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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终成蹙眉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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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欢迎了,可是…可惜了,王爷要是成了皇上,必定爱民如子。”邱尚书颇为叹惋。

“哈哈,好一群老狐狸。你们在这里享受却要我去担天下之大责,我可不从。”易桑笑侃。

月明如镜,她倚在窗前兀自出神。

这个村子,是她所爱的人建的。也许,她真的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风暖虫鸣,稻香阵阵,好一个世外桃源。只是,他却没福分在这里安家落户。他成全了天下,到头辜负的却只有他自己。他要比她所想象的还让人心疼。

“这里很不错吧?”易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这里有土地小溪,有鱼有虾,自给自足。如果有病痛还有宫廷首席御医医治。”

“是啊,真的很不错。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在这里安家。”

“一定有机会的。”他握住她的手,像是在承诺什么。

一定有机会的。

夏至(一)

——太阳到达黄经90°,鹿角解,蜩始鸣,半夏生

“大祭司。”清阮向青玉颔额。

“靖渊…王爷。”看着眼前玉冠高束一袭华袍扮作男装的她,他勉强提了提嘴角。还是不习惯呵,眼前这个英气成熟的女子会是他的小公主。

“哥哥还在休息,您稍等一下吧。”这样生疏的话语她说得却很自然。也许是,就连自己都已经释怀了吧?就这样好了,从此以后各自安好。装作忘了久了,也就真的忘了。

“好。”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坐着,悄然无话。就连下人都知道大祭司和十七皇女关系非比寻常,不敢上来添茶添水。

气氛便有些诡异了。

“十三哥死了。”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我听说了。”

“你做的。”她没有用问句。

他沉默。

“你说,这圣德皇朝会出女帝么?”她忽然笑了,“如果,有一天我也对你们构成威胁,是不是你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不会。”几乎没有过脑子,他本能的回答。

她没搭腔,说不上是信他还是不信他。

“其实…”青玉还欲说什么,就被前来的小四子打断了。

“祭司大人,王爷在书房等您。”

“我就来。”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离开了。

明渊王的书房一片狼藉,楠木书架倒了,书籍散落了一地。前朝的蕉叶纹端砚摔了个粉身碎骨,紫檀竹石诗文笔筒歪在一旁,墨汁也泼了一地毯,雪白的地毯上还印有几个奇怪的梅花状墨印——状似某种动物的小爪爪。慕容白站在废墟之中铁青着脸。

“这、这是?”青玉一连惊异,进强盗了吗?

慕容白扶额长叹“我早就知道,送给那家伙一只狗是个错误的决定。”

原本给那一个活宝收拾烂摊子他就已经忙不过来了,这会儿倒好,他还亲手送了她一个“从犯”。

“原来是王妃啊!”青玉忍俊不禁。

“得了得了,还说说正事吧。”慕容白很不愿意把这个丢人的话题继续下去。

“是,王爷。”他也不多废话,一挥手将书房四周设上了结界。

“你的那个阁主果然没把十三弟怎么样。”不过他也不太失望。

青玉扶起那个倒霉的笔筒,完完全全的漫不经心,“不过这样一来云渊王也放弃了皇子的身份,大可不必赶尽杀绝。我早就说过没那个必要,在他身上我没有看到真龙天命。”

“这不是小事,还是当心点好。”他眼一斜又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地毯,决定了,今晚就吃狗肉火锅。

“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天子之命我只在两个人身上预见过。他已经死了,而今也只剩你了。”

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比起慕容白交给素此的任务,南宫寒的要轻松的多。

事实上慕容白不过是问了南宫寒一句话。他问他愿不愿意去忘忧净土,和他的家人在一起。他说,那也是他和素此达成的协议。

时至今日南宫寒才明了种种前因后果,他不够相信她,也不够明白她,无怪素此爱的人是哥哥而不是他了。

“不了,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当时他这么回了慕容白。

树深蝉鸣绿尤浓,白衣少年红衣佳人,此情此景也算入得诗画。

“为何如此看我?”乔素此好奇的问。从刚才他便这样直直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的一生都看进去似地。

“傻瓜。”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容成了这两个字。

她惊诧。

“我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可信任?”他想要很生气很生气的责问她,到头却成了深深的怜惜。

“你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她想了一下,很郑重的回答,“你是我的家人,我最想维护的人。就算不是因为湛然,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

就算不是因为哥哥,她也有把他放在心上。等了这么些年,终于听到了这句话。

他的笑了。

也许,已经足够了。

“还记得你刚刚把我带回浩雪阁的时候么?”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那时候她才刚刚坐稳阁主的位子,处事还有些生涩,偶尔还会露出沈飞卿特有的无助和彷徨。

“是啊,那时候你以为我杀光了南宫一族,恨得连眼睛都滴得出血来。”她抬起皓腕,雪白的肌肤上一道月牙状清晰可见的印痕,“这还是你当时咬的呢。”

“那时候,太失望了。”一道很浅的笑弧漾在唇梢,他垂下眸子,“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忽然就变了。”

她头一次不躲不避看着他,浓眉翘鼻,粉色的菱唇总是爱紧抿着,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严肃。她的小寒长大了,已然变成了翩翩美少年。她是喜欢他的,不仅仅是对于弟弟对于亲人的喜欢。也曾经有过些微的悸动。只是,他们已经太晚了。她爱湛然,有依赖有敬慕更有一生一世的承诺。于他,这一生,注定是要辜负。

“我是不会说如果有下辈之类的话的。”他好像能看出她的想法,“我南宫寒爱乔素此,作为南宫寒只有这一世。下辈子就是一个新的开始,谁又能事先预测?所以,我爱你,没有下辈子。”

“你一直都这样诚实。这样也不会比较快乐。”她不苟同。

“彼此彼此。”他笑。

就某些方面而言,他们其实是太相像的人。爱上对方就像是爱上自己,而人往往是很难接受自己的。

“卿儿,我可以抱抱你么?”他也怕,怕这一世时日无多。

她张开双臂,抱住他。

像是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

“至少,我们遇到了啊。”他说,“不管错不错过,都已经很幸运了。”

“阁主总算找到你…呃。”丁穆云跑得气喘吁吁,撞到了这幅景象差点一口气没有倒过来,憋死。

她尴尬的干咳了几声,“我是说…你们要不要继续?”

被“捉奸”的二人倒是神态自若的松了手,素此问道,“到底怎么了?”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阁主一个坏消息——普通蛇胆对您现在的伤势已经没用了。我需要巨蟒的胆做药引。”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捏她的腕部,“这里痛得想死是不是?”

“还好。”她连表情都没有变。

看得丁穆云无奈撇嘴拆台“阁主最近都把星芒剑藏在袍子里是不是?为什么不执剑了?”

“没有必要。”丁穆云的质问只换来她淡淡的四个字。

“是没有必要——还是根本就拿不动了?”她揭穿她的死鸭子嘴硬,拉着她的手腕摇晃了一下,“以阁主的功力挣脱我的手应该不难吧?”

“她说的是真的?”南宫寒的脸色可怕的吓人。

“嗯。”她只好承认。其实那次和弱水的一战已经很勉强了,这半个月来她的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骨头上好像有万虫啃噬,就连走路拿筷子都成困难。现在的她也许只比废人要好一点了。

“接下来阁主会瘫痪,然后开始咯血,最后陷入昏迷一直到死。大概还有半年的光景吧?”她掐指计算着。

南宫寒舒了口气“半年,时间还算足。”

“不是哦。”丁穆云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自我安慰,“也就还有十天左右阁主就会开始咯血的,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算有了药引也回天乏术了。”

她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阁主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等死。另一个是用银针封住穴道陷入短暂的昏睡,也许还可以再拖延一些时日,这期间就由我们来想办法。”

“如果我说‘不’想你会不会答应。”乔素此戒备的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南宫寒袭来的点穴手法。

南宫寒扬了扬眉。

“那么,好。我答应。”素此拍了拍他的肩,“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去冒险。”

“好,我答应你。”他伸出手,“击掌为盟。”

她同样伸出手来。蝉声也静了。

当丁穆云小心的落下最后一针,她闭上眼,手心残留着他的余温安然入睡。她曾说过,寒是很适合他的字,因为他的整个人好像都是冷冰冰的。也许她错了,至少他的手是暖的。

只是那时她没有想到,这就是他们最后触碰对方的机会。

那掌心传来的温暖,一点点融化,消散,泯灭于无。

“谢谢你相信我。”丁穆云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朝南宫寒微笑。

“我是相信她。”南宫寒望了一眼床上双眸紧闭的女子,良久才答道,“她很少看错人。”

“你先去休息吧,以后的事会很麻烦。”她并没有生气。(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南宫寒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推门离开。

目送南宫寒离开,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自己蜷缩在书案后的圈椅上埋头玩弄着腰间悬挂的明玉湖珠子,大如雀卵的珍珠编在松绿色如意结上,光华灿灿。她不是爱戴坠饰的女子,但这颗珠子却整日佩在身上。她抚摸着乳白色珍珠出了神,她多少还是想他的吧?毕竟他是她的亲哥哥,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也曾把她捧在手心里如珍似宝,她生命中少得可怜的温暖几乎都是来自他的。

记忆溯洄,一下子把她拉到了十三年前。

“喏,分你一半。”男孩子发现她盯着自己手里的包子直流口水,大大方方的把包子掰了开。

“谢谢。”她声如蚊吟,羞涩的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

“你是萧夫人房里的吧?”他看着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粗布衣服忽然有点同命相怜之感。

不要以为只要生在大户人家就可以当少爷小姐,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像他们不是嫡出又不得父亲宠爱还不是照样活得艰难,甚至连一个仆人都可以对他们呼来喝去。

“嗯,我知道你是陌歌哥哥。”她经常从娘亲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她娘告诫她的亲兄弟不要学陌歌的样子,卖弄小聪明,锋芒尽露。不但不能引起老爷的注意反而会先被其他房里的人打压挤兑下去。

“你们两个小东西,不去整理花圃跑到这里偷嘴!还真当自己是小姐少爷了?”金总管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狠狠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敲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丁陌歌的手握紧了又松开,终于只是直起身领她走了开。

“总有一天这些事情我要十倍奉还。”他咬牙切齿,然后又像是寻求支持一般问她,“小妹,你可信我?”

“信,我信。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总是站在陌歌哥哥这一边的。”虽然还小但她也早学会了要捡好听的说,这一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丁陌歌却作了数。从此以后待她亲近很多,帮她干活,偷东西给她吃。而她也会在他偷偷潜入父亲书房中看书时帮他在门口放风。在这人情寡如水的豪门大户,至少他们都窥得了一点真心。

后来她的娘亲萧氏病逝,她也被送去外公那里学习岐黄之术。外公是当朝太医,待她极好,她又爱那些药草,从此深居杏林不出。几年后她学成在苏城开了家小小的医馆,日子也过得安闲。只是从人口里听到她的陌歌哥哥当真离家闯荡出了自己的天地,已是二皇子凌渊王身边的红人。

“凌渊陌歌,明渊湛然”说的就是两位皇子身边赫赫有名的两个谋臣。皇储之争与其说是两位王爷的战争倒不如说是他俩的战争。

春风得意马蹄疾,相传他早就定下了二皇子的亲姊姊,正欲好事成双。

只是这时他却突然凭空消失了,好像就这么从人间蒸发了。

陌歌哥哥到底去哪儿了?她想,心里隐隐为他担忧。

“大夫,你放这么多半夏是要草菅人命么?”闲闲的调侃声从头顶传来。

她抬头仰望着他。

折扇轻摇,紫发碧眸,风姿飒踏,眉目间依稀有小时候的影子。

“小丫头我已经可以为你支撑你的世界了,我来接你了。”他捧住她的脸自负的笑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惊讶,可是没有。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似的,或则说她其实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天。

九冥幽煞的总舵,别殇。

开始时她向他抱怨,说这名字未免不吉。他笑道“从接手九幽第一天生死就已置之度外。”

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些事情早已不是自己的可以操控的了。只是他不后悔,至少更多的东西他能够攥在手里了。

丁陌歌把她安置在一所僻静安全的宅子里,每日出去处理上下事物,却总会回来陪她吃饭。九幽的事她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比如说它虽然名为江湖帮派实则是二皇子的势力,有些东西一项披着绮色的外衣蒙蔽人的眼睛。

#奇#“二殿下不磊落,八皇子又好到哪里去?你以为浩雪阁是什么地方?”一次他听完她的控斥嗤笑道。

#书#九幽的人她也慢慢认识了一些,其实他们原本也不过是平凡人家出来的孩子,走到这步各有各的无奈,大多是和陌歌一样想要能攥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更多一点罢了。他们也会送些小玩意来讨好她,等到自己闯祸陌歌要责罚时就跑到她这里来求情。

“丁爷很凶,性子又阴晴不定,但他宠着您我们是都知道的。”他们曾那样对她说。

一次她那样讲给陌歌听,陌歌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骂“那些死小子倒是机灵,不过也是真的。你对我是不同的。”

“你对我是不同的。”他那么郑重其事的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乐得假装什么都没有。他是她的好哥哥,她是他听话的妹妹。

有时候她想就这么自欺欺人一辈子也不错。

直到她生日那天,他特意空了一天的时间来陪她。她还记得他温柔的把那颗珠子系在她的腰间,然后很满意的端详着说“穆云可是大姑娘了,这样漂亮。”

她不好意思的把头垂的很低。

然后一名随侍忽然快步走至陌歌身前,俯下身耳语几句,他神色突变,一言不发的匆匆离去了。

他都没有看她一眼,也许他认为他很快就会回来,而她还会在这里。因为她答应过他总会站在他身边。可是誓约,往往是这个世上最信不得、靠不住的东西。

她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忡愣间紫衫男子已从天翩然落在她的面前。从没见过那么美的男人,或者她应该问,他到底是不是男人?银发紫衣,她自然知道他当是玉妖祭司青玉。不过更为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连飞鸟都飞不进的九幽离殇。

看着她本能的倒退了一步,男子笑的眉眼弯弯。

他呵气如兰,声音犹如天籁,却说着最残忍的话“穆云小姐,现在萧太医有难,只有我能救他,但我有条件。”

他的条件是要她惟乔素此之命是从。

浩雪阁阁主,乔素此。

“我一样可以求哥哥救外公。”她仰头。

“丁陌歌只是二皇子的一步棋,主动权从来不在他那里。”他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如果你开口,只会为他惹上麻烦。”

她没作声,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选择要不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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