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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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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怎么没去医馆?”季竣廷坐下后,便随意的问了一句。

荼蘼漫不经心道:“天热,况医馆也没多少生意,我便懒得过去了!”杭州府甚为富庶,城内医馆林立,荼蘼的医馆乃是新开,并无信誉,加之她又是女儿身,自是生意惨淡。

季竣廷本也是随口问起,却并非当真关心医馆的生意,因此听了荼蘼的话,也只一笑,便道:“既如此,不若随我回苏州去罢!这处宅子虽不差,却也比不得怡园!”

荼蘼一怔,回头看他一眼,问道:“二哥要回苏州了?”她早先已在西湖边上买了一处不小的园子。不过她弃嫌那园子格局不好,故而已令人彻底拆除。自己更亲手绘了图,打算建一座不输于怡园的小巧庄园。也正因这个,她还特意请木煜往太湖购置一些太湖石来。

只是她虽想得周到,园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建好的。

季竣廷道:“今儿苏州有信来,娘似乎打算来住上一段时日。我想了一想,觉得这宅子略嫌偏狭,且因是新近购置,各项物事也不齐全,还是莫要让娘来的好!”他说着,便又看了荼蘼一眼,道:“竣灏回京已有一段时日了,我算计着,也就这几日,他便要回苏州了。”

荼蘼想一想,不由点头道:“二哥说的也有道理!”

“那你的意思……”季竣廷听她话中之意,不由惊喜,忙追问了一句。

“二哥不妨先回去!”荼蘼道:“若三哥回了苏州后,二哥务必多留他一些日子,再过一些日子,我便回去!”届时再根据情势,看要不要使些手腕将季竣灏留下来。

季竣廷听她这话,便知她是不想与林培之会面,因有意拖延,不觉叹了一声。

荼蘼却又看了他一眼,问道:“京里可有消息来?”京中不该如此安静才是。

季竣廷听了这话,却也不由的皱起了眉,面上略现不解之色:“前些日子,我曾使人送了信去京城,但至今不曾收到回信!”荼蘼轻轻“啊”了一声,面上自然而然的泛起一抹担忧之色。兄妹二人互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焦虑。

过了好一刻,季竣廷才勉强笑道:“应该不会有事的!这些年,皇上对府中恩宠深重,而老三与宝亲王关系又极亲密……”无论是谁掌权,总不会对季家赶尽杀绝才是。

荼蘼叹了口气,没有开言,心中却是愈发觉得不安。

远远的,有人捧了匣子,疾步过来,离着老远便对这里行了一礼,高声叫道:“二爷、陆小姐……”荼蘼回头一看,却见那人中等个头,肤色白净,看着甚是眼熟,只是一时却叫不出姓名来。她正在那里奇怪,那边季竣廷却已长身而起,脱口道:“钱胜,可是京城有信来?”

荼蘼听季竣廷唤那人做钱胜,这才想起这人原是怡园门房,也不知怎么就得了季竣廷的赏识,季竣廷来杭州时,便带了他同行。此刻听季竣廷问起可有京城来信,她的心中竟是好一阵紧张,下意识的注目看向钱胜。

钱胜听了季竣廷的问话,不觉一阵错愕,面上也自然而然的现出几分尴尬之意来。僵了片刻,他才躬身道:“回二爷的话,京城至今仍无回信!”

此话一出,兄妹二人都觉失态,因苦笑对视一眼,心中却是愈发不安。季竣廷稳定了一下心神,问道:“有甚么事儿?说罢!”

钱胜忙禀道:“是公主府,公主府下帖邀二爷与陆小姐前去作客!”他一面说着,便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匣子奉了给季竣廷。季竣廷对公主府的请帖并无多大兴趣,但也不能不敷衍一二,因叹了一声,起身接过,挥退了钱胜后,方才打开略略的翻了一翻。

“是皖平公主的帖子,三天后是她的生辰,邀我们过府一聚!”他简单的道。

荼蘼兴味索然的漫应了一声,这才想起,皖平的生辰与自己的差不几日。原来自己的十八岁生辰就在自己全不经意之时到来了。抬头看看天色,她说道:“午时了,该用午饭了!”

………………

皖平的公主府,位于凤山门内。整个公主府是纯然的江南园林式,布局精妙而小巧,整座府邸绕水而建,格调婉约清新,漫步其中,恰似行在画卷之内。

皖平倒也周到,除却荼蘼与季竣廷外,还邀了安哥儿与安姐二人。一行四人,在丫鬟雪翘的引领下,一路入园。荼蘼四下打量一番,笑问道:“怎么,今儿似乎并无多少人来?”

雪翘闻言,忙笑道:“本是小生辰,主子也没打算大操大办。因此上,只请了几位客人!”

荼蘼倒不会自大到以为皖平只请了自己四人,因随口问了一句:“敢问雪翘姐姐,除了我们几人,公主还请了谁?”雪翘原是皖平的贴身宫婢,从前曾随皖平嫁入季家,因此荼蘼对她倒也并不陌生。只是此刻雪翘的拘谨态度,却是让她颇生感慨之心。

雪翘答道:“还有杭州府内几位世家夫人与小姐,此外,便是新至杭州的知府夫人了!”

这话一出,荼蘼却是不由大大吃了一惊,冲口道:“知府夫人?”杭州府的知府夫人,可不就是慧纹了?她想着,不由掉头看了季竣廷一眼。季竣廷挑了下眉,示意自己并不知此事。

雪翘看荼蘼神情,便诧然问道:“陆小姐可是与知府夫人相熟?”

荼蘼忙摇头道:“倒也说不上相熟,只是前些日子,她曾来拜望过季二爷!”她有意无意的绕开慧纹过府之时拜访,自己其实不在府中,因此无缘一见的事实。

一边的安姐听了这话,不觉带些诧异的瞧了她一眼,却也并没露声色。

雪翘恍然点头,便赞道:“这位夫人前几日过府拜见公主之时,婢子曾在旁见了一面。出身虽是不高,但言行气度却都有大家之风。便是一般人家的小姐怕也比她逊了不少呢!”

她口中说着,面上却是不由自主的现出几分羡慕之意。显示对慧纹的境遇甚是欣羡。

荼蘼听她夸赞慧纹,不觉一笑,心中不无自得。说话间,雪翘已引了四人绕过一道曲廊,进了一个月洞门。四人犹未进去,鼻际已嗅得一阵清香。夏风轻飏,纷纷花瓣飘零,更有一瓣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荼蘼的足下。其白若雪,其香幽盈,令人不觉魂销。

荼蘼不由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这花,是荼蘼花。皖平何时也爱上这种花了?安哥儿抬手捉住一片花瓣,欣然道:“姑姑你看,这是荼蘼花呢!想不到这府里也会有这种花!”

荼蘼一笑,还未及言语,雪翘已笑道:“我们主子因这花与她生辰相近,故而颇喜此花,便特意在院子里头种了几株,这几日正开的热闹。怎么,贵府也有这种花么?”

季竣廷在旁道:“我母亲颇爱此花,故而苏州怡园之内多有植种,杭州府邸倒是没有!”他说着,便瞧了安哥儿一眼,示意他不可胡言。安哥儿吐吐舌头,便不再言语。

雪翘“哦”了一声,便不再多问。

几人进了小院,老远的便听见皖平含怒的声音:“王励之……你……你……”

众人一怔,不约而同的停步看去。二十步远的前方,皖平正自怒容满面的手执长鞭,鞭梢直直的指着站在她对面的王励之鼻尖。她显然气得不轻,执鞭的玉手都微微颤抖了。

王励之巍然不动的立在那里,脸上是一径的淡漠沉静,全无一丝波澜:“请公主恕罪!”他淡淡的说着,语气里却无一分请罪之意。

皖平咬牙瞠目骂道:“恕罪?王励之,你也知道你有罪!”

王励之平和答道:“属下自幼念书,深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之言!”

荼蘼骤然听了这话,嘴角不觉好一阵抽搐,有种为之绝倒的冲动。

正文 46 慧纹

雪翘神色古怪,下意识的望了众人一眼,在发现众人面上均是忍俊不禁的笑意后,便忙快步上前,高声唤道:“公主,季二爷他们已到了!”她对皖平颇为忠心,故而不愿皖平继续与王励之争执,却让旁人引为笑谈,因而特意上前打断。

皖平听了这一声呼唤,果真回过头来,却只是对众人微微点头示意,便又回过头来,恨恨向王励之道:“你个伶牙俐齿的奴才,今儿本宫有客来,也不与你计较,你且自个儿掌嘴十下,本宫便饶了你!”她适才显然被王励之噎得不轻,故而定要在众人跟前找回面子。

王励之眸光微转,在众人面上一扫,不再言语,只转身便要离去。皖平见状,不觉更是大怒,纤手一扬,鞭子已劈头盖脑的对着王励之挥了下去。安姐见状,不由的惊呼了一声,只是她呼声犹自未落,却见王励之足下轻移,右肩微缩,那一鞭却已落了空。

皖平挥这一鞭,原也只为泄愤,若王励之坦然受了这一鞭,这事或者也就这么算了,但此刻王励之这一闪,却让她更是怒火中烧。手臂一扬,不由分说的便是一顿鞭子。

她虽不懂武功,但抡起鞭子来倒也颇为纯熟,众人听得鞭声呼啸,不由各自心惊。再举目看去,却见王励之神色宁静,脚下步法亦极微小,每每却都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过皖平的鞭子。皖平毕竟是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之身,十几鞭下去,便觉手臂乏力,再挥鞭时,已是香汗淋漓,气息凌乱。荼蘼深知她的脾气,便忙上前一步,笑着扯住她的手臂:“罢了罢了,这大热的天,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奴才累着自己!”

皖平早觉乏力,只是又觉面子下不来,因不肯歇手。此刻被荼蘼这般一拉,便就坡下驴的瞪了王励之一眼:“今日有妩儿为你说情,我便暂且饶了你!”她说着,取出帕子擦了擦额上香汗,想想毕竟还是气不过,因指着院子中央:“滚去那儿站着,晒死你个奴才!”

荼蘼一听这话,顿时想起那日王励之端坐在车驾之上,对炎炎日头毫不躲避的情景,便知皖平此等惩戒也只是聊胜于无。王励之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终究没再言语,只顺从的走到皖平所指之处,静静而立。看那模样,不似受罚,倒似守候。

安姐见他这般模样,倒不由生出几分同情之意,只是碍于皖平在旁,并不敢言语。

安哥儿适才见皖平鞭打王励之,便有些双眼发亮,此时更拿了近乎敬仰的目光看了王励之一眼。若非季竣廷在旁有意无意的按住他的肩,只怕他早溜去王励之身旁说话去了。

皖平心中其实也知此等惩戒于王励之而言不疼不痒,但她对王励之的软硬不吃全无办法,只得罢了。一时请众人入了花厅,分宾主坐定,皖平又令人捧了冰镇酸梅汤来。荼蘼举起酸梅汤喝了一口,只觉凉沁心头,顿然暑意全消。

皖平喝着冰凉的酸梅汤,再看看立在院内的王励之,也觉心气渐平,因笑向众人道:“今儿让你们看笑话了!这个该死的奴才,若非看在四哥面上,我早撵了他走!”

荼蘼心念一动,不觉试探的问了一句:“说起来,你也算是宽宏大量的了。这般刁奴,换在旁人府里,可不早被家丁护院打得半死!哪能容他这般嚣张!”

皖平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抱怨道:“这奴才虽极刁顽,但毕竟是四哥身边的人,我也不好太过分!说不得只能忍他一时了,只等过些日子,我便打发他走!”还有一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她这公主府里的家丁护院确实不少,但却无一人可为王励之的一合之敌。

荼蘼笑笑,她已从皖平口中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那就是林垣驰将王励之放在公主府内,确是另有他意。不过以她看来,只怕皖平也不知林垣驰的真正意思。

“你这院子里的花生的倒是极好!”荼蘼随意的转移了话题。

“那是!这花名叫荼蘼!”皖平见她说起院内的花,不由颇感得意。只是说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的看了季竣廷一眼:“说到这种花,季二公子该极清楚才是!”

季竣廷忽听荼蘼问起院中荼蘼花来,心中正觉疑惑,不由拿眼去看荼蘼,倒不防皖平将话扯到自己身上来。他怔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只得敷衍了一句:“公主说笑了!”

皖平笑道:“季二公子的妹子乳名可不正是唤作荼蘼!听说京城贵府之中遍植荼蘼花,花开之际,香遍全府,堪为京城一绝!只是可惜令妹红颜薄命,否则今日季府只怕富贵更煊!”她虽不知究里,但对承平帝赐婚一事也有所耳闻,故而只以为荼蘼若然还在,此刻定当贵为皇后,而清平侯府出了一名皇后,自是锦上添花、烈火烹油,煊赫更胜今时今日。

季竣廷听她这般一说,除了苦笑,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他的苦笑在皖平看来,却成了一种对亡妹的怀念,歉然的对季竣廷一笑,皖平便也没再说下去。一边的安哥儿闪了闪明亮的大眼,看看皖平又看看季竣廷,再转头去看看荼蘼,却是乖巧的不发一语。

“说起来,我从前倒也没觉得这花如何好。不过因我四哥颇喜这花,且在府中单独置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头更搭了一个极大的荼蘼花架。我幼时去他府上,便时常他坐在花架之下赏花饮酒,时日一久,便觉这花别有情趣,到了杭州之后,便特意种了几株!”

季竣廷微怔,不觉拿眼去扫荼蘼。却见荼蘼敛眉垂眸,安静的喝着酸梅汤。便在此刻,却又有一名容颜清秀的丫鬟快步进来,禀道:“钱知府夫人到了!”

皖平听了禀报,略想了想,便道:“请她一并过来罢!她与季二公子也非外人!”

那丫鬟应着,便很快退了下去。下头的安姐听着不是外人这话,不觉一阵错愕。

皖平看出她的诧异,因解释道:“妩儿与安姐怕还不知情,这位知府夫人原先乃是清平侯府的大丫头,伺候的正是我们才刚谈起的那位荼蘼小姐。不过她却有福缘,早年自行出府择婿,便嫁了如今的这位钱谦钱知府!那时这位钱知府,也才是一名小秀才而已!”

安哥儿早知慧纹身份,因此对这些话却无兴起,只无聊的坐在那边,时不时的转动黑亮的眼珠去看立在骄阳之下、纹风不动的王励之。

安姐闻言,立时便想起先前雪翘所言:这位夫人出身虽不高,但言行气度却有大家之风……她想着,不由的望了季竣廷一眼。荼蘼在旁笑道:“自古妻以夫贵,又有人说英雄不怕出身低,知府大人能有今日,只怕这位夫人在这之中,也是居功至伟呢!”

她与慧纹感情颇为深厚,却不愿旁人以这种略带轻薄的口气谈论她。

皖平想想,也不由点头,笑道:“那是自然!”自古以来,都是朝中无人莫做官。以钱谦微薄的身份,若无季家作为后盾,又岂能一帆风顺至此。众人说了这几句后,又想着慧纹过不一刻便要过来,便都有志一同的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慧纹果真入了厅。荼蘼在旁暗暗观察,却见慧纹内着藕荷色莲纹绫袄,外罩一件宝蓝色百蝶纹云锦褙子,身段窈窕,容貌清美,举手投足之间,却是气度俨然,再不复当年青涩模样。她不由一阵恍惚,这才想起自己与慧纹分别已将十年了。

慧纹先向皖平行了礼,再回头又对季竣廷恭谨一礼,笑道:“二爷与大少爷也来了!”皖平乃是寡居,府中按例是不便请男宾的,今儿却不知何故破了例。

季竣廷笑着摆摆手,道:“今儿我们都是客,却哪有这许多的规矩客套!”

皖平在上首笑道:“正是这个说法呢!”她说着,便抬手,将荼蘼与安姐分别介绍了给慧纹。慧纹温婉微笑,一一见礼。只是目光落在荼蘼身上时,却是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她与荼蘼分别之时,荼蘼年纪尚幼,因此如今再见,她心中并不以为慧纹能认出自己来。但此刻慧纹这般看她,却由不得她心中不有些发虚。好在慧纹细细看了她一回,也只笑道:“这位妹妹,我从前仿佛见过,只是一时半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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