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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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好似根本没听到这边的动静。

霜华上前帮顾锦薇把茶碗放好。顾锦薇缩回手，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牵出了一个笑容，“那可是喜事。请王爷代妾恭喜沈氏吧。”

“没问题。”周焕章笑了笑，“这是好消息，你明日进宫的时候就顺便告诉母妃吧，她听了一定也很开心。”

“是，”顾锦薇微微倾身，随即又有些犹豫的说道，“但是……这孩子还没出生，现在就告诉母妃，万一生下来……”

话音未落，周焕章回头看一眼顾锦薇，顾锦薇一个哆嗦闭了嘴。周焕章说道，“不过是叫母妃高兴高兴而已，这话怎么说，我想你作为王妃应该是知道的。”

“……是。”沈璎蹲下身子，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

周焕章交代完了话以后，也就走了，一刻也不多留。

顾锦薇深吸一口气，在霜华的搀扶下站起来，说道，“给宫里递牌子吧，明日我要进宫一趟。”

“是。”霜华低下头，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是按照命令来做事。

沈璎坐在屋子里，李福安来报说今日王爷东院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可能会晚点过来。沈璎表示知道了，笑嘻嘻的说道，“安公公放心，不论王爷忙到多晚，我都会等他的。”

李福安也跟着笑，“那这奴才可负不起这个责任，王爷说了，若是夫人累了就可先睡，不用等到太晚的。”

“嗯，我知道，”沈璎也好说话，“麻烦安公公转告王爷，还请王爷自己注意身子，别忙到太晚，记得用晚膳，晚上若是饿了，东膳房还准备了夜宵。”

“是，奴才都记住了，一定会提醒王爷的。”李福安弓着身子，一一都答应了，“那奴才先告退了，王爷那边还等着奴才复命呢。”

“嗯，去吧。”

李福安走了以后，沈璎摸着大肚子靠在榻上，还在为抬侧妃的事情伤神，她想了想问旁边的李氏，“哎，姑姑，这侧妃和侍妾有什么区别吗？”

“那区别可大了！”李氏瞪着眼睛看着沈璎，“侧妃那就是正经的妻了，侍妾那不过只是妾而已。”

“妻？”沈璎还是不明白，“自古以来不都是只有一位正妻吗？其他的不都是妾？”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李氏摇摇头，“在盛隆朝来说，正妻就只有一位，但是还会有两位同妻，只是多了一个副字儿，再往后才是妾呢。”

“那每个家都这样？”沈璎想不明白，这得多累啊！这么多妻子呢！难道死了以后都要埋在一起？

“也不是，”李氏摇摇头，“一般来说，也就王公贵族的家里才有同妻，比如咱们王爷。其他的一般的大臣就不会，老百姓就更不可能了。”

“这样啊。也就是说，基本上只有皇族才会有同妻咯？”

“嗯，可以这么说吧，”李氏点点头，“当初先帝制定这个规矩，也是因为当时皇室人丁并不兴旺，所以才有了这么个规矩。后来就慢慢流传下来了。”

“这样……”沈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随即她又想到，“同妻”这个词儿在这里原来是这个意思，想到在现代一夫一妻制的那个时代，“同妻”这个词意思早就已经改变了。

不过，说起来，这个词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不管意思怎么改，都感觉不是一个好词儿啊……

李氏见沈璎皱着眉头的样子，也不明白，这都说了要抬位份了，为什么这个沈氏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难道她不愿意？应该不能吧，王爷抬她的位份那说明看得上她，这个殊荣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后院里那么多女人，生孩子的也不是只有她一个，王爷独独就看得上这个沈氏，若是这样她还不愿意，那未免有些太不识抬举了。

但是，这话好歹是没说出来。

毕竟，沈璎也没说自己真的不愿意不是？

第二日，顾锦薇起来以后，做好梳洗打扮就进宫去了。

果不其然，淑妃在听说了沈氏怀的是个男孩儿以后高兴的很，全程都带着笑意，拉着顾锦薇的手说道，“挺好，挺好，这也是给皇家开枝散叶啊。”

“是。”顾锦薇低下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淑妃自然看出来顾锦薇眼里的苦涩，虽然她掩饰很好，但是在淑妃这种老成人眼里，自然是根本掩饰不住的，淑妃不动声色，不过语言上却放的缓了一些，“你是宁王妃，那就要展现出王妃的气度来，这端庄大度也是必须的，不要太计较一些事情，有些事情要学着想开一些，不然自己多累啊。”

说到底，这个儿媳淑妃还是满意的，做事情守规矩，懂得克制自己，就是性子稍微死板一些。但是这也比那些八面玲珑的女人要好的多，若是周焕章真的娶了一个八面玲珑的女人，她反而还要担心了，如今这样也是正正儿好的。

只不过，有些事情身为正妻，刚开始自然无法理解的。

这个没有办法，只能是等着时间去慢慢的磨，等着把她身上的棱角都磨平了，也就差不多了。

顾锦薇知道淑妃这是在安慰她，“多谢母妃关心，是儿臣有罪，儿臣让母妃担心了。”

“这说的什么话，”淑妃拍拍顾锦薇手，“你如今是周焕章的王妃，自然和本宫再亲密不过了，我不关心你，我关心谁去？是不是？你呀，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把王府打理好，让王爷不要操心，做好你该做的，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你也没办法操心，那样会很累的。”

“是，儿臣记住了。”顾锦薇点点头。

不过，淑妃也不是简单的，她想了想说道，“如今宁王府除了沈氏，剩下的也都不中用了，堂堂一个王府，只有两个孩子怎么行？”

顾锦薇知道淑妃这是对周焕章有些不满了，“那母妃的意思是？”

“明年春闱以后，就是大选的日子了，这一年一小选，三年一大选，这次必然是有很多好人家的姑娘，到时候母妃留意几个。”

顾锦薇心里不知道该说是什么感觉，五味陈杂，不过总比看着沈氏一个人得宠要好吧，想到这里，顾锦薇微微俯身，“那就还请母妃多费心了。”

☆、103　替你安排

顾锦薇和淑妃正在说话，就见侍女来报，“娘娘，宁王到了。”

“赶紧让他进来！”淑妃一听亲儿子到了，这眼睛都亮了不少。

“是。”侍女转身正要出去，就听到周焕章的声音响了起来，“儿臣就想着这会儿锦薇还没有回去，果然不出儿子所料。”

淑妃佯装不高兴，“好啊，敢情你是想着你的王妃才来我这里的？”

“自然不是，”周焕章笑了笑，“儿子也想母妃了啊，母妃这里的碧螺春最是好喝，这糯米糖糕也是最有滋味儿的。”

“这还差不多。”淑妃这才又挂上了满意的笑容，说道，“这茶你若是爱喝，就让人给你带一些回去。”

“那可不行，”周焕章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笑道，“这茶就是在母妃这儿喝，才是最有滋味儿，若了换了地方，换了水，那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淑妃被周焕章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了，跟着还拍了一下周焕章，“臭小子，就知道拿漂亮话来哄你母妃开心，若是真有心，时不时来看看我，比什么漂亮话儿都强的很。”

“儿臣这不是来了吗？”周焕章笑眯眯的说道。

“这都差不多月余的工夫了，你才来了这么一回，还好意思说。”说道这里淑妃又开始埋怨。

“儿子这不是前一段儿忙得很嘛，”周焕章耐心解释。

“也是，”淑妃也知道前段时间周焕章忙的很，“嗳。焕文的那个婚事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周焕文和周焕景当日都没有到？”

“哼，”周焕章冷笑，“这个自然是事实，连自家兄弟的婚宴都不参加，他们也是够可以的。”

淑妃的面色也凝重起来。“也是啊，这都不怕传出去名声不好。”

不过这话说完，淑妃也冷笑了，“想那柔妃不也是个那样的性子吗？什么都是随着自己喜欢，根本不顾其他人的感受。这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话周焕章不发表意见，淑妃也是发了一会儿呆。才笑着说道，“行了，好不容易来一次，说别人做什么。说罢，这次来又是想求母妃什么？”

“母妃果然是料事如神！”周焕章笑眯眯的夸奖淑妃。

“算了吧。”淑妃没好气的瞪了周焕章一眼。“你可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你？这刚下朝就赶了过来，指定是有事儿要求母妃吧？”

周焕章“呵呵”笑了两声，跟着便正色道，“我想抬沈璎为侧妃。”

“……”淑妃一时间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面有难色，“这……是不是有点儿太着急了？”

“原本儿子是想等着沈璎把孩子生下来在抬位份的，但是。如今沈氏在父皇面前也算是的脸了，不如这个时候，先给沈璎讨了恩典。等到沈璎把孩子生下来就正是的册封，如何？”周焕章算是每一步都替沈璎想好了。

淑妃定定的看了周焕章许久，才长叹一声，“这沈璎肯定是上辈子积了大德，才遇到你这么个事事都替她想好的夫君啊。”

周焕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母妃这算是答应了？”

“我还能不答应吗？”淑妃横了周焕章一眼。

周焕章妆模作样想了想。才裂开嘴露出一个似乎有些赖皮的笑容，“好像。不能！”

“那不就完了，”淑妃喝了一口茶。“行了，若是沈璎真的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那也算是功劳一件，加上她父亲这段日子以来的功劳，抬个侧妃也算够格了。”

“是，母妃想的周全。”

“我再怎么周全，哪里有你周全。”淑妃起身点着周焕章脑袋，“你这大清早的就让你媳妇儿来宫里陪我说话，为的不就是这个？她在前面先给我做了铺垫，你再来说和说和，你早就算好了，这事儿我肯定会帮你的。”

周焕章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的分外灿烂。

“不过，”淑妃的话锋一转，“你也不能老宠着沈璎，我听说，你这段日子老去沈氏那里，其他的院子甚至王妃都冷落了不少？”

“……也没有吧。”周焕章迟疑了一下。

“没有吗？”淑妃见周焕章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说实话，“这女人宠多了，难免心眼儿大，这后院的争风吃醋和朝堂上的勾心斗角都是一样的，那得平衡知道吗？

“你说说你，搞个什么专房之宠，天天就守着那个沈氏了，那其他的人该怎么想？而且，你怎么就能断定那个沈氏对你就是一片痴心？她真的不图你点儿什么？”

周焕章听淑妃这么说，试图辩解，“不是的，沈璎绝对不是母妃您想的那个样子，沈璎很乖的……”

“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那是哪个样子？你母妃我活了这么多年，在宫里什么样儿的女人没见过？有几个真正是老实的？不是图这个，就是求那个，还乖顺，那都是装出来的！”淑妃的话也越说越重。

周焕章知道这个时候解释什么都没有用，只有沉默着听淑妃的训话。

他抬眼看了顾锦薇一眼，顾锦薇一个瑟缩，她心道，王爷该不会以为是我告状了吧？她可是什么都没说过啊，若是让王爷误会了我，这可怎么是好？

淑妃絮絮叨叨训了周焕章半天，最后下了定论，“行了，明年就是大选，你府里那几个不中用的就养着吧。到时候本宫再给你挑几个好的送去！”

“……”周焕章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说道，“那就多谢母妃费心了，若是无事，那儿臣先走了。”

“行，走吧走吧。皇上待会儿要过来，你们先走也好。”淑妃挥挥手。

周焕章和顾锦薇退出了淑妃宫里。

一路上，顾锦薇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周焕章，生怕他迁怒到自己身上，最后还是按耐不住，解释道，“王爷，那个不是我……”

“我知道，”周焕章摆摆手，“你不用说了，这个也怪不了你。”

“嗯？”

“母妃在这深宫生活了几十年，每日看的听的都是这些事情，她会这么想也不奇怪，你也不必多心了。这事儿和你无关。”

顾锦薇这才放下心来，此番，她深刻庆幸自己嫁了一个明事理的王爷，不然她估计就冤死了。有了周焕章这句话，顾锦薇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周焕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母妃说明年要送人过来，你着人先收拾个院子出来，到时候好给新来的住。”

“是，妾回去就安排了。”

“对了，如墨居和隔世轩都不要安排人进去了。”周焕章交代。

“……是。妾会安排好的。”

“嗯，行，辛苦你了。”

马车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也就到了王府门口。

周焕章把顾锦薇扶下马车后，又想起来说道，“刚进府的新人，就不要安排太高的位份了，也不用安排单独的院子，找个宽敞一点的院子，住在一起就行了。都安排单独的院子，占地方。”

“……是。”

“嗯，行，就这些了，快中午了，你也回正院吧。”

“是，妾告退。”

周焕章见顾锦薇走远了，自己也转身向着隔世轩的方向走去，中途他又想了想，“还是先去看看如墨居现在如何了吧。”

说着，就先往如墨居的方向去了，李福安跟在后面，心道，王爷为了沈氏真是做了不少了啊。

如墨居现在的真个扩建基本上也到了快收尾的阶段了，领头的掌事见周焕章来了，“奴才见过王爷！”

“起来吧。”周焕章看着眼前的如墨居，问道，“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回王爷，现在屋子都开始重新上漆了，跟着同时也开始平整院子，铺石子以后，就该种树的种树，该养花的养花，最后也就收尾了。”领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嗯，不错，”周焕章看着这工程也是满意的很，“你们做的挺好的，这收尾一定要仔细点儿，这是最出彩的部分。若是做的好，当时候夫人满意了，你们统统有赏。”

“嗳，奴才们一定尽心尽力把差事给办的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叫王爷和夫人失望的！”领事连连担保。

周焕章点点头，“行，那就好好做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后面的领事还在点头哈腰的送行。

到了沈璎的院子，周焕章笑着说道，“今儿我已经把那日的想法和母妃说了，母妃也不反对，而且说她还能帮上一把呢。”

“啊？”沈璎傻眼，“不会吧，我还以为娘娘会反对呢！”

“傻瓜，这有什么好反对的，”周焕章失笑，“你呀就是太敏感了，我都说过没问题的，你还偏偏不信，你看，母妃都说可以了。这下你该信了吧？”

“好吧，既然娘娘都同意了……”沈璎顿了顿才说道，“那我还是听王爷的好了！”

“小傻瓜，真不晓得怎么说你才好，以后别想那么多，只需要听我的，我会给你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的，知道吗？”周焕章抱着沈璎说道。

☆、104　成王的请帖

本以为就这样等着除夕夜宴也就罢了，却没想到这临新年还有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居然收到了从成王府来的帖子。

顾锦薇拿着手上的帖子，“成王的长子满月？长子？”

顾锦薇不太明白，难道不是嫡子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之前好像也没听说成王府有谁怀孕的，至于成王妃那就更不可能了，几个月前才见过，成王妃还是很正常的。

“是呢，奴婢们之前也没听说成王府有消息说谁怀孕了，这突然就说长子满月，着实是让人吃惊的很。”紫烟也跟着附和道。

自从上次顾锦薇教训了一次紫烟，紫烟本来还是满心怨气，后来还是叫霜华给说开了，紫烟自己也想明白了以后也是羞愧不已，自己不过是个奴婢，还要王妃替她操心，实在是不应该。

顾锦薇也点点头，她确实之前也没收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