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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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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

被烧毁的房屋终于修缮一新。三人乔迁进新居。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

搬进新居这天。许寒芳亲自下厨作了丰盛的菜肴。好多菜浩然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说过。惊喜地连连怪叫。

许寒芳暗自得意,随便一个菜谱上的家常菜你可能都没有见过。

高渐离提了两坛稠酒回来。

稠酒和现在的米酒有点像。里面有一股淡淡的桂花味道。难道这就是常说的桂花酿?

三人准备完毕,又邀请来邻居。不能忘记在困难时这些人无私的伸出援助之手。修缮房子的木头还是赢德帮忙买的。这年头买些木材可不容易。

大家或坐或站,屋内挤得满满的。人心也是暖暖的。

所有人有说有笑,热闹极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赢宝和赢贝围着许寒芳让她讲故事。许寒芳欣然同意。好久没有给大家讲过故事了。

大家都打心里喜欢面前这个假小子。聚精会神地等着她讲故事。许寒芳想了一下,讲了个盲人挑灯的故事,故事大意是这样的:

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个人看见巷道深处有盏小灯笼,身旁的村民说:“孙瞎子过来了。”此人百思不得其解,问姓孙的盲人:“既然你什么也看不见,为何挑一盏灯笼呢?”盲人说:“黑夜里,满世界的人都和我一样是盲人。所以,我就点燃了一盏灯。”此人若有所悟:“原来您是为别人照明呀?”,盲人却说:“不,也是为我自已!虽然我是盲人,但我挑了这盏灯笼,既为别人照亮了路,也让别人看到了我而不会碰撞到我了。”

绘声绘色讲完后,许寒芳诚挚的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个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给我们的帮助,我今生也忘不了大家在最困难时给我的帮助……”眼圈微红,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想到将来终要离去,心里总觉难以割舍。

大家都善意的微笑,

高渐离洒脱地击筑高歌,把气氛推向高潮。众人把酒附和高歌,不再有国界,不再有家别,只有温馨和欢乐。

“知识就是财富,智慧就是力量”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完全是正确的,许寒芳凭借着知识和智慧,快乐豆坊的生意已完全走上正轨。

在众人的劝说下,扩大大生意规模。在门口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来此的人都可以在棚下或者院子内边喝豆浆或豆腐脑边休息,还可以没事聊聊聊天。俨然一个茶馆的模样。

如此一来,附近的人非常喜欢花上一个铜板到这里,要碗豆浆或豆腐脑坐上片刻,海阔天空的聊聊天。最高兴的是还能听听高渐离击筑。

许寒芳忙里偷闲给浩然作了件衣服,不善女工的她,缝衣服的针脚像蚯蚓一样弯弯扭扭,忽长忽短。浩然接过衣服时,眼睛红红的把脸贴在衣服上,却不舍得穿,小心翼翼地放了起来,笑道:“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衣服,我不穿放起来留作纪念。”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

许寒芳也心底潮湿微笑着看着浩然,听之任之。二人一起走过了最艰难、最难忘的日子。彼此已经相识相知。她的心里也满是幸福,满是快乐。

原来幸福竟是如此简单?

这天,豆坊来了一个独特的人。

说此人独特是因为她是坐马车而来。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冷,她身着白色的裘狐披风,头戴斗笠遮着白纱,看不清脸。看衣着就知道是个身份极高的人。

女人下了马车径直走到豆坊院内,在一个位置上坐下。走路的姿势优雅高贵,跪坐后大方端庄。一看就是一个有修养的人。院内的其他人纷纷识趣地回避。在咸阳城随时有可能碰到某个权贵,还是远远躲开不要招惹为妙。

身后跟着一个侍女。侍女也长的面容姣好,姿色上乘。侍女高声说:“谁是高渐离,让高渐离出来。”

凡是搞艺术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傲骨和牛脾气。听侍女言语不客气而且不是很礼貌。高渐离坐着一动没动,也没吱声。

女人对美女都特别感兴趣,许寒芳非常好奇面纱下面的脸是何等模样。她捣捣高渐离道:“喂,人家指名道姓叫你呢,去呀!”

高渐离这才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他心道我的筑只为知音击打,不为权贵击打。你权位再高,不识得我的琴音,我也不屑为你演奏。

看在许寒芳的面子上,高渐离走到近前略一施礼淡淡地说:“敝人正是高渐离。”

白衣女人跪坐在蒲团上,身体一挺,显得很兴奋,道:“听说先生琴艺高超,可否为我击筑一曲?”声音犹如潺潺流水,悦耳动听。

高渐离两只手重叠在一起,翻着眼望着天空,不置可否。

侍女喝道:“我家夫人给你说话呢,你没听到?”

高渐离依旧没有说话,抬头望天。

许寒芳忙端了碗豆浆放在白衣女人面前打圆场:“夫人先喝碗豆浆,美容养颜的。”使劲给高渐离递眼色。高渐离却视而不见。

许寒芳倒不是畏惧权贵,只是不知为何,凭直觉对这个白衣女人有说不出的好感。

侍女斥许寒芳道:“去去去,把你的什么东西端下去,别脏了我们夫人的手。”

许寒芳气得掐起了腰,什么人哪,不识好歹!

高渐离听侍女如此说自己的知音——许寒芳,面带怒容。

侍女还要高声说话,白衣女人轻轻制止:“翠儿不要无理,——高先生是雅人,岂能容你大呼小叫?——请高先生不要介意。”言辞十分礼貌。却把许寒芳晾到了一边。

许寒芳掐着腰想了想,立刻释然。自己一身男装打扮,前来凑热闹,自然不招人喜欢。她是一个很会自己开导自己的人。冲高渐离一笑说:“夫人让击一曲,你就来一曲嘛。累了半天了,我也想听了”她非常喜欢看高渐离击筑时豪放洒脱、痴迷沉醉的模样。

高渐离本来在为许寒芳鸣不平,却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劝他击筑。凤目望着许寒芳,淡淡的一笑,仿佛在说:那我这一曲就为你击。

许寒芳心有灵犀地一点头。

高渐离一曲奏罢。

白衣女人点点头赞道:“高先生技艺果然炉火纯青。”话锋一转说道:“可惜先生此曲不是为我而奏,而是为这位姑娘。”

语出惊人,不仅听出此曲为谁而奏,而且听出是为女子而奏。难道又是一个知音?白衣女人的一席话说让许寒芳佩服的不得了。如此蕙质兰心的一个女人!

高渐离也手持竹板,呆呆地看着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轻轻说:“先生的筑,可以借我一用吗?”

高渐离双手捧过。

白衣女人轻舒兰指。许寒芳还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手,白如玉脂,指如兰花,纤细修长。手已如此美,人又将如何?再看看自己的手,尽是老茧,还有血泡的痕迹。简直无法比。情不自禁把手藏到背后。有点自卑?呵呵,不会吧?

竹板轻晃,优美的音乐从指尖流过。只是音乐中有无限的凄楚和寂寞。技巧比高渐离也略逊一筹。

许寒芳即已被识破了女儿之身,干脆大方的盘腿坐在对面静静听琴。听此曲奏完,她忍不住心直口快地问:“你很寂寞吗?”

白衣女人玉手一颤,只是隔着斗笠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高渐离接过筑,却没有说话。

许寒芳为自己的冒失尴尬,亡羊补牢笑着赞美道:“夫人不仅识的筑音,而且击的也好。我自愧不如。”

白衣女人粉颈低垂,婉婉地道:“我实在惭愧,刚才我不是听出筑音。我是看见二位的眼神和表情,猜测的。”

高渐离和许寒芳相视一笑。二人因音乐相识相知,有了共同语言,成为知音。

白衣女人半晌轻轻道:“我可以和先生学击筑吗?”

日上三竿。

豆坊的生意已经不是太忙,浩然边擦手边走了过来。

许寒芳拍拍身旁的座位,开心地召唤:“浩然,快来,渐离要收徒弟了!”不理侍女小翠不满的目光,拉着浩然坐下,奉还给小翠一个挑衅的目光。怎么了?我的地盘我做主!

高渐离本觉有许寒芳一个知音足矣,可是听许寒芳话已出口,硬是把二人拉扯在一起。也不好驳其面子,只好道:“收徒弟不敢当,相互切磋吧。”

许寒芳站起来拍拍手道:“好了,你们切磋击筑吧。我这个白脖儿去给你们做午饭。”

“白脖儿?”高渐离和白衣女人哑然。

浩然补充道:“哦,就是不懂不会的意思。”俨然成了许寒芳的随行翻译。

白衣女人低头吃吃地笑。

高渐离笑眯眯地望着与众不同的许寒芳。许寒芳报以他一个甜甜地笑。她是一个从不吝啬笑容的人。

浩然起身要帮许寒芳做饭。被许寒芳强制按下:“你别动,累了一上午好好休息一下。我刚才坐了半天了。”

浩然还要坚持,看见许寒芳故意冲他掐腰吹胡子瞪眼,也就乖乖坐下。其实许寒芳哪里有胡子可吹?浩然心里明白,她是心疼他。但是他又何尝不心疼她?她满手的血泡却没有埋怨过一句,一个能这样患难与共的红颜知己哪里去找?

高渐离看二人的眼神除了羡慕,隐约还有些爱慕。

因为没有买菜,几案上摆着拌豆腐、炒豆腐、炖豆腐、煎豆腐,一桌豆腐大宴。

看着许寒芳满是歉意的假笑,浩然只有苦笑。

“这是什么?”白衣女人轻轻问。

“哇!这可是好东西。咸阳城独一家,叫豆腐!女人吃最好了,美容养颜,永葆青春。”许寒芳夸夸其谈。女人应该都爱美吧?

“哦?”白衣女人果然被吸引。

“尝尝?”许寒芳鼓励,眼睛又瞟向侍女小翠,挑挑眉毛。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刚才不是说我脏吗?我偏要让她尝尝。

看来,小心眼是女人的通病!

小翠敢怒不敢言,嘴角一撇,把脸扭向一边。

白衣女人优雅的尝了一小口,点头赞道:“嗯!味道鲜美,香滑爽口。”

许寒芳的脸笑得像朵花,得意地看向小翠,挑战胜利!

“开饭!开饭!”许寒芳忙着张罗,忽道:“你把你的帽子去掉吧,吃饭还戴着,多碍事!再说我们都说了一上午话了,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呢。以后在大街上见了你,没打招呼,可别说我清高。”

白衣女人迟疑了一下,轻轻摘掉斗笠。

许寒芳看到了一张毫无修饰、美丽绝伦的脸。这张脸比什么韩国整形美女、世界小姐不知道漂亮多少倍。微蹙的双眉,似乎含着脉脉深情,又似乎带着幽幽怨气;袂带飘飘,仿佛画中仙子活脱脱临风而来。

许寒芳算美女,她的美是阳光健康,充满朝气的,或者说独特的气质是她最美的地方。白衣女人就是纯粹的美,美的晶莹无瑕,柔弱的让人心碎。若仅论五官,不谈气质,许寒芳在白衣女人面前简直就成了庸脂俗粉。

谁说只有男人爱看美女?女人一样爱看美女!许寒芳这会儿就看的忘了神,直勾勾地盯着白衣女人的脸,一动不动。

“嗯!吭!”侍立一旁的小翠用力咳嗽几声,许寒芳才会过神来。讪讪地笑笑,低下头悄悄问浩然:“她长的好漂亮吧?”

“没细看!”浩然漫不经心回答。也不知道回答的是真是假。

许寒芳撇撇嘴:“我才不信!”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女孩子是不会喜欢听心仪自己的男孩子夸别的女人的。

浩然又看了一眼白衣女人说:“好看。不过没你好看!”

“言不由衷!”许寒芳在几案下用胳膊肘捣浩然的肚子。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

浩然捂着肚子,做出痛苦的样子,小声道:“大人冤枉!小的说的可都是实话!”

许寒芳吃吃地笑,手在几案下做着小动作,轻轻掐浩然。浩然的手在几案下胡乱遮挡着。二人其乐融融。

高渐离和白衣女人看在眼里都有些彷徨和失落。

白衣女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兰。

兰每天都来和高渐离切磋技艺,很虚心也很投入。兰被请到了屋内坐着,否则大冷的天院子内坐着多冷。冻坏美女怎么办?

自从兰来了以后,小院子内就不再让其他客人进来。保护美女,严禁窥视嘛!

许寒芳偶尔也学学击筑,学学古代乐器也蛮有意思的。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悟性很好。没有几天时间,已完全掌握了基本的技巧,能击出不太复杂的曲子。这样神速的进步让高渐离惊叹不已,眼睛里又多了些欣赏和爱慕。

每次高渐离赞不绝口夸许寒芳的时候,许寒芳都会嘿嘿一笑,俏皮地说:“这叫名师出高徒。”巧妙地即夸了高渐离又夸了自己。

这样一举两得,毫不自谦的说话方式让高渐离又喜欢上许寒芳三分。只是把这份情感深深隐藏在心底。藏的很隐秘很隐秘。

高渐离击筑的样子依然豪放洒脱,每每动情时击得酣畅淋漓。浩然在一边也眉飞色舞,击掌合拍。许寒芳却听出了隐藏在深处的丝丝含义,听的动容。

兰渐渐和三人熟了起来,不似开始般拘束。后来干脆只身一人过来。让马车和侍女远远等候。许寒芳乐观好动的性格更是感染了兰。

许寒芳亲切地唤她:“兰儿!”

兰儿告诉她:“我很寂寞,所以喜欢击筑,让筑清脆的声音包围着自己,只有那时才不觉得那么空虚。”

许寒芳说:“那你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多交些朋友。”

兰儿笑的酸涩:“女人是不可能有朋友的,女人只有丈夫。只有男人才能交朋友。”

古代的女人真可怜,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所有的幸福都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拉着兰儿的手亲热地说:“我们就是朋友!”

兰儿的笑容里第一次有了充实,眼睛里不再只是空虚,轻轻柔柔地说:“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许寒芳看着美丽的兰儿,柔弱的让人心碎。——她走路可能连蚂蚁都不会踩死吧?突然有了想保护她的冲动,把兰儿搂在怀里,柔声道:“朋友就像生活里的阳光,生活没有阳光怎么可以?我们以后就是彼此的阳光!”

趴在许寒芳温暖的怀里,兰儿的脸上也仿佛有了阳光,二人就这样慢慢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生意越来越忙,许寒芳和浩然二人根本忙不过来。有时候高渐离也要伸手帮忙。

天气渐渐暖和,风吹到脸上已不再是刺骨的寒风。

天一暖和,来光顾豆坊的人也多了起来。浩然、许寒芳、高渐离三人简直忙得脚不离地。

兰儿被晾到了一边。尽管每次许寒芳路过院内都会喊一嗓子:“兰儿,你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可是这个马上,不是整整一上午,就是整整一下午。只有中午能稍稍喘口气。还要吃午饭。有时候简直觉得吃饭成了负担,人不吃就饱多好!这是许寒芳的抱怨。真想中午能不吃饭歇一会。

午饭时间,顾客不多,喘几口气。三人累得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

兰儿羡慕地说:“看你们天天如此充实,不似我这般无聊,我真羡慕!”

许寒芳伸直腿坐在地上,尽量让自己放松,双手撑在身后苦笑说:“兰儿,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这山望着那山高。”

兰儿眉头微蹙,似乎没听明白许寒芳的话。

许寒芳又从新说:“我还羡慕你呢,天天多悠闲自在。”

兰儿优雅地笑笑,笑容十分孤独寂寞。

许寒芳不止一次想,她究竟是什么人呢?每次问她,都是低下头黯然说:“我是一个苦命人。”便不再作答。别人不愿意说,何必强求呢?

只要谈得来就好了呗,管她是谁!——这是许寒芳的交友哲学。

午饭刚罢,门外就又有人叫嚷。

天哪,大中午还有人,还让不让人活了?许寒芳拖着步子走到外面,最近不少人把豆腐脑当成午饭吃了。这年头也是,本来百姓能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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