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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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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数日,午时采儿喂她用粥,烫着了,小姑娘连连道歉,小脸也立刻涨红了,眼看着星瞳里的“珍珠”就要坠落。

“别……哭……”因半月不曾说话,她的嗓音失了昔日清脆,带了几分嘶哑,又因一身内外伤用不得力,又微弱得很。

然而尽管十分微弱又嘶哑不清,采儿却听得十分清楚,小姑娘略作诧异,忘了垂泪,随即头也不回的高声喊娘与弟弟来看……

云娘不明所以,以为女儿把姑娘给呛着了,丢下手中缝补的衣服赶紧来看,虎子正要去放牛,还没出院门,听姐姐一叫忙回屋。

面对母子三人这副神情,尽管如今秋暑未去,依然闷热得很,心里却不由得一暖,非亲非故却如此相待……

云大婶看了看榻上的姑娘,又看了看女儿,看不出个名堂:“采儿,出甚么事儿了?”

“娘,姐姐她能说话了……”采儿侧仰着身子欣喜道,一不留神,珍珠还是自眼角坠落了,然而此刻它却是带着‘喜’气的。

娥眉,眉儿

云娘与虎子一愣,随即母子三人一同欣喜起来,云娘想问问她觉得身子怎样,话出口时又觉得这些日子一口一个姑娘过于生分。

云娘憨然一笑,直言询问:“姑娘怎么称呼?”

称呼……云娘这一问可让她犯了难,这些天每日都在仔细回忆,只是终究一无所获,连个姓氏或名字都毫无印象。

姑娘一听面色黯淡,云娘不明所以,心想采儿又不是虎子,这般大了总该不会弄错了才是,为何她又不吱声了?

正当母子三人面面相觑之际,方听她一字一顿用力道:“不,记,得,了。”

虎子还小似懂非懂,采儿听明白了,只是这等事闻所未闻,以致一时将信将疑,云娘大感诧异,这可怎么是好……

云娘的神色好似自己想不起前事全因她们母女,她们未照料好她,对不起她,且如今不知如何与恩人说。

尽管方才四字去了她小半条命,却不忍这位善良的妇人无端自责,她用尽力气宽慰妇人:“他,知,道。”

这下子云娘方想起来,前几日谷主兄弟同她说过话,虽说以她的身子也就只是点头摇头,谷主兄弟那样的人一早就看出来了罢!

云娘历经丧夫之事这两三年看得开了,既然事已至此,人活着总要有个名儿,自己一双儿女的名儿都是亡夫起的,如今让她起可起不出甚么好听的来,倒不如午后谷主兄弟来了,叫他起一个。

云娘把自个儿的想法一说,采儿应声道好,虎子依然似懂非懂,他只知道娘说的话总是对的,何况姐姐也说好,便跟着叫好。

云娘晌午并未前去“逍遥居”告诉谷主兄弟,说到底这也不是甚么大事,以谷主兄弟的医术,姑娘这两天里的确也该能开口了。

午后,穆斐扬前来送药诊脉,刚入院子便让等候多时的虎子笑吟吟地拉往屋里。

屋里,云娘笑着请他给姑娘起个名儿,那头,女子苍白的容颜浮起一层淡粉,没有异议。

穆斐扬一笑颔首,少许思索,便脱口而出:“娥眉——眉儿,姑娘可愿以此为名?”

一晃半年

“眉……好。”不知何故,初次闻听便喜欢上这“眉”字,她面上一红欣然道好,说话时竟也少了许多疼痛。

采儿见她应允率先唤了声“眉儿姐”,虎子不甘落后连喊了两声,云娘心里乐呵,自己一双儿女叫她姐,岂不是她多了个女儿。

穆斐扬之所以脱口而出“峨眉”二字是因今日黎明晨起时所见的那道月末峨眉月,不知何故,看着天边的月牙儿想起了她。

见她欢喜的羞态,与上次瞪视自己时同样流露出了喜怒哀乐,穆斐扬连日来为她治伤去毒而沉重的心情也不禁复了昔日轻快。

半个月后,眉儿指出了穆斐扬药方中的细微疏漏,实际上,这话她早已隐忍许久未言,尽管记不得自己何时学过医道,但却觉得如此配方理所当然。穆斐扬再次对她刮目相看,她的医术或许并不在自己之下。

穆斐扬医治了她两个月,直到她手骨、腿骨长好能下榻学步,之后内伤的调养全由她自行开方,虎子每日将她书写的方子送来逍遥君,再带回前日方子上的药材交由采儿煎煮,尽管上回经她提醒后她的方子早已与他的丝毫不差。

在充盈着欢声笑语的洛天谷中,时光素来过得飞快,以“眉儿”为名在此居住了近半年,直到隆冬过年时身上的伤才得以好全。

尽管眉儿只喊她“云娘”,从未喊过一声“娘”,云娘却早已将她当作了女儿,这些日子但凡有采儿与虎子一份就从不少她的,甚至于采儿的屋子也成了她的,搬去跟娘住的采儿一直没再搬回来。

过年时,云娘要给儿女做新衣,新衣裳自然也有她的,采儿过了年就十三了,帮着娘一起做衣裳,眉儿也想帮忙,却让这母女俩“赶”了开去,她知道她们是怕她不慎扎了手流毒血,尽管她们从不说起,眉儿却明白她们多少仍是忌惮着她体内的毒。

闲来无事时,眉儿就会去翻看她的包袱,据说若非断崖下有片粗壮的杂草,坠崖时包袱里的瓷瓶定是粉碎无疑。

瓷瓶早已被横看竖看不知多少回,瓶子里的毒和药大都是认识的,唯有三样明知效用却想不起名字,还有一块能除味的怪石头。

元宵说媒

大年三十,家家忙着准备团圆饭,因无壮丁跟谷主去打猎添菜,云娘家这几年都是由谷主兄弟与左邻右舍帮衬着,这日被赶出厨房的眉儿一气之下拿了虎子爹的弯弓跑出去偷偷尾随男子们打猎去了……

待到云娘发现眉儿不在家中而慌乱之际,拎着两只山禽的眉儿悠哉悠哉地回来了,进门就挨了一顿双目含珠的念叨……

尽管如此,云娘还是一边说一边将山禽赶紧杀了做菜,这日后各家串门,云娘逢人便说,我们家眉儿如何如何……

洛天谷里的风俗,过年当日在各自家中过,元宵则全谷人一起热闹,每年轮着在地方宽敞些的人家过。

元宵佳节这日,云娘家的炭火边,妇人们说笑着围坐在一起,包着各种味道的元宵,孩子们点着灯笼奔跑嬉戏着。

眉儿素来被禁止干厨房里的活,只在一旁旁观,时不时与这些相处了半年的婆婆、大娘、嫂嫂、姑娘们说两句家常。

谷中一片太平安康,却不知谷外战火已燃数月。

一阵朗笑声从院外传来,熟悉的清朗嗓音:“今日吃过元宵,不论男女老少,一同猜灯谜,胜者得梅花匕一柄或银步摇一支。”

眉儿抬头笑看过去,只见一身月白色皮袍的俊朗男子被少年与童子们簇拥着缓缓步入,笑得十分粲然。

穆斐扬素来不偏不倚,为的是谷中男女老少同乐,作为奖赏自然分男女之别,且可赢来自用也可赠予他人。

这日众人皆十分尽兴,谷里一名长得颇为俊秀的青年男子赢得了那支银步摇,眉儿身旁的少女则涨红了脸,看来好事近了。

亥时将尽,众人各自回家,云娘收拾完厨房出来见眉儿屋里还亮着,迟疑了一下轻轻地叩开了眉儿的房。

眉儿将云娘让进屋,暗忖她这么晚来要说的事儿定不简单。

云娘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套开场白才渐入正题:“眉儿,你觉着谷主为人如何?”

眉儿这时已起了倦意正忍着哈欠,但闻听此话还是立即猜着了云娘来意,原来是要给她牵红线?

不可否认,穆斐扬无论品性、学识、武功、相貌,无一不是谷中青年的标榜,也使得谷中诸多姑娘暗自倾慕,但……

她心里只把他看作恩人,看作大哥,她仰慕他、敬重他,却从未有过儿女之情。

说不清了

云娘见她低头不语,想是自己问得太突然了,让一个姑娘家评说男子难免一时羞臊说不出口,但这事儿已说了一半总要说下去。

云娘拉过眉儿,如同娘与女儿说话:“眉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虽忘了生辰,但依你这模样来看来也有十八九了,云娘在你这年纪都生了采儿,今日袁大嫂托我来问问你……谷主兄弟虽说年长了些,但为人如何你也都看得清楚。”

听云娘语重心长地越说越细致,眉儿不由得暗自发愁,穆斐扬不是个施恩图报之人,此事他或许并不知情。

看来今夜难得她一言,云娘起身道:“婚姻大事是该想清楚些,这事儿也不急于同袁大嫂回话,这两日里你好好想想。”

眉儿起身送她,走到房门口云娘又回身道:“云娘可不是要赶你走,出了嫁这儿就是你娘家,只要夫家不介意天天回家也成。”

云娘的话虽说得远了些,可话里的情义的确叫人心暖,尤其在薄雪未融的初春夜里,心头的这股暖流更为分明。

云娘走后,眉儿吹了灯,开了半扇窗,对月思量,元宵与中秋同意,皎月当空皆蕴意团圆,团圆……

谷外或许有亲人,在养伤时她便想好了,等身子好了就去谷外寻找亲人与过去,而若在谷中嫁人就意味着一生都要留在洛天谷。

若是自己真心喜欢穆大哥,或许舍得放下出谷寻亲的心思吧,只可惜她心里没起过半点此类念头。

尽管身子到隆冬时就好全了,乘着那日到林子里打猎时遥望过先前从虎子口中得知的最易出谷的山壁,冬日里陡峭的山壁上没有植被难以借力攀爬,而冬日身上穿着厚实,人骨也较为脆弱,更何况她还是重伤新生的,也唯有穆大哥飞檐走壁的轻功才能翻越。

她好奇穆大哥救她到谷中时使了甚么法子,竟能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翻越那座高耸陡峭的山壁,她羞于问,怕听了彼此尴尬。

这夜,眉儿想到了个正正经经的借口,翌日回了云娘,称自身体内剧毒尚未去除,不敢害了恩人……以怨报德非人所为。

云娘却笑说:“你穆大哥每日都要花上几个时辰弄草药,这毒迟早能去除,只要你愿意就是了。”

云娘当即把称呼、辈分也改了……按着她的口吻来说,再不叫人家谷主兄弟了,眉儿当下没了想法,这事儿就此说不清了……

迷糊定亲

云娘把话带给了袁大嫂,自然是说眉儿点了头,只等体内去了毒就可办喜事了,袁大嫂听说姑娘应了乐呵呵地去同谷主道喜。

那头逍遥居里穆斐扬笑问喜从何来,听袁大嫂一口气道完不禁愣了一愣,她素来与他客气有余,有意回避,如今可是迫于恩情?

穆斐扬早已看出眉儿有意回避,他若是仗恩求报之辈,或以当日治伤……负责为名,如今早已亲自登门求亲,何须假他人之口。

姑娘家矜持没得说,婚姻大事自然是男方主动,但谷里的妇人们心知谷主为人,这二人间横着道恩情,若无旁人开口撮合,以谷主的性子定要任这段大好姻缘随风而去,妇人们私下一商量,这才有了昨日袁大嫂借着元宵佳节同云娘说道此事。

穆斐扬心知袁大嫂好心为之并未责怪,淡笑倾听片刻,送客后却不禁黯然轻叹,此事不知如何收场。

三日后,云娘让虎子来请却并未说明何事,穆斐扬略感一二,在虎子拉拽下无奈登门,果真是云娘摆了席。

谷里素来无三书六礼那等繁文缛节,彼此都是一起长大熟知品性外貌,儿女的心思爹娘都看在眼里,时机到了便请一人做媒传话,之后两家聚在一起吃个小席算作是定了亲,席后两家便商议婚事具细。

这日采儿与虎子欢快得很,尽管虎子对成亲一事仍似懂非懂,眉儿不知谷中习俗,只道是云娘做了许多菜把两个孩子高兴坏了,尽管她不解元宵才刚去过几日,云娘为何又再备下如此丰盛的菜肴。

直到午时前不见虎子身影,眉儿才恍然大悟,不多时便听院子里虎子拉拽着穆斐扬前来赴宴,眉儿尴尬非常,躲在房里不见客。

云娘只当她是女儿家羞臊,别家闺女也都如此,想当年虎子他爹上门时自己也是在房里头待着,她便让采儿取了饭菜送进房去。

这一顿席穆斐扬远比她更为无奈,她能躲在房里,穆斐扬却只得听云娘慈母瞩托之词。

因眉儿体内剧毒去除之日难料,席后并未说起婚期几时,总之迎来毒尽之日,便是佳期临近之时。

逃婚未遂

阳春三月,穆斐扬研制的解药初显效用,眉儿不由得心慌起来,按万物生长周期,山壁上的植被至少需到五六月才能根深蒂固。

当时事出突然,眉儿碍于救命之恩未曾明拒,本以剧毒为由婉言拒之,哪知云娘与袁大婶“自以为是”,谷里又竟是这样的风俗,一不留神五日的工夫竟算是定了亲了。

她本当立即与他解释清楚,只是这两月难得见他一面,见着了一旁也都有人在,而他又总是那副憋得死人地温润随和……

不可否认,面对穆斐扬这样种种挑不出缺憾的男子,若是定亲席后再坦言相拒,恐怕引起的公愤远比元宵次日要深重得多,谷里的人们,甚至是云娘也要道她不知好歹吧,这无形中多多少少也成了她心里的负担,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月。

三月下旬,云娘见“谷主女婿”治眉儿身上的毒有了眉目,便心急火燎的着手置办起嫁妆来,说是早预备了好,要忘了甚么还有时日补上。最先办的便是大红嫁衣,云娘从箱底翻出了当年自己的嫁衣,那也曾是她娘亲当年穿过传给女儿的。

谷里的人家早已全知,但凡出个门采个药,回来一看,竹篓里一成的草药,九成大娘们从田里刚收的菜、叔伯们刚捉的鱼虾……

眉儿心知再不能留在谷里了,四月初一深夜,带上包袱与偷偷准备了多日的长粗绳悄悄打开房门,尽管黑夜中更难以翻越山壁,但白日里却根本难以脱身,何况她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些待她恩重如山的人。

眉儿在屋子、院子驻足流连,无月的夜色中每处角落竟都无比透亮,原来早已将这里铭刻于心了,眼前浮现的不过是白日景象。

内心深处对亲人的渴望与对过去的追寻最终使她踏出了院门,在寂静的夜里,走在空无一人的谷道,眉儿独自来到那面山壁下。

正仰望山壁琢磨路线,背后忽然刮起一道“阴风”,风中的气息还未让她来得及惊慌,便听一声不愠不火的轻唤传来:“眉儿。”

蹙眉呲牙,随即强作镇定地回身,正巧吹来一股山风,穆斐扬一袭月牙白长袍在夜幕中微微拂动,显得有几分清冷。

出谷寻亲

“穆大哥。”眉儿喏喏轻唤,谁叫她实在是心虚得很,此刻来谁都好糊弄,可却偏偏是他。

穆斐扬凝视于她,彼此片刻沉默,终究轻叹道:“谷里夜凉风大,你身子弱,回去歇息罢。”

眉儿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穆斐扬转身欲回,他如何肯定自己会依他之言折回去……这桩婚事倒不如乘此刻两旁无人与他说明白。

“穆大哥——”眉儿上前两步喊住急欲“逃离”的穆斐扬。

那袭月牙白停下了步伐却并未回身,以背对人,穆斐扬的“反常”令她一时无从说起,话到嘴边硬生生卡住。

的确如他所言,谷中夜凉风大,今夜为翻越山壁少穿了件衣裳,僵持片刻,眉儿一个喷嚏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穆斐扬不禁蹙眉长叹,罢了,心在谷外,留人何用,敛去黯然,穆斐扬温言缓语承诺道:“你若不愿,此事作罢便是,若要出谷,需等六月方可,你体内之毒也尚需时日,再过两月,我送你出谷。”

眉儿万料不到自己愁了两个多月的事情,此刻单单凭一个喷嚏就让穆斐扬先于自己开了口,仅是一言就令她所有烦恼全都烟消云散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是真心待自己好,这更令她愧疚难当,无言以对……

穆斐扬与眉儿一前一后返回“村子”,一路上谁也不曾再开口,这一夜,二人各自无眠。

次日,谷里人家欢声笑语依旧,穆斐扬未道昨夜之事,也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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