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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晚歌-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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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观云一笑,从怀中摸出锦布包着的银针,试探地测测毒性,却是无色无味,连银针也没有变色。
“我真的看见她下毒,我一句话也不敢出声,她走近我的床前,我还在装睡。”她无辜地叫。
楚观云看着她:“我岂会怀疑你骗我。不会伤害你,可是又会下药,我猜这里头是让你昏迷不醒的药,你想,当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会有心情领兵打仗吗?又或者将你偷出去。”
“所以我没有声张,这里有易容术的吗?”她问,她也是计上心来,想看看谁是那奸细。
他挑眉笑:“当然有,这些事由我来办,不过会委屈你了,当我身边的跟班小兵。”他也可以随身保护她。
“有什么好委屈的,你办的事,我都放心,只是你忙了大半夜了,为何还不睡。”
“第一夜岂能安睡,军情万不能流泄出去,我想睡也入睡不了。”他的马上生涯兵戎戈杆,他早已经对这些会发生的事,了如指掌,能够从容而简单地应付。
“我真是佩服你的胆量和体力,不过,不睡是不行的。”风雨和战争的摧残下,才会让一个人的意志力变得坚强。
他笑着,轻声说:“晚歌是在关心我,好,我听你的,小睡片刻。”趴在小桌上,也不管合不合适,就趴下睡着。
将这危险的茶水移远些,真是厉害,人可以不吃东西,却不可以不喝水,她房里的水,不会有人喝的。
他入睡的很快,一手在桌上,一手还抓着剑柄,随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跳起来,出剑。
打仗的人,都是这样吗?他岂不是很累,晚歌取出一件衣服轻盖在他的身上。径自去吃那些新鲜的水果和冷掉的佳肴,别人能吃苦,她也要吃苦,没有人天生那么命好,她已经让楚观云那么疲累,让皇上那么烦忧,她要坚强,要勇敢,而且这腹中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呢?
总是想睡,犯困,而且胃口还真的不错,休息够了就是吃。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楚观云笑看着她,在他的身边,一个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晚歌,像得连眉也画得一样,只是身材较壮实。
“天啊。”她小声地尖叫出来:“这简直是我的影子。”
“是啊。慕容家的易容技术是神乎其乎,阿七,就麻烦你了。”他拍拍那个‘晚歌’的肩。
那人一笑,当真是让人迷惑,原来她的笑,可以这么美,盈盈一施礼:“慕容七叩见贵妃娘娘千岁。”
楚观云似乎不悦:“军中不需这些,以后你记住,你就是晚歌,别笑,你一点也不像晚歌,看了让我讨厌。”
‘晚歌’神色一黯:“明明一样的人,怎么我看起来就讨厌,她看起来就好看。”
晚歌噗地笑出声,清脆地说:“我不会像你这样撒娇的,你就安心到契丹去吧,不用伤他,耶律烈对我还算是礼遇,做个内应也算是礼尚往来。如果你喜欢玩的话,你可以嫁给契丹王,让他退兵一了百了。”
那个‘晚歌’皱着眉头,眼中似乎含情地看着楚观云,娇嗔着说:“人家才不要呢,我跟在四王爷身边好几年了,难得现在才要重用我,说什么也要赚够银子才走啊。”
“好啊,阿七,你帮晚歌弄一弄,变个小厮,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连杨公公也莫要告诉他,明白吗?”
他严肃地说着,这一招,可以让他们找出那黑衣人,又可以打探到宫情,一举可几得。
两个晚歌相视一笑,捂住嘴笑:“知道了,四王爷。”
“四王爷,你请出去吧,让我侍候晚妃装扮,更衣。”慕容七笑意浓浓地说。
待他出去,晚歌才开口:“阿七,你很喜欢观王爷吗?”
阿七也不怕羞:“观王爷一直是阿七仰慕的天神,阿七的命是观王爷救,阿七一辈子忠心为观王爷,死也在所不惜,阿七不配观王爷,不能喜欢观王爷,晚妃娘娘,你很平易近人,阿七也跟你说一句实在话,观王爷为你吃了好多的苦,让人冠了很多的罪。”
她叹息:“我知道,阿七,到了契丹,你要记得随机应变,要是他想试探什么,你一句什么也不记得就好了。”
“谢谢娘娘的关心,阿七会保护自己的。”她的巧手在她的脸上弄着,一会又操弄着她的发,给一面镜子她看看:“娘娘,你看如何。”
镜中,是一个清秀而面生的书生少年,是有十足的书童味道,晚歌赞叹:“阿七,你的技术真是巧夺天工。”换上衣服后更是像了。
阿七将那碗茶喝了下去就躲上晚歌的床,一切都是照计划进行,接下来,就看那黑衣人的出现了。
楚观云意气风发,小步地走着,她才能跟上,迎面而来的是凌然,她跃下马:“她还没有起来?”
下一秒,他愁了脸:“没有,御医正在看,昏迷不醒。”
凌然不屑地挑眉:“什么来攻战契丹,分明是来拖累的,四王爷难道要在这里久留吗?还是将她送回京算了,省得你人在战场,心不知何在。”她在讽刺楚观云因私忘公。
他挑眉:“当然不能送回,我要将她留在身边,明儿个照常入定都。”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合作很好,你偏要答应她出战,你知道,不消几天,皇上有可能应允你的要求,你要的,你都会得到,却要用死来一搏,契丹是一百万大军,我军才八十万,这要胜可不是简单的事,那女人,弱不禁风的,还没到定都就先不行了。”
楚观云满脸是怒气:“你就那么小看我吗?契丹一百万算什么?贤妃,你是我,我是我,我不是你,不会那么无心,你根本就不懂爱,爱在你眼中全成了利用的弱点,为她,别说是上战场,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她来求我,只要她来了,她没有开口说话,我心里就应允她了,无论她是生老病死,我都会对她不离不弃。”
凌然冷哼:“真是用情至深啊,因为她倒不觉得死是怎么写的了。”她又笑着:“也是,四王爷是个专情种子,有她在就算二百万你也会拼死杀敌的,倒还带个书童了,(奇*书*网。整*理*提*供)真不晓事,我们说话也不晓得要退下。”
楚观云厌恶地看着她:“这不关你事,他是个哑巴,你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怪不得皇兄不会喜欢上你。”他没再理会她,而是朝他的帐中走去。
“楚观云。”凌然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晚歌轻轻一笑:“你倒是厉害,连骂人也拐着弯。”他的用情至深,也同样让她震撼。
“只要伤害你,诬陷你的词,我一个也不想听到,凌然真是可惜,好好一个人才,却不知自己陷入什么样的爱恨纠缠中去。”他叹着气:“我还本以为是一个有用之才。”
“她心里堆积太多的东西,她要太多的东西,都想去争取,慢慢的,一些东西会将人改变的,只是观云,我想问你一句话,你除了想让阿七替我到契丹,你还想做什么?不要做一些让我意料不到的事。”
他笑了,遣走帐中的人,牵着她的手坐下:“什么也瞒不过你,这场战争之后,我会远远地离开,我们再也不管这些国事纷乱,契丹得了阿七便会躲得远远的。”
晚歌张大眼看他:“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你,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晚歌,你喜欢自由,你喜欢我,你说过,你爱我的,当这些结束之后,就是你最好的脱身之时了,皇上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些的,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这秘密,阿七是不会说出去的。”
她闭上眼:“不行,观云,不要逼我,我答应过他,我会回去的,我会给他生一个孩子的,实不相瞒,我很爱她,比爱你更爱更爱,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他头痛:“我能不能从契丹人手中活着回来,我都不明白。”
“观云,你的精神呢?你不是满满的信心吗?不要这样子,你要是没有活着回来,我活着也是负疚,这一切因为我而起,就因我而结束,不要阿七牺牲,不要你牺牲,也不要皇上为难。”她双手痛苦地揉着头。
他的手,轻轻地按着她的头:“对不起,让你难过。”
她鼻子一酸,泪就流了下来:“我不要让你们这般的为难,一定要活着回来,知道吗?我会在定都天天盼着你,如果哪一天你没有回来,那么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你独行的。”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还没有出战,我们要以少胜多,要更多的时间来研究,晚歌,拿出你的才华吧,看我们怎么将契丹人打败。”
这才是那楚观云,那英伟不凡,气势凛然所向披靡的楚观云,晚歌擦擦泪一笑:“你总是吓我。”
哪里是吓她,为她一句话,就算是死,也要爬回定都。
两仪式
第二卷
第十九章
他教了她很多,包括地形,有很多地方,还要亲自去观察,晚歌很聪明,一点就通。
骑上两匹马,带上随从,他们先入了定都,四处观察前方的地形,不顾陈方的阻止,二人执意要出了定都去看。
沿途都是紧张兮兮的巡逻之人,没精打采的,可见真的让契丹的一百万雄兵吓坏了。
一见到楚观云,有些激动之人便泪水涟涟,大呼:“有四王爷在,定都有救了。”
他将年老兵将的铠帽戴正,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们了。”
这才是真正的与兵同在,同抗战,让人看了也鼓起胸膛,满满都是神清气爽:“不辛苦。”
“四王爷,前面危险不能再去。”老兵阻止着说:“契丹狗随时都会来攻。”
“这一边四面都是山,用火攻之计倒也是不错。”晚歌想起诸葛亮的火攻之计:“从山上将火球滚下来,破他的阵仗,你觉得如何呢?”战场不是纸上谈兵,诡谲多变,她也不敢妄下结论。
他拍手,满眼是赞赏:“不错,比凌然所说的四面包抄之计更要好,更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乱了阵脚。我看这里不是易攻之地,我想契丹那边所派出的兵也是不计其数,用火攻也只能攻一时,而攻不了长久。”
晚歌沉思,然后问他:“契丹人都是骑兵吗?”
他点点头:“大多都是,你的意思是先埋下利器,将马刺死。”
“我有那么血腥吗?不过,终究也是,不是他死,就是我军死,只是这样也要浪费很多的人力来做,只恐那时契丹早就来攻,马最喜欢吃方糖和红萝卜,我看倒不如那时让人扔红萝卜下来,马一吃,哪里顾得上要不要前进,它们是畜牲,不是人没有人的思想,有吃的其它倒是不紧要了。”
他打个响指:“聪明,前方可不能再去了,回去吧,看看我们的顺水推舟美人计如何。”
能和她并肩作战的日子真是美好,他觉得信心真的存在,对契丹没有什么可怕的,晚歌那么的聪明,有些他想不到的,她可以想到,这种互助的感觉,真的是美妙非凡。加紧马腹,追着晚歌的马回城。
八十万大军的到来,让定都沉浸在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气氛中,家家户户都夹道欢迎,久愁不开的眉颜,也笑了开来,看那神采奕奕的大军,都看到了希望,楚观云的名字,插上了城墙,那铁笔银勾,一笔一划都是力量,都是让人安心的力量,晚歌第一次看到,这里的人,是那么的欢迎他,他要付出多少的血和痛,才会有如今的日子啊,天杀的,她那时居然也以为他是想要谋反,看着他的背,似乎还可以看到那深可触骨的伤。
他回头朝她一笑:“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她指指喉咙,比手划脚着,凌然也在呢,人家要是看到他对一个书童这般的好,岂会不引人注意,这般不说话的样子,也让他喜形于色,下了马和一干老将百姓热烈地打着招呼。
他的魅力让定都活起来了,他是天生的英雄一般,让队伍先入定都,凌然却看着他不走。
他挑挑眉:“贤妃娘娘为何不进定都。”
“你呢?”这么一个雄气英伟的男人,在搞什么鬼,似乎对昏迷不醒的向晚歌轻勿起来了。
楚观云一手抱着一老将的肩:“我们男人间喝酒,谈时势,贤妃娘娘也有兴趣吗?”管他那么多。
凌然冷哼一声,他欺她不是男人,夹紧马腹进了定都。
“王爷,我们设了小宴,为王爷洗尘,只是薄酒两杯,还请王爷莫要介意。”
楚观云朗声地说:“和你们并肩作战,生死两相护,岂会在意这些,你们的心意本王明白,只是本王猜想,契丹说不准今晚就会来攻,美酒也等大胜之时饮才痛快,是不是。”
说得几位老将军赞叹不已:“自是当然。”
他携了晚歌步入城,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一脸的欢笑,这些都是楚观云的到来带给他们的。
她赞叹:“他们真的很敬重你,很喜欢你。”
他拉着她的手:“别走散了,到时我可不知要上哪里去找我的书童。”
无论是不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楚观云,在人群中一样醒目,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熙熙嚷嚷的人潮一波又一波,兵和民混在一起,同心合力地抬着各种东西,其乐也融融,见到他,也会心一笑。
有人送上两只烤番薯,还暖热冒着香气,他回去朝她一笑:“这些东西,你吃吗?”
“当然。”她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宫里养不刁她的胃,接过那番薯,双手掰开,香浓的味道就四散了开来。
他喜欢她的自然,喜欢她这样随性,快到城楼,没有再牵她的手,他知道,很多眼睛看着他,皇上的耳目可以躲过,可不想有人来怀疑这个无端多出来的书童。
“该去看看阿七了。”她弹弹双手,没有人照顾她的起居饮食,她也一样可以很悠然,只是现在不敢写信给皇上,要由楚观云提笔,至到杨公公的信鸽,没有飞出定都就会让人射下来。
阿七真美,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花想容在她的旁边哭叫着,抬起泪眼:“四王爷,你一定要救救向姐姐,向姐姐山高水远到这里,还没进城就让人下了毒,叫我怎么向皇上交差。”
楚观云一挑眉毛:“下毒,谁说是下毒。”真的有问题。
花想容却哭着说:“向姐姐昏迷了这么久都没有醒来,连御医也找不到原因,决计不是水土不服。也不是生病,就是中毒了,这里的人真坏,出了宫还有人想要害向姐姐,不行,我一定要写信告诉皇上,不然我死也对不起向姐姐和皇上。”她猛地站起身,神色中,没有一丝是作假。
不是她,原本怀疑的黑衣人就是她,十四告诉她,她的香囊里有一种香,很香,只是可以让人怀不上小孩,怪不得湖青把她的脉息也说不清了。必是那些香花作怪,当时她没有出声,只想看看花想容想干什么。她无论是神色和意愿中,并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后宫的女人,十之八九谁不想呢?这花想容不值得怀疑吗?而且还是安雪儿的表亲。
楚观云在宫外早就查过了安家,几乎可以说是一夜致富的,只是说到表亲方面,花家也是官宦之家,才有名额进宫选秀,而花想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要想做掉真的,让人顶替,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连那秋月,也有问题,想那安雪儿是墙头草,风吹哪边就哪边倒,安雪儿那小气之人,因为花想容跟她亲近得多都会生闷气。安雪儿的心里也明白,有些事可以向人说,有些事不可以,可是花想容什么事也知道,不是奇怪吗?那秋月,如果那天没有通风报信,直接叫崔厨子上来,就不会让他溜掉。
只是现在,花想容一脸的哭泪,句句是忠心,让她有些迷惑,是不是搞错了对象,那香囊只是一个巧合而已,那花,连她也没有多少了解的,她不想怀疑花想容,十四说,这花只有在契丹一带才会有,花想容说,她的家在定都,她不了解吗?一个个好姐妹,最终为何总是这样,她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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