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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不良皇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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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昂首向前看,与宁钟元一步之遥紧紧跟随,风姿凌然,如修兰玉竹君子般,虽男生女相,却与一殿的红粉男子截然不同。

宁钟元是使臣,殿上的皇帝及皇太后的询问皆由他一一应答。

下了朝,直接回驿馆处。

下轿的那一瞬间,一阵异样,身后就好象被一双眼盯着,有如被蛇盯上!

她迅速回身,瞄到不远处的楼台里一个白衣的男子伫立在那,他在看着她,竟也不避她的眸光,只是那人的脸被一株吊兰遮挡,她无法看清是谁。

对峙并不长,那人身形一晃,消失了。

正文 61 近乡情怯

沐浴后,看时辰尚早,她让人留了话给宁钟元,便带着几个贴身的护卫出去。

石南路巷口的桂花糕,珍鹤楼的玲珑虾球,浣玉楼的酱鸡珍,一样的味道,一样的脸孔。

“宁公子,不能再逛了。”护卫小郑扯了扯一路上失魂落魄的宁红衣。

“怎么啦?”她还想去伶人管看看以前她救下的那个伶人妙靖。喝他亲手酿制的玫瑰露。

“公子你看身后。”小郑不得不出言提醒。自宁红衣一出驿馆后,就慢慢被一些男子跟踪,逛久了,跟的人越来越多,此时,身后已有近百名的年轻男子跟着。

宁红衣此时方蓦然惊醒,祁国重男色,常发生当街一男子向另一男子求爱。遇到强势的,甚至当街抢人,围观的人通常并不阻止,反而个个兴趣十足地跟着起哄着。

前世,她也常女扮男装游于市井时,被一些男子调戏,但仗着艺高胆大从不暇于辞色,要是碰到一些敢动手动脚的,立马出手打他个蜂窝头。

宁红衣此时没被骚扰,应归于她出门时带了四个护卫,那些男子一时不敢上前,但身后的人越来越多,总归是个麻烦。

身后的路被人围堵了,只能往前行,宁红衣看看四周的景色,心下黯然,这不知不觉中,逛到了这里。

当驻足于顾府门前时,她方知什么是近乡情怯。

护卫上前和顾府的门卫商良,要求暂避一时,很快,老管家顾叔迈着稳健的步伐迎来。

“宁使臣请,老奴这就派人去请将军回府,劳宁使臣在此喝杯茶,歇歇脚。”

“今日不必了。红衣打扰实不得已,改日红衣自当正式上门递贴拜访。”宁红衣坐下后,心里跳得历害,甚至脸色变得愈来愈苍白,额际泌出了一层薄汗。

顾管家只道他是受了惊吓,宽慰一笑,道:“宁使臣,老奴建议你下次出门,还是乘轿方便些。祁国重男风由来已久,上至天皇贵胄,下至市井小贾,宅中都有养一两个年轻美貌的少年。这几年风气愈盛,当街抢人之事屡屡发生,朝庭虽想压制,可是上行下效,那些人屡制屡犯。”

顾管家嘴上虽宽慰着,心底却暗自嘀咕:这邵帝怎么会派这个男生女相的美貌艳少年当使臣,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难不成是美人计?

宁红衣敛下心悸,道:“顾管家,不必上茶了,适才红衣一路品偿祁国风味佳肴,腹中已有积食。顾管家,我看顾府楼台亭榭,与我邵国大相径庭,可否容宁某人独自逛逛,一来消食,二来想参观参观这江南的楼台别苑。”

秋千在风中轻荡,池中的鲤鱼儿尚未被淘气的七弟用投放的食人鱼吃个精光,远处还传来十二姨娘的婉转清唱,若历史没有变,那半年后,十二姨娘因为和家中的琴师私通而被爹爹一同杖毙。

正文 62 巅覆的错乱

魂不守舍地逛着,茫然间,竟来到了幼年时常和姐姐来玩耍的后山的一处小景。

这里,是当初建园子时,在边角处树荫茂密处,扎了个棚子供小工们休息乘凉时用的,后来,园子建好了,发现这棚子虽建得极简单,却应景,别有一番田园风情。于是就没有拆除。

宁红衣小时候最喜欢随姐姐来这乘凉,有时她为了逃课,也常常跑到这来偷偷睡觉。时间长了,这里的东西倒越置越多,形成了一个小居室。

她小心翼翼地扒开茂密的枝叶,侧着身子钻了进去。

入眼处,夭夭如桃霞,鼻尖处,随着微风袭来的,满是馥郁的香气醉人。

里面传来了一声很轻,近乎甜腻地童音,“这样子不对,三姐画的没有四姐漂亮!”是七弟,光听声音也可以想象得到,此时他一定是嘟着粉脸表示不满!

“可兔子长得就是这模样!”画了一天的兔子了,还是说不对,顾晓岚无耐地瞧着自已的弟弟。

宁红衣想起,曾经给七弟画过流氓兔,夸张的动漫形象,色彩艳丽,自然深受孩子的亲赖。

“就是不同!”七弟有点悻悻然,“四姐什么时候会回来?”

“三妹的师付病好了,三妹自然就回来。七弟,不如我们不画画,姐姐教你做个许愿灯,把想说的话写上去,然后到晚上,我们放到天空中,也许三妹会听到我们的声音。”顾晓岚诱惑着,再叫她画兔子,她可真要崩溃了。

“好啊,好啊,三姐,我一定要写下,四姐你快回来吧,我天天在想你!”

宁红衣掩着嘴在那里静静地流泪,隔了一世的亲缘,如一瞬的华丽无法生根开花。她几欲想上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姐姐,我听娘说,四姐不是我的亲姐姐,我娘说她是野种,什么是野种?我娘。。。。。。”

“住口!这话你听了就忘了,还有,野种是骂人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出口。”顾晓岚不觉中口气有些严历,看着七弟眼眶发红,便软声道,“你记得,晓枫是我的妹妹,是你的姐姐,别人说什么,你不要理!”

“三姐,我没理,”七弟声音变得细小又委屈,“可是我娘还说,四姐生出来明明死了,后来又活过来,说四姐是邪货,不让我跟四姐玩。。。。。。”

她再也听不得半句,面色,惨白如纸!

顾卫邦又怎么变成不是自已的亲生父亲了?到底这一切是真?还是蝴蝶效应,一切已被改变?

半伏的身子痛得愈来愈佝偻,若可以,就这样让她埋入尘埃,若可以,就这样让她消失于天地之间——

原来,那洞房一剑穿心并不是最痛!最痛的是,她明知她的亲人会在两年后死在祁封越的屠刀下,可这一切,她还不知道如何去改变!甚至连相认的资格也没有!

往事,一幕幕,翻卷于眼前,全是三姐温柔的音容笑貌,七弟粘乎乎的亲吻,那些最温暖的记忆,此刻,却如汹涌而至的钱塘暗潮,面目狰狞滚滚袭来!

翻江倒海于心内,拍起千层骇浪,摧断肝肠。

宁红衣熬着煎心之痛,失魂落魄地竟不知不觉从顾府的后门绕出,直到屁股感觉被人捏了一下,方察觉到自已此时正孤零零地站在了一条街中央。

四周全是一些陌生男子,神情猥琐——

正文 63 你别任性

她觉得自已成了唐僧,被妖魔鬼怪包围着,个个涎着口水想上前咬她一口!

她突然很想破口大骂祁国皇帝,什么国家?治理成这样!若非有混元山脉天险,早已被邵国一举灭掉!

而自已伤心也不寻个好地方,这回,暗卫全差遣去办事,护卫估计还留在顾府候着,谁来救她?

这样的场面,在前世,她女扮男装时也常遇到,但凭她手中的剑,足以自保,可现在——

成了草原中迷路小羊羔遇到了狼群——咽了一口气,瑟缩地退了一步。。。。。。

“你在这瞎逛什么?”突然身后有一股力道紧捉住她的手臂,而后重重往后一拉,她控不住身体往后仰,跌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是凤四。

他脸上有明显的怒意,深幽冷谧的眼瞳中此刻精光四射,“被人围观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不由分说,拽了她就朝前走。

“要你管,小爷乐意!”她挥手想挣开,一看到他就火,果然不出所料,凤四来到了祁国,凤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给我老实点!”他狠狠一拉扯,她又一个收势不住,踉跄一下险些摔倒,而他显然没有相扶的意思,只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依然大步带着她穿过人群。

她恨恨地,不仅恨他,也恨那些个人群,怎么这般狗眼,对着凤四这样的妖孽男,模样周正,身材惹火,宜功宜受,明明他们一个个看着眼热,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摸一把,还纷纷自觉让出路!而对她,她心中哀嚎,晚上她的屁股肯定要洗它一百次!

“你带我去哪?”她识路,知道这不是回驿馆的路。

他不理她,仍然大步向前。她的手腕被他扣得发疼,想用脚踢他,而她的两条腿被他拉着高频率半跑都追不上,哪有功夫腾出来踢人!

终于被纠到一个小巷,他扔了她的手,猛地转身,幸亏她也反应快,刹住脚步,要不然脑袋准得又撞上他的胸膛。

“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这里不是邵国,可以由着喜欢怎样都可以!这里是祁国,你出门连个护卫都不带,若不是我遇到,你今晚就会在一家地下伶人倌接客!”他指着她,劈口就是一顿训,“别说你会以死相拒,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接客!”

“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她揉着手腕,果然全红了,这厮,一定是故意的!

“是不关我的事,有人犯贱喜欢给男人上,确实不关我的事!”凤四大怒,支手用力将她一摁,她的后背肩胛骨重重地嗑在墙上,痛得她身子佝偻下来。

但心头的震痛远比身体的痛百倍,确实,她确实犯贱!若非前世追着这个男人的脚步,让他踩着她顾家的尸骨登上皇权之巅,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凤四,小爷跟你拼了!”双手刚想左右开弓向他煽去,就被他一手捞住,他挑着眉冷笑,“就你?”

“妈的——”怒骂一声,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跨下,凤四脸上更寒,右腿一顶,就将她的两条腿压制住,脸上忽地笑得倡狂,“这一次,你唇上还有没有添了酌料,给本公子偿一偿!“说完,双唇狠狠的辗向她,没有丝毫的温情与柔软。

正文 64 你就是欠治

她想咬,下巴却给他狠狠捏住,天杀的,疼死小爷!一会回去,她的下巴肯定要乌青。

“你要是喜欢给男人上,本公子这就上你!”他一边搅着她的舌一边说,口腔内的空气直接闯入她的咽中,呛得她想咳又咳不出。

“你想当小倌,就先学会侍候本公子,来,上回我们没做完的,现在接着做!”他的手一伸,将他的头巾扯了下来,一头发黑发瞬时飘落,“这回,让本公子来调教你——”

她大惊失色——在大街上,他想干什么?

不及思忖,他已反手扭过她的双手在背后,几下就将她的手反绑,将她拉近,紧贴在他的身上。

这下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只见他的凤目闪着无比的寒意,紧盯着她的眼:“你喜欢这样?是不是?”

他加了几分力气,她痛叫出声,忍住胸中的愤怒和眼泪:“凤四,你有种就杀了我!”从心尖里逼出一股凄惨,渐渐窜上了四肢,又立刻深入骨髓。她恨!为什么?总是被这个恶魔男人逼得走投无路?这一世,她已逃到了另一个国度,可为什么还会遇到?还会纠缠?

凤四,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你就是欠治!”他眼中戾气加深,手中又加重了力气,她感到她的手快断了,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来,但她狠狠咬着唇,恶狠狠地瞪着他,就是不肯讨饶!

他突松了她的手,她一挣,那锦带就松开了,她才发现,方才他没有打死结。

想推拒开他,可他却揽紧她的腰肢,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她泪水涟涟地揉着酸痛的双手,他的黑瞳深不可测,神情复杂地上下审视着她。

忽然他的俊顔又朝她袭来,她以为他又要强吻,本能地避开脸,紧紧闭上了眼睛。

只觉得一阵温暖气息在脸上流动,然后他的唇落在她的左颊,右颊,她的眼角,她一下子愣住了,悄悄地睁开眼,他竟在吻去她的泪水——神情专注,竟是那般地温柔,眸中的流淌的一汪泓水,就这样,在她的心中荡起涟漪,几乎能将她溺毙——这样的他象极。。。。。。象极了左奕昀!

“你莫要哭,我不会伤害你。你性子太犟,祁国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你尚年幼,又是女孩子家,不该来淌这混水,嗯?”他近乎低喃地在她耳边诱劝着,“乖,今天随我回邵国。”

跟他回去?想得美!原来他突然而至的温柔只是想让她走?他是担心她再次设绊阻他的大计么?想色诱?没门!

“凤四,别给小爷来这一套!”她松开了抵在他胸前的手,心中森冷也不再挣扎,漠然地看着他,“我们还没有熟悉到你可以用‘乖’字来称呼我!”

***

谢谢‘闲暇一刻’亲的鲜花~

正文 65 没有退路

“衣儿,你明不明白,这里不是邵国,没有人能护得住你,在这里稍有差池,你想全身而退,就凭你带来的那些暗卫?”他平静的声音里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什么情绪,从没有对一个人这样耐着性子,可对方却一点也听不进!

“不行,后日还有宫宴,我不出席,于礼不符!”她偿试收住情绪,用冷淡的方式回应。

凤四唇边那抹温和倏化冷笑,恍凝寒云覆阳,“那个宴你不必去,有你父亲足够了,你不过是个副使!”

“让我父亲去送死么?”她显然被他的话激怒了,冷笑一声,用力推了一下,这一次他没有死死搂住,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一缕叹息漫过唇齿,自他口中逸出,“你既然知道,你还一意孤行?”他能提点到这,已是极限,他背负着家族,他也有他必须要做的,这些,宁红衣并不明白!

看来,一切与她所预想的一样,凤四参与了所有的阴谋!

宁红衣瞳孔剧烈一缩,满脑子思绪被抽成空白,恨声道,“我有得选么?祁太后如此费周章设鸿门宴,事关两国体面,作为邵国的来使岂有后退之礼。凤四,若是你,你会选择让你的父亲去,还是自已替父涉险?”

他看着她,盯着她仰起的倔强神情,忽如其来的怒火在瞬间燃烧了他的所有耐性,最后一丝克制从他的眼神中消失……

原来她全明白,倒小觑了她!如此,他再劝也没什么意义,除非他将她绑着回邵国,可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日他必须离开!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拖延下去,凤家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宫宴后,你们走西门还有一线生机,若走东门,必死!“他言尽于此,东门早已布下太后的弩队,就算是宁红衣有暗卫护着,也难以全身而退!

***

宁红衣回到驿馆,随行侍奉官员的人递了个佛珠于她,禀报:“宁公子,有一个和尚,自称是你的故人,求见于公子,下官不敢作主,便留她在偏厅等候。”

茫茫然地接过,老僧如定般,触着珠上的螺纹,心里划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这佛珠,是前世师付的。

“你带他过来。”薄汗又泌出,重生而来,脱胎换骨地在异地新生,可今日初回旧地,便触摸到的皆是往日从未曾见过的熟悉,象是从另一个镜像中看着同一个过往。每每扎进她的心中,却无法看透每一个本质,无法抓到哪个是真哪个是幻。

“阿弥陀佛!了知见过宁大人。”

“师兄。。。。。。”又惊又喜,禁不住热泪盈腮,颤声道,“师兄。。。。。。来寻我?”

***

看文的亲喜欢就请收入书架~~

正文 66 风雨欲来

和尚脸带宽厚的笑,上前行个礼,道:“小僧了知奉师付之命,在此等候邵国远道而来的宁大人。师付有言相赠!”

“原来。。。。。。”师兄并不知道自已就是顾晓枫,浩渺的俗世,或许已无顾晓枫此人,或许今日的顾晓枫已非昨日顾晓枫,而她仅仅是宁红衣而已。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再为七弟那一番话而痛不欲生呢?敛尽情绪,淡然问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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