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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的荒唐喜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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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低头听训。
“……以后不准同他来往!”师太结案陈词。
朱朱委屈争辩:“师太,他又不是别人,他是阿宝啊——”
师太脸色更沉:“管他阿宝三宝四宝,却不是与你一路人!他们官宦人家,更是招惹不得。岂不知他们——”说至此处,师太似想起什么,脸色微白,话语骤然停住。
见她一脸茫然,灭绝师太暗暗叹了口气。
顿了顿,师太脸色和缓了些,转了口气,方缓缓道:“我等既出家修行,便要绝了俗念,过往一切皆是浮云,你入门最早,身为为师大弟子,更应以身作则,为悟即她们立好榜样才是……”
“……”
是夜,作为责罚,顾朱朱又洗了一夜的马桶。
据师太说,这却是庵里的老规矩,几个小徒弟每每犯错受罚便要将后院里马桶洗过一遍。只是这次,顾朱朱觉得甚是委屈。
3
3、风波 …
庵后院书房内。
不知过了多久,萧伯谨抬起头,按按额角,不经意瞥见垂头低脑默默蹲在一处角落的石像。
“怎么?”
石像回神,慢慢蹭过来,顾朱朱垂头丧气怏怏道:“阿宝,以后我不能来看你呐——”
“为何?”萧伯谨稍稍抬眉。
朱朱想了想,道:“世俗有别,礼当遵从。”
这几个字从她嘴里一板一眼说出来,萧伯谨无端觉得好笑:“那前几日怎么不见你遵从?”
“……”
她欲言又止,萧伯谨心下有几分了然,却也沉默下来,并不询问。
“阿宝——”
许久,她在书案旁磨磨蹭蹭,犹犹豫豫地鼓足勇气,终于开了口:“都中,爹爹家里——都还好麽?”话问出来,仍是忐忑。
她这般不理直气壮,仿佛在做一件心虚的事。
萧伯谨微微一怔,没想到她最后突然会问这个,见她如此,他心里忽然升起些不明的滋味。想了想,萧伯谨道:“不久前我还曾见过顾大人一面,翰林身体很好,府上——也很好。”
朱朱闻言,舒了口气。“——哦,谢谢你。”她道。
谢他,谢他什么呢?
小尼姑不说话,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她突然安静下来,倒叫他不太适应。
“最近朝中事情繁冗,或许,过些日子闲下来,翰林大人会来看你。”顿了顿,萧伯谨温言道。
顾朱朱愣住。
其时,萧大公子不过是一时心软,说了句安慰之语。可彼时的小尼姑哪里懂得这些应酬话,听在耳中便是当真的!在她满脸不敢置信却又欣喜的目光中,即便面对满朝风云刀光剑影也从未心怯的萧大公子第一次没来由有些,仿佛……紧张。
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顾朱朱嘴角弯弯,点头:“嗯!”
萧伯谨不由松了口气,微微一笑。
他眼微眯,唇含笑。极淡的笑容,却如同清晨叶子上凝住的小小露珠般,一直滑进了顾朱朱的心里,让她没来由地欢喜起来。
静静的书房里,小尼姑赖在桌边帮磨砚,萧公子身前搁着盏清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阿宝,你在都中有许多朋友吧,同你一处玩。”
“嗯。”(算麽?还算吧。)
“哦,那我那天下山见到的人就是麽?”
翻书的手突然顿住,萧伯谨眸光一闪:“你看清了?”
顾朱朱老实摇摇头:“没有,天太黑啦……”
萧伯谨不着一语,垂下眼帘。
离开时,萧伯谨忽然唤住了她。
“朱朱——”第一次唤这个名字,连他也有些不自然。
晌午的太阳照了近来,顾朱朱已经走到了门口,阳光从她的身后倾泻而下,笼住一个小小温暖的影子。
萧伯谨看进眼中,稍稍迟疑。
朱朱疑惑地望着他,等待他要说的话。
顿了顿,萧伯谨道:“你可知我此次离都所为何事?”
少见阿宝主动问她,顾朱朱立刻来了精神,“何事?!”
“我有个朋友病了,需在此处暂住将养。”
哦,顾朱朱好像听师妹们提起过,有人病了,要借山上这片灵秀之地静养,却没想到是阿宝的朋友。顾朱朱揣测道:“是很重要的人麽?”
萧伯谨看过来,稍许迟疑,点头。
见他面色不豫,顾朱朱也担心起来:“病的很严重?——”
“这个——”萧伯谨道:“连我也无从得知。”
“为什么,你没去看看麽?”朱朱奇道。
萧伯谨沉默。
顾朱朱等了等不见他回答,顿时了悟,是了,阿宝定是有苦衷。
“那我帮你去看看!”她自告奋勇道。
说着,她便起身。
手忽然被人牵住——
朱朱转头看他。
萧伯谨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伸手拦住她,一瞬迟疑,他微微一笑,道:“待晚些去也不迟。”
“呃?嗯!”
顾朱朱愣愣应了声。
她直觉阿宝好似有些犹豫不定,却不知他在犹豫什么。
******
夜黑风高,山深人静。
馒头庵里,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前看后望,偷偷摸摸地朝后院一房间处走来。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抬起门上的栅木,人一闪便晃了进去。
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有些冲鼻子。
房间不大,向里走去,可见床上正躺着个人。
是个年轻女子。
她正恹恹地睡着,秀眉微蹙。笼着被子。脸色有些憔悴,苍白中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红。朱朱走上前,细细地看她。
“喂,喂,施主……”她小心翼翼地唤,忘了向阿宝问她的名字了。
床上的人昏昏沉沉,仿佛睡着了。
顾朱朱又轻轻地推了推。
还是没有反应。
“施主——”
屋子里静静的,呼吸可闻。
顾朱朱无奈,只好坐在一旁,等她醒来说话。
……
过不多久,忽然外面低低响起簌簌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话!……都这个时分,怎么还会有人来!
顾朱朱猛地惊醒。
还没等她躲藏,门突然一下子被撞开——
“你是何人?!”
一声惊讶的责问响起,几个仆妇瞪大眼睛看着她:“这里明明不准人进来,是谁让你来的!”
“……”
短暂的大眼瞪小眼过后,这几人便朝她冲了过来。
闹哄哄一阵,兵荒马乱!
这时,长长的睫毛微动,床上的人好似被惊醒,微微睁开了眼。
“……”
……
还没等顾朱朱回过神来,“哐当”一声锁落下!——她已经被关在了后院的一个屋子里。
蜘蛛在门上爬,留下弯弯曲曲的痕迹,梁上的灰直往下落,洒得如同沙沙雪声……听得她心惊胆颤。一阵气味扑鼻,顾朱朱左看右望,忽地伸手捂住鼻口,她泪流满面悲催地想起,隔壁好像就是茅房!
厢房内。
“大人所虑不差,果然有个小尼姑不知是何来历,贸然闯入后院…幸得尚未惊动公主…现被我等及时拿下……如何处置,还请大人示下。”郑总管觑一眼面前人的神色,小心回禀。
萧伯谨桌上手指轻敲,“公主病况如何?”
郑总管忙回道:“这两日照常吃药,醒来精神也好了些。有大人亲自护着,公主自然福大命大!”
萧伯谨不置可否,淡淡道:“那,依你的意思?”
总管愣了愣,方才回转过来,一边斟酌道:“公主避痘离都,宫里派来的太医们也说了,这病最是容易染上,不得见人的。那小尼姑却不知为何突然闯了进去,此事蹊跷,且不知她欲意如何,但万一也染病上身,可不是小事!或者请医官看看,若不好便——”
萧伯谨默了默。
郑总管嗖然住了口,不敢接话。这位主子年纪虽轻,却城府极深,心思难测,纵然是他跟从侍候了许多年,也不敢妄揣。
稍许。
“她现在何处?”
“暂时在后院东侧关着。”郑总管道。
“如此,便先看着罢。”萧伯谨道,俊脸上不见喜怒。
4
4、渡己 …
又冷又饿。
顾朱朱缩着身子窝在角落里,眼巴巴瞅着窗口。窗外一个人影也不见,静悄悄的。
她惹师太生气时也曾被严令面壁思过,可最多撑不过一早晚,小师妹常偷偷来望她……这次,已经过了三天三夜,却没看见一个人来——除了早上睁眼时看见搁在窗沿边两个已经冷掉的馒头,没听见一声响动,外面安静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难道,把她忘了?
顾朱朱饿极,无力地垂着手指蹲在地上画馒头,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若这些馒头现在热腾腾地出现在眼前,她至少能一口吞下一大笼!
可它们变不了真的。
肚子饿得咕咕叫,顾朱朱抱着肚子垂头发愣。
门忽然开了——地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顾朱朱怔了怔,双眼一亮。
“阿宝!!”
她呼啦一下子扑了过去,撞进一个暖和的怀抱。
少许,头上传来温和的声音:“被吓着了?”
朱朱连忙摇头。
萧伯谨将她微微推了开些,谁知她又缩过来,光秃秃的小脑袋直往他怀里钻。萧伯谨低头看她,无奈,解下外衣笼在她身上,替她将扣袢一一系好。
“这下可好些了?”他道。
“你不冷麽?”顾朱朱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裹紧了衣袍。
萧伯谨笑着摇头,道:“习武之人,不妨事。况且,我回去再添衣也不迟。”
呆在他怀里渐渐暖和许多。顾朱朱想了想,还是不明白:“阿宝,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头上沉默。
得不到回答,顾朱朱又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
她不安地蹭了蹭,过了会儿,头上仿佛传来一声叹息。
“不怕,过几日我便接你出来。”萧伯谨低低道。
“嗯!”朱朱双眼一亮,安心了,瞬时连这几日的苦恼都一并抛到脑后。听了阿宝的话,她总是信的。
“……这两日,你身子可有什么不适?”顿了顿,萧伯谨问她。
顾朱朱可怜兮兮抬头:“阿宝,我饿——”
“还有什么没?”
“肚子一饿就冷。”
“……”
离开时,萧伯谨又被唤住。
“阿宝!”
朱朱忽然想起来,忙道:“你的朋友一直在睡觉,我走时她好像醒了,可我没顾得上同她说话……”她支支吾吾地说,有些歉疚。
“无妨。”
略顿,萧伯谨又加了一句:“你顾着自己便好。”
朱朱忙忙点头,忽然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他走后不多时,果然有人送来了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馒头,还有御寒的衣物。顾朱朱恶狠狠咬下一大口热馒头,狼吞虎咽地想:噢噢,还是阿宝最好!!
******
几日后。
明日,借住在馒头庵里的众人便要离开。
书房里,郑总管正在一一回禀回程事宜。说话间,他抬头觑了一眼,据经验揣摩,上头这两日心情好似不大好。他度量着,便不再絮絮叨叨地一一说明,只拈些要紧的先回话:“公主自从醒过来,这几日已能下地走动,又用了些膳食……看是将好了。”
萧伯谨淡淡应了声。
郑总管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主子——今日有些心不在焉。这,却极少见。
他正想着怎么继续回话,没想到萧伯谨突然开口,却转了问题:“这几日斋饭都是你亲自送去?可——都还好?”
郑总管心领神会,忙道:“确是属下送了过去,其他人并没见着。”
见萧伯谨看过来,他忖度着又道:“早晚添加的衣物都已送过去,那,那位,看起来精神尚且不错。”其实,某人何止不错,简直是活蹦乱跳,就像那砧板上的鱼一般。
萧伯谨点头,顿了顿,又道:“问问她,可还有什么想要的没,一并添上。”
郑总管忙应喏。面上虽不敢露出来,他心里却着实疑惑的很:人是上头要关的,不让放出来,每天回话时却都会问上一两句,问寒问暖,对那人确实不同。若说不在意吧,不该这般;若说在意吧,又为何……这主子的性子是越发难测了。
莫说郑总管感叹,此刻,连萧伯谨自己心里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权衡利弊间,明明已经定计,便不该再多虑,更不该犹豫,这不是他一贯行事的性子。
夜,黑蒙蒙一片,偶有星光一闪,迅即又消失在沉沉天幕。
过了今夜,他也该回朝了。
萧伯谨独立院中,眸中沉沉,便如同这浓黑的天幕一般。人都羡慕他年少得志,岂不闻高处不胜寒。朝廷风云莫测,即便身在此处,离都中有些距离了,举目青山隐隐,闻听暮鼓晨钟,梵音声声,他只怕也难以摆脱。心里有太多放不下,这一世,纵然遍览经卷,他也早已注定与空门无缘。
度人?还是先度己罢了。
萧伯谨心里自嘲好笑,抬望浓黑夜空,不自觉抬脚朝后院走去——
或许,还想再见见她——最后一面。
“轰!——”忽然,厢房顶上猛地腾起一束红光,在漆黑中格外耀目。
“着火了!着火了!”紧接着众人惊慌的呼喊。红色的火舌在夜空中升腾、肆虐,毫无顾忌地吞下所及,木头横梁的断裂声“噼噼啪啪”响起,惊心动魄。
这场火来得突然,有些让人不知所措。火光飞舞,映在青年男子浓墨一般沉静的眼底,变幻莫测。
电光火石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自脑海里晃过,萧伯谨心中没来由一提,转身疾步向东北侧走去。
“大人,大人,”郑总管气喘喘跑来,上气不接下气:“西厢房出事了,公主,公主还在屋里——”
萧伯谨眸中一沉!
……
******
江水沿着山势曲曲折折流下来,拐角激流处,一个大木桶被横住了,撞在水面上打着旋儿。
年运远远见了,心里一喜,登时甩了根绳子出去,那绳子似长了眼睛,恰恰勾住桶沿,被他一把一扯一带,干脆利落地过到了岸边。
江边停着一辆马车,车帘掀开着,里面却没有人。
“公子!公子——”年运忽然惊叫起来:“这桶里还藏了个人呢!”
“公子——”
“年运,你又该找打了——”懒洋洋的声音像醉人的桃花酿,明明是在责备,却听得人熏熏然,入耳入心。
说话间,从林中步出一位年轻公子,身着宽袍广袖,飘逸不凡。端看那桃花粉面,唇边三分笑意,却生生让人愣住了神,再移不开眼。
他说出的话却让人更开不了口。
“不过桶肚子里有人,又不是人肚子里塞桶,有何奇怪?”
年运叹了口气,但看他们家公子模样俊俏非凡,只一说话便露了馅。想当初,公子刚落地时,团团圆圆一个小人儿,如宝似玉,光是模样已震慑了整个洛阳。莫说老爷夫人喜得合不拢嘴,连宫中也惊动了,亲自来探望。旁人艳羡,私下打趣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将来还不知如何如何呢。
谁知,公子果然不负众望,随着时日过去,出挑得一日更比一日好看,连树上鸟儿见了都欢畅地拍翅膀。“洛阳城,东府子”——有谁不知,谁不闻?可从识字开始,自家公子便渐渐与众不同起来,说聪慧算不得聪慧,道顽劣比顽劣更甚,每每让人无措。就连夫人见了也直叹气,悔不得把他塞回肚子里再重生一遍……
这次不知为何,那头疼的主子忽然起意要出游。临行前,夫人殷殷切切反复叮嘱:“年运啊,什么都好说,你只需护着你的主子,切莫让他被人打折了腿,你二人可要平安回来啊——”
公子微微一笑,洒洒道:“娘亲大人只管安心,儿子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护着自己的腿——腿在人在,人不在腿在!”
夫人一愣,满满的泪花顿时停在眼眶。
老爷闻言,气得甩手回房。
他们便在一片叹息声里上了路。走到半路,年运后知后觉方才发现,他们竟是一路直向南朝而来!
这让他吓出一身冷汗,若是万一被发现,他们只怕真就有去无回了。
……
话说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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