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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长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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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了声音,仅有两能够听到,而牢中太过昏暗,两的小动作,外面的狱卒也没有看到。
司马颖沉默地收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父亲面前动摇,许是因为死亡就面前,父亲依旧这样心平气和与她说话,以往的仇恨都变得不值一提:“……保重……”而后,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司马言背过身去,负手而立,两行清泪缓缓流出。
审判
司马言被抓第三日;案件又有了突破性进展。到司马府搜罗证据的;书房之中发现了一个暗格;其中藏着一沓书信;皆是司马言同许昌,以及另外两位官员的书信。一封信更是隐晦表达了已与皇宫之中的暗线接上头;成功将慢性毒药掺了太后的安神汤药中。
而另外两位官员;其一任外省知府,另一任国子监祭酒。两几乎月月与司马言书信,汇报工作情况与行贿,甚至那位外省知府江南雪灾时也出了不少‘力’。而那祭酒更是将不少学子‘引荐’给了司马言。
司马言被捕七日之后;大理寺开堂审理此案。因为事关重大;朝中二品以上官员几乎尽数到场,崇德帝诸位成年皇子的陪伴下;也到了后面听审。
大理寺卿惊堂木一拍,司马言被压了上来。他牢中待了许久,竟然只是头发有些许凌乱,就连衣服都是一尘不染。周身始终环绕着温和悲悯的感觉,眼帘轻垂,正气不减,若是不知情的看了,定要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大理寺卿如此看着,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就寻思措辞的功夫,司马言已经跪了堂下,眉头都未曾皱一皱。
他展开一张纸,叫到司马言的名字,司马言应下之后,他一条条念了出来:“谋害皇室宗亲,罔顾君臣之道;贪污受贿,有负百姓之望;结党营私,不堪忠臣之任;私收学生,不配座师之名。这一桩桩一件件,可认?”
司马言缓缓抬头,目光凝视着前方,大理寺卿却并不觉得他是看自己。想起自己身后屏风那边坐着的那几位,心里不由颤了颤。
屏风是单面可视的,崇德帝这边可以看得到前面,前面却看不到这边。可萧正琦此时却觉得,司马言的目光好似透过屏风盯牢了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寒毛耸立。那无言的控诉与逼迫,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司马言,他暗自咬牙,心中总是惴惴,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慢慢的,司马言收回了目光,坦然看着大理寺卿:“罪臣万死犹有不足。”言毕,缓慢伏地,手臂向前伸展,手心朝上,前额叩地,虔诚叩拜,好似有至高信仰。他唯一信仰,便是老天能网开一面,使他女儿成功脱离这场苦难。
大理寺卿此时还没有回过味儿来。没有一句辩解,满堂朝臣没有一句异议,就这样承认了?
“既是罪名成立,来,将犯司马言押回天牢,审判结果择期另宣。”惊堂木再一拍,“退堂!”
众也都没回过神来,这么快?不仅证据确凿,司马言更是承认得干脆,就连熟知案情的大理寺卿都不禁怀疑是不是背后有什么弯弯绕绕了。尽管如此,司马言还是被压了回去。正如来时一样,牢狱之灾都压不住的正气,孑然一身,孤傲离去。
待朝臣散去,崇德帝阴沉着一张脸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大理寺卿跪拜地,严谨恭敬。
“不错。”崇德帝随口夸了一句。
“您看,司马家该如何定罪?”司马言必死无疑,可是司马家族历代为官,不说声望如何,便是为大昭做的贡献也是不少的,若是让他们绝后,怕是有违仁道。
崇德帝沉吟片刻,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若是按照律例,司马言一之罪,诛九族都不为过。只是许多代下来,司马家也曾拯救大昭于危难之中,功虽不能抵过,也不能就此赶尽杀绝。
“司马一族财产抄收以充国库,将司马家八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丁处死,其余老幼与女眷发配至岭南,任她们自生自灭吧。”如此决断,当真也算得上是仁慈,虽然那岭南之地实荒芜,暴民不断,但好歹还有希望另嫁,保住一条小命也算是好的了。
“另,司马家族,五代以内不得参加科举,不得为官,不得入宫。”崇德帝又补上了一条,给司马家留了根,可不是让他们回来为祖辈寻仇的。何况,他面色冷然想到,就算要寻仇,也不应寻到皇家的身上。
大理寺卿仔细记下,一侧的萧福也认真听着。唯独几位皇子,面色各异,不知思索些什么。萧正琦捏着下巴,面色阴沉,父皇网开一面,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安心啊。
圣旨一下,百姓无一不为崇德帝歌功颂德,道是圣上英明神武,又或是圣上仁德慈悲。哪怕是杀,哪怕使一个百年大族顷刻倒塌,也没有说半个不字,仿佛本该如此。
到了司马家族那些老弱病残们流放的日子,谢长宁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拉着萧衍到了城门口,只等送别。毕竟认识了这么久,哪怕素有不合,甚至曾经因为谢长安的事情恨司马颖入骨。只是此番一别,永不再见了,她也不介意再来送一送,权当给自己个警惕。同是百年望族,焉知下一个就轮到谁了呢?
“世态炎凉,”谢长宁淡笑摇头,“不说先皇时期如何,就是司马言,也曾真正帮助过不少朝臣,而今,轮到他有难了,却无一敢多说一句话。”甚至,连松松这些故亲眷都不肯。有些,只可同甘,不能共苦,正所谓,墙倒众推。
萧衍看着她面色好些了,终于放下了心。刚开始那两天,她总是吃不下饭,听浅碧说,晚上还会被梦魇着。他不止一次自责,自己做得实太过了,那些怎么急得来呢。所幸,她今日一看,状态便是好了很多。
“谁敢冒着杀头的危险,为他狡辩。”萧衍摇摇头,遂又忧道,“这次未免太顺利了些。”
“司马言小心谨慎了一辈子,永远都不知道他想什么,但是可以笃定,他如今的坦然,是为了护住司马颖。”若是他敢又半点反抗,激起崇德帝盛怒,司马家诛九族,一个都跑不了。这也是他的精明之处。
这就是,父母之爱啊。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将儿女护个周全。只是,司马颖会不会吃他这一套就很难说了。
萧衍轻笑:“活世间,不可能全然无畏,只是每个的弱点不一样而已。”比如,他现的弱点就是谢长宁。
“出来了。”谢长宁忽然道了一句,目光停留一个方向,一群狼狈的女,手腕脚腕都带着拷链,慢吞吞地移动着,显然很是疲惫。
队伍一点一点地靠近,谢长宁搜寻着队伍,最后靠后的位置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影,倏地皱起了眉头:“不对劲。”还看不出哪里不对劲,但是,绝对不大正常。
压下了心里的不适,她还是凑了过去,萧衍一侧打点好随行的狱卒,便看着谢长宁走到了司马颖的身边。
而那司马颖,见到谢长宁,却只是抿了抿唇,不吭一声直接路过,不肯多看一眼。
谢长宁无法,又转首冲那狱卒道:“这些多是体弱,这一路上要多多体谅些才好,也算是给自己积些阴德。”说着,萧衍配合着捏出了一小包银子塞到了狱卒手中。
那狱卒惊恐:“这……这怎么行。”
“拿着吧,一路艰苦,多带些银两给兄弟们买酒喝。”
与此同时,盛京西城门,一辆马车被拦下盘查。
“大胆,的马车也敢拦下!”车帘被猛地掀开,秦霜的脸露了出来,她最近似乎不大好过,脸蛋已经瘦了一圈,可是曾经那嚣张跋扈的气势还是半分都不减。
城门守卫见到秦霜,不由奇怪:“秦小姐,此时城外有些不大太平,要不您等等再出去?”
“与司马家小姐多年好友!此时不出去,难道要追到岭南去送她么!快给让开!”秦霜气急,扬手一抽,一条鞭子就甩了过去。
那城门守卫不敢反抗,只能堪堪躲过,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是,小的不敢拦您。兄弟们,是秦小姐,放行吧!”他扬手张罗道。
秦霜见状,轻哼了一声,又坐回了马车内,车夫见状,慢悠悠地抽了一鞭子。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
“不错么,机灵了很多啊。”马车内,一名少女声音沙哑。
“还以为自己大家闺秀呢,现就有如丧家之犬,要想活下去,还是把以前那一套收起来吧。”秦霜瞥了一眼司马颖,反讥道。
没错,是司马颖,原本应该与流放队伍一起的司马颖,现却秦霜的马车里,而流放队伍里的那个司马颖,是个假货!
司马颖靠马车壁上,默不作声。
如此一来,秦霜反而没了底气,过了一会儿,她迟疑道:“说的是真的么?只要平安,两年之内就会把那些东西给。”有了那些东西,她不用谢长宁帮助就能达成所愿。
司马颖面无表情,冷冷开口:“事到如今,还有必要骗么?”
秦霜咬了咬唇:“那……那可千万不要忘了。”
司马颖根本懒得回答她,自己闭上了眼睛。
那个身份是她父亲的男,写给她的那封信里,提到了与三皇子勾结的证据所藏之处。让她利用那些证据去找秦家,以偷天换日之计免去流放所受的苦楚,找一个平和的地方安安稳稳生活。千万不要思谋复仇,也不要再满怀怨恨。只要平安。
那些证据,那些她拼命想要销毁的证据,最后却成了她活命的依据,多么可笑!原来父亲一直防着萧正琦。是她自己蠢货,竟然相信了那个伪君子!
从小到大一直怨恨父亲,可是她从来都知道父亲对她的关心。万万,万万没有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解开心结。而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如今留了一封信,留了保她周全的有力之物,又将她抛下了。
都不了,她争来争去还有什么用!
可是,不复仇么?她怎么甘心!父亲就这样成为了弃子,司马家就这样消失,她怎能不恨!
萧正琦!她用力握拳,指节泛白。诅咒,终有一日,会为所为一切付出惨痛代价!
隐瞒
司马家的事情姑且算是尘埃落定;对于谢长宁来说;却还有很多的事情要收尾。
谢府之中;浅碧前面引领着;谢长宁漫不经心地跟着,后面还有一众仆妇。一行走到了一个偏僻院落的柴房。这样的柴房大约废弃的时间有些久了;门口杂草丛生;有些折过的痕迹,可见是最近来过的。谢长宁随手扒拉着那些半高的草,随意抬头扫了一眼柴房的门,两扇旧木门上面挂着一把硕大的锁。隐隐的;门内还传出了呜咽的声音。
她冷笑了一声:“开门吧。”哭;现哭又有什么用呢,早前不好好教导女儿;一个好好的谢家女儿被她灌输地心高气傲不服。
李姨娘被绑了里面,样子很是狼狈,更哭花了脸。谢长宁眼瞅着,神色复杂。
李姨娘原本就不是什么良家的闺女,当时她也刚刚一周,这个女就抱着刚刚满月的女儿找上门来了。父亲素来是仁厚的,竟也将她母女留下,甚至一句解释都没有。听大哥说,那段时间,母亲常常抹眼泪。
这母女两个,一直是一家心里的一根刺,所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原本还有些小孩心性的时候,惯来不愿意搭理她们,权当外。重生以后,有些心高气傲,偏偏视作蝼蚁,不想交流。
其实,会走到如今这地步,她也有一份责任的,不是么?
李姨娘见门开了,却是谢长宁,眼泪又刷刷地流了下来:“谢长宁!大小姐!李秀娘平日里待确实嘴毒了一些,可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对不起谢家的事情,到底想要如何!”
谢长宁唇角微抿:“可是的女儿不是这么想的。”
“长蕴!”李姨娘蓦然睁大了眼睛,“她不是去别庄养病了么,她怎么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是不是……”
“别担心,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此时,李姨娘却不傻了:“……杀了她!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她是的妹妹啊!”她强烈地挣扎着,却被绑得牢牢的。
“可是她想让死,想让谢家遭殃,为什么要留下她?”
李姨娘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不可能……她不是这样的孩子……”
谢长宁却嘲讽地笑了起来:“多说无益,这就下去陪她吧。”
她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仆妇端了一盆水来。
“不!”李姨娘往后缩了缩,“不能这样!”
“不是想长蕴了么,这就让下去陪她,不好么?”谢长宁漫不经心拍了拍衣服,这柴房里面的土实太多了。
“谢长宁!不能死!告诉父亲的死因,放过好不好!”李姨娘哭喊着。
谢长宁的心沉了沉:“他不是患病不治么?”虽然那时略有懵懂,可还是记得父亲每日确实缠绵病榻,最终撒手而去。
李姨娘慌张地抬头,看了看仆妇们,结结巴巴道:“并,并不是这样的。”显然是有几分犹豫的。
“若是有什么花花肠子,定叫生死不能。”谢长宁拧着眉头,挥了挥手,示意仆妇们出去。
那些仆妇们谦顺离开了屋子,还顺手关上了门,什么事情该听,什么事情不该听,她们都是知道的。
屋内霎时变得昏暗,李姨娘稳了稳心神,才开了口。
过了许久,谢长宁才自己打开了门,从屋中出来,神色疲惫。
“大小姐!”李姨娘忽然叫住谢长宁,“都告诉了,就放了吧!”
谢长宁头都没有回:“其一,并未答应,其二,既然知道这么多,便再也留不得,焉知若是他日性命被威胁,是不是依然会说出来。”
“不会的!”
谢长宁却不再理会,扭头轻声道:“处理掉吧,今日的事情,们知道的。”若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而后,脚步有些沉的离开了柴房。
心中纵使已惊涛骇浪,也不能表现明面上。闭上眼睛,她想着一条条,一件件,原本以为最终一切都将回归平静,却不曾想,竟是越陷越深。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心中默念着一个名字,轻轻捂住了眼睛,难怪了。不,那些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依旧能长宁于世。
“小姐,老太爷请您过去。”一名小厮寻了过来。
谢长宁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应道:“知道了。”祖父这段时间会找她,她早已想过,毕竟一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沉默不语地到了书房,谢熙年正审查着一份账簿,见到谢长宁进来也只是抬了一下头,又一声不吭地继续看了起来,谢长宁老老实实地站一边,不敢出声或是有一点多余的小动作,甚至不敢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谢长宁只知道自己站得有些腰酸背痛了,谢熙年才将账簿合上,缓缓抬头。
“母女两个都解决掉了?”
“是。”她忽然想起来了李姨娘与她说的那些话,忍了忍还是没有问出口,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轻易求证为妙。
“谢长蕴的事情,做的还是不够利索,”谢熙年带着责备看了谢长宁一眼,“若不是有端王,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是。”谢长宁乖巧承认。没有做好就是没有做好,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只是,祖父会提到萧衍,实是让她有些意外。
谢熙年定定看了一会儿低眉顺眼的孙女,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真是铁了心要与端王一起了?”
“祖父……”谢长宁抬头,看着祖父有些失落的样子,心中一紧,自己如此固执地违背祖父的意愿,确实不孝,可是她却不想放弃。
“以为,迟早有一日,会回心转意的。”谢熙年背过手,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真的想好了。”
谢长宁张了张嘴,最后点点头:“是。”
“有一个要求,哪怕是嫁了,也要随时做好为谢家驱遣的准备,若是,有一日事到临头了,是万万不能把自己摘出去的。”
“这是肯定的。”谢长宁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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