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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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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这么晚了……”
“出去看看,事情可能有变化。”李半夏话落,人已经冲到了屋外。
“等等——”容敛想要叫住李半夏,李半夏这个时候已经拉开门冲了出去。山顶夜晚的寒风非同小可,一股寒流袭来。冻得李半夏打了一个哆嗦。这么冷的夜晚,要不是念着那只狗晚上会有什么变故,真想以最快速度回屋钻进被窝里去。
容敛拿着一件宽厚的大氅给李半夏披上,李半夏望着那件雪白大氅,额头很难得才没有露出黑线。虽说这山顶上确实冷得够呛。但这个未免还是太夸张了。
容敛坚持,李半夏也只得笑着披上,这个容敛啊,要是固执起来,你可是说什么都没用。唯一明智的,便是照着她的话去做,接受她那别扭的关心和好意。
好在家里就有一个超级小别扭狂,李半夏和这样性子的人打起交道来,反倒是得心应手、心中也很自在了。
又是一阵狗吠声,这次的狗吠声比起方才来又强烈了几分,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天敌般,带着濒临死亡的恐惧。李半夏和容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黄昏还在悠闲散步的狗,这会儿眼睛充血,四脚朝天,四肢僵在一处,因痛苦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嘴里发出狂叫,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无法移动半分。
若是胆小一点的,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陡然见到这种情景,还真可能叫人吓破了胆儿。
就说李半夏,她简直不敢想如果要是自己一个人上路,呆在这个地方,在经过这些个解释不通的场景时,她是否还有勇气一个人留在这里。
成千上万只蜜蜂,齐齐叮在一只发狂的狗身上,尔后像只齐整有序的队伍一般离开了这里,然后彻底消失绝迹。再来便是一条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狗,一会儿漫步黄昏,一会儿濒临死亡地颤栗与吠叫。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怪事,包括她们白天上山时遇到的那片林子,还有容敛方才为她拿来的那件大氅。如果她记得不错,她们随行的包袱中并没有这样的一件衣裳,那应该是这个屋子主人的了。
师父说,他那位好友一人独居,又从未娶妻,何来这么一件女子穿的大氅?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里是个极不寻常的地方。
容敛从来便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刀里来火里去,什么危险的地方都去过,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
但在这样漆黑的深夜,在紧张戒备了一天的情况下,经历这样的一幕,也不禁有些失神怔愣。
那只狗终于到了极限,吠声越来越小,身上的动作也越来越轻,仿佛垂死挣扎过后终于放弃,等着死亡的来临。
李半夏不知该怎么做,这个时候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她应该上前去看看的,李半夏心里这样想,脚就像定在原地,一动都动不了。
也许她去了也做不了什么,现在唯一能救它的便是那群蜜蜂。
蜜蜂?
眼睛望着远方,似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然而李半夏失望了,她等待了许久,也没听到那白日还让她头皮发麻的嗡嗡声。
地上的那只狗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紧绷的力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突然软了下来。摊在地上,嘴角流出丝丝的血迹。这些血迹越流越多,最后变成了一串一串的细小血泡。
李半夏已经许久没有尝试过慌了手脚是什么样子了,但这一刻,她确实感觉到了心里的紧绷。隐隐地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体内,曾经在她脑海里停住过、被她的眼波扫到过,但现在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直觉地,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只要她能想起来,那许多事情便不一样了。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事?李半夏想得头痛,想要出手又不敢出手。因为从白天的事来看,这只狗身上一定染了可怕的病,而这屋子的主人似乎用了一种很奇怪但很有效果的办法来治这条狗的病。一个大夫给别人看病,若是别人随随便便接手的话,可能会坏事。
若是因此耽搁了这只狗的病情,让它的病反复,那则是李半夏衷心不想看到的了。
即便身为女神医的李半夏,也不敢有那么大的把握。更何况,这世界上治病的法子有千千万,许多独门秘方更是与现实中的医理背道而驰,若用药稍有不慎,到时悔之晚矣。
至于这条狗的病,从它发作的情形来看,李半夏想应该是癫痫一类的病症。也就是俗话说的羊癫疯,黄昏的时候,她也细细给这只狗检查过,的确很像是癫痫症的症状。
但奇怪的是,这只狗所患病症与癫痫又略有不同,尤其是晚上这只狗发作的症状还有那可怕的反应。虽然与癫痫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对癫痫了解较深的李半夏却不会忽略这细微的差别和不同。
直到晚上,李半夏更加显著地感觉到这两者之中的差别。
这只狗身上的病症,正在进化着!
就像是培养疫苗般,李半夏想起了张决明所说的一些江湖人用动物和人制毒的言论来。在这种时候,人都不能称作是人,而是被他们称之为“容器”。而他们的体内,储存着各种各样的毒。而这些毒人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能帮助他们的主子炼出更加可怕的毒和药。而这之间,若是有什么差错,所谓的容器便是第一个遭殃。
李半夏初听这些话,只觉得这样的事超出了自己承受范围。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是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坐视不理的。医者炼药炼毒,若是走上这一途,便是误入歧途,不但是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一种灾难。
而这只狗,再次看向它时,李半夏只觉得心中发冷。虽然见多了拿小白鼠做实验的情况,在炼制迷药的时候也曾对着一只狗还有兴之所致之时,对着草丛中的蟋蟀试了试功效。但乍然经历这种事,还是让李半夏有些接受不了。
尤其是方才还有白日,那条狗在病情发作时挣扎的样子……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样的方式于这条狗还是太残忍了些。
而这只狗,就充当着容器的角色。
503 药浴
503 药浴
以人为容器,大多人都不会赞同。以动物做容器,反对的人就少多了。
许多人都会说,若不这样做,医学永远都会停滞不前,到时候死的受苦的就不仅仅是条狗,还有数不清的人了,对吗?
话是这样说,许多时候也是这么做,每每想起来,还是让人觉着心里难受。
李半夏走向那只狗,手抚上它因为挣扎而凌乱的皮毛。原先柔顺的皮毛沾满灰尘和稻草,眼神中蓄满地是难以言喻地悲戚和痛苦。李半夏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在那只狗的眼里,她居然看到了泪光。
它此时一定很痛苦——
最痛苦的并不是痛苦本身,而是不知道这痛苦何时会结束。李半夏甚至觉得自己很残忍,因为如果没有她的到来,它可能就不会受这些苦。
“李大夫,没有办法吗?”难道就任由它下去,这样还要持续多久?
即便是看惯了生死的容敛,也觉得这种痛苦令人不堪忍受。
“本来那群蜜蜂是可以救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它们没有来。”这个病很奇怪,类似癫痫,却比癫痫症来得复杂、来得强烈。李半夏触摸着它的身体,身体的热度吓得死人,就像是人处于高热的状态。
这个症状,说明它体内的病原体还不稳定,高热和抽搐的症状就更加让李半夏肯定了这一点。
现在这个情况,有两个处理办法。一是将狗体内的病原抽走,让它恢复健康。这一点李半夏暂时还做不到。且不说它体内是什么病原,如何种进去的她还一无所知,况且这个病原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强行抽走很有可能让它瞬间毙命。
还有第二个办法。也是目前唯一能够尝试的办法,但李半夏却在犹豫。
如果不能抽走,就只有帮助它加速体内病原的进化。它现在的痛苦,更多的不是来自于那种病的本身,而是不稳定的病原体。若她尝试着将它体内的病原体引导到一处,让其趋于成熟。便不会不定时地发作。
这样,或许它的痛苦尚能减轻。
做了这一步,下一步她就可以专心研制出治疗那种病原的解药。她对现在的情况束手无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压根就没法弄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病原体。而一旦情况稳定下来,那便不一样了。
若说真的有什么病,能让李半夏完全束手无策的话,那还真是不多。
张决明的肺痨,已经到了末期,若是再早点发现。让她治疗,并且听她的嘱咐少喝酒、少耗动真气,张决明的身体决计不是现在的样子。李半夏也有把握,用她所熟知的那些办法来控制张决明的病,这样他至少还可以活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张大哥为了自己,一次次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将自己的身体弄得五劳七伤,如果没有她,张大哥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副田地。生命不由自主,就连整个人,都随时处在痛苦和死亡的阴影之中。
想到张决明,李半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在这边瞻前顾后了。许多事,不试一试、不搏一搏又怎么知道?
“容敛,麻烦你将屋里的药箱拿给我——”李半夏的目中已经褪去了隐忧,转而换成了坚定和誓死都不放弃的决心。
容敛望着认真起来的李半夏。也郑重地点了点头。一个闪身并进了屋,一个晃眼又已经到了门外,将药箱递到李半夏的手中。
李半夏熟练地打开药箱,打开箱中的暗匣,从里面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
容敛眼中闪过疑问。但她忍住了没有问出来,李大夫正在认真做事,她还是不要打扰她。
“将这个服下,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事,都不要出声。”李半夏掏出一颗药丸递给容敛,容敛看着那个乌黑色的药丸,毫不犹豫地便吞了下去。
记得上次,李半夏让她吞下药丸的时候,她还停顿了几秒钟。这一次,是想都不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打从心底开始相信她?还是说,在她的心里,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李半夏给容敛吃了一颗,自己也服下了一颗,过了会儿,等到药效大约起作用的时候,目光又再次投向了那个红色的小药瓶。
这个药瓶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为什么李半夏这么慎重?将它特意存放在自己药箱的暗匣中,事先还有服下药丸。
难道它是什么毒药?
如果不是毒药,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容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药瓶,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李半夏顿了顿,尔后目中一凝,打开药瓶。药瓶一打开,容敛立刻便嗅到一股冲天刺鼻的味道,那味道不只刺鼻,简直就是恶臭,能够将一个正常的人给直接臭晕过去。
容敛坚强的身躯晃了一下,摆摆头,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容敛心性之坚定,非一般人可比。就连李半夏,在这些方面也没有容敛那般忍耐和坚强。这小小的一个药瓶,里面冒出的东西能将堂堂的容女侠刺激成这副样子,威力可见一斑。
也许是刚才服下的那粒药丸彻底发挥了作用,容敛不适的感觉好了很多,那股欲呕的感觉也被压了下来。再看李半夏,容敛开始明白,自己的主子为何那么重视眼前的这个人了。
她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才华,也没有非凡的魄力,更没有主子那样深藏不漏的实力以及无敌的智慧。主子对她却是十足地欣赏,不但平时时刻关注着她的事,在必要的时候给她提供帮助,更是在她有需要的时候事先为她准备好一切。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为了一个朋友这么尽心尽力。
这样的友谊,好得让容敛都不禁心生羡慕。在她看来,能得到主子真心看待的朋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她一直认为,在李半夏和上官舞融之间,李半夏无疑是幸运的一个,因为她多了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朋友。但直到今天,容敛才开始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片面了。
朋友之间,本就没有谁幸运谁吃亏这样子的事。和她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容敛也真实地感觉到,无论是谁,有了李半夏这样一个朋友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当然,这可并不是因为她是医术高明的女神医。有了她这个朋友,死神都得绕道。而仅仅是因为她这个人,还有她对朋友的那份真诚和心思。
红色的瓷瓶完全打开了,容敛终于看到了瓷瓶里的东西。就在她还被那些刺鼻的味道刺激得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从瓶中飘出一缕绿色的气体,袅袅上升。再说那只狗,原本全身虚脱地趴在地上,眼中有着哀鸣。乍一闻到这么刺激的味道,整个身体都打了一个寒掺,在地上动弹了两下,实在没了力气,软瘫在地上,嘴里呜呜呜地发着哀鸣。
紧接着,李半夏又拿出一个古铜色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勺液体,让容敛掰开狗的嘴巴,喂它喝了下去。
然后,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那只狗在闻到那股恶臭又服下乌黑的液体之后,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深夜凄冷的夜晚,薄冷疏离的月光,还有翻江倒海的呕吐与呜咽如啼哭之声的狗吠声,将整个山顶笼在深沉的诡谲之中。
若是此时有人正在山上,听着山顶发出的声音,不久后在山下可能就会流传着山上闹鬼的故事。而且还是凄厉地有冤屈的鬼,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狗在呕吐之时,李半夏让容敛负责烧水。自己则将狗的身上简单清理了一下,着手准备药浴所需要用到的药材,然后将昏死在地上的狗给抱到了木桶之中。
喂药之后紧接着便是药浴,宽大的木桶,被撒入了几十种药材。说到这儿,不得不说,李半夏为何如此确信这屋子的主人有高明的医术,一个方面也是因为这里拥有完备的药材。而许多药材,一般的大夫都不敢随便用,只有拥有精密医理和足够经验的人,才能熟练使用这些药材,让它们发挥独特的功效。这些药材,从某种程度上倒是帮了李半夏不小的忙,否则光是这么多种药物,就够李半夏头疼的了。
木桶上方,除了露出狗头般大的空洞,其他地方全部被密闭地覆盖着,热气蒸腾。
在一个高温状态下,用这些药材神奇的药效助它体内的病原到达一个更加饱满成熟的状态。考虑到这只狗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李半夏不敢用猛招,而是用了一些药效绝佳但药性相对温和的草药。
直到天明时分,李半夏和容敛才终于将因药浴而直接失去知觉的狗从木盆中抱了出来。确定了这只狗暂时无碍了,而体内症状也渐趋平稳的时候,两个累了一夜的人终于爬上床睡了会儿。
房间另一厢的狗窝内,狗儿慢慢从昏迷的状态中醒来,摇摇晃晃下得地来——
504 上官舞融的美学
504 上官舞融的美学
杜府外,一群穿着银色铠甲,系着绣有黑色神鹰披风的侍卫雷厉风行地来到了杜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带走了刘东山,顷刻间消失在杜府外。
随后,杜老爷和一众杜家人跟在他们后面也相继出了府。
刘东山被一群神秘人带走了,而且还是堂而皇之地入府将人带走,杜老爷在江州也是个人物,哪怕是地方高官前来他府上也从来没有这么不客气过,杜老爷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尊重他的人,这次虽然脸上颇不爽快,也没敢说什么。
是什么人这么大来头,让杜老爷吭都不敢吭上一声?
杜老爷虽然俱于背后人强大的权势,但却不能容忍自己请的客人在自己家中出事,哪怕拼着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刘东山在他府上出什么危险。
杜老爷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更不是一个看不懂情势的人,他深知他若是强行出面,不但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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