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当家:人间晚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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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算是特列，事实上，从她进宫开始，皇帝一直给她开特例。

“常乐怎么有空来找爹？那些个奴才真正该杀，居然不早些告诉为父，让你在外面等侯那些时辰……”

至于晚晴第一次见他，叫他爹开始，皇帝在晚晴面前，便不曾再自称皇，不曾自称朕，而是一直都是为父。

这也是晚晴的特例，她在他的面前，从来不叫父皇，只叫爹。

晚晴失笑，“爹是一国之君，关系天下百姓安危，每日日理万机，我怎么能以一已儿女小事，来让爹分心呢？”

虽然他是国君，虽然总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不得不说，这个皇帝对她真是好的没得说。

就一个皇帝而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然可以算是奇迹了。

所以，这声爹，她喊得心甘情愿。

两人聊了一会家常，其实也没什么可聊，不过是吃得可好，睡得可好，住得可习惯之类，几乎每一次见面，都会问这么一次。

终于，晚晴说到了正题上。“爹，那个明华公主的事，您准备怎么办？”

“明华？她不是已经回了萧家么？既然她已是萧家的女儿，自然一切由萧家来决定。”

晚晴轻叹，“可是，在萧家，谁又能决定一个公主的事情。”

“常乐的意思是，替萧家的人加官？让他们比明华要大？”

晚晴心中暗暗翻白眼，“您说的这什么话，无缘无故，又无功无德，突然加的什么官。再者说，这公主说起来是皇上的女儿姐妹才有的封浩。比公主要大的，自然只有皇上，皇后和皇太后……”

皇帝脸上立刻露出轻笑，“那常乐想如何？”

晚晴轻轻垂睑，“我没想如何，只是想请爹您想想办法。当年，是您掳了人家一个乖巧的女儿，当然得还人一个‘乖巧’的女儿啊！何况，您这会儿，又将人家的养女给抢走了……”

当年的人和事，到底是谁的女儿？…

当年的人和事，到底是谁的女儿？（二十一）

“好了，好了，爹知道，知道了。”皇上轻轻抗辩，“在宫里，我对明华是有些太宠了些……不过，你放心，我会让她慢慢变好的。”

晚晴终于笑了，“其实，我没有逼您的意思，只是，我怕她伤了爹……您还有萧家那边人的心，他们都是好性子的人。尤其是义父……他更是对于一切都放下，只图个家和万事兴……”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居然出了这样的变帮，他必定……很难过……”

“……”皇上看着晚晴脸上的担忧，心中也是一叹。

他当然看得出来，晚晴与明华的差别，虽然这么多年，她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只是市井商女……可结果却是云泥之别。

想到这里，他又自信，果然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天生的公主。便是流落民间，依然是高贵天成。

如果晚晴知道他这么想，大概会真的忍不住翻白眼吧。

“皇上，御医求见。”

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随着音落，御医人已经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药，直接就递到晚晴的手里。

“喝药的时间到了。”

晚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将药接过，轻轻吹凉，慢慢喝下。

‘“行了，喝完就回去休息吧！”御医冲晚晴摆摆手，直接把她给撵了出来，而他自己，却钻在御书房里，跟皇帝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晚晴有些莫名其妙，却仍乖乖的回了常乐殿。

一到常乐殿，远远的便见萧敬正站在殿门口，脸上虽然还平静，可晚晴却看到他眼底的忧色。

“哥哥。”远远的，晚晴便叫了起来，脚下加快了许多。

“臣萧敬见过常乐公主……”

晚晴立刻便叹气，同时噘起了嘴。一挥手，让所有跟在附近的人都躲开，她则引着萧敬进了常乐殿。

“哥哥怎么来了？”之前虽然也见得到，可每一次，他都是跟杜旭枫一起来。

当年的人和事，到底是谁的女儿？…

当年的人和事，到底是谁的女儿？（二十二）

跟着杜旭枫一起献殷勤，搞得她郁闷不已。

可是，现在想想，又不无捣乱之意。专替杜旭枫捣乱。

这样单独一人前来，到是第一次。所以，晚晴才会意外又惊喜。

可同时，她又担心，不会是萧家，出了什么事吧？

“公……”萧敬刚说了一个字，晚晴立刻打断。

“妹妹，或者晚晴。两个称呼，哥哥只能二选一。”

“可是……”

“我知道，但是又如何？难道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住，哥哥就不认我了么？”

“当然不是……”

“那就还叫妹妹吧。”晚晴轻笑，随即一叹，“何况，我也根本不想做公主。大概，也不是公主。”

最后一句，晚晴说的极小，萧敬没有听到，只是听到了前面，所以，他的心中一暖。当下又轻唤，“妹妹。”

晚晴立刻笑了，真心真意的。

“爹、娘好么，姐妹们好么？家里还好么？”

“好，好吧！”萧敬的眉头又是微微一动，随即展开，“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娘很开心……”

晚晴一听，立刻便知道，萧敬这是避重就轻。

虽然她不曾亲去看过。可是，她却是知道，明华几乎每天都回来宫中住。更没有日日陪伴在爹娘身边。

而明华的那副样子，当天当着皇帝的面便已是那样的情景，何况是皇帝不在身边时。

“哥哥不用担心，皇上会给萧家一个交待的。”

至于怎么以交待，那就是皇帝的事了，把人家一个乖巧女儿掳了来，却弄一个女王回去……怎么得，也要做些什么吧！

萧敬又与晚晴说了些家常，就在晚晴真的以为，他只是为了明华的事而来时，他却突然问了一句。

“妹妹，你，你当日说的那个人，是，是绝心，还是楚神医？”

晚晴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他问的这话的意思。

当年的人和事，到底是谁的女儿？…

当年的人和事，到底是谁的女儿？（二十三）

“又或者，他们两人，本就是同一个人？”

那“当日”二字，说得可就远了，还是她曾说，有了喜欢的人的时候。还有楚年的别庄中时。

可是，她又有些奇怪，“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更让她奇怪的是，萧敬怎么会突然说起绝心这个名字？

绝心是怪医在作为猎人时用的名字。可是，没几个人知道，绝心就是楚神医……

萧敬不答，而是继续说道：

“最近，我去将所有与血莲有关的资料都收集了起来……本来，我是想替你毁了那些，毕竟，你的身份，已不同往日。”

“结果才发现，血莲从出道的第一天开始，便与绝心在一起，十年来，从来不曾变过。可是，在双龙城……你却一直与楚神医在一起。”

晚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萧敬。

“以前，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会与大名鼎鼎的怪医认识……他的身份，不是你这样的女子该知道的。可是，如果他是绝心……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轻叹了一声，才继续说道：“而我也才明白，为什么，怪医会替你医伤治毒……你们的关系，本就与人不同。”

晚晴仍是不开口。

萧敬似是苦笑了一下。看向晚晴，又是一笑。

“我没有别的意思，会突然想起来说，也是因为，我有一则怪医的消息要告诉你。”

晚晴猛的眨眼，“什么消息。”

见到晚晴的急切，萧敬若有似无的闪了下神，才简单说道：

“在十天前，有人在京城北边的雪山之中，见到怪医，可是……”

“可是什么？”晚晴直觉整颗心跳个不停，几欲脱胸而出。

“可是，那怪医看起来弱不禁风，踉踉跄跄，像是受了重伤，又似生了大病……整个人，看起来，很弱，非常弱。”

“怎么会……”晚晴心猛的提起，却再也放不下来。

当年的人和事，到底是谁的女儿？…

当年的人和事，到底是谁的女儿？（二十四）

整颗心空荡荡的，眼里一会慌乱失措，一会是担忧落魄，神魂不定，气息稳乱……

好像是预警，又或是其他的意思，晚晴只觉心头猛的一痛，喉头一甜，“噗”的一声，一口黑血，便喷了出去……污了萧敬那一身青衣。

“妹妹。”萧敬大叫，人急急冲到晚晴身边，刚扶着她。

晚晴便眼前一黑，整个人昏死过去。

“来人，快叫御医，快叫御医……”

晚晴很快便恢复了意识，只是，她意识是有了，却惊恐的发现，整个身体动弹不得，连眼皮都无法动弹一下。

正当她惊慌失措时，却听耳边突然传来御医的声音。

“丫头，别怕。”

晚晴立刻静下心来，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便只能乖乖的听话。

“听着丫头，我们必须早些离开。”

御医的声音一字一句传进晚晴的意识之中。

“反正你是准备走的，想必，早几天也没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可是，事先也不说一声，突然就来这么一下，真得很吓人啊！

“御医，常乐她……她怎么样了？”是皇帝的声音，担忧焦急。

“她的时候到了。”御医的声音突然离远，想必，刚才的话，是凑在她的耳边说的。

“啊！那，那……”皇帝有些失措。

御医的声音还是冷冷的，“你放心，我会带她去找到那个人，只要找到他，这丫头就会没事。”

“可是。”皇帝带着犹豫，“不能将那位神医找到这里么？”

“要是好找，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不请他来？”御医的声音有着不耐烦。

“快点快点，把我要的东西装备好了，我今天晚上就带她出宫。至于是生是死，就看她的运气怎么样了。”

御医的声音显得有些冷血，“你不用抱太大的希望，从现在开始，就当她死了。反正，就算她活了，这辈子，大概也不能再回来了。”

当年的人和事，到底是谁的女儿？…

当年的人和事，到底是谁的女儿？（二十五）

“真的不能？”

“除非你要她死。”御医冷酷的将皇帝的希望打断。

晚晴却是听得迷迷糊糊的，为什么一切跟她原先设定的不一样。

原来，她是准备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让身体越变越差，直到香消玉殒，光明正大的死掉……光明正大的，彻底离开皇室。

虽然有对不起皇帝的一片心意，但是帝王同样不适合温情……

没想到，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御医便将一切推翻，直接将她弄成这样的半死人状态，要离开皇宫……

到是可以快些离开了，但，好像不能彻底。

不过，现在她想也是白想，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任人摆布了。

“我懂了。”皇帝充满失望的声音传来。“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御医未在说话，屋子也没有任何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晚晴感觉到有人在动她的身体，替她换衣、梳洗。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有人在抱她，而且，在慢慢的行走。

她知道，大概是御医说的，要走的时间到了。

就在她在心里对着众人说再见的时候，耳边去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妹妹，将来好了，一定要记得回来。”

是萧敬。

“不管有什么需要，哥哥永远会在这里等你，任何，任何，任何事情，只要你开口，哥哥，为你赴汤蹈火。“

萧敬的声音有些哽咽。

“爹娘会想你的，妹妹们也会想你的，我，也会想你的……”

直到身体再被放在一个软软的垫子上，那声音才停下。一阵静谥的持续，她感觉到那一只抱着她的手，在她的脸上慢慢转移。

直到一个温热，印在她的额上，印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离开。

那温热离离，手离开，气息离开。

“哥哥……”晚晴在心中轻唤，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再相逢，原来爱可以如此震撼。（…

再相逢，原来爱可以如此震撼。（一）

“丫头，我们走啦！”御医的声音传来，接着是马鞭甩动的声音，身体晃动起来，有节奏的一颤一颤。

泪，从眼角滑落。不用告别，不用说再见，不用说珍重……可是，她同样的伤感，比想象中的，更加的不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终于有人轻捏她的下巴，将一瓶清凉的液体倒进她的嘴里。

立刻，她的身体便可以动弹了。

晚晴睁开眼，先是一阵迷茫，看着漆黑的夜空，那无尽的星辰，久久回不过神来。

耳里传来潺潺水声，没有人说话，却有轻微的呼吸声。

慢慢转头，看向身侧，一盏烛火在不远处跳跃。一个人影，正佝偻着，背朝着她，缩在她身侧，轻轻颤动。

有些犹豫，晚晴慢慢的伸出手，触到那人的脊背，手指下的人更剧烈的颤抖着，本来就比较粗的呼吸声，更像是喘息，像是得了肺病，喘不上气来……

“你是……绝心？”明明那人没有回头，明明身形已变得完全不同。可是，她却仍是有着强烈的感觉。

此时的他，给她的感觉，与当初，他们受伤时，她初见他的真容时的感觉是如此的像。

那么的犹豫，那么的快乐，又那么的痛苦。那么的想将她抱在怀里，却又拼命的想将她往外推……

那么的矛盾又和谐。

听到她唤的名字，手下的身体已抖成一团，不敢转头见她，却又不愿离去。只是忍受着此时痛苦的煎熬。

晚晴的手顺着他的脊柱，慢慢抚到他的肩头，才扶着他的肩头，慢慢爬坐起来。

许是服了解药，身体的力气已然恢复许多，只是，仍做不了太剧烈的事。

但是，下床，走到那个身影的前方，却已经足够了。

只是，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的脸，看到他的身体，她却彻底的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睁大着双眼，颤抖着……

再相逢，原来爱可以如此震撼。（…

再相逢，原来爱可以如此震撼。（二）

“怎么，怎么会……这样？”晚晴颤着唇，眼底发热，泪慢慢凝集。

这还是绝心么？若是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这样一张脸，她还敢认他么？

不，她不知道。原来高秀挺拔的身形缩成一团。

原来的体形虽然精瘦修长，可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只留下一堆干枯的皮与骨。没有一点血肉。

原来，他的皮肤因常年在面具下，是那么的白晰光滑。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省不住嫉妒的。

可是现在，他脸上黑的像锅底，还有着各种红红绿绿的斑块……

“天！”晚晴颤颤的伸出手，欲去碰触他的脸……

谁知面前的人，却猛的跳起，在她的泪眼中，迅速闪开，一阵晃动，便在晚晴眼前失去踪影。

“绝心。”晚晴大声叫唤，可惜没有任何声音回答。

晚晴瘫坐在地，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他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会找她的么？

“莲儿。”

终于，除了晚晴自己的声音和风声、水声之外，又有了新的声音。

可晚晴并没有动作，仍是自故抽泣着。为着绝心的逃离，为着他此时的模样，为着她所不知的，他曾承受的苦。

“莲儿。”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人已立在她的面前，在她面前蹲下，一脸激动又疼惜的看着她时。

晚晴才慢慢抬头，看向楚年。

“楚伯伯，他，他怎么会……”

“莲儿。”楚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晚晴轻轻拥住，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像是哄孩子一般，只是，显得有些笨拙和犹豫。

“莲儿乖，不哭。”

明明，觉得他的动作笨拙的好笑，他的语气更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但是，偏偏，她不但笑不出来，反尔觉得更加的悲情，哇的一声，更大声的哭了出来。

这一哭，直哭得天昏地暗，哭得晚晴自己，没脸见人了。

再相逢，原来爱可以如此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