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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金的主母时代-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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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风助着雨势,雨带着风势,天地陡然飘摇起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钧州城里,原本已经躺在床榻上的清俊男人忽的睁开了眼,他看着被掀开的窗户,窗户外面雷声大作,风雨大作。

劲风一起,猛地吹向了桌上的灯火,灯火在暴风雨之下,只抖动了片刻便熄灭了。

刚才还是彻亮的屋子转瞬间暗黑如墨,只有偶尔划破天空的闪电照亮整间屋子。

叶闻人忽的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他捂住心房,那里跳的极快,快的几乎让他心慌意乱的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不曾穿鞋,就这么赤着足走到窗前。还未到窗口,衣衫就已经被打入窗内的暴雨打的极为湿润。

“三金,这么大的雨,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可曾有个避雨的地方?”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忽的,一道耀眼的红色顺着闪电的方向掠过去,其姿如同蛟龙,又如同与天相斗的斗士,红衣灿烂的几乎夺目仿佛如同不曾熄灭的火焰。

叶闻人近乎膜拜的看着那抹红色,忽的低低喃道:“三金,如果你爱的不是我,你是不是会少受许多苦,他也会少受许多苦?”

复杂的情感纠葛在一起,已然将他们三人牢牢锁在一起,像一道枷锁一般牢不可分。

三个人之中,无论是谁痛苦,他们三个人都会痛苦下去。

看着那不顾一切的红影,素来冷静的心忽的又砰砰的跳了起来,虽然知道在这里等她是最好的办法,可她如今已在回家的路上,风大雨大,说不得有多少艰险,让他又如何在屋子里高床暖枕等着她平安归来?

心中忽的似起了一团火焰,那火焰瞬间烧毁了他所有理智。

“来人,备马。”

轻风狼狈地顶着风雨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来,马被惊雷惊的嘶嘶鸣叫,马蹄不断踢踏一点也不安稳。已经沉稳了许多的轻风没有说话,更没有阻拦叶闻人的动作,只是默默替他套上马鞍。

主子死而复生,他也跟着死而复生,叶家也死而复生。

可是一切早就已经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叶闻人戴上雨帽,身子一纵已经跃上马背,颀长的身躯在暴雨之下显得身形那般矫健,那矫健是在主子身上不曾见过的。

轻风咬了咬牙,忽的低道,“少爷,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叶闻人坐于马上,回首一笑,“不知道。”

他昂首看向远方,清眸之中全是耀眼的神采。暴雨在顷刻之间忽的停了,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清冷。

三金,我来找你!

他缰绳轻抬,双腿重夹马腹,即将如同离弦箭一般直射出去。

“姑爷!等等!等等。”

忽的身后传来迭声呼唤,小猴儿的声音因为焦急显的愈发拉长而刺耳,刺的人的耳膜几乎要痛了起来!

小猴儿一个纵身,居然很快便奔上了轻风手边另外一匹马,朝叶闻人急道:“姑爷,我师门那边说边境一个叫喜跃镇的地方出现了银镯,只要有银镯的地方就有我们家主子!?”

叶闻人神色登时大喜!

两匹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轻风看着,忽而落下泪来。

他拭去泪,一转头,忽的看见二夫人居然就站在门口,略有些疲惫的脸上居然带着轻微的放松与自在。他忙快步走过去:“二夫人,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儿子去远方,我这个为娘的,又怎么不来送一送。”

轻风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可是少爷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万一……万一跟上次一样怎么办?”轻风年纪到底算不得大,虽然成熟了许多,但心性还是有些孩子的软弱。他近乎是期待的看着文桃柳,希望文桃柳说出些话能够鼓舞一下士气,更能够安着他的心。

文桃柳转而看了轻风一眼,视线在轻风的泪眼之上停顿片刻,淡淡的道:“男子汉,就不能哭,若是哭了,便是认输了,你可知道?”

轻风慌不迭的拭去脸上的泪,努力睁大的眼眶不让眼泪落下来。

文桃柳凝视叶闻人消失的地方,轻轻的道:“一路顺风。”



未清韵虽然那日清醒了过来,但伤势却一直不断恶化,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种种颇为吓人的症状全部冒了出来。与她随行的那几个女子又不认识她,她们不过是同时租了一辆马车而已。看见未清韵这个模样,生怕惹上人命官司,早就吓的纷纷托辞离开了。

到了第三日,最后一个女子也离开了,客栈里也只剩下万三金陪着未清韵而已。

安王造反的消息,万三金知道的时候,她正在替未清韵熬药。而且这是被几个摘菜的大妈当作闲扯的话题谈论起来的。

她们谈的很琐碎,面容也很平静,因为安王造反的地方是在京城,而这里离京城很远很远,就算安王造反也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朝廷里的大事,在她们眼里,似乎就如同今日的大白菜涨了一文钱那般大的事情。

其实本来就是如此。

皇帝宝座换个人来坐,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还是要照常来客栈里帮佣,照样要为了一文钱两文钱的小小铜板跟小贩们吵的没完没了。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时,万三金的手只是顿了一顿,手中的蒲扇还是继续扇着炉子,药盅之上黑漆漆的药汁打着滚,空气里蔓延着一股子药气。

她并没有打算多问她们,到底知不知道造反的人之中,有没有未轻寒?

可能,在钧州城里耀武扬威的未家十四少爷,对于她们来说,根本连个屁都不如。

熬好了药,万三金用粗瓷大碗装了满满一碗搁在托盘上慢慢往前走,步伐走了极稳,甚至连客栈门口发出一声巨大的喧嚣她都没有抬头去看。

客栈门口,一个面容冷肃的男人正端坐在粗劣的桌子之上,左臂衣袖空荡荡的,原本还算是英俊的脸上堆满了胡髭,乍看起来像是一个野人。他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包袱看起来非常破旧,也非常小,仿佛装不了什么东西一般。

他正在大口大口的喝酒,而身后则躺着几个店小二,店小二四仰八叉的躺着,发出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呻()吟。店掌柜则搓着手鬼鬼祟祟的奔出了外面。

正如万三金没有抬头看他一般,那个男人也压根没有抬头,两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她走她的路。

他喝他的酒。

各不干扰。

万三金走进房门的时候,未清韵已经醒过来了。这是她三日以来第一次清醒。

万三金一时愣住,站在门口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未清韵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小人儿,小人儿天不怕地不怕,不知怎的,却对未清韵亲近不起来。就算是已经挣脱了椅子的束缚,他也是嘀嗒嘀嗒的在一个小角落自顾自的爬着,颇有些自得其乐的味道。

万三金看着未清韵的眼神,心中忽的又痛了下,有些难堪的放下手中汤碗。

“十二姑娘,该喝药了。”

未清韵转过头,眼神虽然有些茫然,但跟前几日的冷寂已经好的多了。她淡淡的看着眼前照顾了她三日的陌生女人,然后问了一个萦绕了她三天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认识我?”

万三金支吾了声:“我也是钧州城的人,未家聚古斋那么大的名号,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未清韵却是不再问,只是眸里仍然有着些微掩不住的疑惑。

她勉强伸直了双臂,指向开始啃桌子腿的小人儿,语气里掩不住的钦羡:“这是你儿子?”

万三金勉强笑了下,“嗯,六个月了,是个淘气的主。”

“他很可爱。跟你不甚像,应该是像他爹吧。”

万三金笑的更加的僵了,更加勉强的笑应了声。

室内忽的静了下来,沉默的让万三金一阵头皮发麻,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得任着这氛围就这么尴尬下去。

然后又是未清韵开了口,话题还是围着小人儿转,“他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起名呢,说好了,要让他爹爹去他起名。”

“也是,男孩子的名字却是要斟酌一下。”未清韵居然很淡然的点了点头,“男孩子是一家之长,名字确实要好好斟酌的。”

说完这话之后,未清韵温顺的喝完药汁,万三金替她盖好被子,几乎是逃也似的逃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自然顺带也将小人儿给抱了出去。

她才走到门口,忽的后面传来一声很低的声音:“我的孩子,本来也是准备让他爹取名字的,没想到一面都没见到。”

万三金抱住小人儿的手有些僵,身子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暖风吹在身上,她几乎觉得有些冷。

匆匆丢下一句,“我去帮你准备吃的,你先歇着。”

逃也似的抱着小人儿奔了出去。

她压根没有察觉到床榻上的女人表情有些森冷,眼底没有丝毫笑意,近乎是僵凝着看着自己仍然被绷带裹的严严实实的小腹。

然后,她忽然笑了起来。

在温暖的夏日时间,那笑容却仿若从地狱攀升出来的夜叉,带着狰狞的,没有丝毫的回环余地的煞气。她紧紧盯着小腹上的绷带,然后用力的,一拳一拳的打在伤口之上。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忽的崩裂开来,撕心裂肺的痛,痛的她唇角却在含笑。

该走的,迟早要走。

该来的,迟早要来。

该报的仇,她也定然会报!



万三金倚靠在墙角,浑身冷汗已经潺潺而下,几乎要汗湿她的脊背。小人儿早就在她的怀里睡着了,略翻了个身,大大的眼睛紧闭着,嘴里甚至还在吐着泡泡。

未清韵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会觉得她每一句都含着深意?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才是。

她看着看着,然后紧紧将小人儿搂抱在怀里,小人儿被她弄的惊醒,却也不哭,墨玉一般的黑漆大眼晶亮的映出万三金苍白的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的脸庞,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是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万三金原本紧张甚至有些惶然的心绪被自家儿子这么不客气的蔑视过去,居然松缓了下来。紧紧拉着弦慢慢的,悠悠的松了下来。

就算未清韵知道了她又如何,就算未清韵想要报仇又如何?

她难不成还真的乖乖巧巧的任着她摆布?

虽然她心中是有愧,可为了她的宝,她也得咬牙扛过去。

她蓦然抬首,仰头大吼一声!

忽的,一个比她还大的声音同时响起,像极了野兽的惨嚎,凄厉的几乎将人所有的心绪都拉扯了起来!

而且,这个声音,似乎有些似曾相似。

万三金心中没来由的一紧,直接循着声音奔了过去!

万三金一直奔到客栈大厅,大厅一个角落里挤满了人,野兽一般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声音倒是小了些,闷了些,但依旧听起来还是那般让人心神俱裂。

万三金几乎是抢也似的拨开人群。

围在人群之中,是一个面容冷肃却落魄的如同乞丐一般的男子,他左臂已断,已经被几个壮汉压到了最角落,几乎是被几个汉子压趴在地上。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断往前爬,口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

而他爬去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白骨人头咕噜噜的滚落在地上,又有一枚小小的玉石做的小铃铛滚落在的人头旁边,不知是被人踩坏了,玉石已经裂成两瓣,几乎可以看见铃铛里面小小的铁球。

人生的境遇,几乎是惨烈的让人心酸,重逢,有时候并不是那般让人喜悦。

如此重逢,还不如不重逢的好。

万三金牢牢捂住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破碎的熟悉的铃铛,泪流满面。

“你们也是奸夫淫妇。”清脆的声音,伴随着铃铛的脆响,如同山林之中自由自在的禽鸟,自由自在的不受任何拘束。

她叫的欢畅,叫的爽朗,甚至比那翠鸟还好听上几分。

那个被她一直称作雅小宝却是叫做雅宝的小姑娘。

那个很没有眼力见羡慕她胸比较大的小姑娘。

那个陪着她在春风阁里过了一夜的小姑娘。

那个就算是哭,也不愿意让人看见,尤其是让心爱的人出丑的小姑娘。

难不成,就这么没了?

一个汉子已经抓起桌上仅剩下玉石铃铛,不客气的高叫,“你一分钱都没有还想喝霸王酒,原来就是几个破铃铛还有个人头,疯子,真是个疯子。”

那汉子手一抛,玉石铃铛就这么被高高抛起。

被压在地上的男人蓦然嘶吼一声,几乎是瞬间爆烈而起,可是他刚刚站起就被人牢牢抓住,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唯一完好的玉铃铛如同不值钱的东西一般抛了出去!

男人目中忽的迸发出凄厉的火色,流入络腮胡中,发出凄然呼叫:“雅宝!雅宝。”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人群之中忽的一道人影掠了出去,身子一旋便已经将那玉石铃铛好好的握在手中。她身形不转,双腿忽的横生平平踢出去,将原本压在男人身上的剽悍汉子们踢出了客栈。

男人少了禁锢,却仿佛呆了一般,不顾道谢,抢也似的奔到那人头面前将人头死死抱在怀里,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下来,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用内衣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人头之上沾满的灰尘。

他小声低喃道:“不脏,不脏了,我帮你擦一惨。不脏了不脏了。”

客栈一时寂静无声。

所有人看的鼻子都一阵发酸,一动不动的看着。就连刚才那些汉子爬站起来,看着男人都傻了眼,已经举起的拳头全部松了下来。

突然出手的女人将怀里玲珑大眼的孩子交到旁边一个相识的大妈手中,大妈犹豫了下,还是将那个大胖小子牢牢抱住。

万三金轻声道了声谢。

然后缓步走到正捧着人头状似疯癫的男人面前,小心翼翼的拣起那个玉石铃铛,仔仔细细的,甚至连最微小的一个碎片都不放过。一开始只是她自己在拣,到最后,所有人都在帮她寻找。

男人睁着略有些疯狂的眼,看着她,看着他们,淡漠的如同泉水。

她将所有的碎片全部拢入掌心,用一块软布牢牢包好。

白色的软布之上,那些翠绿之色,既然耀眼的如同星光在闪耀一般,幽幽浅浅,如同那个不受拘束的少女。她定定看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汇入翠绿之色之中。

她捧着那块手帕,缓缓走到男人面前,缓缓的跪了下来。

跪的那般清脆,沉重。

男人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人,自从他被贬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跪过他了。

这个女人却是在跪他。

或者说,这个女人似乎在跪雅宝。

她是谁?

然后,他听着女人轻轻的道:“李危,我们回家了,好不好?雅宝,在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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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万更)

李危怔怔的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女人,一时不曾反应过来,神情尚有些呆滞。就连终日沉溺于酒中的眼早就不若往日如闪电,呆呆怔怔的仿佛痴傻了一般。

万三金心中泛酸,将包裹着翠玉的软帕再往前递了递,“铃铛在这里,一点都没少。”

刚才还是形容呆傻的男人眼睛蓦然一厉,那厉色瞬间消失,随之而起的是掩不住的柔情。他近乎是抢夺一般将铃铛抢入手中,然后牢牢的囊在手中,如同珍宝一般囊在心口,似乎生怕一不小心一不留神就没了一般。

他轻声低喃:“雅宝,雅宝……”

昔日那个神情冷肃的少年郎,从来不曾给予她好脸色的少年郎,为何辗转成了如今模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

视线落到他空荡荡的手臂之上,长袖翩翩,赫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她近乎是屏息着伸手去碰他空荡荡的左袖,触手如同眼见一般,果真已经没了手臂。心中一股凄厉从胸口逸出,逸的她几乎要凄怆大吼。

心中的痛没有一个出口,万三金蓦然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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