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晋朝的荒唐喜事-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顾朱朱呆了呆,没想通她的名号和此情此景又有什么干系?
稍不留神,公子轻嗤,已携了她的手转出屏风,边走边道:“我出去找药,看能不能寻到。你便在这屋里好生呆着,切莫离开,嗯?”
顾朱朱听话地点头。
公子满意,“若饿了先吃些东西——”
桌上早已摆了几样菜肴,看来甚是丰盛,主人家殷勤招待,顾朱朱顿时受宠若惊。
吩咐完毕,公子在窗前一闪,如同只雀儿般转瞬不见了。顾朱朱探头在窗口望了望,只看见一片凉凉夜色。
既这般,她便乖乖在这里等着罢。
桌上的菜肴甚是丰富,香气扑鼻,顾朱朱满眼期待仔细找了一圈,除了面前一碟花生米,却没一个能下筷子的地方,为啥连片青菜叶子都找不到呢!
看得见,吃不了。
她只好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扔花生。
不知不觉,碟子已将空了。
顾朱朱望望窗口,公子还没回来。
瞥眼看见桌上搁的小壶,细细长长的脖子,很是雅致。顾朱朱口渴,拿过来就着壶口咕噜咕噜灌下两大口——
******
百花楼,人声鼎沸。比人胳膊还粗的大红烛,将整个大堂映得如同白昼。众目睽睽下,一个红脸红眼的“和尚”踉踉跄跄从房里走出,晃晃悠悠。
顾朱朱迷迷糊糊走下楼梯,仿佛还有件事存在心里,她努力回想,自己到底要干嘛呢……想着想着,忽然脚下一软——
“当心!”
顾朱朱抬头,见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正诧异地看着自己,稍顿,又微微皱眉。
怎的,她撞到人了麽?
顾朱朱愣愣盯了半响,回神,正要开口说话,忽觉身子一轻,被带入一个熟悉怀中。
朱朱眨眨眼,忽地灿然一笑:“悟得!”
公子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屋里空空,只发现一个跌落在地的酒壶。他心急火燎寻来,便恰恰撞见这一幕!公子握握拳,恨不得把这麻烦不听话的小尼姑当即扔到楼下去。
“多谢!”公子道谢,却忍不住皱眉瞪向怀中醉醺醺晕乎乎还扒着自己肩膀不肯放的某人。
简青目光扫过二人,点头离开。
他历来是个端正脾气,今日若不是那人召他前来,他绝不会踏足此地。却没想世风日下,如今连僧人也来百花楼寻欢!只是,那和尚好似有几分面熟,仿佛,曾在哪里见到?
突然,简青脚步猛然顿住!
那!那和尚,分明是——一个光头尼姑模样从脑海里凸显,可她不是已经……与此同时,房门豁然开了。
里面只有二三名侍从,一锦袍男子临窗而立,转过身来,年纪尚轻,面容清冽冷俊,气度不凡。
此人是谁?正是当朝新任的中书令萧伯谨。
简青面色一肃,“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潜到水底,把霸王揪起来炸飞!!
哼哼……
13
13、花和尚 …
翻身,再翻身,这面是墙,这边怎么又是……墙!顾朱朱不耐烦了,一脚踢去——“啊!”
一声凄厉的呼喊突然中断,像是鸭子被人掐住脖子卡掉了剩下半口气。
谁在杀生!
顾朱朱一惊,眼珠转啊转啊,迷迷蒙蒙将眼睛睁开了一线——年运目瞪口呆站在门口,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双眼睁得怒圆,嘴巴大张几乎能吞下一整个拳头。
大眼瞪小眼。
“我刚才踢到你了?”顾朱朱疑惑。
“你,你,你~~~~ ”年运指着她,颤抖的手指与语调交相应和,一声声如同击在对方心上,听得顾朱朱也不自觉忐忑起来。忽觉身畔还有个活物,顾朱朱抬头,正撞进一双半朦胧半清醒的眸中。
“呃,悟得师兄——?”顾朱朱转转脑袋,晕乎乎问道:“你挤在我旁边做什么?”
连迟钝的义善和尚也嗅到了,今日芭蕉院的气氛很有些不同寻常:
俊俏的悟得和尚脸色不善,摆明写着“吾正不爽,旁人勿近!”;
平日勤快的悟色和尚如同看丢了什么宝贝,一副灰头丧气的模样又有些愤愤不平;
还有,那明修和尚不知怎的突然毫无征兆就闹罢工,掌勺大厨竟然又换回了悟空“师弟”!
顾朱朱愣愣看着灶中炉火,明显魂已飘远心不在焉。
她破了——酒戒。
顾朱朱懊恼反复地想:昨夜,她若是不贪嘴,就不会吃东西;不吃花生,就不会口渴;不口渴,就不会喝酒;不喝酒,就不会破戒……还有还有,这事若让师太知晓,她定会被一掌拍飞西天去见佛祖!可到了佛祖面前,她又该如何说呀?……
顾朱朱越想越惶恐,越想越乱,皱着脸,懊恼地泫然欲泣。
“你不好好做饭,还在这里愣什么!”公子不知何时突然出现,面色冷冷,分明来意不善,故意找茬。
顾朱朱更委屈。
公子的脸色从早起便不好,顾朱朱想,定是年运那一声惊叫扰了他的清眠,同自己该没什么干系。可那样神情,又仿佛自己欠了他许多银两不肯还回。想到此处,顾朱朱忽然理直气壮起来:自己又没欠过他银子,做什么心虚!
“怎的,”公子冷嗤:“你还有什么好不高兴?”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起,顾朱朱顿时泄气。“贫尼~破了戒……”她怏怏道,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
公子稍愣,少许,眉头皱起,语气却不自觉缓和许多:“年运大惊小怪,你也跟着胡思乱想什么,最多,你也不过得个——撒酒疯的罪罢了。”
“不破酒戒,又怎会撒酒疯——” 顾朱朱自顾自叹气。
公子不以为是,不屑道:“破了便破了,不破不废,无废不立。怎的,还让你再吐出来不成。还是,你怕的是责罚?”
“……”沉默即是默认。
公子仰头望天,悠悠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此事要保密却并非难事,毕竟当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话已至此,其意不言而喻,但对方好像并没完全听懂。
公子轻咳一声,只好点明:“此事我不说,便没人知道。你若是肯求求我——”
“可是天知地知,佛祖也定然知道——”
公子嗤笑:“你不过怕被师太责罚。若此事我不说,你家师太怎会知道?你家师太不说,佛祖又怎会知道?……”
“……”忽地想到什么,顾朱朱扬起脑袋,双眼发亮:“你又不认识我家师太!”
“……”
见公子噎住,顾朱朱更加得意。
“原来小尼姑早有打算,是我多虑了——”公子斜过一眼,冷笑。
顾朱朱学着他语调得意哼哼。
“不过,小尼姑可还记得昨夜滋味如何?”公子语调一转,眉梢挑起忽地一笑,道:“若忘了,下次我再带你去尝尝?反正一次是破戒,二次也是,左右一样。只是你却莫再要赖着我不放手——”
“你——”似乎被戳中心事,顾朱朱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如同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终于老羞成怒。
此时,她脑中不知怎的忽就想起昨夜在百花楼好似听到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你这个花和尚!”
“!!!”正淡定微笑的公子一惊,手中的桃花扇差点失手跌落在地。
“呱呱呱……”
树梢枝头不知何时飞来只学语的鹩哥,歪着头听了半日,见势一不妙,忙扑腾着翅膀迅速飞走了,边逃边嚷——
“花和尚,花和尚,花和尚,花和尚呱呱呱呱……”声音久久,久久地回响在芭蕉院上空。
******
事实证明:“花和尚”也会偶发善心,救死扶伤。
明修的伤口还是一样狰狞可怕,脸色却没有那般惨白了,透明的皮肤上渐渐生了些血色,仿佛也开始听得到呼吸声。
公子从明修瘦弱的身体里取出一支银针,极细,极长,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看得人心惊胆颤。
顾朱朱见他脸上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迎着窗口透进来的光细细地看,仿佛这只是一个极平常的事物。碎碎的光映入他的眉眼,闪烁点点,人分明就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却看不真切,瞧不分明。
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眼前人陌生起来,仿佛还有些,诡异难辨。
“你——”顾朱朱犹豫,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公子微愣,继而笑了,“你认为呢,嗯?”很好听的声音,很好看的笑,却没来由让人觉得是在戏谑。
“……”顾朱朱郁闷了——她若猜得出来,还用问嘛!
公子看着她,目中意味不明。
这般深邃眼光看得顾朱朱浑身发毛,“你若不想说,就当我没——”她忙支支吾吾解释。
凝视半响,公子忽然洒然一笑,抚了抚她光秃秃的头顶,“小尼姑何必胡思乱想。你眼中见我是谁——我便是。”
顾朱朱心中一动。
刚刚,心底似有什么被突然触动,仿佛灵光一闪,待她将抓住时,又如泥鳅般一扭身子“嗖——”地溜走了,快得让她连尾巴稍儿都没摸着。
既然灵光没摸着,顾朱朱便放下了。
她别的无能,最擅长的却是——放下。师太曾对她叹气:“你这孩子虽一点慧根也无,却难得心地憨实,没什么执念。人抛了执念,方才拿得起放得下,谈得上随遇而安,有这,已足……”(很久很久以后……某日晴好午后,顾朱朱将师太这话又从箱底翻了出来,用来反驳她的“无慧根”论,没想却招来某人更大地耻笑——你也好意思说拿得起放得下?你,是没心没肺!)
话说此时,公子就要离开,顾朱朱忙扯住他问:“明修,这下可好了麽?”
公子点头:“不死就能活。”
此话似曾听过,顾朱朱不依:“真正好了?他的针取出来了,是不是该没事啦,那别的伤处……”
她啰啰嗦嗦喋喋不休地问,公子忽然黑了脸,冷冷丢下一句:“你既然不放心,便在这里看着。好与不好,又与我何干。”
于是,顾朱朱一人独自留了下来。
……
夜里,明修和尚被一声响动惊醒过来,勉强睁开眼,瞧见某人正半依在床头正呼呼大睡。而她身旁,却站着另一人。
一样的僧袍穿在这人身上,一样的悠闲气度,容比月华。今夜,却明明有什么不同。
“你醒了——”这人淡淡一笑,缓缓吐出他记忆中早已模糊的二字:“久违了,世子。”
明修身子一震,恍被雷击!
14
14、妙答 …
几日时光安安静静过去,黑马寺里安静地一如往常,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顾朱朱总算放下心来。
自从那夜偷偷潜入凌云阁明修受重伤差点死掉,她做贼心虚,老担心有人来查来问,不想,还好。除了芭蕉院众人问过两次,都被公子以闲话岔开,再想到明修平日默然的性子,也就没人在意了。
这日,行惠和尚欢天喜地地接了张帖子。
事情缘于黑马寺近日将办的一场法会,由多年未出现在人前的净心大师亲自主持,亲自传经说法,消息传出,自然四方闻讯而来者甚众,可谓高僧云集,连当朝皇帝亦要亲自率众前来聆听法经。
行惠和尚欢喜在于:他也得了进场的资格。
更没想到,芭蕉院几人都在入邀之列。
义善和尚喜滋滋道:“定是无名大师替我们说过好话,方才有这等美事。”
行惠不赞同:“师父若肯帮忙,贫僧哪里会等上这些年,今日才得参加?再说,此事本属无言师叔管辖之事,师父一见师叔躲都来不及,哪里又会主动上前帮我等说话?”
他辩的有理有据,义善和尚也无话可说。
只是,行惠左望右看,道:“不知明修小师父可还在房里?贫僧得早些把这消息告知,想必他也定然会欢喜。”
“哎——”顾朱朱慌忙要拉,被公子不着痕迹地拦下。
她回头,疑惑。
公子不慌不忙,微笑:“这等好事,又怎能不告诉他?”
“可是明修——”
他二人一句话功夫,行惠已经急匆匆地连门也顾不得敲便推门而入,嚷道:“明修僧友,可有好事要告诉你——”
顾朱朱心跳一停!
“咦?”屋里行惠惊讶的声音传出:“你原来还在屋里啊,为何不出来……”
接着隐约听见明修低低的应答。
顾朱朱惊喜地回望公子,眨眼——明修的伤好啦?!
公子报之以眨眼,又眨眼,再眨眼。
“你眼睛不舒服?被风吹进沙子了?”顾朱朱奇道,不由走近了细看。
漆黑的眸子似光流转,如同一个漩涡,引得人忍不住看进去——突然,顾朱朱脸上被什么柔软冰凉轻轻一触。
她愣住了,怔怔呆呆望着他。
公子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可公子到底是公子,迅即仰头挺胸,俯视着还在发呆的小尼姑,理直气壮一本正经道:“既然被你唤作了花和尚,本公子就决计不担虚名!”
这,这厮果然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
法会如期举行。
是日,秋高气爽,天朗云清。
明经堂里众僧席地而坐,俱都端谨了神色,屏息凝神。远远望去满满黑压压一片人头,却一点响动也无。高台上,端坐着几位高僧,其中一位正侃侃而谈,声音低沉,清晰地传过殿中每一处角落。
右边上首一位,那人身着黄袍,乃是当朝太子。据说皇帝本要亲临,却不料突发急病,只能权且遣了太子前来。
顾朱朱也是初次见识到这般庄严场面。在庵中时,师太偶尔与她们几个小徒弟说经论道、解禅释语,几个人围在一处说话,这在顾朱朱眼里,便如平日聊天般其乐融融,也没什么两样。今日,她却觉出些不一样的气氛。
此处与彼处,果然不同的。
然而对于顾朱朱,在黑马寺讲道同在庵里讲道有一点却是相同,她一样听得如坠九霄云雾中,懵懵懂懂,似懂非懂。
她左侧是公子,右手边端坐着明修和尚。顾朱朱忍不住侧头看,明修正全神贯注听着台上讲谈,目中微微泛出神采,哪里还有半点受了伤的样子。
似察觉她的目光,明修忽然也侧过头。
顾朱朱嘿嘿笑。
“多谢。”明修唇动,低低道出两字。
顾朱朱愣住——呃?
明修说完,便又看回了台上,端严正坐,目光也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偏转。他病中虽睁不开眼,脑中却是一件件清晰记得,这句“谢谢”于她,于他,都是应当的。虽他二人本意并不相同,却到底,救了自己一命。
另一边,公子低了低眼眸,恍若未闻。
此时,台上一位老僧人忽然站起身,向众僧问道:“我有一物,你也有一物,他也有,人人皆有,却无头、无脸、无名、无字,诸位试想,此,为何物?”
众僧微愣,一片茫然。
这般沉默仿佛过了许久,直到——人群中,一个少年僧人忽然站起身来,目光清朗,答道:“此,是众生之佛性。”
惊诧!
原来如此!
这难道便是答案?有人显然并不赞同,立即驳道:“既然众生皆有佛性,那我等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出家修行?”
一语既出,众僧哗然。
少年僧人微窘,似乎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议论声越发大了,众说纷纭,不着一是。
这时,他旁边站起来一褐衣青年僧人。此人环视众人,微微一笑。只听他道:“若论悟道,在下以为——吃饭、洗钵、洒扫,无非是道,正所谓‘青青翠竹无非般若,郁郁黄花皆是妙谛。’是也。若能体会,即得解脱。出家者,不过多得一清净地……”他闲闲谈来,手中桃花扇子随之轻敲,仿佛不过随心而发,随口之言,却让人不由听入了耳听进了心,一切自然而然,争无可争,辩无可辩。
少年僧人明修亦望着公子,目中满是惊异!
台上自刚才起便一直默然不语的老僧人忽然手指着窗外,问道:“仿佛此情此景,又如何感悟人生?”
窗外,梧桐树的叶子纷纷飘扬落下,已入了深秋,花叶遍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