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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撞上重生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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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镜松了口气,这才有空去看龙天影的信。洋洋洒洒写了足有八百字,中心思想是——下猛药。

这猛药针对的自然是顾景之。龙天影让夏西镜时不时旁敲侧击顾景之,提醒他过去的事情。但顾景之照样还是风流快活,这让龙天影很不痛快。所以她将自己曾经和顾景之的一段情史写给了夏西镜,让她照着复制一遍。

这个任务比杀萧贵妃的任务简单多了。夏西镜起身走到桌边提笔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大略写了一下,顺便提了提“玉面公子”的事情,示意她帮她随便安排个人来。写完便唤来信鸽将信送了出去。然后自己又扑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一日转眼便过,当晚,月下亭中坐了两人。顾景之看着源夕無顷刻间喝完了一壶酒,忍不住道,“怎么了?有何烦心事,说出来让朕开心开心。”

源夕無幽幽地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来。顾景之接过来,赫然便见一个裸身的小人。笔法幼稚,但非常传神。尤其是关键部位的特写,简直栩栩如生。他忍不住赞道,“真是妙笔生花,不知是哪位高人的手笔?”

“还能是谁,自然是小镜。”

“什…什么!”顾景之一脸五雷轰顶的表情,他即将纳入后宫的清纯娇羞的妃子竟然背地里这么豪放!“你…你从何处得来的?”

“今早从她袖子里飘出来的。”源夕無郁闷地饮了一杯酒,都已经到画裸画的地步了,两人间的关系可想而知。没想到这丫头短短三年就又有了新欢,现在的小丫头果然是厉害。改日他定要好好查查玉面公子这小白脸是什么人,有机会还要好好会会他。源夕無下定了决心。

“你…你为什么会和朕未来的昭容走得这么近?”

“皇上那位昭容根本不是小镜,咱们那位星象师才是。皇上不会一直没看出来吧?”源夕無本不想说,但看着他向来是将快乐建立在顾景之的痛苦之上。加上他一口一个夏姑娘夏姑娘地叫,让他听了很不痛快。

“什么?!怎么可能!那位龙大人胸那么平!要是把头遮住,几乎分不出前后。她…她怎么可能是女子!”顾景之震惊道。

源夕無冷哼了一声,“我分得清便可。”

顾景之看着手中的画,忽然想起昨天白天赏画的情形。那位龙大人——也就是夏西镜,她念的那首诗字字都带着幽怨。为什么偏偏是看那幅画的时候要想到这样的诗?而且她看他的眼神似乎带了若有似无的怨愤。若然她…她…活着,想必也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吧。

顾景之沉默了片刻,道,“秃驴,你确定那龙影就是夏西镜?”

源夕無抬眼看他,“自然十分确定,怎么?你竟还记得她?”

顾景之摇了摇头,“倒不是记得她,只是朕觉得她很像她。有时候朕恍惚间会觉得是她附上了她的身来找朕了。”

源夕無知道他指的是谁,能让顾景之这么多年无法释怀的,世上除了前朝公主再无其他。他饮了口酒,“都七年了,她恐怕连尸骨都化作了尘土。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少来同朕讲这些玄乎其玄的话。当初你说皈依佛门求得安宁,如今还不是为一个黄毛丫头还了俗。”

“原本我也以为此生会青灯古佛,但遇到小镜之后,我忽然顿悟了一个道理。若人生了悟如佛,无悲无喜无梦无幻,无爱无恨四大皆空,生与死又有何区别。我对她是不能了,不能悟,不能舍,不能弃,参不透,舍不得。”源夕無晃了晃空酒杯,“眼下你周遭虎狼环视,我帮你除了这些障碍。之后便要带她去三年前未曾去到的地方。”

顾景之笑了笑,“所以你到底还是比我运气好。”他低头喝下那杯酒,堵在心头的石头仍旧未曾落地。他怎么都觉得这个龙影与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皇宫另一头的观星台上,长风猎猎作响。夏西镜裹紧了袍子搓着手,心下咒骂着这鬼天气。不过九月,晚上就冷得紧。对面所坐之人果然是年少气血盛,一件单衣却豪不觉冷。

“今夜繁星满目,正是观星的上佳时机。龙大人精于此道,可否为薄某卜一卦?”薄尽斯推了推身前雕花的盒子。夏西镜咽了口口水,光听响动就知道这盒子里定然装了价格不菲的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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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贵妃请自重

夏西镜盯着那只盒子咽了口口水;拼命忍住了才移开目光。这些王公贵族出手果然阔绰,指缝里随便漏点都够她大手大脚花上一年。贪狼这件事情办得地道。

于是她淡定地让达瓷收了下来,自己摆出世外高人的架子来。

“薄大人想要问卜什么?”

“卜一个人的命数。”

“何人?”夏西镜掐指准备要算;就听到薄尽斯道;“前朝公主龙天影。”

夏西镜面上一滞,抬眼看着薄尽斯。他的目光也一瞬不瞬地落在她面上,似乎要将她的每一个神情都收入眼底。对这些人来讲,龙天影已经死了。她重生的这个事情也只是她们两人之间的秘

密,照理说不该有人再问起。

夏西镜敛了神色;“前朝公主的星辰早已陨落,逝者已矣;纵然怀念;但人生在世总要往前看。”

薄尽斯抬眼看着夏西镜,目光有些异样。但他克制得很好,若不是面对面,夏西镜这么粗心大意的人决计不会发现。

薄尽斯笑了笑,“大师所言极是,人要往前看。若不是我抬眼便看到她在前方,我亦不会生出困惑。”薄尽斯顿了顿,“大师信鬼神么?”

夏西镜是一根手指头都不信,但她是神官,要是不信就是砸自个儿的招牌,便只能回道,“天地人神魔,六道轮回天理循环,我自然是信的。”

“确实,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有些事情虽然迟了,但终归还是要来的。”薄尽斯站起身,走到夏西镜身边。他慢慢弯下腰,夏西镜抬起头。长发落在面颊山,薄尽斯轻笑,“大师,以后若有什么事用得到薄某的地方尽管开口,薄某定然万死不辞。”

夏西镜怔愣着不知道如何回答。直到薄尽斯离去,她都没能回过神来。

一旁的达瓷叹了口气,低声对冬瓷道,“咱们大人可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才来皇宫不到一个月,无论是王爷,皇上还是邻国的使臣,纷纷都被咱们大人迷得七晕八素。”

“是啊是啊,不过你觉得咱们大人会喜欢哪一款呢?”冬瓷问道。

“我觉得是皇上,我好几次都看到咱们大人翻找与皇上有关的史籍。”

“我倒觉得是王爷——”

夏西镜抬眼看向两人,这两只小太监简直不能忍,议论她都不知道控制音量!

冬瓷似乎注意到夏西镜的存在,便将达瓷拉到一旁小声道,“昨晚大人回来晚了,王爷就等了她好晚。今早我就瞧见王爷从咱们大人房间出来,而且大人还在安睡。王爷手里好像还拿着一张羞羞的画。”

“羞羞的画!”达瓷双目放光,“细细讲来。”

“就是一个男子的裸身画,我怀疑他们昨晚哔——了,而且我们大人一定是画性大发,就将王爷的娇态画了下来。”

“什么!原来咱们大人这么有情趣,那后来——”

“冬瓷达瓷!”夏西镜听不下去,跳了起来一边走一边道,“本大人要休息了,你们把门守好,不要放些无谓的人进来!尤其是那些借口自己没地方住死皮赖脸要住在这里的人!”说罢便面红耳赤顺着楼体噔噔噔跑了下去。

前面说的也就罢了,她确实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是后面怎么说得好像她跟源夕無j□j  满满的样子!她又不是就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夏西镜回到屋子里,蒙头将自己塞进被子里。闷了一会儿又心乱如麻,索性爬起来将今晚的事情写下来告诉龙天影。然后才趴回去继续睡下。但却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她听到外面有闹哄哄的声音。似乎是冬瓷在和什么人焦急地争辩,又像是求情讨饶。什么人敢在她地盘上欺负她的手下!

夏西镜披上衣服推开门,穿过大厅走到门口。夏西镜听到冬瓷的声音道,“……是大人的吩咐,王爷您别为难小的。”

“本…本王不信……”源夕無似乎是喝醉了酒,说话都有些吐字不清。

“小的怎敢欺瞒王爷,真是大人说的。王爷您最近是不是惹我们大人生气了?您听奴才一句劝,气头上千万不要火上浇油。”

“你……。让开,本王的家务事还由不得你一个奴才插嘴!”

门被推动,夏西镜连忙回身跑向房间飞快关上门。她听到源夕無大步走来的声音,心中慌乱无比。她很怕源夕無会推门而入,若是如此,她之前下的所有决心都会功亏一篑。

对有些人来说,爱就如同空气一般不可或缺。但对她来说,爱只是昂贵的奇珍异宝。如果这奇珍异宝上涂满了毒药,她便会决然不沾染分毫。源夕無现在于她就是这样的毒药。尝一口就会痛不欲生。

好在他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并没有进来。她听到他轻声地问道,“小镜,你睡了吗?”声音是如此小,似乎怕扰了她的好梦。

若不是她站在门口,她根本听不到他的这一声问候。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以为她睡了。就在夏西镜以为他已经走开了的时候,他又小声道,“小镜,你不该来这里的。这里即将变成修罗场,整个皇宫已经被杀意笼罩。不知道从哪一处就要开始流血,我好怕是从你开始。”

他似是在自言自语。夏西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紫曦国即将动荡,星曜楼这样一个有些雄厚实力的杀手组织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目的就是要杀死顾景之。而她在这场杀戮的中心,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小镜,如果现在我放下所有带你走,你愿不愿意再跟我走一次?”

夏西镜背靠在门上,那种从身体最深处的噬咬慢慢涌了上来,疼痛遍及全身。她蹲□努力克制着。门外源夕無还在说着什么,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来。她捂住耳朵,痛苦地蜷成一团。

铺天盖地的疼痛死死缠着她,像冤魂一般扼住了她的咽喉。她无法喘息,唇下几乎咬出血来。夏西镜踉跄着扑向床榻,将头死死埋在了被子里。听不到他的声音,疼痛这才缓解了一些。

这一夜,她都在反复的折磨中度过。一直熬到天快亮了,这疼痛才渐渐消失。她起身去唤冬瓷打些水给她洗漱,门一开却闻到一股酒味。

她低头看去,竟见到源夕無靠着门框就睡着了。他睡得很熟,梦中也是蹙着眉头。他竟这样在她门外守了一夜。夏西镜叹了口气,回屋抱了毯子出来帮他盖上。然后大步跨了过去。

今日她要正式接触她的目标人物——萧贵妃。萧贵妃说自己近日对星象生了兴趣,所以寻夏西镜来询问一二。

夏西镜调查过萧贵妃的底子,她是薄尽斯的姑妈,九黎国的长公主。当年六国战乱之时,九黎国被四国联军大败。当时恰巧萧贵妃在被围守的城池附近的行宫消夏,听闻九黎国败退消息。她只身闯入城中,在敌军破城一时站在城墙上,一曲清歌激昂三军。

那一次,她唱了一首家乡的小调。城中的军士们想起家中的妻儿,想到她【文】们将在【人】敌军的【书】铁蹄下【屋】蹂躏,顿时士气大振。那一战神奇的扭转了战局,将四国联军大败。

史书上如此光彩的一笔,夏西镜看得时候也是心生钦佩。加上民间传奇话本,瓦肆勾栏里也常能听到萧贵妃的故事。夏西镜总觉得那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没想到这神仙般的人物短短七八年的时间就吃成了一个三百斤的胖子。

萧贵妃有一个小字,叫小纯。传闻当年也是一朵纯净的白莲花,各国求亲的王公贵族踏破了九黎国的宫门,她却一一拒绝了。到最后二十出了头,年纪大了,却忽然主动请缨来紫曦国和亲。

夏西镜走进宫殿,萧贵妃正在用早膳。她的吃相十分优雅,但速度飞快。不多时一桌十八道菜就风卷残云消去了大半。听说有人来,萧贵妃这才恋恋不舍地漱口起身。

两名丫鬟吃力地扶起萧贵妃。她为了制造飘逸地行动效果,大半体重都压在两名丫鬟身上。所以这宫中没有丫鬟是瘦的,就算是萧贵妃的马也是骨瘦如柴。

夏西镜施了礼,萧贵妃抬了抬手道,“赐座。”她喝了口茶,忍不住伸手去拿一旁的茶果子,然后一边吃一边道,“大师,本宫请你来,是有事想请教。”

“不知娘娘有何事困惑?”

“本宫近日总觉得气虚体弱,这胸口似乎被什么堵着。本宫觉得这宫中有鬼魅作祟!”

“鬼魅作祟?”那是你高血脂高血糖高血压吧!

萧贵妃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自打那次选秀进来一批秀女之后,本宫就老觉得皇宫中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听说大师自创了一套星座卜卦之法,不知大师可否将这一批秀女们的星座测算一下,看看是否有人与本宫或者皇上相克。”

萧贵妃这是要对那些无辜的少女们下手了!夏西镜顿觉一阵后怕,若是当初昶夜让她也去选秀,今日估计一定要被这些个后宫里可怕的女人秒杀掉!

“娘娘既然有此疑惑,微臣定然照办以解除娘娘的心结。”夏西镜接过一旁宫女递来的小册子,里面有新入宫的宫女们的名册。

“大师,你觉得皇上新近要册封的那位昭容如何?”

夏西镜想了想道,“微臣区区神官,不敢妄议娘娘们。”

“可本宫怎么觉得她的星座有问题呢?”萧贵妃拼命向夏西镜使眼色。

夏西镜只当没看见,“娘娘一说,微臣亦觉要认真推衍一番,以免圣上身边添了无谓的人。不过娘娘也不必担心,娘娘天姿国色,圣上又是真龙天子。寻常小人近不得身的。”夏西镜睁着眼睛却不敢看萧贵妃一眼,怕一看就说不出这天姿国色的瞎话来。

萧贵妃果然受用地点着头,看她的眼神也添了几分亲昵。夏西镜以为没事了,便打算告辞。萧贵妃忽然又神神秘秘叫住了她,小声道,“大师,本宫昨日听说你画功了得,可有此事?”

“画功?”夏西镜想起自己手残画的那一幅画,源夕無不会拿出去昭告天下了吧!!完了,她以后在宫中要怎么做人!

“本宫颇为欣赏,不知何时也能得一副大师的真迹?”萧贵妃露出了邪恶的笑。夏西镜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起身要推脱。谁料萧贵妃竟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一只咸猪手覆在她胸口,“本宫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了神官大人。紫曦国似神官大人这样威武雄壮的男子已经快绝迹了。只是大人似乎很寂寞啊。”

“这…这个…多谢娘娘关心。不过微臣年纪尚轻,还…还不用考虑其他事情。况且微臣此肉胎凡体已经献给了吾神,阿弥陀佛。”夏西镜结结巴巴,一下子竟抖出了一句阿弥陀佛。

萧贵妃掩唇娇小了起来,脸上的肉抖动着,“大师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很热吗?在本宫宫中不必拘谨,来,不如脱了这外衣。”

夏西镜自然不肯,萧贵妃已经伸手过来。两相抵抗间,夏西镜的衣服顿时应声而裂,萧贵妃起身道,“诶呀,衣服破了,让本宫瞧瞧。”

“不…不用了。”夏西镜连连后退,萧贵妃步步紧逼。躲闪间,夏西镜脚下一个不留神,脚下一绊向后倒去。连带着萧贵妃也被扯了下去。

于是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夏西镜只觉自己灵魂都快被挤出了体外。屋外的宫女们尽数冲了进来。

当天上午,宫中无数人见证了神官大人衣衫不整地被从萧贵妃的宫中横着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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