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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两用--独宠枕边妻-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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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渐渐的,一丝一缕重回身体。并且,俨然如野火燎原,比之前一刻,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半响,忍不住懊恼,那个该死的采花贼,他下什么药不好,偏偏要下这可恶的‘春药’?
“既然是采花贼,那他身上所带最多的,无外乎便是‘春药’或是‘迷药’这两种东西了。”
突的,一道清润和煦、不紧不慢的好听声音,毫无征兆自上方传来。浸在水中的楚飞扬,霎时,本能的蓦然抬头,向上望去。这才发现,原来刚才那一刻,他竟不知不觉将心中的话给说出了声来。
而,此刻站在山峰沿岸边的那一袭如雪白衣,衣袂飘飘间,那低头浅笑向着自己望来的神态……
一时间,楚飞扬的目光倏然一凝,呼吸不自觉微微一屏。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水面下自己的心跳声。只是,徒然不知自己这突然间究竟是怎么了?若上方之人,是一个女子,那自己的这一种奇怪反应或许还说得过去。可此刻上方之人,风姿绰约,君子如玉,明明就是个男子……
下一刻,楚飞扬扑通一声,再次整个人沉入了水中,久久不起来。
云止看着,轻微怔了一下,笑着道,“楚公子,在下刚刚采了一些草药,你且服下便会没事。”
沉浸在水中的楚飞扬,听着头顶上方传来的话语,在连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后,终于慢慢的冒出**的头来。一眼望去,这才后知后觉的看见,上方之人垂在身侧的手中,握着几株绿色的‘小草’。原来,刚才一眼看不到‘他’,并不是‘他’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而是去为他采草药去了。
云止随之蹲下身来,将手中所拿的草药往前一递,浅笑道,“给!”
白色的银丝绣边衣摆,因着蹲下而蜿蜒拖延在身后的地面上。一个字,刹那间,楚飞扬只觉如遇春风。
楚飞扬怔怔的望着那一只向着自己伸来的手、望着那手中握着的草药,微微犹豫了一下后,慢步走过去。山峰的沿岸距离河域的水面,不过半人的高度而已。若是涨潮之时,河水可以直接拍打上岸。
修长如玉,无暇优美的手,在明媚灿烂的阳光下,若隐若现露出半截白皙的皓腕,如陶瓷精心雕磨。
楚飞扬站定脚步,缓缓的将自己湿漉漉的手伸过去。那湖面上,在阳光下荡漾闪烁着的粼粼波光,跳跃的洒落在上方之人白皙剔透、浅笑如画的容颜上,如梦似幻,晕染开层层透明的金色光晕……
同一时刻,肃静、窒息的皇陵外,气氛凝结的那一大片空地上。
贴身伺候皇帝东申泽的小鹿子,应着皇帝东申泽的命令,急忙快速的将东西一一准备了上来。
一半人高、明黄丝绸铺面的四脚案桌,一托盘。托盘上,摆着两条雪白色的丝帕与两把锋利的小匕首,以及一只干净洁净的瓷碗。碗中,剩了半碗清透的水。
东申泽不发一言的上前,拿起其中的一把小匕首,就直接割开了自己的左手食指。
顿时,一滴艳红色的鲜血,便从那割开的指尖溢了出来。迅即,再‘叮咚’一声,滴入了碗中。于碗水面上,荡漾开几圈微小漪澜。尽管,声音轻不可闻,可不知怎么的,还是清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内。
空气,一刹静得有些可怕。
每一个人,都不自觉暗暗咬紧牙、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握紧了衣袍下的双手。
小鹿子看着,急忙走上前去。然后,取过东申泽手中的匕首放回托盘,再小心翼翼的用丝帕将东申泽流血的手指给包扎起来。
“东玄绪,轮到你了,过来。”
一句话,自东申泽的口中慢慢吐出来,好无感情与温度可言。
东玄绪听着,小小的身躯止不住再往宫宸戋身后缩了缩,害怕的小声唤道,“舅舅……舅舅……”
“绪儿莫怕,过去,将自己的血滴一滴到那一个碗中。”宫宸戋没有动,始终只是冷眼旁观看着。对于身后东玄绪的害怕与不安,语出柔声。
东玄绪摇头不动,一双小手,死死拽紧了宫宸戋的衣袍。
“绪儿,听话。”四个字,俨然命令的口吻。刹那间,众人只觉头顶沉压下来一股低流。
东玄绪霎时浑身一颤,一双小手,抑制不住一点点松开了宫宸戋的衣袍。仰起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却闪动着水光的大眼睛望向宫宸戋。
“过去,将自己的血,滴一滴到碗中,听话。”
宫宸戋低头望去,命令的语声不觉又柔和下来一分。最后两字,更是堪称温柔。
东玄绪仰头望着宫宸戋,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半响,怔怔的点了点小脑袋,缓慢的挪步走过去。而后,在小鹿子的示意下,取过另一把匕首,颤抖害怕的慢慢割开了自己未受伤的另一只手小食指。最后,踮起脚尖,让小手指指腹上面溢出来的血,滴入碗中。
东申泽立即低头望去,年近四十却一点也不显老的俊容,面部线条紧绷成一片。
东玄绪看着,瞳眸中闪过一丝害怕之色。旋即,一双小腿忍不住后退了两三步,再一把丢开手中的那一染血小匕首,便又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重新跑回到了宫宸戋身后,扯住了宫宸戋的衣袍。
后方,密密麻麻跪成一片的文武百官们,顿时,忍不住探头探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一侧的东锦瑜与东方卜两个人,一道向着案桌上的那一只瓷碗望去、向着瓷碗中的那两滴红色鲜血望去。
千丝万缕的阳光,无声无息洒落下来。无形中,衬得案几上的碗、碗内的清水越发清透,一览无遗的倒映着里面的那两滴鲜血——排斥不容。
一时,东申泽面色阴沉,负于身后的手一寸寸紧握成拳。
小鹿子亦看着这一幕,察言观色间,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缓缓移向对面泰然自若不变的宫宸戋。
宫宸戋的双手,同样负于身后。宽大的金丝绣边衣袖,将一双节骨修长分明的手,完美遮挡。黑眸,淡然无波掠过案桌上那一只瓷碗。
“右相,如今事实面前,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东锦瑜因过度紧张而悄然无觉握紧的双手,顿时,不觉松了开来。手掌心,汗渍一片。
东方卜薄唇若有还无的微微一勾,隧又快速恢复如常,丝毫不容人察觉。抬头,同样向着对面的宫宸戋望去。不知这一次,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化险为夷?
东申泽深深的闭了闭眼,低沉的面色,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四周的空气,不知不觉间,再度陷入了安静之中,仿佛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都不约而同的齐刷刷集中在了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身上。属于右派的官员,到了这一刻,已是毫无气势可言。
宫宸戋在这样的安静中,不紧不慢的回头望去……
片刻,突的有人带头出声:
“皇上,如今‘滴血验亲’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九皇子并非是您的亲生儿子……”
“皇上,右相他狼子野心,幸好左相睿智,发现的及时。”
“皇上,请务必严惩右相……”
“……”
一句又一句话,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而所有的言语之中,无外乎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诛杀右相!
东玄绪看着看着,一双小手忽然一把紧抱住了宫宸戋的双腿,害怕的哭了起来,“舅舅……绪儿怕……”
宫宸戋伸手,手掌心轻柔的抚了抚东玄绪的头顶,带着安抚之色。毫无温度可言的黑眸,再次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对面的东方卜与东锦瑜两个人身上。东锦瑜被困在皇陵之中,三年的时间内,决不可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而此时此刻眼下的这一出‘戏’,显然筹备已久。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在东锦瑜三年前被送入皇陵之前,便已经有人在暗中开始准备这一切了。
——整整三年的时间,不错不错!
薄唇唇畔,缓缓勾起。一时,不怒反笑。笑容,一成不变的优雅。
东锦瑜看着宫宸戋唇角缓缓露出的那一抹笑容,心下,一刹那,不知怎么的,抑制不住微微一突。
可,衣袖下再度猛然紧握成拳的双手,那手心带起的疼痛却又使得一切不露分毫。当年,她苦苦哀求,可是,他还是狠心的将她送入了皇陵。
一路上,她不停的回头再回头,希望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然,越是回头,便越是失望。而失望到尽头,俨然成绝望。绝望之尽,恨意如蔓藤缠绕而起。
马车,马不停蹄的飞快向着皇陵驶去。离皇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不甘心,如何能甘心?一旦进去了,或许,此生都不可能再活着出来。
而,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在东锦瑜想要偷逃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
他问她,想不想报仇?他问她,想不想报复宫宸戋?他说,即便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东锦瑜,也不是宫宸戋的对手。他说,他有办法将宫宸戋置于死地。他说,办法是……
于是乎,她咬牙,毅然踏入了皇陵。整整三年的时间,她每一日都在等着今日的到来。
“宫宸戋,是你残忍无情在前。一切,都是你在逼我。若是你能够对我好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不会……不会……就在刚才,就是刚才我还问你,可是,你呢?你到底是怎么说的?你……”恨意,不知不觉如火苗串延上双眸。东锦瑜衣袖下的手越握越紧、越握越紧。指尖,深深扣入掌心、几乎带出鲜血的疼痛,都丝毫未觉。
“右相,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许久许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沉默的帝王不会开口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缓慢响起。
东申泽慢慢的睁开一双闭上已久的眼睛,平静无情绪的目光,直视向前方早已经紧紧闭合回去的皇陵大门。他知道,他能坐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全都仰仗宫宸戋。当年,若不是有宫宸戋,皇位不会是他的。当年,若不是有宫宸戋,他或许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当年,若不是有宫宸戋,他……
宫宸戋淡淡一笑,倨傲、甚至不屑一顾的神态,丝毫未将眼下这样的处境看在眼里。
回应东申泽的话,不咸不淡道,“既然皇上你开了口,要当众‘滴血验亲’,那本相自然遵从。不过,这一套程序,既然要做,就要做完整。”说着,眸光转向太监小鹿子,“小鹿子,立即再去取一只碗来。”
小鹿子闻言,快速望向对自己说话的宫宸戋。
那一瞬间的对视,小鹿子眸光一闪,会意的飞快跑了下去,也不等东申泽开口。
不一会儿后,又一托盘被送了上来。上面所放置之物,与之前一模一样。然后,被平平稳稳的安放在案桌之上。
宫宸戋缓步走过去,从容不迫、不徐不疾的步伐,闲适恍若在山林间漫步。只是,每一声带起的回音,都仿佛一块无形的大石,压在在场每一个人心中。
文武百官,一时间,不管是左派还是右派,皆再无声息。
东锦瑜不知宫宸戋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不管宫宸戋要做什么,她都已是稳操胜券。
东方卜若有若无的皱了皱眉,不甚明显。心下,并不与东锦瑜那般乐观。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对付一个宫宸戋,如此费尽心机、处心积虑了。
东玄绪拽着宫宸戋的衣摆,宫宸戋往前走,他自然也亦步亦趋往前走。
宫宸戋在案桌前、东申泽的对面缓缓停下脚步。两个人之间,一时,便只隔了一张小小的案桌,“皇上,当年,本相曾说过,只要有本相在,本相便会护你在皇位上永世安好。可如今,”淡淡一声嗤笑,毫不掩饰,“你不信本相,好,那本相便证明给你看。”
话落,宫宸戋取过一把干净的匕首,毫不犹豫划开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鲜血,霎时,一如之前,‘叮咚’一声坠入了清水碗中。而,伴随着这一声声音,东申泽负于身后的手,倏然一把收紧。
“绪儿,乖,再滴一滴血。”
待放下手中的匕首,宫宸戋低头,向着脚边的东玄绪望去。
东玄绪仰头望着宫宸戋,良久,轻轻的点了点头,嘟着嘴再弄开已经不流血的手指,将血滴进去。
文武百官,这一刻,已不再如先前那般探头探脑,而是每一个都深深的低垂着头,半点声音也无。尽管,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东玄绪滴完血后,再一次缩回到宫宸戋的身后。
东申泽、东锦瑜、东方卜三个人,顿时,齐齐一致向着瓷碗中望去。
山峰沿岸上!
云止一袭白衣,迎着朝阳负手而立。
下方的水面上,服了草药的楚飞扬,依然整个人浸在水中。
楚飞扬仰头望去,那翻涌的衣袍、那飘逸的长发……只觉那一幅画面,美得不可思议。
云止望着朝阳,没有留意到楚飞扬的目光。心中,在静下来的这一刻,不知怎么的,竟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出皇城之时,东方卜说等自己回去,会给自己一个‘惊喜’。那究竟是什么惊喜?当时,她也没怎么在意,可是,东方卜一心想对付宫宸戋,这一件事,会不会与宫宸戋有关?三年来,东方卜处心积虑的想除了宫宸戋,不管是杀了宫宸戋,还是将宫宸戋逐出东清国朝堂,都将使得他少了一个最大的阻力。
“今天,是什么日子?”
忽然,云止低头,向着水中的楚飞扬问道。
楚飞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才怔怔的回道。
云止一听,眉宇,轻微一皱。没想到,今日,竟是皇陵开启之日。东锦瑜被关在里面三年,有一次东方卜怀疑东玄绪是宫宸戋的儿子而就此事有意无意试探过自己,那他……
思及此,云止顾不得水中的楚飞扬,一个转身便飞快离去。她直觉,东方卜不会放过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
------题外话------
昨天承诺了今天更新两万字的嘿嘿,晚上十点半左右(不会超过十一点),还有一更,一万字以上绝对能保证么么~云止与宫,下一章可以见面了~
☆、第五章
皇陵外。
时间,一分一秒无声无息流逝。
许久许久,两只瓷碗内的情况,依然一模一样,全都排斥不容。
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们,在这样近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后背不知不觉冒出一大片汗渍。
东锦瑜不信,守了整整三年皇陵,在宝蓝色的衣袍衬托下显得越发憔悴、脸黄肌瘦的面容,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两只瓷碗看。再一半响,忍不住紧握了衣袍的衣袖,抬头对着东申泽脱口道,“不,父皇,一定是宫宸戋他在捣鬼,一定是他在暗中做了手脚,父皇,这里面一定有鬼,不可相信……”
东方卜看着这结果,似有些意外,又似一点也不意外。心中所想,与东锦瑜所说差不多,定是宫宸戋在里面做了手脚。一刹那,心下,快速的略一思忖后,随机应变,对着东申泽拱手一礼道,“皇上,即便这结果是真的,九皇子他并非是右相的儿子,可九皇子他也并非是你的儿子。那这贵妃娘娘……”私通之罪,即便再怎么轻判,也还是罪无可恕。
“对,父皇,即便东玄绪他不是宫宸戋的儿子,但宫伊颜私通,生下这样一个野种,这一件事,不管宫宸戋知不知道……”东锦瑜在东方卜这一句话的点醒下,快速反应过来。于是,立即出声附和。
东申泽望着前方,只面无表情听着,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属于左派的那些官员,随之也附和,“皇上,如今,九皇子并非是你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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