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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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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锦儿白她一眼,“怎么可能。”
“姑爷很厉害的。”
“能有多厉害,他又不是神仙。”锦儿瘪了瘪嘴,又扭头看小婵,“而且……你现在都是他女人了,干嘛要怕他。”
“我、我才没有怕……怕相公呢,我不想让他生气啊。”
“他跟你生过气吗?”
“没有啊,但我还是不想让相公生气……咱们当丫鬟的要自觉才行……”
“你又不是丫鬟了!”
“一样的啊,这样相公才会喜欢……”
“你气死我了。”锦儿瞪她一眼,“你是他的女人,就应该发挥狐狸精的风骚劲,迷得他什么都依着你,我昨天就跟你说了,我还教过你的,你要……”
她这一两天来大概正在给小婵灌输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小婵却也是红着脸看着她。见这小妞孺子不可教,锦儿便也有几分气馁,待到云竹从那边过来,皱着眉头道:“云竹姐,他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云竹本身也是奇怪的。
“他怎么这样,云竹姐你……还有小婵……他怎么能让你们见面呢,太乱来了……”
她们原本倒也不是要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顶多是觉得宁毅不至于让她们见面,先前便起了戏谑的心思,想要看看他的笑话。待到某一天真的遇上后,看宁毅会如何窘迫地解释这件事,这想法的提出人,自然便是喜欢折腾瞎闹的锦儿。
千年之后男方恐怕毫不占理的事情,眼下却真不算是什么大事,特别是在苏家大屠杀中的经历之后,双方多少也已经有了事情无法改变的认知。到得此时,反倒是她们为难起来了。
当然,这个时候就算为难也做不了什么,几人泡了茶进去,各自粉饰太平。但宁毅在家人面前性格不错,终究算不得什么吃人的家伙,为了他的态度拘束了一阵,彼此之间稍许同病相怜的感觉,反倒令得后来的相处简单了起来,之前不管私下里交情如何,在宁毅面前,毕竟还算是需要争宠的正房与外室的区别的。
如此这般,到得这天下午,宁毅埋头写东西,云竹坐在那边看书,已经能定下心来。小婵泡泡茶处理些琐碎杂务,随后拿了个圆木绷坐在那儿绣花,只是绣得一阵,便被好动的锦儿拉着窃窃私语起来,随后将她拉到隔壁房间里去一番折腾。
宁毅偶尔闲下来,侧耳听听,那边锦儿与小婵的声音也小,隔了一道舱壁听不清楚,只是偶尔听得小婵“啊啊”的叫唤,再听零碎的声音,似乎是元锦儿在教她下腰什么的。平心而论,纵然平日里太过活泼跳脱,在宁毅面前没什么形象,但能够拿到花魁的名声,锦儿同学确实是位漂亮得一塌糊涂的长腿帅妞,舞又跳得非常好。但听得片刻,宁毅自然也就知道那边并不是在教授舞蹈,一时间有些无语,那边云竹坐在床沿,同样也用书本遮着嘴,以有趣的目光看着他。
小婵被折腾得一阵,便不堪受辱地跑掉了,锦儿舒展着身子哼着歌进来,得意洋洋,宁毅猜测,她心中想的多半是教会了小婵房中术就可以让她跟檀儿争宠,把苏家弄得家宅不宁的这种算计。
不久之后小婵才再次进来,大船一路前行,阳光自敞开的窗口照射进来,宁毅偶尔写、偶尔想,偶尔又与几人说上几句。云竹看的也是此时流行的言情话本,里面偶尔会看到些诗词,大家若感了兴趣,她也会轻声唱出来。词作固然平平无奇,但在云竹的歌喉之下,却是婉转动听,小婵有时候也会听得入了神。
傍晚时分,船队在岸边的小镇上停下,闻人不二等人就过来找他,大家在码头附近的石滩上走一走,说说主船之上的情形。有时候宁毅往主船那边瞧过去,会看见小郡主周佩从船舷上望下来的样子,表情雍容,目光大方自然,只是扫过宁毅这边的目光里,明显蕴着些成为了超级间谍般的代入感。
夕阳西下了,码头上、船队间又是热闹的气氛,大破水匪的余温未散,夜晚歌舞升平的庆祝,有时候歌声从主船之上传来,觥筹交错,尽管防御并未松懈,但陈金规那边想来已经被捧得晕陶陶的了。
能得到这么多皇族、官家子弟的赏识,甚至于周佩都能帮忙奉承一番的话,进京之后,升官发财之类的事情,想来是少不了的。
此后一宿无话,再到天明时,船队启程前行。此后几天的时间里,船队一路平安地经过了大半的路程。每日里看来悠闲没什么事,宁毅也大都与云竹、锦儿、小婵等人聚在一起,各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偶尔他会拿出自己会的歌来炫耀一番,只是照常的得不到认同,锦儿吐舌头做各种怪脸,小婵仔细听,云竹则会想着帮忙改改。
只是每日里坐船,实在也有些无聊。云竹性子淡泊,小婵也当惯丫鬟,多数情况都能适应,锦儿偶尔便有些气闷,这大都是宁毅惹的祸。
事实上,若是只与云竹同行,锦儿未必会有什么气闷的感觉。只是这中间插入了宁毅与小婵之后,众人的中心不免就变成了宁毅,她以往对此倒不见得有什么不爽,但眼下的情况中,宁毅与云竹姐与小婵都有肌肤之亲,有时候不经意之间有亲密的感觉,便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排除在外了一般,她发不了脾气,偶尔与宁毅斗嘴输了,难免就有些生闷气。这个时候云竹也就只好去安慰一番,或是宁毅出马再吵一阵,她倒也并非记仇之人,有时候宁毅刻意让她消气,她吵着吵着反倒会笑出来。
这天傍晚到得徐州地界,船队靠岸时,天色阴沉,风很大,看来不久之后便可能下雨。锦儿与宁毅斗了一番嘴,正在气头上,船停之后便下来吹风散心,走到码头附近的河堤边时,听得前方一男一女的对话声传来。
前方行走的除了一男一女,女子身边还跟着丫鬟与下人,两人聊天,男子说的似乎是什么地方有人惩治贪官的事情。那男子说得有趣,锦儿看了几眼,这两人她都大概认识,带着两名仆从的女子是哪位据说有京师花魁之称的李师师,至于男子身材颀长背影与侧脸也都俊朗,是主船上那位叫做王闲的年轻人。这几天时间里,宁毅提过主船上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宁毅口中,对方是个大帅哥,可以与她以前见过的扬州很漂亮很漂亮的小帅哥媲美的,宁毅甚至还打趣过,若是她看到了说不定会心动。
她因为这事,之前曾远远地看过这男子一次,此时听得声音,倒还不讨厌,他说着惩治贪官的事情,妙趣横生,说完之后,旁边的李师师倒是轻声问道:“这样说来,梁山的好汉们,倒也并非滥杀无辜之辈了。”
那王闲道:“这个我却是不好说的,毕竟是在造反,但这年月里,不公之事到处都有,乡下民间,确实听说梁山的好汉是替天行道的忠义之辈……”
“原来如此……”
李师师点了点头,跟在后方的锦儿一时间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以前还听说李师师与宁毅是旧识。宁毅一家人都快被杀掉大半了,她居然在这里说梁山泊是好人。心中不爽,当即便喊了出来:“全是瞎扯,胡说八道,你们凭什么说梁山的人是好人!”
她这样一喊,前方两人回过头来。那王闲愣了愣,颇有风度的拱手道:“这位姑娘是……”
“你管我是谁!你凭什么在这里说梁山的人是好人!”
“在下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姑娘若是有什么……”
“道听途说那就是……”
锦儿正嚷着,一旁有人影陡然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直接拥住了她:“锦儿你在干嘛呢,知不知道云竹找你好久了,你还在这里跟人吵架。”
那忽然过来的正是宁毅,一时间他几乎是直接抱住了元锦儿,锦儿身体僵直在那儿,愣了一愣,那边李师师也愣了愣。无论如何,这个动作真的是太亲昵了,但元锦儿还在气头上,随后挣扎一下,手指过去:“他们居然说梁山是好人,你……唔——放开我——”
话没说完,宁毅已经扯住她的两边脸颊用力拉开:“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整天还跟人吵来吵去,淑女一点好不好跟我回去!”他搂着锦儿就走,锦儿这时才感受到害羞,全身发烫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被宁毅搂着像面团一样的走了。如此走得几步,宁毅才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孩子不懂事,两位继续两位继续,就当没见过我们,先走了,告辞。”
这话说完,才搂着锦儿再度用力,往回去的方向走掉了。王闲看着两人消失,笑着说了句:“真是奇怪的人。”一旁李师师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
当众将锦儿抱住的这种事情未免有些过了,但宁毅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送她回去将她稍微安抚一番,交给云竹摆平。他与闻人不二碰了个头,也是这天傍晚,徐州地界的这个小码头显得颇为热闹。原本在洪泽湖一战中,陈金规麾下水师伤亡比较多,申请了途中的增援,到得这边,一队百余人的队伍才过来汇合,完成了交割与报道的仪式。这样一来,安全事宜更是无虞,晚上照例又是庆祝的宴会,不久之后,暴雨便下下来了。
这天夜里,整个码头都睡得相当沉,偶尔有清醒之人被打晕的闷响声,也掩在了忽如其来的大雨里。直到过了午夜时分,骤雨渐歇,才有第一声呼喊发了出来。当大部分的人从蒙汗药的后遗症里醒过来时,他们才发现,四艘船中的其中一艘,已经被那新来的一百多“水兵”趁着大雨与黑暗无声无息地开走了。
而在洪泽湖的事件之后,真正的生辰纲恰恰是被人转移到了那艘船上,此时便已被人悉数劫走了……
第三五五章 算计背后 螳螂捕蝉(上)
巨舟破开雨幕,裂浪而行,在前方的河口转入支流当中。
没有灯火与星光,当此时负责船只行驶的,本就是“浪里白条”张顺所带领的梁山水军精锐。即便在这样黑暗的雨里,这艘大船仍旧准确地找到了行进的路线。暴雨哗哗,河堤两边皆是憧憧树影,大船的甲板上,披着蓑衣的人们站在那黑暗中。
“这雨看来也快停了吧。”
“军师果然好算计,不仅算计好,而且还会观天象,岂不是与诸葛亮一般了嘛,哈哈……”
“这艘船不错啊,若能开回梁山就好了。”
“不行的,船太大了,还是到地方就烧了吧。”
“大晚上的烧,怕人家看不见啊……”
“船上的人怎么办?”
“照我说,不妨全杀了?”
黑暗中,有人兴奋不已,有人洋洋得意。
眼下为劫生辰纲,由神机军师朱武安排的这次行动,从整体上来说堪称完美。由内应燕青顺利地摸清楚了整个船队的配置、安排,摸清楚了生辰纲所在的那艘船,这一边,朱武等人把握住在朝廷的动静,先一步劫去军队的印信等物,时间上卡得极准,两边都还没反应过来,又遇上了这小小的码头,这一场风雨,到最后,顺利劫走这艘船,即便是朱武本人,此时心中都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从盱眙一路启程,船队的组成便只有四艘大船,要说主船之上的那些贵胄,这时候要动,他们其实还是有顾虑的。梁山起义正逢其时,也是抓住了武朝北伐南剿,无力再管梁山的好时机,但如果说伤了郡主、小侯爷之类的人物,单是对方王府的影响力、聚集的财力恐怕都能运作起一次大战。真弄死了这些人,他们固然声势大噪,但接下来,恐怕就真的面临死磕。
好在他们不打算动这帮达官贵胄,陈金规也不希望他们被觊觎生辰纲的匪人盯上,干脆将生辰纲换了一艘船。这艘船上原本都是些下人住着,放了不少物资,换上生辰纲后,不动声色地调了些精锐上去守。这天晚上,也是因为燕青在之前就准确掌握了换班的情报,并且与那负责的将领拉上了关系。在动手之前,就朝他们的食物里下了药,虽然药性不重,但在梁山众人动手之时,大部分兵丁还是已经沉沉睡去,小部分的反抗则没能引起太大的动静,到后来,便被一锅端了。
如今在这船上的,除了生辰纲,还有被抓的几十名兵丁与少量的家丁、下人,听旁人问起,朱武想了想:“这些当兵的,还是能打仗的,我本想着他们丢了生辰纲,回去也是大罪,不妨煽动一下,让他们随我们去梁山入伙。不过这一路回梁山,咱们带着生辰纲,怕节外生枝,只好将他们杀了。至于那些下人,找个地方将他们囚住,别人若能找到他们,就算他们运气好,若不行,咱们也算没有滥杀无辜了……不过现在不要动手,如今离那些官兵还不够远,若有可能被追上,可以当人质。虽然这可能性不大,但总该未雨绸缪。”
他如今主导了这样一次成功的谋划,旁人对他自是信服,当即应了。过得片刻,那暴雨渐歇,云层分开时,月亮从上方透出清冷的光来。终于,大船在一个小码头边停下,不远处的草地间,十几辆大车与手持刀枪的人都在等着,船上的众人下去,迎向那边为首的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卢二哥,劳烦您来接应了。”
“卢员外,可没有等急了吧……”
那姓卢的男子背负一支重矛,也已经笑了起来:“众兄弟今日行此壮举,我等等又有何妨……哦,小乙可脱身了?”
他拱着手将目光望向众人,但并没有发现燕青的下落,朱武这才说道:“小乙哥尚未暴露,如今还在那边,说是再探探情况,待大伙儿都已安全了,他自会赶上来……”
……
梁山众人在那码头边与卢俊义汇合时,汴河这边船队所在的小码头上,仍是一片混乱。灯火延绵着将周围照得通明,但各种身影慌张杂乱。这天晚上各种菜肴饭食中下的蒙汗药并不多,主要也是怕引起太多人的警惕,大家吃过之后,顶多是嗜睡,这时候被嘈杂的声音吵醒过来,才知道生辰纲连同其中一艘大船都已被劫走。
主船之上的众人都免不了后怕,追索的队伍已经派出去了,但这时候看来也不会有音讯,只是在这样的乱局当中,偶尔会有一些人骑马回来,找到某些人报告情况。
混乱的局面中,宁毅与闻人不二碰了头,也在码头上等待着过来的消息,做着商议。
“毕竟是太快了……”
“徐州附近的兵马能到位吗?”
“我们这次算是强令他们出兵,动用的关系,已经不止是密侦司了……”
“重要的是有没有咬上……”
“好在何管事那边还是能帮忙……”
毕竟是这样的年代,消息一时间毕竟难以到位。与闻人不二说得几句,宁毅看见云竹从船舷上朝这边望下来,他交代一下,转身上船,领了云竹回房间,锦儿正在窗户边朝外看,看见宁毅进来,神情立刻便变得古怪起来。
宁毅此时也没办法跟她说什么,朝两人叮嘱道:“今晚的事情有些麻烦,你们呆在房间里。虽然码头这边应该没什么事了,但最好还是小心些……早点睡觉吧。”
云竹拉了拉他的手:“你也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都安排好了。”他看看锦儿,伸手指了指,“照顾好你云竹姐啊,我们的账回来再算。”
锦儿扬了扬下巴:“还用你说!”随后又道,“别出事啊。”
宁毅笑了笑,在云竹嘴上亲了一下,关门出去。
一路从这边船上下去,与闻人不二打个招呼,一面说话一面便往主船上走,主船的舱室之中嘈杂一片,诸多有显要身份之人都在吵吵嚷嚷,俨然进行到一半发现主人忽然死了的西方宴会。而作为主人家的陈金规一面发号施令一面与几个身份比较高的年轻公子哥交谈着,脸色也已经变得煞白。
宁毅与闻人不二在周围看了看,与走过来的齐新翰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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