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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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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竣被送回清风阁,这日黄昏下了课堂他被海棠接回了自己家中,以免他回到千娇阁内“胡言乱语”。

皎儿见之祥一人回来,便问起子竣,小之祥哪里懂甚么哑穴,本该说表哥午后哑了喉咙让舅母带回家去了,但花娇龙事先哄过他,姐姐再亲也赶不上娘亲,这孩子便照着母妃教的说外公想表哥,派人来将表哥接走了。

花子竣在王府住了近两旬,祖父想念孙子无可厚非,何况是从之祥口中听到,自然是深信不疑。

七月在民间俗称“鬼月”,又是三伏占二热火朝天,除七夕之外毫无可取之处,迎亲送嫁自为大户人家所忌讳,何况花家这等大户,然而未免夜长梦多,这日子定在八月初还不如就在六月末,虽说路上势必艰辛些,虽说两家无人舍得她远嫁三千里外……

花锦龙称唯恐岳父岳母反悔舍不得让小女儿替姐要过去,花府上下紧锣密鼓地筹备嫁妆,江南第一首富自然不是盖得,仅是三日,六月二十七日晚就已准备妥当,且嫁妆比当年花老太爷嫁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夜,皎儿正要歇息,金碧灵求见,给客人倒茶之际,金碧灵忽然一步上前封其睡穴,这正是海棠所教,只有睡穴方不得自解。

花娇龙看着昏睡的女儿止不住落泪,凤煜轩也颇为难舍,二人在不知不觉中“耽误”了商议好的时辰,花锦龙从密道来接女儿。

皎儿被父亲带回花家,海棠默默陪了女儿半宿,直到下半夜为她沐浴梳头,换上嫁衣画上红妆。

花家嫁女

外间屋花子竣见事已至此,退了一步要给姐姐送嫁,他寻思着见见姐夫,若是那人不好,他可要将姐姐带回来。

花锦龙怎会答应小儿胡闹,父子二人“大打出手”,花锦龙没练过武立刻气喘嘘嘘,一气之下命人把他拖回去锁在他自己房里。

花子竣若平心静气地想想,自己固然心疼难舍姐姐,父亲有何尝愿意如此“迫不及待”地把姐姐远嫁。

尽管女儿喜欢,花锦龙与姐夫商量着至少再留她一年半载,若非那道赐婚的圣旨,今日怎会如此急急忙忙把女儿嫁出去。

花家嫁女,送嫁人不是未成年的花子竣,那便只能是花锦龙的义子焦白,焦白早已接到义父之令,此时正在安排千秋楼内事物。

花锦龙与凤煜轩算准了日子,二十五日对外公开以次易长,二十八日送亲队踏出南桐城,此事前后总共整三日,皇帝按在南桐城里的密探即便是千里加急,即便拦截不全也仍在往京城传递消息的路上,恐怕焦白等人待到黄昏落脚时探子尚未赶进宫。

晌午吉时,鞭炮隆隆,花家大门外迎来了男方家的迎亲队,其中前面两成正是月前将皎儿护送回南桐城的那拨人,这些人修面着装后一个个精神抖擞,哪里瞧得出在花家店铺当了一个月伙计、车夫与杂役,其余人则是由一部分暗卫现身所扮。

妹妹出嫁,莫说是替亲姐姐嫁,但凡是表姐妹也当前来赴喜宴送一送,这日给皎儿梳妆过后,海棠给金碧灵易容成女儿模样,再使她从密道回到王府,天亮后挂上面纱随姐夫一家前来出席喜宴。

花家今日请的喜婆正是木管家的妹妹木蓉,金夫人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自从出嫁从夫后倒也练了些强身健体的花拳绣腿,房里,被点了睡穴未醒的皎儿由海棠小心地搀扶起来,使女儿伏趴在喜婆背后,喜婆便从房里一路将她背到了大门外的喜车上。

女方家浩浩荡荡的送亲队多达五百人,这其中有六成是从镇南王府借来的侍卫,花二小姐的嫁妆一箱箱鱼贯而出,这场面绝不逊于日前平东王府送来聘礼时,将门外来迎亲的非雨文昊等七八十人比了下去,前来花家门外观礼的百姓纷纷觉得特有面子。

大逆不道

酉时将尽,但夏日天长,离今夜落脚之处尚需半个时辰,此刻行在郊外车外喜乐并未奏起,近六百人的喜队竟显异样沉寂。

皎儿在稍显颠簸的喜车内渐渐苏醒,然而眼睑沉重一时睁不开来,只觉得自己正浑身无力地斜靠在一辆前行的马车里,身后垫得倒是柔软,只是面上好似遮着锦帕,浑身沉甸甸的衣物压盖得她喘不过气来。

马车外有她熟悉的气息,随行有车有马,人数不下五百,这些人的步伐并不整齐,来路不同,这几人究竟是要带她去往哪里!

皎儿回忆着昏迷前发生之事,模模糊糊只记得自己在房里准备歇息,碧灵求见,给她倒茶——碧灵,是她!

莫非——黑暗里一闪而过的猜想令皎儿心里刹那间一片空白,随即满心的震惊冲破了眼前的黑暗,面上遮盖的果然是红喜帕。

用力扯落喜帕,眼前的车帘、车壁、丝被等无一不是大红喜色,大大小小的木器瓷器上亦印上了红喜字,满车皆是红光。

“停——”皎儿一个“下”字尚未出口,马车猛然一个颠簸硬生生扯断她有气无力的“怒吼”,娘竟然下了针!

皎儿气昏了头,被点睡穴时已是夜间戌时,此刻车外分明还未到黄昏,从腹中饥饿来看应当是十一个时辰,只点睡穴早已醒来。

尽管她的“停”字极为微弱,马车却仍是停了下来,车前有两人一快一慢下马而来,车后亦有一人跃下另一辆马车。

焦白在马车帘外止步,她身着嫁衣众目睽睽不便相见,副管家木砚及一名女子迟些上前,女子唤了声“二小姐”便上了喜车。

这名扮作陪嫁丫鬟的女子正是海棠之徒苏苏,她在海堂里排行第十七,如今年方恰巧亦是十七。

女儿出嫁怎可无陪嫁丫鬟,然而府里心腹丫鬟无人堪此重任,苏苏自幼沉静却心思细腻,自告奋勇为师父排忧,因此随同而来。

“二小姐是否口渴了?”苏苏虽然素来沉静少言,此刻扮作陪嫁丫鬟倒也似模似样。

“苏苏,我怎能……弃父王母妃……爹娘兄弟……不顾……如此岂非……大逆不道……”

知孝莫回

皎儿让海棠用了针浑身使不出力,且如此一副厚重的新嫁娘行头穿了一日,更是饥饿口渴,一句话说得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苏苏未答,知她此刻无力,倒了杯茶喂她喝下,这才取出身上师傅临行前交给自己的两封书信,先后去除信封一一呈给她看。

父王只道“知孝莫回”四字,爹爹信中也极为简言却大意相同,皎儿不禁苦笑,何谓“知孝莫回”!此刻不回头便是孝道了?

苏苏折起信置于她手中,皎儿这才注意到方才她对自己的称呼如此怪异,若是以花家女儿的身份出嫁,也当称其为“小姐”。

皎儿误以为是父王与爹爹利用文昊之计拖延得了时日,凭借山高皇帝远先斩后奏将她嫁出,彻底与皇帝决裂,莫非……

“你称我,二小姐?”

“老爷已将夫人娘家公诸于众,夫人当年乃‘双生子’,大小姐过继给王爷,二小姐留在外老太家中继承家传衣钵。”

“以次易长,替嫁?”皎儿脱口问道。

苏苏颔首,轻语道:“老爷的意思,二小姐替大小姐嫁平东王世子。”

“父王母妃,到底还是让碧灵……替了我。”皎儿闭目喃喃道,那日书房众人分明都不答应碧灵,今日却又全变了。

或许不该怪父王母妃狠心牺牲碧灵,他们也不愿碧灵遭遇不测,只是人性自私,谁不为已,疼爱她才会不惜背负良心谴责。

只是她又如何能做到眼睁睁看着亲人与无辜之人面对本属于自己的灾祸……

苏苏看她仍欲折返,劝道:“二小姐若回城,老爷夫人又该如何与世人解释此事,老爷夫人一片苦心,还望二小姐三思慎行。”

皎儿听她把此事说得毫无余地,略是摇头,自己想要回去并非无路,若让苏苏扮作“花二小姐”继续上路,自己便可孤身折返,如此一来,爹爹无须与世人解释,世人也自然无从知晓。

皎儿上下打量苏苏,苏苏背后一个寒噤蹙眉撇清:“二小姐,据闻平东王爷……为人严谨,你可别害了奴婢!”

“你……”皎儿不禁一声叹息,怎忘了她本来就“帮”娘的,此刻怎肯背道而驰。

求助焦白

喜队在皎儿沉默中继续前行,苏苏未回先前自己坐的马车,两个姑娘在喜车里默默无语,不多时喜乐奏起,到了今夜落脚之地。

馆驿中,喜车停稳,车外传来通禀声请新娘下车,苏苏将喜帕给皎儿盖上搀扶她下了喜车,由人带路来到今夜暂歇的屋子。

身上气力不足,皎儿走路时重心皆靠在苏苏身上,一进房沾了椅便迫不及待扯落了面上盖得喜帕,这亲……没饿死就已闷死!

因有先行之人打点,房里浴桶早已备下了清水,且一旁还备有热水可自行调节水温,皎儿边不停喘着气,边解开厚重喜服。

偏偏这衣服一层一层繁琐得很,穿上时她又没看着,折腾了好一阵才褪下来,这时贴身的那件小衣早已拧得出半碗汗水……

苏苏解开她的药囊在水中放了药粉以便她沐浴去毒,皎儿心道难怪娘会让苏苏跟来,如此大热天,府中的丫鬟碰不得她的衣物。

沐浴后,侍卫送来晚膳,今时不同往日,侍卫不能随意进房,苏苏到门口将晚膳取进来摆放妥当,皎儿便让她回房自行梳洗去。

苏苏前脚刚走,焦白便翻窗进来,皎儿并无诧异,早知他必定回来,只是未料到屋外那些人竟未阻拦他。

尽管还未用膳,褪了一身沉甸甸的喜服后沐浴用茶也已让皎儿复了几分“元气”,蹙眉怨道:“大哥,你也帮着爹爹瞒我!”

“妹妹,你可错怪了我,大哥大半月未能见你一面何来瞒你之说!”焦白一脸无奈,自行落了座,扫了一眼桌面,没找着酒……

皎儿一想倒也是,爹爹面前他向来没说话的份,不由得叹道:“大哥,爹爹这样岂非害我……”

焦白亦是一叹,提筷给她布菜,无论如何先填饱了肚子要紧。

王府用膳规矩一人两双银筷,如今虽是以花二小姐的身份出嫁,夫家却依旧是王府,因而此时也不例外。

皎儿见他也是刚梳洗过的模样,想必也是饿着,便请焦白一道随意用些菜,兄妹间无须见外,二人便各执一筷。

用过膳,抿了口凉茶,皎儿动唇不动声求他:“大哥,我不放心……你带我回去吧。”

焦白一怔,心道这一顿果然不是白留下用的!

孤立无援

焦白沉声想了想还是摇了头,若是让她嫁给那甚么狗屁莫尚顼,还不如那病秧子,皇帝老儿没安好心,好歹病秧子待她不差!

皎儿大失所望,方才马车上故作妥协是因想到自己身不由已,欲等恢复体力再求焦白相助,不成想如今焦白也不帮她,不甘心!

焦白唯恐她再求自己一时心软答应,忙起身告辞,不等她开口一个纵身翻窗走了,皎儿哭笑不得,这人好似猜到她要再求……

皎儿身边无药无毒,自己那些个“家当”全让娘放在了苏苏那儿,不到平东王府怕是不会还她,身上几处行过针的穴位没个三日又恢复不全,焦白若不肯帮她,她便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翌日清晨,苏苏又取出一套崭新的喜服给皎儿,说是天热老爷担心路上汗湿了喜服有失娘家颜面随行准备了多套……

皎儿昨日换下了那样一身累赘哪里还肯再裹上,再说昨日可是娘擅自给她换上的,恐怕是嫌单单行针稳不住几日,想叫她一路热得虚脱无力才是真的,如今自己醒着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它穿。

最终在苏苏坚持下,皎儿只在如常的夏日衣裳外披了最外层的大红,盖上喜帕衣襟处倒也瞧不出破绽,上了马车又给全褪了。

一阵敲锣打鼓后,喜队在炎炎夏日出了落脚的馆驿继续北上。

喜车内,皎儿算计着如何乘苏苏不备将药囊取回,更不时想着家中亲友,喜车外,非雨文昊岂会不知她心性,防得是滴水不漏。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有五日,身子已然复原,却总也寻不找机会向苏苏“下手”,明日即将渡江,皎儿这日愈显烦躁。

过了云江便是平东王凤煜辀封地,一朝渡江再想折回南桐城便是难上加难。

七月四日,喜队出临江城馆驿前赴江边,一阵江风将皎儿的大红喜帕吹拂起来,险些掉入江中之际一道黑影忽然现身将它救下。

非雨、文昊与焦白三人略是一惊,随即又立刻放下心来,只消不是南宫无极,十个八个古峰又有何妨。

就在江岸边步下喜车时,一阵江风吹来才使得皎儿觉察了身后古峰的气息,奈何头盖着喜帕不能张望,便又借江风之名吹去喜帕,不想此举倒省了她再去张望寻他身影。

千人迎亲

皎儿看向古峰并未作声,苏苏上前替她取回喜帕,盖上喜帕前,皎儿看清了云江对岸凤煜辀派来的千人迎亲队。

那些人处在下风处,她嗅不着人味,只闻喜乐声两岸呼应,不看还真难料到有如此多人,这对素来检朴的父子回足了爹爹面子。

前次回家从青州城到云江用了十日,那是因一路马车且随行不多气候未热,如今且看云江以南行走的时日便知若没个十一二日休想赶到,凤之淩身为王世子,在如今这样危急时期必不会亲自来迎,纵是他想,他父王也不准。

过江上岸,为首两人上前道迎亲词,如此距离就是不听也知代他来迎亲的是他父王另两名义子,云霄与烨然。

一千五六百人浩浩荡荡北上,夏日炎炎酷热难当,时至午时停车歇息,扮作丫鬟的苏苏照例到喜车内服侍。

皎儿微挑起帘缝向外找寻,毫无意外地又不见了古峰身影……

“二小姐,那人早走了。”苏苏落井下石般挑明道。

“你怎知他走了?”皎儿不以为意,前几日或许的确不在,可一旦跟来了怎会急匆匆离去,看不见他身影未必能说明甚么。

“二小姐,劫亲可是重罪,据闻平东王爷为人严谨……”苏苏见她安分了几日竟仍不“死心”不由得泼她冷水。

“你……”皎儿心里窝火,娘教的好徒弟,往日不见她多嘴,关键时刻句句噎人,还不带粗口!

用过干点、茶水,侍卫送来冰镇酸梅汤,皎儿心里憋得慌,面对如此解暑佳品置之不理,苏苏一句“别浪费了”拿了去饮……

皎儿心道莫非自己对她过于心慈手软了,以至于越过云江还未得手,白白浪费时日,如今自己再想折回恐怕是无望了。

这日到了落脚的馆驿,进房梳洗后,与晚膳一并送来的还有云霄带来的凤之淩书信一封。

苏苏将食盒与信取进来,破天荒的没走,皎儿不由得再次感叹“八卦”乃人之天性,几年不见这姑娘倒是暗自“开窍”了!

凤之淩的信定不过十字,拆开一看果真半点不错,如此一方雪白上仅是两字——“莫虑”,前次莫忧,今次莫虑,哎……

山谷遇袭

洪德二十四年七月初七,又一年七夕佳节,过云江已第四日,不知南桐城里境况如何,皇帝得悉又会使何种手段对付父王。

日日听着道路两旁的蝉鸣声,皎儿心里的焦虑与烦躁渐渐地濒临极致,浑浑噩噩之中已作胡思乱想——雪衣,若是他在多好……

这日午时还未停下歇息,挑帘看去,原来不知不觉已到这里,这段官道正是一处五六丈宽的蜿蜒山谷,两旁山壁陡峭近乎垂立,时值盛夏,山壁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是一处险地,兵家素来大忌山谷安营,如今的局势想来已是同一道理。

不多时,为首的云霄等人放慢了步伐,因天气炎热而被劝弃马与苏苏一同坐车的花家副管家木砚不由得掀起车帘询问随行家丁。

忽听一阵山石滚落声传来,“保护世子妃”之令未落,巨大的火石纷纷砸下,避之不及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立时响彻山谷!

在凄惨的回声中,众人的马匹皆受惊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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