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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如意-吉祥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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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又投给赵臬一个更令人神魂颠倒的笑餍,迷得赵臬险些口水直流。
“对对对,吉祥公主说的是。小王大人大量,不会怪罪你。”美人当前,赵臬早已忘了身在何处。
“夫君——”胡梨又妒又气,不依的拉扯赵臬,却给赵臬猛地挥开。
龙君玮见状,又对赵臬嫣然一笑:“多谢赵小王爷不罪之恩,那关于赵小王爷岳丈大人的事……”
“当然要办你!”胡衣和胡梨兄妹俩异口同声的对着龙君玮叫嚣。
龙君玮无视胡家兄妹的恶形恶状,把火力全数集中在握有真正决断权的赵臬身上,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瞅着赵臬道:“小王爷也觉得妾身有错吗?如果小王爷真的认为是妾身不对,那妾身这就给您赔个不是……”
说着便佯作要给赵臬下跪,眼角还逼出了盈盈泪光,楚楚可怜极了。
赵臬哪见得美人受委屈?心疼的连忙出声阻止龙君玮:
“吉祥公主快别这样,小王可舍不得哪!”若非顾及身分,他早就将尤君玮给狠狠地拥抱入怀,好生呵宠了。
龙君玮打铁趁热的噙泪瞅着赵臬,我见犹怜的哽咽:“这么说来,小王爷是不认为妾身有错?”
“那当然,考试本该凭藉实力,落榜表示实力不如人,该回家自省再多加努力,怎可反过来怪罪主试官不公?简直是目无王法,可恶至极!”
龙君玮眼见胜利在握,又给了胡氏一家最后一击,对赵臬大灌迷汤道:“妾身就知道小王爷是个深明大义的贤王,教妾身好生崇拜,更是羡煞令夫人哪!”
赵臬给她吹捧得心花怒放!不住大笑,“吉祥公主真是太捧小王了。”
“妾身才不是胡乱吹捧,而是实话实说。”龙君玮骗死人不偿命的又道,简直乐坏了赵臬。
胡梨见苗头不对,赶紧又道:“夫君……”
哪知才一开口就给赵臬斥退下去:“够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们不对,自己实力不足还敢怪罪主试官?简直丢人现眼,小王差点也给你们连累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否则就是和小王作对,听见没?”
胡氏一家眼见大势已去,再不甘心也只好忍声吞气的听令应道:“是!”
于是,龙君玮笑容可掬的送走了赵臬一行人,一场灾难至此方有惊无险的安然落幕。
一旁观战的司徒衍、司徒昭和王府总管刘福,莫不对龙君玮的表现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有司徒竣一点儿也不高兴,恨恨的在心底咒骂:
好个爱出锋头的笨女人,居然自作主张的当家作主起来,简直放肆!再不想个法子治她,只怕就要爬到他这夫君头上来了……
第六章
君不见世人皆羡你
君不闻世人皆赞我
几经斟酌,司徒竣决意暂时以是皇甫逍遥的身份客居司徒王府。好生对付龙君玮。——若是他继续以“病入膏肓”的司徒竣和龙君玮周旋,情形依然会对他大为不利,胜算不大。
于是他修了封密函,差二弟司徒衍带去给已捎来消息的司徒忠王爷夫妇,要他们在江南的别府多待些时候,等他去函再回洛阳城来。
至于他何时会去函?自然是他赶走龙君玮之后。
是的,赶走!
他已想好对付龙君玮的计策——诱她红杏出墙!
这法子虽下流了点,但为了自身的逍遥快活,他已顾不了那许多。反正那女人是深受太皇太后宠爱的吉祥公主,又是龙家的千金,即便稍微坏了点名节也无伤大雅,上从皇上、太皇太后,下至龙氏一族都会设法摆平、替她掩护,他根本毋需担心。
一旦龙君玮偷了男人,他便可以她不守妇道为由,光明正大的休了她、赶走她。
思及此,司徒竣唇边不觉扬起一抹恶意的冷笑。
※※※
以皇甫逍遥的身分客居司徒王府的第一个早晨,司徒竣起了个大早,好尽快实行计策,速战速决。
本以为龙君玮会趁司徒忠夫妇和身为夫君的他不在而赖床晚起,意外的,龙君玮依然起了个大早,坐镇在大厅里指挥王府里一切的大大小小事物。
远远凝睇埋首专注于帐本的龙君玮,司徒竣心中颇为感慨。
凭良心说,龙君玮长得十分讨人喜欢,是他最欣赏的美人典型。
虽然她的个性怪了点,又喜欢出锋头、引人注目,但他并不讨厌,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和她在一起,永远会有令人瞠目结舌的鲜事发生,一点也不会无聊。不似一般大家闺秀那般矫揉造作、呆板无趣。
他若真心想成家,一定会找个像龙君玮这般奇妙有趣的姑娘家为妻,生活才不会一成不变。
可惜情势不对,注定他和龙君玮无缘共度一生。
她是皇上和太皇太后派来揭发他的冲喜娘子,他却不想被揭发“装脖一事,以免落得入朝为官的命运。因此他们的立场是绝对对立的,永远不会有交集……
“皇甫公子,你醒了?”龙君玮对完帐本,抬眼见着司徒竣便亲切的打了声招呼。
“嗯。”现下身分既是皇甫逍遥,自然不能给龙君玮脸色看。
“昨夜睡得可好?”龙君玮一派当家主子的口吻。
“一夜好眠。那‘月临轩’景致极为清雅,又不时飘逸着芙蓉花香,令人心旷神怡,一下子便酣然入睡了。”月临轩是他亲自设计的,也是整座王府中,最令他情钟的景点。
“我就知道皇甫公子一定会喜欢月临轩。”龙君玮自信的笑言。
“何以见得?”分明是歪打正着或者向衍与昭打听来的,还敢那么大言不惭!
“因为我也最喜欢月临轩。”
“哦?”这女人有这等好眼光?意外。
龙君玮逮着机会便滔滔不绝地抒发自己的才学:“那月临轩依水而造,水边绿柳垂杨,不时引来水中鱼儿穿梭娱戏,生意盎然。花廊外遍植淡粉色的芙蓉,招意成群黄蝶飞舞其间,淡粉、娇黄,一静一动,又别是一番情趣。足见造景之人独具慧心巧思,面面兼俱。”
“吉祥公主真是好眼光哪!”司徒竣不吝大方赞赏。他十分意外眼前这女人居然能完全看透他独特的巧思。
想那那月临轩建造至今,尚未有人发觉这份奥妙呢!他一直等待有缘人慧眼识巧,没想到等着的竟是这个女人……
一时之间,他对她有了另一番看法。
“皇甫公子,请至‘迎曦阁’进早膳。”龙君玮说着便要总管刘(奇*书*网^。^整*理*提*供)福为他引路。
“不急,我等你一齐进膳。”
“皇甫公子不必客气,妾身尚有要事处理,还是请皇甫公子先至迎曦阁进早膳,妾身不想让人以为招待不周。”龙君玮得体的客套。
为了计划着想,司徒竣不再推却,先行往迎曦阁去。
司徒竣在迎曦阁坐定,总管刘福便将早膳菜肴—一呈上,司徒竣见着满桌配置得宜的菜色,不禁对亦知他“秘密”的总管刘福赞道:“我说福伯,你的配菜功夫又进步了呢!如此的搭配恰到好处,口味浓淡兼俱、色泽丰富引人,调理不油不腻又兼俱养生之效。”
“多谢少爷赞美,不过小的不敢居功。这桌菜色全是大少奶奶一手搭配,小的只是听令照办罢了。”总管刘福老实的托出。
司徒竣闻言哑然,心里头有点不可思议。
那女人还满有一手的嘛!因为那帖可怕的补药,他一直以为她是个柴米油盐皆不通的无用女人呢!
搭配得宜的菜色令司徒竣胃口大开,比往常多吃了许多。
可,一直到膳毕,龙君玮依然未出现在迎曦阁,司徒竣忍不住向总管刘福问道:
“吉祥公主在忙些什么,怎么迟迟不来用膳?”
“大少奶奶在王爷、夫人和小王爷不在的这些日子,几乎天天忙得没有时间用早膳,方才大少奶奶也差了丫头来要小的撤了她的早膳。”总管刘福言谈间,在在流露着对龙君玮的赞赏。
聪明如司徒竣自然不会没有察觉,只是刻意忽略的又问:“她究竟都在忙些什么?”该不会又在搞什么令人头痛的事了吧?
“大少奶奶在王爷、夫人和小王爷出远门求医当天早上,便要小的备妥王府上下所有长工、丫环的工作分派和赏钱情形帐目给她,说是要研究其中是否有分配不公的情事,她好适当调整,让大伙儿都心服口服。”总管刘福好生佩服的说:“大少奶奶真是了得,真的找出了许多不公之处重新加以定夺,替小的解决了许多长年困扰着的纷争,大伙儿都好感激、好佩服大少奶奶呢!还有……”
“她现在人呢?”不想再听刘福继续褒扬龙君玮的丰功伟业,司徒竣淡淡的打岔。
“大少奶奶人在书斋。”
“什么?!”司徒竣立即自座椅弹跳起身,直往书斋狂奔而去。
上天保佑,他的珍贵古籍、字画可别给那不识货的女人毁了!
“你在做什么?”司徒竣人未进书斋,急吼声便已先夺门而入。
撞开门、定睛一看,龙君玮正端坐在书案前,闻声抬眼对气喘吁吁的司徒竣笑道:“皇甫公子何事如此匆忙?”
司徒竣没那个闲工夫搭理她,心惊胆战的火速环顾书斋四壁,见珍贵古籍、字画皆安然无恙才稍松了一口气。
方吐一口气!旋即瞥见怵目惊心的一幕——有本古籍正在龙君玮手中!
“你想对那古籍做什么?!”他箭步冲上前,急欲出手去抢救爱书。
龙君玮及时喝了一声:“别动!”
司徒竣应声下意识的微怔。
龙君玮顺利的黏贴好古籍最后一处,满意地吁了一口气。
瞧见龙君玮小心翼翼的阖上手中的古籍,司徒竣相当意外:“你在修书?”
“嗯!”龙君玮起身把修补好的古籍归回原位,又自书柜上取下另一本有破损的古籍回座。
这不识货的女人居然会修书?司徒竣随后翻阅龙君玮方修补好的古籍,对于她完美的修补功夫大感意外,不输他的用心。
一个想把珍贵古籍拿去当柴火烧的人,竟然会如此煞费苦心的修补古籍?!
司徒竣被搞得一头雾水,弄不清楚这是怎生情况。
“听衍说,你之前曾扬言烧了这书斋,怎么这会儿却在这儿修补起古籍来?”
龙君玮眸底绽露深刻笑意:“那只是吓唬我那病夫君,好教他听话锻炼身子的威吓之辞罢了。这书斋里收藏的,全是些极其珍贵稀罕的古籍经书、古董字画呢!谁会那么不识货的把它们给烧了?简直是造孽。”
这女人是在唬他?!而他居然深信不疑的给她耍的团团转,又是“闻鸡起武”,又是“陶侃搬书”的折腾了半死?!司徒竣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栽在这女人手上,心中又惊又气,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说谎耍他的骗子。
龙君玮未察司徒竣的怒意,整个人沉醉在修补古籍的活儿里,轻轻一叹,衷心忖赞道:“我那病夫君真是个极其爱书、爱画的风雅之人。”
“何以见得?”莫非她早已怀疑他这皇甫逍遥的身分?司徒竣不动声色的提防着。
龙君玮就是在等着他问话,好畅所欲言:“你瞧瞧这满室的古籍、字画.上从秦朝、两汉、东晋、西晋,下至当朝太宗先皇贞观之治时期,直至时下文人所看的典籍经文、诗词字画应有尽有,而且几乎全是真迹或已绝版的书籍,实属珍贵难得,如此收藏绝非一朝一夕可成,需得经年累月、耗时费力去四处寻觅方能有成。而我那病夫君现年不过二十有五,又已病卧床榻五、六年之久,足见这满室的古籍、字画,绝大多数是在他未染恶疾时所收集。换句话说,我那病夫君定是自小便极醉心古籍、字画的收藏了。”
“原来如此。”有见识,不简单。确定龙君玮并非识破他的身分,司徒竣撤掉了防心,对她的观察入微和推敲判断极为印象深刻,“不过公主能有这般见识,想必也是爱书惜画之人。”
“嗯!我自己也一直醉心收集古籍字画,所以深知其得来不易。我想在与我那病夫君充当夫妻的这一年里,尽己所能的替他修补、整理一些古籍字画。”这确是她对同为爱书惜画的司徒竣一片心意。
“为什么是一年?”司徒竣极感兴趣。
龙君玮不讳言的坦白道出个中原委:“不瞒公子,其实我并无意嫁人为妻,想无拘无束的过一生。咱们龙家人并不在意我这般决定,可太皇太后却非要我出阁不可。所以我才会想出这个计谋,挑个病夫君嫁;若夫君早死,我便是‘寡妇’,若夫君康复,我便是‘弃妇’,今后皆可不再为逼婚所苦,逍遥度日。偏偏太皇太后心疼找,而开出了我那病夫君若是在婚后一年内死去,我便得再嫁的条件才允婚。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那病夫君在一年内死去。为了避免他短命早死,我才会煞费苦心的锻炼他的身子,让他至少能熬过这一年。”
“所以你才会说是一年。”司徒竣万万没料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这等曲折的来龙去脉。
本来以为龙君玮是存心恶整他好逼他“康复”,所以他才会那么震怒难平。不想,她竟是真心真意想保他小命——虽然原因有待商榷。
不过这么看来,她便不是皇上和太皇太后来揭发他的人马了。
可,回想起那封“休妻状”,和眼下所说的“一年夫妻”,司徒竣不知怎地,一颗心突地郁郁沉沉,没来由的闷闷不乐。
“公子有心事?”发现司徒竣心不在焉,龙君玮暂停高论问道。省得自个儿猛唱独角戏,那多无趣。
“不,没事。不过这和你代为修书有何关联?”
司徒竣重振精神问道。他根本不必在意她嫁他的动机为何,更不必在意什么休妻状和一年夫妻之事,眼下最重要的是依计行事赶走这女人,否则这一年内他不给折腾死才怪。
龙君玮原本神采奕奕的亮眸倏地蒙上一抹阴霾,轻叹一气才道:
“该说我对我那病夫君有种惺惺相惜的感慨吧!”
“此话怎讲?”司徒竣发现自己似乎很喜欢和她交谈的感觉。
“公子有所不知。我从小便很羡慕我那病夫君……他和我一样,自幼便资赋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一十有三就已中了状元,因而深受当今皇上赏识,当下宣布待我那夫君年长些,便要召他入朝为官,羡煞了天下人和满朝文武。而我却因深为女儿身,即使再如何才气纵横也进不了闱场,更不可能受皇上赏识奉召为官,充其量不过是知书达礼的相府千金。我的遗憾无奈是身为女儿身,我想我那短命夫君必也为病重无法大展长才而深感遗憾。所以,我应是这世上最能了解我那注定早死的夫君这些年来感受的人了。然,眼下我还是比短命的他幸运些;因为我只要熬过这一年便能自由逍遥,他却一直到病死都得活在这般朝不保夕的不安之中,遑论再有机会入朝为官、施展抱负。因此我想趁这一年内,尽己所能的替无法亲自修补这些古籍、字画的他尽点心,好让注定会短命早死的他,哪天真不幸病死时能走得少些遗憾。”
虽然龙君玮左一句短命、右一句早死,着实不中听极了,但司徒竣却能感受到她言语间的真诚和心意。
他知道世人皆羡煞他的际遇,可,无心某官的他却视此等幸运为畏途、避之唯恐不及,甚至为了逃避入朝为官,不惜长年装玻
无论有再多人羡慕他,他都无动于衷,未曾受到丝毫影响。
可今天,龙君玮一席话却让他颇多感触。
“你想入朝为官?”
“不尽然。我只是觉得男人比女子幸运多了,可以自主的过活。不像女人,无论自身意愿如何,非得被迫依附男人过活不可,否则便不见容于世上。至于入朝为官,得看看是什么官职。若是整理照料古籍字画之类的差事,我便极有兴趣。毕竟皇宫大殿里的藏书、字画最为丰富了,且全是些咱们这等寻常百姓终其一生都可能没机会见识的珍贵书画。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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