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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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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这好像是我们扶风传说中的罗刹之月啊。”

“罗刹之月?”孟扶摇快手快脚抢了个位置坐下来,又拉了云痕长孙无极赶紧坐,正好便将战北野和雅兰珠挤坐在一起,然而那两人,互相看了看,战北野斜侧着身子坐着,雅兰珠垂下眼,一瞬间没有人能看见她表情,转眼她又抬眼,开始殷勤的给众人执壶。

孟扶摇这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原以为最近战北野都在替雅兰珠筹划军事,两人之间也许有所松动,然而现在这样子,竟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雅兰珠有意岔开注意力般回答她问题:“我们扶风有个传说,这种淡红若珊瑚的月色,是扶风巫术大盛之日,当此之日,顶级巫师施展术法,神鬼避让威力无穷。”

“啊哈,怎么个威力无穷法?”孟扶摇笑,“搬山倒海?”

“你以为是道术啊?”雅兰珠白她一眼,“我听说过的最神奇的一次,是三十年前一次罗刹满月之夜,扶风大巫神和一个异族首领的斗法,一夜之间令对方灭族,不过大巫神从此也没回来,有人说他在斗法之前便已修成不死之体,这是升仙了,也不知道真假。”

“巫神……”孟扶摇笑,“好大的口气。”

长孙无极却突然问:“这位大巫神叫什么名字,和他相斗的异族是哪族?”

“我忘记了。”雅兰珠歉意的笑笑,“等会回宫去查查,扶风异志上应该有。”

“喝酒喝酒。”孟扶摇大杯敬酒,“不过是不相干的事,找什么。”她拉着雅兰珠斗酒,“来来,感情深一口闷,今晚谁不醉谁就是乌龟。”

她有意想让雅兰珠高兴些,捋起袖子四处劝酒。

“来,云痕,喝个三生有幸……”

“珠珠,四季发财!”

“战北野,五福临门!”

“长孙无极,六六大顺……”

“呃,元宝,八方来宝……”

“九尾……来,九九归一……”

夜阑人静时,孟扶摇打个酒呃站起来,哗啦啦推倒残席,把一杯不落还要自斟自饮早就喝醉的战北野推给云痕,把要来拉她的长孙无极推到一边,揽住雅兰珠跌跌撞撞向外走。

长孙无极追上来,在她耳边悄悄道:“扶摇,今夜既然是那个罗刹之月,你多少要小心些,住我隔壁来吧。”

“去去,不过是个传说,姑娘我还怕一轮月亮?”孟扶摇推开他,拖了雅兰珠便走,一边在她耳边低低道:“哎,珠珠,今晚既然是什么罗刹之月,我和你睡好不好?好歹你也保护下我,万一有强人起歹心了呢?”

“得了吧,你不起歹心做强人就不错了。”雅兰珠也有几分醉意,红晕上脸的也没推开她。

“我去抱我的枕头。”孟扶摇大着舌头往回走,路上遇上长孙无极,他守在她门外,见她回来松了口气,道:“别在那边睡。”

“乱想什么你呢。”孟扶摇推开他,想说自己是回来拿枕头的,不想一个酒嗝上来把话压下去了,跌趺撞撞冲进去,往床上一趴便觉得爬不起来了。

感觉到身后长孙无极跟进来,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发,似乎凝视了她很久,隐约低低叹息在屋中绵邈回荡,随即他起身,给她脱了靴,盖上被,吹熄灯,轻轻走了出去。

孟扶摇醉得一时起不了身,脸埋在枕头里便盹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霍然一惊睁眼,正看见天边一轮淡红的诡异的月亮。

她觉得口渴,抓起桌边茶盏咕咕的喝了一阵,头脑清醒了些,想起自己先前是说回来拿枕头的,怎么便睡着了?珠珠不会还在等她吧?看了看时辰,也没睡多久,便抱了枕头,再度出门去。

一路上很安静,发羌王宫守卫不多,各类阵法异术本身也是一层方位,头顶上一轮红月照着,地面泛着淡淡的银红色泽,像是一层不洁的蒙昧的血,孟扶摇没来由的心中烦躁,在月色下站定。

这一站定,五识俱开,突然就捕捉到风中传来的语声。

属于长孙无极的声音。

“……不要让她知道……”

“……边军调动……”

“……给我维持住,等我这边……”

什么意思?这几句话什么意思?什么事要瞒着自己?边军好好的为什么要调动?他要做什么?

还有他今晚,一直有些心神不属的模样,平日里她喝醉他定然要占便宜,今晚却什么都没做便离开,她回来抱枕头他守在门口,她原以为他又要偷香,但是他那样子,却像只是想见证一下她回来了。

孟扶摇皱眉站在那里,联想到他今晚再三阻止她住在雅兰珠寝宫,再联想到更早一些日子的想法,只觉得浑身一炸,在这中秋圆满的凉浸浸的月色里,突然便从指尖冷到脚尖。

只是这么一愣神,前方忽然飘出了一条影子,看那身形,似乎便是长孙无极。

孟扶摇立即跟了过去。

那影子浅紫长衣飘飘荡荡,在风中轻若无物的飘摇,刹那间便越过层层屋檐,那轻功的高妙程度,目前整个发羌,除了长孙无极再无人能够达到。

他直奔雅兰珠寝宫而去。

孟扶摇追着,心却砰砰跳起来,每近雅兰珠寝宫一步,她的心便紧上一分,如铁链坠上一块大石,每拖出一寸,那链便深入血肉,直勒到底。

长孙无极……你要做什么?

她跟着,看着长孙无极飘进雅兰珠寝宫,看着他无声掠进寝宫内室,看着他进入殿中,淡红的月光无垠的洒下来,照在窗前,映出倒映在窗纸上的长长身影——

扶风海寇 第九章 我心如石

月光将窗户上的影子拉得诡异的长,却将一切动作映得分明,映见那影子俯身低头,伸掌拍下——

孟扶摇立即冲了进去。

她二话不说抬掌就去架那落下的掌,出掌风声凶猛杀气腾腾,那人却一飘,依旧轻若无物的背对着她飘了开去,孟扶摇飞身要追,忽觉前心一凉。

她骇然低头,便见血泉喷出,属于她自己的血,呼啦啦在室内曳开惊心的虹桥。

血泉的另一端,雪亮的刀光在飞溅的血后一闪,恍惚间雅兰珠的脸一闪而过。

孟扶摇这一霎脑中轰然一声。

珠珠——

怎么——

一个念头未及转完,身侧突然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中执着白玉瓶,轻轻一招便将血泉吸入瓶中,似乎还笑了一声,随即手一挥,转而抓向了她。

孟扶摇吸一口气忍住胸前剧痛,抬手便劈,然而那人只是轻轻一转身,淡红的月光照进来,便突然不见。

孟扶摇重伤之下反应犹自不慢,立即翻身跃起,欲待冲破屋顶先逃生呼救,然而身子纵到一半,眼前景物突然一变。

屋顶不见了,面前是一方淡红如珊瑚的月,月光下浅紫长衣的长孙无极无声掠过下掌攻击,苍白的雅兰珠满含恨意一刀戳出。

他落掌、她刺刀、他落掌、她刺刀……

放电影般一遍遍反复在她眼前回放,似乎要将这疼痛的一霎在她脑中一遍遍加深印象,直到她再也不能忘记。

而那一遍遍回放之中亦一遍遍体验到诸如背叛欺骗尖刀入心的痛苦,若轮回辗转不休,直至洗去思维中原有的坚持和认定,只留下这一刻的彻骨的疼痛。

那种信任被摧毁的痛。

孟扶摇眼前一黑,脑中一根弦被无数次拨动直至不堪负累的“铮”一声。

她坠落下来。

坠落的前一刻,脑海中忽然掠过一句话。

“我们扶风有个传说,这种淡红若珊瑚的月色,是扶风巫术大盛之日,当此之日,顶级巫师施展术法,神鬼避让威力无穷。”

…………………………

孟扶摇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混沌。

无风无月无星无光,却又不是全然的黑暗,而是一片蒙昧的灰,没有任何生机的苍白的灰。

那一片灰里,有人悠悠的道:“本来只想取你的血,现在我觉得……你真是很好的引子……”

孟扶摇冷冷道:“你是谁?”

那人平静的声音不辨男女,似乎在微笑,“你的主人。”

“呸!”孟扶摇回答很有力度。

那人依旧微笑:“你很强,武功和心志都接近巅峰,收服你确实有难度,但也确实好处无穷,无论如何,我要试一试。”

孟扶摇按住前心,那一刀未能真正戳穿她的心脏,经历无数腥风血雨的她,即使在最没防备的时刻也不会忘记基本的防卫——永远不要将你的心口对准任何人的手。

那也是长孙无极曾经和她说过的,为上位者,必要的时候必须摒弃任何感情因素,在应该怀疑的时候怀疑——在应该信任的时候信任!

偏一寸,足可救回她的命,只是现在失血过多十分虚弱,而对方实力极其强大,不逊于全盛时期的她,甚至似乎犹有过之,她要想逃得活命,需要十二万分的坚持。

坚持。

她不要无声无息堕入别人步步设下的陷阱,死于天地混沌之中。

她死也要死在穹苍,死在触摸到那个希望之后。

孟扶摇伸手入怀中去取当初在迷踪谷抢来的腾蚳做成的药丸,这是可以解意念控制法的东西,只是这是中控制法之后的解药,对意念控制提前预防有没有用她不确定,也不能确定对方用的到底是不是意念控制,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手刚入怀,那人衣袖一拂,装药丸的小袋子滚落开去,似乎落在了什么角落里。

“你很痛苦……不是么?”那个声音突然一变,变得沉痛哀婉,“被欺驳……被所爱的人欺骗……再被你一心维护的好友背叛……真痛啊……”

眼前灰白色的景象突然团团一滚一变,现出长孙无极飘向雅兰珠寝宫的背影,现出他落下的手掌。

与此同时那段风中飘来的对话亦在反复响起。

“……不要让她知道……”

“……边军调动……”

“……给我维持住,等我这边……”

“为什么要骗我……”那沉痛哀婉的声音,配合着那些具有强大冲击力的景象言语,一遍遍叹息,冲刷着她的脑海,“骗我……骗我……信誓旦旦的人……不可信任……”

脑海中翻搅成一片凌厉的血红,凌乱的光影混乱的思潮叠浪而来,恍惚中似乎便是那样的,似乎便是被欺骗了的,而意识里清楚的被告知,只要承认是那样的,只要服从了那样的认识,就可以解脱这般剧烈的痛苦……然而半晌之后,孟扶摇咬牙,从齿缝里迸出一个字:“不是!”

那声音顿了顿,随即又换个声调,更加痛切,隐隐含着愤怒,问:“为什么要瞒我……有什么事瞒着我!”

幻影重重,张牙舞爪狰狞逼来,这次更鲜明更迅速,像快进的恐怖片在脑海中不住闪回,长孙无极飘出、闪进寝宫、落掌……甚至还多了他得手后冷冷回首一笑,宛然如真。

很来……很真……

是真的……是真的……

脑海中一个声音拼命告诉她……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为什么要瞒我……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声音谁发出来的?啊,是自己是自己,是自己在愤怒的质问,句句楔心,是自己……不是……不是……是……是……不是……

脑海中翻搅如刀,在一片混乱的光影轰然的咒语之中飘摇飞旋,孟扶摇抱着头,牙齿陷在嘴唇血线细细。

半晌之后,她的回答却依旧斩钉截铁:“不是!”

声音再换,充满怀疑的,“……你去那里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和她一起?是不是怕我发现什么?”

随之而来的场景更烈更刺激,慢动作在脑中一点点的闪,长孙无极对她的呼唤听而不闻,冷冷落掌……

孟扶摇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挣扎之下伤口迸裂鲜血殷殷一地,她却全然无觉,只拼命抗拒着脑中翻天覆地的冲击,眼前灰白渐渐淡去,黑暗一点点降临,带着血色的黑,世界如此疼痛浓郁。

“不是!”

声音再换,凄厉的,“……所谓真心追随,抵不过国家利益!”

“不是!”

哀绝的,“……长孙无极,你负我!”

“不是!”

无奈的,“……为什么不能和我明白说?相处这么久,你辜负我的信任!”

“不是!”

不解而疼痛的,“珠珠……我唯一的密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是!”

惊愕的,“原来你恨我!珠珠!你真的恨我!”

“不是!”

一口血喷在地下,遍地里溅开凄艳血色。

孟扶摇看不见那血色,她的世界早已淹没在更红的炼狱之中,天地灼热四面都是岩浆,她在其中翻滚煎熬,用自己的全部精神力量对抗意念的蛊惑,坚决不再让幻象和欺骗摧毁掉她对情感和友谊的最宝贵的信任。

那是她一生勇于前行的精神支柱,失去这些她将不再是自己。

那是她坚持到现在的坚实后盾,她答应过他,信他!

不是!

就不是!

八个“不是”熬尽她企部的坚持和意志。

然而普天之下,也唯有她有这样的坚持和意志。

罗刹之月,通神巫术之下,重伤中的铮铮女子,选择坚信,“不是!”

身侧的人呼吸似乎惊异的顿了顿,似乎没有想到这样穷尽顶级手段的猛烈意识逼迫,又有几乎完全真实的拟真幻象的洗脑,重伤衰弱的孟扶摇竟然还能抗拒到底。

这在以往,绝无可能。

天下没有人比这人更明白这个大法的残酷和可怕,那就是摧毁、是崩塌、是杀戮、是绞扭,是人间一切可以摧残精神的极致。

为了修炼这个大法,这人亦耗尽心思,准备了很多年,出尽全力,相信便是神鬼,也可让他意识全灭,臣服幻觉。

是什么样的深情和信任,使她坚决如此,抗拒住至今无人能抗拒的移神大法?

又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幸运的得到这样的内心如一的深情和信任?

空气里一片沉静,除了偶尔几声怪异的“嗒嗒”声,便只能听得见孟扶摇挣扎的沉重喘息,那人的停顿里有骇然震惊的味道,那亦是一生里来的第一次。

淡红的月色,已经西移,罗刹月夜,巫术大涨,可幻天动地,神鬼辟易。

十年一遇的天赐良机,在绝世女子的悍然抵抗中,终将过去。

煞费苦心的深远布局,却不能功亏一篑。

一声悠悠长叹,终于散在风中,似叹似怜似惋惜。

“得不到你的意志……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你的血肉了……”

修长的手指,缓缓递出来。

孟扶摇茫然睁着眼,听四周的动静,她眼前的灰白雾气已经换成了一片血色的红,只看得见影影绰绰的影子,似乎对方递出的手很慢很慢,血红中有细微的咝咝声,听来十分惨人,却半天也挪不到她面前。

对方似乎是个精擅心理攻击的高手,每一句语言每一步动作,都意图摧毁敌人的意志。

隐约中那极其细微的声音似乎到了面前。

什么东西柔软的绕着面颊掠过,滑润丝带一般。

孟扶摇手一抬,闪电般一夹,那东西闪得飞快,刹那没影,然而孟扶摇明明看不见,却依旧顺着自己听出来的轨迹手指向前一拈,“咔”一声拈到极细极细的一截尾巴,细得丝线般几乎抓握不住,孟扶摇却牢牢拈住,猛然一甩!

那东西在手中软软垂下去。

对方似乎又在惊异,轻轻笑道:“你果真很了不起,这种情况下还破了阿飞……我开始佩服你了,只是可惜这东西,天下极毒之蛊,别说碰,闻一闻也是必死的。”

话音未落孟扶摇已经倒了下去,面上泛出一层青气,在地上无声挣扎翻滚,所经之处又是一片斑斑血迹,听着她呼吸渐渐弱下去,那声音笑得越发开心,温柔的道:“九尾狸解天下奇蛊,但这种盅却只有九尾狸的内丹才能解,你没舍得杀它,便等于杀了自己。”

轻捷的步子迈过来,那声音若有所憾:“真的,我想要个活的听话的你,那样的一个你是在太有用了,运气好的话,天下皆可为我所有,现在却只能用死了的只剩血肉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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