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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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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毅的脸色严肃下来,片刻,冷漠地摇了摇头:“再说吧……”

……

宁毅等人既然在客栈中住下,不久之后,便有官府之人以及独龙岗散布在周围县城寻他的人找过来。宁毅安顿好红提之后,一一接洽做了安排,他既然已经无事,客栈之中又有红提与周侗、以及周侗身边那位名叫“福禄”的仆人在。接下来,便是官兵与独龙岗对竹溪、安平几县的大规模清扫,宁毅这边,就没有太多后续的麻烦了。

他接洽这些人时,周侗也在附近看了看,其后也只能叹息于这年轻人的本领。齐鲁绿林的一番浩劫,看来不可避免。只是以他此时的心情和想法,也是懒得为这些绿林人出头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周侗的这边,大抵也有着“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感觉,有些事情,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这天在仪元县的这间客栈里,宁毅与红提住的是两间上房,周侗由于与老板的关系,住的是客栈后方一个原本属于老板的独立的小院子。也不知是因为习惯还是什么,夜色渐深之时,周侗并未睡去,他在院落中缓缓地练了一套拳,然后坐着喝茶,点一盏油灯编写武经直到深夜。待到子时过后,又在院落里拿了根木棍练了简单的棍法,不久,巡夜人敲起铜锣。院落的后门外,一道身影在黑暗的道路上迟疑着,已经徘徊好久,待他终于鼓起一丝勇气时,院门开了,光芒从里面浸出来,出现在门口的,是作为周侗仆人的中年人福禄,他脸上带着笑容,对外面的男子伸了伸手。

“林冲师弟,别多想了,便进来吧。”

“大师兄……”此时站在门外街道上的,正是林冲,他眼中噙着泪,“我今天看到师父来了……师父他老人家……”

“嘘,莫要声张,主人他都知道的。”

林冲点了点头,朝着里面走去,进入院门,他便看到了正站在院落一角小幅度挥动手中棍棒的老人。他眼中一热,便跪下了,头磕下去。

“师父……”

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林冲语声哽咽,却说不出话来,只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老人在墙角挥棒。并未说话,他便一直伏在地上跪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落中,夜色里,只有周侗偶尔挥棒惊起的响声,这边的屋檐下,福禄笼着袖子,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如此过了近半刻钟的时间,周侗手中的棍棒停下,苍老的声音响起来。

“你……来做什么?”

……

“……你来做什么?”

院落里寂静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此时才有着些许的缓解。林冲跪在那儿,身形微微有些颤抖。他自幼习武,眼前的周侗,未必是他最亲近的一名师父,但绝对是最重要的师父。这一切也是因为御拳馆并非是什么私人武馆的缘故,周侗就算闭门收弟子,人数也算不得少,师徒间的感情,未必有一般的私人武馆那般亲近。

对于周侗,林冲心中是崇敬的。但因为这样的原因,当几年前周侗自御拳馆离开后,师徒俩其实就没有了什么联系。也是因此,自己出事时,找不到也没想过找这位师父帮忙。及至后来落草,知道周侗端正性格的林冲便知再无回头路。他之前未曾想过还能遇上这位自离开后便闲云野鹤的师父,但今日既然见了,便是不得不来了。

其实在他心中,又何况不期待这些已经越来越少的亲朋的理解?

“弟子、弟子无奈落草,情知师父必定责罚,但……”

“责罚?”林冲话未说完,那边的老人已经笑了出来,“责罚……我为何要责罚于你?林冲,我已老了,而你已反了。何谓反?天下家国、人伦师徒,便再难拿来束缚于你了,我又为何还要罚你,罚你……可还有用么?”

林冲的额头磕下去:“唯有师父的教诲,林冲一直未敢忘却,只是……实在是遇上了冤屈难言之事……”

“我知道!”老人抬高了声音,然后点头,“我知道你所经历的事,我已听说了!你家中妻子被那高衙内看上,你也因此恶了高太尉,其中小人作梗,栽赃陷害!你走投无路,落草为寇。这些……我都听说了!但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周侗站在院落前方,将棍棒柱于地面,林冲微微抬头:“师父……”

“我只问你!为何要落草为寇!?”

话语回荡在院落间,林冲眼中有着些许迟疑与迷惘:“弟子……走投无路了……”

“为何走投无路就要落草为寇!?”

“走投无路与落草为寇,有关系吗!?”

“你可还记得我的说话!?”

这三个问题回荡在院子里,响在林冲的耳中,林冲的眼神迷惘:“弟子……不知师父说的是哪句……”

周侗笑起来:“已经忘了,那也没关系,给我站起来!拔你的枪!我教你的武艺,你记得吧?”

“弟子不敢忘记……”林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反手拿出背后的钢枪。只听周侗道:“摆个架势给我看看!”林冲摆了个横枪的架势,周侗有道:“枪锋向前!”林冲将枪尖对准前头,周侗大步走了过来:“好!你来杀我!”

林冲身体一震,手中长枪几乎掉下去,那边周侗单手持着木棒,不摆任何防御的招式:“来啊!过来杀我!你在犹豫什么!”

“弟子……”

“少啰唆!少犹豫!你是反逆之人!你反了这家国天子!你理应向任何人出枪!想一想你的妻子!想一想你受过的冤屈!你走投无路只能落草为寇!你活下来只因劫掠他人!吃他人的肉喝他人的血!你这样的人,就该放掉所有禁忌!你既已落草,便理应杀掉所有挡在你前方之人,我性情迂腐,必然不许你落草乱来,杀个师父又能算什么!来啊!杀我,照着这里刺!这里——”

周侗大声喝着,一步步的过来,他虽然单手持棍,却没有任何防御的姿态,抓起林冲的枪尖,对准自己的喉咙,然后又对准自己的心坎。林冲迟疑地后退,几乎握不住枪。事实上若周侗说的是要考校他的武艺,他或许还敢出手,但周侗说的是“杀我”。对于轼师,他却无论如何不敢出手。

周侗放开枪尖,冷笑起来:“狂妄之徒!你的师父几年前便是天下第一,我让你出手你便杀得了我?你竟然连出枪都不敢?你竟真的害怕杀了我!?”

林冲放开钢枪,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以往师徒之间便算不得交心,御拳馆中,周侗教习武艺虽然严格,但师徒之间没有太过亲近的时候,他也只知道周侗的严肃与端正。今晚过来,原本受到的各种对待他都想过,无论是责他罚他骂他理解他甚至是杀了他,都符合他心中对这师父的认知。然而真到过来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出乎林冲的意料之外,类似于你落草便该杀戮一切,你竟以为自己能够杀我,句句诛心之论。到得此时,他便只能砰的跪下,眼中已经有了决然的神情。

“弟子自知一身罪业,难以洗清,也难以得到师父原谅。但林冲虽然上山落草,于心中道义无时或忘。今日无论如何,不敢朝师父出枪,便是师父要杀……”

心中有了决定,这段话说起来也变得果断,他跪在那儿,眼神清澈坚定起来。然而就站在他身前不远,身形高大的周侗也已经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讽刺的鬼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心中道义,无时或忘,哈哈哈哈……我去你娘的——”

这天下第一人一步跨向前方,就在林冲错愕抬头的瞬间,重重的一脚轰的踢在了林冲的胸口上。这一脚力气之大,林冲整个人朝后方飞了出去,如同炮弹一般撞开了院落的木门,身形在院外黑暗的街道上滚了出去,也不知被踢飞了多远。

周侗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话语中有种发现朽木难雕后的心灰意冷。

“我周侗今后……没有你这个弟子,懦夫。”

风声呜咽吹过长街,夜黑得像墨,在那片黑暗里,只有血滴下来的声音……

不久之后,有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立在那儿,摇摇晃晃地走……

后方客栈的房间里,有人偷偷听着这边的动静,此时却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

“嘁,真有个好师父……”

院落的门口,福禄静静地站在那儿看了很久,直到看着黑暗中的身影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咳血离开,这才默默地关上了院门。

第四四七章 文人的尺 武人的刀

夜风吹过,天空之上星斗晦暗。已然变得寂静的县城院落中,随着咔咔的几声,门被关上,只在缝隙中,渗出些微的几丝光芒。方才周侗的那一脚力量虽大,方向却拿捏得准确,林冲的后背恰好撞在两扇门板之间,只将门闩撞断了,福禄便找了根木棍代替,将门闩好。

回过身时,先前才发过怒的老人正坐在院落中的石凳上,握着一只茶杯等待着旁边火炉上烹的茶开,火光的明明灭灭里,映出老人的脸色。福禄过去挑了挑炉火:“其实……林师弟确实是过得很苦……”

之前怒意勃发的老人,此时摇了摇头,却并非代表否定,而是显得有几分意兴阑珊。他握着那小茶杯,闭上眼睛想了想。院落里安静了半晌,周侗才开口。

“我那一年,收的几个弟子里,林冲最有天分,架子舞得最好,师兄弟之间切磋,也胜得最多的。”老人微微的抬起头,语速不快,也在回忆着,“他与大家关系都不错,与你的来往也有。可那些弟子之中,我并不喜欢他,这事林冲不知道,但你问过我……你记得吗?”

福禄想了想,点一点头:“记得,当时主人你只是承认了此事,却未说理由,我一直以为林师弟是私下里有什么不端的行径让师父你知道了。我曾疏远他一阵,也常在暗中观察,后来发现林师弟的品性并不坏,只以为是主人你误会了什么。”

“你是他们所有人的师兄,跟我最久。自然能看出我的好恶,可对于此事,你猜得错了。只是在当时,我不好说,如今你可曾看出来了?”

“是林师弟的性子……太懦弱?”

“能够一路落草、到杀了这么多人,这性子不能说是懦弱了。”周侗摇了摇头,睁开眼,“他的心里,少了一把刀。”

听得这话,福禄迟疑了一下:“我记得当时,您一直在说,习武人要藏刀……”

“是啊,习武之人要藏刀。”周侗叹了口气,此时茶水已滚,他将水壶拿下来开始斟茶,深夜的院落中,弥漫茶水沸腾的气息。“当初我教习御拳馆,弟子之中,尽是争凶斗狠之辈。若是动辄以武力出手打打杀杀,我教出来的是些什么东西?所以史文恭武艺虽高,我却是真正的不喜欢他。嗯,史文恭,他的名字里有史,有文,有恭,我当初以为他是性情谦和之人。而林冲名字里虽然有冲字,实际上却是反着来的。”

茶壶放下:“当年也是因为不想让习武之人乱来,我对弟子说要藏刀,乃至于告诫他们忍无可忍时也得让三分,因为他们总是在还可以忍的时候觉得自己已忍无可忍。可林冲他自幼在富庶之地长大,悟性虽高,却也因此让他早早知道了规矩的厉害。所以他习武天分高,我也只说他是架子好。戾气重了,我说藏刀,可若心中无刀,习武之人又算是什么?林冲太规矩,因此我也不喜欢,只是在当时,这话我却不太好说。”

老人的话语,停在风里。福禄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其实,林师弟当时,也是很义气豪迈的,因此大家才喜欢他……”

周侗摇了摇头:“义气豪迈,那不是刀,只是一个人的性情。谭大师曾经跟我说起过,在好的世道上,文人心里有一把尺,用之丈量世事人心,厘定规矩,而武人心里,要有一把刀,这刀太利了不行,但是没有也不行,当那些规矩老了,不合用了,世道走岔了,武人要用刀把它斩断,如此方有新的规矩出来。”

他低头望着茶杯中的茶水:“事情如此,因为习武之人,心性才是最敏感的,匹夫一怒血溅十步。人心里的刀,就是良知血性,对便对错便错。文人厘定了规矩,可他们只会修修补补,做错了事他们一堆理由。可良知血性最为直接,错了肯定是出了问题,就该打破他出更好的规矩!所以豪迈不是刀,刀是对错,是大智大勇,是杀规矩!”

“世人被逼无奈,都上山当匪?因为大家都这样做,所以那不是刀!随波逐流不是刀,做他人做不了不敢做不去做的事情才是刀!心中记着道义,倒是每天说自己被逼无奈的不是刀,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才是刀!林冲心中无刀,他被逼成那样,仍只敢活在规矩里,因为他知道,被逼无奈上山当匪那就是规矩,上山当匪便要滥杀无辜,那是规矩,有规矩他就只跟规矩走。嘿,他杀了人造了反,连皇帝老子都不要了,却没有胆子打破心里半点的规矩。他武艺再好又有何用……废人一个!”

老人喝了茶,放下杯子,须发半白的神情中有着明显的怒意。福禄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也叹了一口气。老人虽然口中说着最不喜欢林冲,但事实上,在得知林冲之事后,他为林师弟所做的已经远超出其他的一些师兄弟,这其中包括跟那宁立恒开口让其多少放这弟子一条生路。福禄也能看出来,老人家其实也是不怎么喜欢那宁立恒的,以老人爱憎严谨分明的性格,这一开口,也就是有了一份人情在。

如同当初得知史文恭的死讯时,老人也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便未再管他。回想起来,林师弟的心性虽然软弱,但他少年成长一帆风顺,娶得如花美眷,在禁军中当个教头,若没有后来的事情,便该是一份美满的人生。此时老人怒其不争之余,也未尝没有对着世道之恶的怒意在其中。

夜色深邃,老人在院落里又坐了一会儿,忽然有鸟儿飞来。福禄伸手接住那鸟儿,朝周侗点头说了些什么,之后熄灭灯光炉火,主仆二人离开院子,一路去往县城城外的小树林。不久之后,又有四道身影过来,当先的是一名中年的妇女,跟在他身后的三人,走先的乃是虞候打扮,后面两名跟班。四人过来时,周侗与福禄站在林子里小水塘边,中年妇女过来叫了声:“主人。”周侗点点头,后方垮刀的虞候连忙过来拜见。

“陆谦见过周大宗师,已经这么晚了,还召我等……”

“闲话休提了。”周侗的身影背对着这边,摆了摆手,“高太尉交代的事情,已做到了。”

“啊,那宁、陆二人真的已经……”

“老夫尚有另一件事,要托陆虞侯转告太尉大人的,你过来,我说与你听。”

“是。”

周侗乃是天下第一人,性情傲岸。自见面起,对于自己这些人的态度便并不好,陆谦几次被他打断话语,也不以为怪。拱了拱手这就过去,在周侗身体侧后停下了。周侗背负双手,望着夜色里的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汴梁城中,那高俅之子自号花花太岁,看上的女人,都是你代为掳去吧?”

陆谦微微一愣。

“林冲与你本是好友,但花花太岁看上他的妻子,也是你代为设计,是吧?”

陆谦看见周侗转过身来,眼神如虎一般的望着他,拱着手,脚下已经下意识的想退出一步:“在下……”

“无耻之人!”

周侗挥掌拍下,那一瞬间,陆谦脚下想动,手臂想要举起去挡上一挡,但一切都未能变成现实,在众人眼中,周侗扬起手掌往陆谦的头顶轻飘飘地拍了一下,陆谦身躯一震。

“……岂能留你。”

话音落下,陆谦的身体跪下去,然后砰地倒下。不远处陆谦的两名跟班看得牙关打战:“你、你……你杀了……”

“文英、福禄,将他们杀了,处理一下。”周侗整了整衣袖,背负双手转身离开,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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