虞鸣来找虞无恕,说是单毅要启程回京城了,两人去送行。闻人倾没有同去,他们好友间定有一些不适合旁人在场的话要说。
单毅此行是陆路而非水路,因为东江部分江面已经被封锁了,两国近日就将在江面中心水域转交俘虏。
单毅在临行前说,盼着无恕能和妻主带着孩子回京城,到时他这个叔叔定为孩子准备一份大礼,而虞鸣家那两个淘气的小家伙也要随时念叨着他,可不能把他给忘了。
尽管单毅用说笑掩盖着离别时的那份儿惆怅,但不舍还是萦绕在三人之间,至此一别,不知何时三人能够再次相聚?
此时,裴正和虞初颜、蔺千叶、宗政澜也来到了老大的住处,裴正以前来过一次,其它人还是第一次来。
一进院门就受到了小狼的“热情”欢迎,两眼放光的裴正还差点儿被小狼咬住伸前的手臂。
“小狼”,闻人倾一声喊叫,小狼才收起了敌意,跑向主人。
“老大,这居然是一只狼?”裴正惊讶的语声中还有一丝后怕,她真的以为这是一只小狗,刚刚要不是她抽手快,手臂就已经入狼口了。
“不带一丝杂质的纯黑毛色,这可是一只好狼!”习惯眯着双眼的宗政澜很少有感兴趣的事物,却对这只小狼不掩赞赏和喜爱。
几人进了正厅,各自找位置坐下,沾衣端上茶水。
只见小狼正在老大的座椅腿脚处打转,但也不时转头盯着几位来客,虽说不再低吼了,但也没有表现出多少友好。
“老大,你是从哪儿得来这个宝贝的?”若是一只狗,裴正倒不会感到稀罕,现在看着这只一身黝黑、目露凶光的小狼,心里痒痒的,自己也想养一只了。
“自己跑来的”,闻人倾没有详述其中的过程,这么说也没错。
对此同样有着兴趣的宗政澜只能和裴正叹气,有些人好像天生就能吸引来世间宝物,比如老大,万里挑一的神马泥鳅甘心臣服,这气势凶悍的小狼也追逐而来。
两人的羡慕和丧气引来其它人的笑声,“没起个名字吗?”蔺千叶询问。
“送给了恕,他还没起名。”
这样一只品种纯粹、兼具凶性的狼,长大后攻击力更加强大,老大就轻易给了正夫,并非为了博美人一笑,而是老大在外人面前从未掩饰过的对正夫的那份关心和柔情。
话题从小狼身上转移到前两日的五皇女被伤一事上,虞初颜向闻人倾道了歉,看那日的情形,肯定得罪了大皇女。
闻人倾表示无碍。
五皇女的爆料其实是帮了虞初颜,就像她曾经揭开恕的伤疤,是为了那里从此长出新肉。虞初颜心底的伤也被揭开,又经过发泄,以后再被触及此处,便不会有那日的滔天怒火和冲动了。
至于报仇?至少目前,她未有仇恨蒙身的捩气显露出来,而是在提升自己的实力。从原来的懦弱到现在的贵气温和,从原来的努力求生到现在的努力变强,她的伪装和蜕变都是为闻人倾所赞赏的。
闻人倾想起女皇的赏赐已经清算完毕,便取出银票给了裴正,让她分给参加上次任务的几个新兵。
裴正数了数银票,笑开了眼,大呼要让娘亲也知道知道她这个女儿是多有出息!
她曾经和大家说起过,老大的娘亲和她当郡守的娘亲交情不错,两个娘亲有时说起各自的女儿都是叹气,镇西将军说把女儿宠坏了,她的娘亲也说太过纵容女儿。
就是这两个被宠坏、被纵容的年轻女子入伍时不约而同的摒弃了官家女子所待的兵营,而是出现在平民女子的兵营,之后相识相交,更干出一番大事,不知远在西疆的两位娘亲作何反应呢?
正厅的几人相谈的甚是轻松愉悦,却突听院门外传来纷乱,门卫领着一名自称是大将军府的侍卫进来报信。
说是虞军师受到百姓的围堵和驱赶,现在已经和副将的大公子被士兵护送到大将军府。百姓还围在府外,老王爷请闻人小姐马上去府上一趟。
“因为什么?”裴正询问报信的侍卫。
“百姓说虞军师是……是灾星,给这里带来了战乱”,侍卫面对冷然的闻人倾,说得并不流利。
其实不用她说,闻人倾一听百姓围堵和驱赶恕,就明白原因了。“你先回去,就说我一会儿就到。”
侍卫迟疑了一下,老王爷是让她马上带闻人小姐过来,再说她身上的大将军府侍卫装束,府外的百姓也不敢阻拦,在她的带领下,更容易进府。可是一看闻人小姐意思明确,便一俯身,转身回去报信了。
“有人煽动百姓”,蔺千叶的嗅觉很灵敏,其它人也意识到了,疑惑老大没有马上跟侍卫走,不知有何打算?
“你们相信战祸与恕无关?”闻人倾注意着几人的神情,她需要再确定一下。
“老大,我们可知道这场战争是宫伊竺为了替她娘亲报仇,当然也有岑国的野心,说到虞军师,他可是立了战功的!”裴正一说,其它人也认同的点头。
“可以了”,闻人倾轻声呢喃了一句。脑海中则飞快的闪过各种可能。
国师的想法只有单毅、虞鸣、虞子游、秋少珂知道,他们不会做出对恕不利的事情。
五皇女?她倒是多次提到恕是灾星,前两天刚好还被打伤,因而怨气难消?
“表姐,难道是五皇女?”虞初颜也刚好想到这个可能,语带自责。
“娘的,那日只打折她的手臂算是便宜了她!”裴正很愤怒,蔺千叶和宗政澜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闻人倾想得更远,或许是五皇女派人散布了这样的流言,但有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或是有人先是诱导了五皇女,再在背后推动。
因为五皇女对闻人倾仇视的表现向来非常直接,不会想到借助百姓的力量来达到目的。
大皇女也不会是幕后推手,身为一名朝廷官员,她不会想看到百姓出现骚乱的场面,也不会替岑国隐藏她们的侵犯意图,而把战争的罪魁祸首说成是青国的皇子。
那就只能是还留在这里的岑国使者了,她们也正好撞见了五皇女与闻人倾不合的一幕,借助五皇女之手把恕推到百姓的对立面,无论是毁掉恕还是引起百姓的混乱,她们都可以为之前的战败扳回一局。
三皇女宫玉濯、厉王宫伊竺、右相老狐狸,两次见面,闻人倾没有遗漏了三人的眼神和其中不时闪过的精光。
她简单把自己的想法和四人一说,四人既是佩服老大考虑深远,又想到这个可能,直恨得咬牙。
“老大,你说吧,该怎么办?”
闻人倾让四人分头做以下的事情:去街市打探流言起自哪里;有没有什么人这两日频繁出现在热闹之地、不断说起灾星之事;查清五皇女和岑国使者的侍卫这几日去过哪里、甚至说过些什么;走进百姓群中,看看有没有带头之人,是否受人指使。
她让沾衣、严叔、鸾碧都不要出门,以免发生意外。
她和四人没走大门,而是从后院翻墙而出。她不想让有心人查探到她的行动。
四人去做她吩咐的事情,她则去关押岑国大皇女的地方去探探路。
闻人倾这是要做何?其实,虽说让四人去探查,她的心里已经多半肯定岑国的使者参与其中了,但是,就算最后证据确凿,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那是会引发两国全面战争的。
但她会让岑国付出代价的,会让岑国皇族不得消停,就从岑国被俘的大皇女入手。
至于恕,暂时不用担心,他在大将军府里不会有事。
百姓的骚乱,老王爷自会处理。纵使已经上了年纪,但她怒斩水狼军、东扩青国疆土、整顿镇国大军的举动让闻人倾看到了她的强势手腕和凌厉作风。
所以,在老王爷的盛威之下,百姓的呼声也会弱上几分;再说,葛副将的事例、神力丸一事,都可以详细告知百姓,让她们弄明白这场战争的起因。
闻人倾料定老王爷会阻止百姓将恕逐出南部,一方面是相信老王爷也能看出百姓是被煽动的,另一方面她帮助老王爷战胜岑国,现在轮到老王爷帮她一把了。
星星火似有燎原势
虞无恕和虞鸣把好友单毅送出北城门,返回城中时遭遇了百姓的围堵,她们叫嚷着“把二皇子赶出去”的口号,跟在虞鸣后面的侍卫眼见情势不对,赶紧将两人护送回大将军府。
这两日,把俘虏送出青国的具体事宜正在商讨,青国由朝廷官员和虞副将负责,岑国由三位使者负责,今日已经商量妥当,明日开始送出俘虏。此时,这些人正在会客正厅,将商谈结果向老王爷汇报。
府外的纷乱打扰了正厅的谈论,有门卫向老王爷禀报了事情大概,这时,被侍卫护送回来的两人也被叫到了正厅,两人的衣着发式都有些凌乱,手按在胸口,急促的喘息着,同行的侍卫把路上的遭遇叙述了一遍。
在侍卫讲述的时候,虞无恕和虞鸣略作整理,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有侍者端茶上来,两人的喘息也渐渐平缓。
有士兵再次进来禀报说,百姓堵在府门外,请求老王爷把二皇子赶出南城。坐在正厅的众人也隐约能听到外面纷乱的声音。
老王爷稳坐正厅首位,眼神在厅中众人脸上一扫而过,便下令详细调查此事并把闻人倾带来府上,之后未再说话,兀自沉眉思索。
萧筝自从那抹清瘦的身影进入正厅,视线就没有移开过,温和的眉目流淌出她真实的情绪。
八年前,那个身姿美丽但神色淡漠的少年通过武举考试,进入兵部,也成了她的同僚。看着他逐渐展露才华,看着他对周遭之人的疏离,看着他对待流言与排挤的淡漠以对,不知何时,她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的时候越来越多。
游走于官场、官员之间,她学会用笑容去应对各色人等,但面对他时,她的笑容来自心底;想等他十五岁成年之后向女皇提亲,却因他是女皇忌讳的人而有了犹豫;犹豫间,他远走北疆,之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每见面又不知该如何提及此事,也不知他是否明白她的心;蹉跎了几年,终等来他嫁人的消息,苦涩久久的徘徊不去。
她的正夫之位一直空着,不知是为了那个已经不可能成为她夫郎的人,还是为了惩罚她的犹豫?
大皇女此时的心情也少有的忐忑,妹妹前日受伤后对闻人倾和八皇女一直耿耿于怀,却在昨日一改郁颜,神情愉悦的出了府,晚上也是哼着曲儿回来的。
她询问跟着妹妹的侍卫,听到的是五殿下在城里四处闲逛。今日一大早,妹妹又出去了,她忙着俘虏的事情也没有多加留意。
发生了现在的事,再联系妹妹昨日的反常,她不得不作此猜测:今日之事可能是妹妹挑起的。
妹妹说过,就因她说了无恕是灾星,便被闻人倾当众甩了一巴掌,自此两人结怨。前日的事情也因闻人倾的说辞而不了了之,依照妹妹娇宠的性子怎能咽下这口气?她会不会知道闻人倾忌讳别人说自己的正夫是灾星,而今故意拿灾星说事儿,来报复闻人倾?
不过,对此她还有疑惑的地方,妹妹自小受尽宠爱,君父和她都未曾强迫妹妹学习官场上的权谋,受了委屈多是直接惩罚下人或是求君父和她帮忙,怎会想到这个迂回的办法:煽动百姓驱赶无恕、进而达到报复的目的呢?
虽然有怀疑,但大皇女很快就做出一个决定,把她的怀疑说出来。因为若是妹妹所为,就凭她手下的那几个侍卫,不难被老王爷派出去的人查到,到时再求情就晚了。
“王爷,在下可否叫来皇妹一问?”
老王爷没有对大皇女的请示表示惊讶或疑问,点头应允。
大皇女的心下便是一沉,这说明什么?坐在府中的老王爷定然对前日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也对今日百姓动乱的起因有此猜测。
前去传唤五皇女的侍卫回来说五皇女不在,老王爷传令让各门的门卫见到五皇女回来就让她马上来正厅,命令刚传下去,五皇女也刚好回来了。
饶是习惯了各种大场面的五皇女,在见到正厅中威严的老王爷以及神色严肃的皇姐,心也颤了颤,或许也是做贼心虚吧。
看似神色如常的行礼,但熟知妹妹的大皇女立刻就看出她干了坏事后的不自然,心下愈加肯定也愈加生气,闯出这么大的祸,该如何保她?
“是不是你让手下造谣说二皇子给这里带来了战乱?”大皇女沉声询问。
“不关我的事……”,起声还很拔高的五皇女,面对皇姐鹰一般顿悉的目光,顿时没了底气,声音弱了下去。
但第一次见到皇姐如此严厉的同她说话,眼里更是没有一丝暖色,五皇女也由心虚变成了委屈,“是我干的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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