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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金的主母时代-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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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梳了妇人发髻,却仍然是个处子之身。想着那日她在他身下泪流满面却强忍着不呼出声的倔强,他心中又是一团火烧火燎,几乎是忍耐不住了。

没想到,已经逃脱出去的鱼儿居然又转了回来,而且有求于他,真真的让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他随意将李风打发了下去:“下去了,我也乏了,人你准备好了,三日后送到我府上。”

“是!”

李风忙应了声,忙不迭的退了下去,走到廊桥那边才转回了头。

便看见太子殿下如同饿虎扑羊一般扑到对面女子身上,光明正大的就在凉亭之中撕去了女子身上长衫,露出光洁而细腻的皮肤。

又是一个舍身为家人的可怜女人。

李风叹息了声,忽的,那个一直不曾说话的女子在他即将回转时抬起头,清丽眸里如同电闪一般,却隐隐全是仇恨与坚毅光芒,那光芒看似坚强,但之下却是脆弱而惶惑。

既软弱又坚强的女人,却没有丝毫羞愧愤怒,淡然如水,仿佛在她身上肆掠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畜生而已。

她不在乎,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一瞬间,撇开皮相不提,那一双眼在瞬间镶入李风心里,孜孜以求于利益中的男人忽的心中动了动,将那一双眼刻了进去。

旁边太监走了过来,“李爷,你还不走?在这里,若是给太子爷看见,咱家怕……”

李风忙躬了躬身:“多谢公公提醒。我这就走。”

忽的,凉亭之中男子毫不顾忌的低吼声传入李风耳中,李风忍不住握了握拳头,大踏步的就出了太子府。回到自己府邸,他首先便是去看那个山野之中救回来的男人。

下了地牢,地牢阴暗,发出些腐臭味道。李风挥退欲跟进来的手下,独自负手走进里间。

里间之内,一个男人背着他坐着,一身衣服早就脏污不堪,头发也凌乱,按理来说应该是个非常狼狈落魄的男人才是。可是那个男人端坐着,身骨清正,就算浑身脏污,却仿佛坐在山水之中赏玩月色一般,依旧看起来是那般洒逸清俊。

李风定定看着那个背影好一会,才慢慢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照样是不肯说话的。无论是用何种刑罚,这个男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若不是李风看他颇有几分骨气而命令不可伤他肢体,他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恐怕早就断了他的四肢,挖了他的口眼舌耳了!

但今日,李风看着他不动如山的背影,却是没来由的一阵恼怒,许是因为今日那个女人的眼神,又或许是因为他今儿春风得意,看见人忤逆他心中不悦。

他猛的一挥长刀,长刀击中了外面的栏杆,栏杆发出声声脆响!

“你在这里不说话,当英雄就是好的吗,一个男人让女人牺牲名节去救你,你这个英雄,不做也罢!”

清朗男人身子蓦地僵了僵,忽的,他慢慢转过来,清俊而削瘦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与僵凝,“你说的是什么?”

许是因为许久不曾开口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强自压抑的震动之态,李风心中忽的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他几乎是有些享受的看着这个人不动如山的面皮微微颤抖,如同猫逗弄老鼠一般不说话。

清俊男人忽的站起,“你将三金怎么了?!”

李风一愣,忽而反应过来清俊男人说的正是那个随着未轻寒一起跳崖的女人,心中怒气再也不可抑制,大刀再一挥,木栏杆既然应声而碎,生生的断成两断!

刀风凌冽,清俊男人的衣衫竟然被刀风当空划破,露出里面白皙皮肤,一道血痕蓦然出现在他的皮肤之上。

不过清俊男人顾不得,只是沉声喝到:“你到底说的是谁!”

李风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叶闻人看着愤然转身离去的人,忙走到栏杆前,急道:“你给我站住!”

李风蓦然回头,手一伸,长刀激射出手,但听砰的一声长刀已经狠狠刺入叶闻人身边墙壁之上,深入土石三尺有余,发出恍啷恍啷的声响,刀尖颤动不休!

“我警告你,你若是以后对她不起,我饶不了你!”

叶闻人静静伫立在又恢复黑暗的牢房之中,看着长刀泛着冷冽寒光,心中却是千回百转,一时想不明白李风到底指的是谁。

寒夜静静。

月色从窗外那个极小的洞露了进来,洒在牢房之上,也落在叶闻人过于苍白的脸上。

如果不是三金,又是谁?

这些时日他一直不曾吐露自己的身份,就是怕人知道叶家而累及叶家上下,怎么可能不是三金以外的女人来救他?

到底是谁?

三日后,当叶闻人走出囚禁了他两个月的牢房时,一抬眼,看着站在马车边的清丽却掩不住憔悴的女人,真真正正的怔住了。

是……未清韵。

李风所说的女人,原来是未清韵。

叶闻人看着依旧清丽的未清韵,心中忽的泛出些微苦涩感觉,这个女人,他真的是亏欠了。

未清韵缓步走了过来,扶着他的胳膊,软声道:“闻人,回家吧,老太君已经在家等了好久了。”

她略一侧首,露出脖颈之下遮掩不及的红色印记,红色印记在阳光之下显得那般清晰,叶闻人一侧眼便看见那方红印,瞬间却如被烫上了一般慌不迭的撇开了眼,所有的话全是压在喉咙之中,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了。

他只是任着她将他扶持在马上,也任着她似极为疲累的伏在他的身上睡着了,神态极为柔和,仿佛如同禽鸟遇到了林,那般依恋那般柔顺。

叶闻人缓缓闭上了眼,心中一如翻江倒海,辗转不定,却隐约有血泪意味。

或许,他们当初,就不应该选择回来。

回来了,便有了太多的事情。



酸痛,酸痛,全身都是酸痛,仿佛被人从头至尾碾过了一般,到处都是痛。眼皮酸胀,胀的让几乎睁不开眼,又仿佛有人用手在扒开她的眼皮一般,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让人感觉有些古怪。

万三金睁开眼,有些纳罕的环视四周,朴素而简单的小屋子,小屋子里面全是陶土或者木头做成的家具,除此之外,几乎看不到什么装饰,唯有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不知名的野花,黄的金黄,红的鲜红,就连白的,都白的热热烈烈。

她到底是来到了什么地方,远古?

她不是被一条蛇逼下了山崖,她又命大的,没有死?

未轻寒!

她蓦然起身,动作过大,身下一垮整个人居然随着床跌在地上,痛的她经不住痛呼了一声。

房门被人一推。

卓玛雅定定看着摔落在地上仍然在不停挣扎的女人,算不得漂亮的眸里第一次有了些微黯然的情绪在里面,但旋即她唇角就弯弯,将手中一束五彩缤纷的野花搁在桌上,笑吟吟的伸手去扶她。

“你醒来了啦?”

万三金怔怔看着伸手扶着她的陌生女人,手肘借力,借着她的手站了起来,“你是?”

“我是卓玛雅。”卓玛雅还是好脾气的笑,“你不要着急,阿呆就在外面,不过他不记得他是谁了,或许,你能告诉他他是谁?不要急,不要急,我扶你出去。”

在温和好脾气的女人扶持之下,万三金几乎是赶也似的赶出去。

不远处,一条小溪潺潺而过,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光芒,仿佛有许多钻石在其中闪烁不定泛着粒粒细碎光芒。

小溪里,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男人站在小溪之中,裤子已经卷上了大腿,他手中拿着一支竹叉,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小溪。忽的,他的竹叉惊动,朝着溪水之中直叉下去,待竹叉举起时,一条半斤重的游鱼已经顶在竹叉之上。

万三金几乎是惊呆了。

她不知所措的转过身,“他……”

卓玛雅也温柔凝视着那个矫健身影,“他很笨的,都已经叉了十来天鱼了才叉到一条,”她转而打量万三金的脸色,有些好奇道,“他是不是没有叉过鱼?”

他何止没有叉过鱼,他简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所有事宜都有人照顾伺候的好好的,颐指气使,稍有不顺还毒舌伤人。

万三金低低喃道:“若是换了以往,他那里会叉鱼,恐怕早就一巴掌将所有鱼全部震出来,然后看着那些鱼挣扎干死……”

“咦,全震出来?”卓玛雅皱了皱眉头,“那岂不是很浪费?”

“没有办法,他是大少爷嘛。”

好不容易叉到了鱼的男子已然兴高采烈的转过身,细长的凤眸里掩不住兴奋光彩,绝美的脸上却是欢喜之色。

万三金愣了下。

曾几何时,未轻寒也能笑的如同天底下最不知事的孩子,如果以往他是个以暴烈之态掩饰孩子心性的孩子,那么如今的未轻寒,便是纯澈的没有一丝遮掩的孩子,玲珑剔透如水晶一般熠熠生辉。

“他笑的可真开心,你要不要也去抓鱼?”

万三金回头看向身边女子。

女子朝她歪头一笑,眼睛里的光彩明亮异常,见她看来,方才低道:“我喜欢他的呀,你难不成不喜欢他吗?”

万三金愣了下,转而看向身边一脸坦然的女人。

卓玛雅毫不掩饰,“我喜欢他的,而且我看的出来,你也喜欢他的是不是?”

万三金细细咀嚼那些话,忽的有些释然:“我是喜欢他的。”

这个少年给予了她太过欢乐,太多喜悦,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



未轻寒静静听着万三金在说着那些过往,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都是静静的听着,仿佛在听一个故事一般,神态柔和的不可思议。

卓玛雅有一搭没一搭的替火堆了放着木枝条,篝火忽起忽灭,却仍然托着腮也是很仔细的听着。

万三金抱着小乖细细说着,她说的很详细,将所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的清楚。

虽然她应该让他保持如今的天真,但知道过往,也是他的权利,既然他选择享受这个权利,她便会全部告诉他。

好不容易,她说完了。

她抬眼看向未轻寒,“好听吗?”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卓玛雅却抢先低低的叹息了声:“不好听,一点不好听。”她伸手抚上未轻寒的手,柔和的道,“这个故事,一点不好听,是不是?”

万三金定定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心中忽的起了一阵没来由的失落。她摇摇头,将失落摇去,“我也不喜欢。这个故事里的未轻寒太苦了。”

她抬起眼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未轻寒,心中泛起一股温和的情绪,“所以,就将它当作故事,好不好?”

既然是故事,便是假的,那过往便是假的,现在便是真真的。

未轻寒迟疑片刻,好一会才慢慢的伸出手,有些困惑也有些压抑,“有些不真实,但我似乎也不太喜欢故事里的那个人。”他忽的从卓玛雅的手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出去,反倒伸手握住万三金的手,“不过,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换做现在的我,我也会做那些事情。只不过,我不会骂你的。”

他轻轻一笑,有些赧然,“故事里的那个我好会骂人,你说,你怎么没给我骂跑了?”

万三金一怔,眼眶忽而一热,眼前视线忍不住有些朦胧。

“因为我根本不懂你,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傻子。”她稍显粗鲁的挪开他的手,将他的手搁在卓玛雅的手上,“未轻寒,珍惜你应该珍惜的人,卓玛雅是个好姑娘。所以,你就留在这里好不好,你再也不要跟我出去。”

她蓦然站了起来,抱着小乖快步走到小溪那头。

未轻寒皱起眉头才要去追,衣袖忽的被卓玛雅拉住。卓玛雅微微一笑,“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她。”

“可是……”

万三金低着头。

溪流潺潺而下,在静谧的夜色之中发出哗哗声响,眼睛忽的一热,几乎要将有眼泪落了下来。

背后忽的传来缓缓的脚步声。

“你为什么哭?〃

万三金任着面上的泪痕滑落在脸上,没有去拭去。卓玛雅虽然是个女儿家,却颇有老子庄子的飘逸洒脱之气,仿佛所有东西在她面前都是一场空,也都是镜花水月,都是空的。

天底下的神人多的是,卓玛雅这般的人,出现在这里,也不算是难得。

“我有点难过。”

卓玛雅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为什么呢,阿呆这个样子,你不喜欢吗?”

“他这个样子很好。真的很好,只是忽然想起过往,忽然有些心酸。以前我对未轻寒真的是太残忍了。”

“既然你以前对他残忍,那你现在对他温柔便是了。人都不是傻子的,只有你对他好就是了。”卓玛雅将腿伸入凉水之中,搅动的流水哗哗作响,仿佛许多荧光,璀璨的如同钻石一般。“就算你不爱他也不要紧啊,你自爱你的,他自爱他的,我自爱我的,没有人是说爱情一定是要有回报的是不是?”

虽然不止一次听过这种话,但万三金忍不住心中还是一动,转过头看向卓玛雅。

卓玛雅朝着她一笑。

万三金心中忽的慌了慌,几乎是求助似的看向卓玛雅,心中一直藏匿了许久的惶恐瞬间露了出来:“如果,如果我爱的人,不在了,怎么办?”

她现在迫切需要一个人来分享她心中的惶惑,所有的愤怒,还有所有的不安。

有些东西,不是她说不想就是能够不想的。

叶闻人虽然现在身子骨健壮了,但如果被李风抓住,或者被那些箭簇射中,他哪里还有性命在!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随着他一起走,她还能帮着他挡一挡……

“他会没事的。”

忽的,旁边传来女人温柔的话。

万三金近乎是急切的看过去;“他也被你救了,是不是?!”

卓玛雅失笑:“你当我跟我阿爸是神仙吗?”她顿了顿,目光有些坚毅,也有些女儿家不曾有睿智,“因为,他如果死了,你会伤心,你伤心,阿呆便会伤心。而如果阿呆伤心了,我就会伤心的。”

“所以,他不会有事的,他也一定不可以有事。”

“……”

翌日,阳光一大早便落在山谷之中,山谷里全是早晨的霞光。

万三金穿好衣服,她来的时候空空荡荡的,走的时候自然也是什么都没有带。

不包括未轻寒。

更不包括只会吃东西一点用处没有的猪。

这样,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元在安的仇她会负责报。

而未轻寒就负责待在山里面,做那个快快乐乐只会叉鱼的傻小子。况且,外面他已经惹下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万一以如今样子出去,恐怕会被人当街砍死。

她才要出门,手指才碰上房门。

房门忽的被人轻轻推了开来,卓玛雅正色站在她的面前。“你有没有听过天龙八部的故事?”

“天龙八部?”万三金一愣,“我听过。怎么了?”

一大早的拦在她的面前做什么?难不成想要拦人?

卓玛雅笑吟吟的走了进来,顺手将刚采好的野花放在桌子之上,野花香气扑鼻,瞬间整个屋子便弥漫着一股子的清香之气。她非常不自觉的歪了歪头,伸手扣住万三金的手,“没事,只是想跟你说一说而已。”

万三金面部抽搐了下,试图低道:“卓玛雅,我现在没空听你说故事。”

“我跟我阿爸救了你,你都不肯听我说一个故事?”

卓玛雅好温柔的低道。

瞬间,万三金本来就算不上硬的心脏被女儿家这一句话的打击到了,心肠再也硬不起来,只得任着卓玛雅将她拉坐在椅子之上。

她小心翼翼的觑了眼那看起来就不甚坚固的椅子,小心翼翼的挪了半个屁股。这些东西都是陶土做好以后晒干的,很容易碎的。

“很多年前,有一片荒无人烟的大草原,草原上漫无边际的长出郁郁葱葱的不知名的野草,漫天漫野的绿色让人看的心旷神怡。蓝天碧幽如水,天低草高,放眼望去边界几乎融为一体。

一条一米渐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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