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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强宠,破身皇妃不下堂-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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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梦中,两张脸重叠

这一夜,夜晨殿一个小生命的陨落,伴随着风声呜咽,把心碎绝望的哭声传送到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宫每一殿都知道了,皇宫里又失去一位未出世的皇嗣。

之后羽惜变的更加沉默不爱与人来往,小产后身体虚弱,怎么也调理不好,又患上风咳,身体反反复复的总也不好。刚开始皇后还派人来探望,嘱咐好好养病等安慰,到后来,派了人传了懿旨,让晨妃在夜晨殿好好养病,不要外出受惊了。

这也等于变相的禁足,一瞬间,众人猜忌的炙手可热的夜晨殿几乎等于冷宫。

钟离绝出征的第二天,行军赶路的夜晚,突然再度梦到那个充满血腥的可怕梦靥。梦中沉重的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和虚无让他无法挣脱,他愤怒嫉妒的占有了那个不断哭泣的女子,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女子的第一次。当他看到女子白希的肌肤布满青紫以及床单上的落红时,他心痛,震惊,怜惜,满足。他能情绪的感觉到内心对女子的爱,那样炽烈,浓郁到足以焚烧一切。可是最终他为了一些逼不得已的原因,只能放弃她时,感受到女子的伤心绝望他也心痛的无以复加,可是他却只能抱着其他的女人假装无动于衷的任她离去,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全,拥有下半生的幸福。

可是女子的刚烈和决绝超乎他的意料,画面一转,女子苍白着闭着眼安静的躺在冷清清的房间里,身下是浓稠的猩红不断铺散,如妖冶的盛世红莲,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夺目绽放。

那么多那么多的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把他淹没在充满血腥的可怕梦靥之中,更为可怕的是,就在他最绝望心痛的时候,女子突然睁开眼,然后披散着长发赤足从染满鲜血大大床走下来,一直朦胧看不清的脸渐渐变的清晰,露出一张如瓷娃娃般精致的脸,她对着他笑,那么哀伤,绝望,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睛无声的诉说着对他无尽的哀怨,深爱,以及恨意……

随着女子的笑容渐渐的扩撒朦胧,她突然张口,大声的说着什么,但是他听不见,从她的唇形可以分辨得出,她在不断重复的说着,“钟离绝,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渐渐,笑声穿透遥远的距离进入耳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继续,而女子的脸渐渐在变化,越变越美,越来越出尘,越来越妖娆,一头黑发也在变,从发根,一寸一寸的变的苍白如雪……

梦里,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在重叠,那张精致的瓷娃娃脸渐渐变成了安羽惜的脸。

他惶恐而心痛,双腿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而后,他听到自己声嘶力竭、心痛绝望的大声吼出来,“安晨曦,我爱你,不许死,不许死……”

“钟离绝,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声音在不断重复,渐渐远去,带着刻骨幽怨的恨,渐渐消失。

“啊……”钟离绝大喊着从梦靥中挣扎醒来,大汗淋漓,大口喘气,伸手捂住狂跳的心脏,梦境那样真实,就连心痛的感觉都是那样的真实。

钟离绝想不明白,今夜怎么会再度梦到这个梦靥,而且他竟然还看清了梦中女子的脸,可是最终却变成了安羽惜。

但是,梦里,他那样痛苦的喊着的名字却是安晨曦。

安晨曦,她是谁?她跟安羽惜又有什么关系?

眼皮直跳,心悸心慌的厉害,钟离绝总觉得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心里有种感觉,刚刚的梦是个预兆,可能……羽惜在宫里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钟离绝再也坐不住了,梦里他对那个叫安晨曦的女子的心痛和刻骨浓烈的爱似乎影响到了他对安羽惜的感情,两者一下子混淆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而他更有一种强烈的念头,梦里经历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以至于根深蒂固的残留在他的大脑深处,而安羽惜和安晨曦,也是同一个人。

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浓茶,钟离绝仰头一口气喝尽,那种苦涩的滋味在口腔无边蔓延,冰凉的液体入喉,让他混乱的大脑有了一丝清醒。

梦的预兆,让他更愿意相信是羽惜在向他求救。

羽惜一定是出事了,钟离绝再也没有心思待在这里,三十万大军两天总共才行军两百多里,如果他骑千里马往回赶,到天亮之前还能赶回宫。他只是想回去看一眼羽惜,看看她好不好,马上就回,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主意一定,钟离绝换上夜行便服,腰间挂着佩剑,欣长矫健的身体快步步出营帐,吩咐了巡逻的侍卫去给马棚给他牵马过来。

旁边的营帐中白盈宇听到钟离绝让人牵马的声音马上走出营帐,同时钟离绝这一举动也引起其他几位将军的注意,大家都走出营帐围了过来。

“皇上,这么晚,您让人备马是要去往何处?”白盈宇迎了上去主动开口。

“朕做事难道还要向你们禀告行踪?”钟离绝皱眉,他不想说出实情,一个君王行军在外,却心系宫中的妃嫔,传出去军心不稳。

“臣不敢。”白盈宇一惊,忙跪在地上,“但是这夜深露重,皇上独自外出不安全,还请皇上三思,以大局为重,以军心为上。”

白盈宇执着的阻扰让钟离绝大怒,他冷眼扫过跟着白盈宇一起下跪劝谏的众将士,“放肆,什么时候连朕连自由的行动也不可以了。”

“那么请皇上明示什么时候归来,天一亮大军就要开拨了。”白盈宇知道他们的举动已经触犯君王的威严了,若不是在外打仗,已经是死罪。为了平息皇上的怒火,他只能后退一步。

“天亮之后你带领大军先行,朕在中午过后就能赶上队伍。”钟离绝不耐烦的开口,众将军质疑他的决定多少让他面子上过不去,心情免不了不快。“都退下吧。”

千里马被侍卫得得得的牵过来,钟离绝接过缰绳,正准备翻身上马,仍旧留在原地没有离去的白盈宇突然开口,“皇上这是要回宫去看晨妃娘娘骂?”按照皇上说的时间推算,应该刚好够来回皇宫。

钟离绝坐在马背上的身子一顿,清艳精致的脸闪过一丝不悦,“白将军,你逾矩了,做好你分内的事即可。”

“是,臣遵旨。”白盈宇谦卑敬畏的低下头,俊逸的脸面露担忧,年轻的脸历经三年俘虏生涯渐渐变的沧桑,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战将了。

钟离绝不再多做逗留,大喝一声,正欲策马疾驰而去。

突然军营里锣鼓喧天,“咚咚咚”紧张直响,“失火啦,失火啦,粮仓失火啦。”

白盈宇脸色一变,匆匆朝着粮仓的方向跑去。钟离绝勒住缰绳,千里马瞬时高高扬起长鸣,然后停住。

调转方向朝着粮仓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火光,冒着浓烟,士兵们从旁边树林的小溪里提着水在灭火,进进出出,一片杂乱。

众所周知,历来粮草是行军打仗的关键,可是说是军心稳不稳,能不能打胜仗的关键,看到粮草被人偷袭放火,钟离绝的心思也从担心羽惜上转移。

轻轻一跃,动作潇洒的下马,钟离绝快速朝着粮仓的方向跑去。

幸亏发现的早,火很快被扑灭了,只是损失了一小部分的粮草,影响不大,只要后续持续补给,并不会造成大的影响。

“报!”又一个士兵匆匆跑来,脸上污血还在,身上的铠甲已经破了,看起来像是一路历经生死。

“说。”钟离绝锋利的双眸微微眯起,言语简洁直接的命令。

“图安城被困,龙虎将军被屠,属下封刘副将军之命冒死出来请求速速增援!”小士兵的语气里,有悲痛有急切有激昂,听的一干将士热血沸腾。

钟离绝一听,剑眉紧紧皱成一团,白盈宇以为他还想着回宫看晨妃的事,忙劝道,“皇上,天下和女人孰轻孰重。若得了这天下,何愁没有女人,可若是失了江山,原本得到的也守不住,还请皇上下令,三军即刻拔营前行。”。

钟离绝只是在思索战事,没想到比他预期的还要严重,看来封司祺为了安羽惜还真的很上心。可没承想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思考功夫,白盈宇也能将他的心思揣度的那么不堪,当下怒道,“来人,带这个士兵下去包扎伤口,通知各营各将,即刻拔营,全速行军。”

“是!”齐刷刷的吼声直冲云霄,听的人热血沸腾。

钟离绝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不起的白盈宇匆匆回应,换上铠甲战衣,蹬上千里马,朝着他宏达的野心进发,一心开疆扩土征战去了。

图安城一战,对上噬魂战神封司言,这一位祈月王朝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行军布兵一贯出其不意,行事诡异让人无法捉摸,这一仗打的极为艰苦,钟离绝日夜研究兵法部署,三个月来两方各有胜负,最后形成了各持一方的持久观望战,双方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羽惜跟紫蝶闭门不出,因为孩子的逝去心情一直笼罩着阴影,刚开始各宫都在悄悄传晨妃滑胎伤了元气,以后怕是不能再有孩子了,到最后严重到渲染命不久矣红颜薄命之类的。

但是无论如何,她的孩子没了,一个不能生育命不久矣的女人即使再美,也对她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每隔三天,夜晨殿都会有御医进出例行诊脉,张云青御医精通歧黄之术,深得皇后娘娘信任,羽惜小产之后一直是由张太医诊脉的。这三个月要一直未断,但是身体一直不见好,皇后娘娘刚开始还找张太医去问羽惜的病情,到后来这些例行的问话都免了。

“娘娘,您的药熬好了,奴婢搁在这里了。”挽画放下药碗就走了,心高气傲的小宫女见惯了宫里的攀高踩低,对羽惜的态度也由最初的热情恭顺变的冷漠不耐了。

羽惜就当没看见,兀自拿着修炼内功的书靠窗静静看着,人情凉暖,在这个深宫里表现的尤其明显,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过多久紫蝶端着一个迎春花图案的陶瓷碗进来,对着开着窗的外面朗声道,“娘娘,奴婢给您准备糖水,已经凉好了,您赶紧喝吧。”

窗下看书的羽惜抬眸,静静一笑,清冽如泉的丽眸状似无意扫过院子里做事的奴才们,放下书起身,“正好,该喝药了,喝了药喝糖水正好。”

紫蝶笑着道是呀,随即关了窗户,端起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走到窗台前,将浓稠漆黑的药汁悉数倒进那株最新培植还未开花的七星海棠里,一丝不剩。

这三个月来,羽惜一直都没有喝张太医开的药。药方是补气养血,调理身体的药,但是经厨房熬出来的药,却是一剂下了微量砒霜的毒药。剂量非常的小,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也不会致命,但是长期服用,却会令服药者心思恍惚,神志不清,最终无声息的死于自己的梦幻中。

紫蝶是医者,她能很轻易的分辨出一碗药中所有的成分,自这样的药第一次端到羽惜面前她就觉察到了,但是没有声张,只是不动声色的换掉而已。这件事只有锦秋一个人知道,所以那些暗中下毒的人才会没有觉察羽惜根本没喝她们精心准备的药。

羽惜因为孩子的事情心思郁结,的确身体一直不大好,也也不至于如外界传的那样夸张,这些都是紫蝶有意识的透露出去给那些有心之人的。

“她们还真是不死心,每日一碗,一天都不落下,这种非要置你于死地的歹毒可见一斑。”紫蝶低头轻轻嗅了嗅仍残留药汁的碗冷冷一哼。

“药好苦,快把糖水端过来。”羽惜放下书轻轻一笑,随着故意扬高声音道。

“来了来了,快喝吧。”紫蝶快速应道,这所谓的糖水其实是紫蝶利用一些简单的食材和红枣枸杞等熬煮的调理药膳,比起太医开的补药有用多了。

殿外,一个躲在窗外不远处的宫女低着头放心离开,跟一个太监擦身而过的时候用只有两人能懂的眼神暗暗交流一番便错身离开。

羽惜斯条慢理的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紫蝶特制的糖水,“每天这么演一出,不累吗?”

紫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的说道,“累啊,但是你喜欢演戏,说什么放长线钓大鱼,要将明处暗处的一网打尽,要不然我干嘛这么累天天演戏给他们看。”

羽惜放下手中的碗,神情淡淡道,“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戴着面具在过日子?哪一个不是天天在演戏?生活要继续下去,演着演着就习惯了,演着演着就变成真的了。再说就算我们想要把一切曝光,那也要收集证据,等着看戏的人回来才行。”

紫蝶红唇嘟着,收起两只碗不屑道,“真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人过着虚伪演戏的人生还乐此不彼,到底是图什么。”

羽惜一怔,随即摇头淡淡一笑,不管别人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情,但是一旦触犯到她头上,绝对会让她们付出惨痛到无法承受的代价。

紫蝶端着空碗出去了,寝殿内室又恢复了平静,窗户关了光线有些暗,看书的时候眼睛不舒服,羽惜又起身去重新把窗户打开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人了,转眼已经十月了,天气转凉,衣服也已经多穿了两件了。

夜晨殿的朱漆殿门紧紧关闭着,真的有种在这深宫与世隔绝的感觉。午后的天空很晴朗,天朗气清,其实也适合出去走走。

羽惜放下书,不知不觉的走到院子里,高大的琼花树静静伫立,这个季节并不是花开的时节,有些冷清。

一陨角惜宫。一抬头,高高的院墙外,右侧不远处一大片琼花树林在微风中摇动枝叶,宁静悠远。

远远的,凉凉的秋风中隐约送来孩童们无忧无虑的笑声,羽惜侧耳听了一会儿,那种向往自由潇洒的信念微微一动,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奔跑欢笑了呢?

突然,一只巨大的彩色蝴蝶栽进院墙,飘飘荡荡的跌落在羽惜脚跟前。

羽惜弯腰捡起,是一只手工扎做的蝴蝶形状的纸鸢,看起来做这只纸鸢的人心思灵巧,手更巧。蝴蝶的色彩明艳,手工精良,看得出即便是做一只纸鸢,也是颇费了心思的。

“哎呀,线断了,飞到那里面去了呢。怎么办呀,姐姐。”一个娇憨的声音咋咋呼呼的想起,有着年幼女童独有的娇糯,甚至话还不是说的很清晰,听着就知道年岁还小。

“别吵了,我都看见了,可是大门关着呢,也不知道是哪位娘娘住的。”另一个稍稍年长的女童声响起,颇有些姐姐老成的架势。

“怎么办呀,那可是母妃花了三天给我做的生辰礼物。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娇糯童稚的声音透着着急。

“好了别嚷嚷了,我这不正在想吗?”稍长的声音不耐烦的安抚,“对了,你,就你……你去找了梯子来爬进墙去,乘着无人注意悄悄捡回来就是了。”

“这……奴才,奴才……”唯唯诺诺的声音支支吾吾,很胆小怕事的样子。

羽惜摸着颜色艳丽多彩的蝴蝶纸鸢,听着外头两位天真童稚的孩子的话,想起来远在祈月皇宫里的封舞陵,小家伙应该又长高了吧,肯定也是这样古灵精怪的可爱。心底有一个地方霎时变得柔软,羽惜噙着淡淡的温柔笑容,随即打开了夜晨殿的大门。

果不其然,殿外的青石走道上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小女娃,其中小的那个手中那拿着断了的线,两个女娃衣着精致,纷嫩可爱,大的大约六七岁,小的三四岁,身后跟着两个太监两个宫女。

看到夜晨殿里有人出来,急着取回纸鸢的三公主静恩蹭蹭蹭的跑到羽惜面前,仰起可爱的嘟嘟圆脸,黑葡萄似漂亮大大眼透着惊奇,“咦,姐姐,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呀?母妃说只有年纪大的老婆婆才会变成白头发。”

羽惜弯下腰,伸手捏了捏小屁孩纷嫩的小脸,触感非常的好。“姐姐生病了,所以头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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