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蹴鞠的日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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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田大叔最先打破宁静，他已经被这种气氛压抑的有些受不了。起身从锁着的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叠颜色泛红的纸片模样的东西，递给正在沉思中的齐南，语气中带着一点决绝道：“齐南，你拿着这两千块钱带着秀秀赶快逃走吧，我知道，龙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虽然秀秀没伤人，但是这件事的起因是她，料想龙家为了泄愤，也不会放过她的，我和你大婶两个老家伙，死不足惜，但是秀秀还小，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况且现在多少还是法制社会，你们逃走了，他们应该是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这两千块钱是我和你大婶这些年来存下来的，本来是准备给秀秀置办些嫁妆的。我知道你们两个心里其实也是相互喜欢的，虽然对你的来历我们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看错人，你一定会善待秀秀的。”

秀秀悲鸣一声，纵身扑进田大叔的怀里，哭得柔肠寸断。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田大叔爱怜地摸着秀秀的长发，老泪纵横，望向齐南的目光满是期盼。齐南轻轻点头，眼里的诚意却是如巨浪般滔天。看得田大叔大是欣慰。眼神瞟向妻子，从她那里再次得到肯定的目光，

“还有一件事，是有关于秀秀身世的，我不能不说，齐南，你可能很疑惑，我和你大婶人长的都不怎么样，怎么会生出秀秀这么漂亮的女儿，其实。。其实秀秀她不是我们亲生的，是我们年轻时在凤凰县城打工时捡来的。当时她被放在县城医院的门口。我和你大婶不能生育，就抱养了她，这些年来我们一直从心里感谢上苍赐给我们一个这么乖巧可爱的宝贝，知道为什么十七年来我从不允许秀秀去赶集吗？她是那样的美丽，小小的山江很难不传出她的消息，我怕她的亲生父母又后悔了，闻声而来，又来把她要回去啊！！！”

这段话象一个晴天霹雳把秀秀从田大叔的怀里惊起，梨花带雨的脸上布满震惊和不相信的神情。向阿妈投去询问的眼光，阿妈也是无奈地一点头。

看着一瞬间象老了十岁的双亲，秀秀突然醒悟，二老说出这样的隐情也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毕竟他们可能失去的是抚养了十七年的宝贝女儿啊！！！！

“不，在秀秀心里，你们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女儿。”秀秀边哭却是便安慰着二老，听到秀秀的话语，田大叔嘴角喏喏地抽动几下，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齐南站在一旁也是感慨万千，这就是亲情，这就是人世间最让人感到温暖的亲情啊！！！！！

良久，田大叔最先醒过神来，他从边上的小柜子里拿出个心形的吊坠，谨慎地放到秀秀的手里道；“这是当年我们在医院门口捡到你时，你身上唯一的东西，应该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现在交给你，你小心保管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说不定龙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赶紧收拾东西，我送你们从水路走。”

进出牛角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山江苗寨的山路，一条就是寨子边上的沱江水路了。第一条路肯定是走不通的了，只能取第二条路。

站在田大叔打渔的船上，齐南回头再一次望了眼这个美丽的山寨，不禁黯然神伤，半个月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秀秀和阿妈紧紧抱在一起，难分难舍，毕竟这一走也许就永远没有机会再见面了。田大叔一番催促，才让娘俩分开。

小船渐行渐远，田大婶还在江边上使劲地挥舞着手臂，直到小船离开自己的视线。

此时已经是入夜时分，皎洁的月亮缓缓从山后升起，月光如练，照在秀秀秀美绝伦的脸上，还在遥望着牛角寨方向的她黛眉轻蹙，秋水含波，一日来的连番变故好像让她瞬间成熟起来，以往清纯的脸庞多了些异样的风情奇。ｃom书。此刻的秀秀就是洛水女神看到了也会自惭形秽。齐南轻轻走到秀秀身边，揽着着她坐在船边的小凳上，秀秀娇躯一震便安静下来，把头伏在齐南的怀里，抬头仰望着齐南清秀的脸庞，一双大眼里的泪水却是止不住地汹涌而出，靠在齐南宽阔厚实的坏里，秀秀崩了一天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不多时便是沉沉睡去，轻轻地摩挲着秀秀的背，望着秀秀安静甜美的睡容，齐南心里没有丝毫的欲念，无尽的柔情从心底最深处涌起，我会保护你一辈子，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秀秀！齐南心里喃喃道。

因为是顺水，渔船的速度也是不慢，经过大半夜的行驶，小船终于到了湘西凤凰县城，因为是旅游盛地，这里有通往大城市的车站。田大叔便在这里和他们分别，悉心的交待齐南后，拉着秀秀的手放在齐南的手心里，郑重地道：“齐南，秀秀以后就交给你了，虽然不能亲眼看到你们成婚，但是只要你们快乐安全的在一起，也就什么都不重要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去吧！！！”话未说完，田大叔已经是哽咽不已，秀秀更是哭泣着拉着田大叔的衣服不放，她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哀伤任是铁汉也不忍目睹。田大叔狠心转身走上小船，摇起橹沿着来时的路飞速而去，秀秀望着小船远去的画面，好像要把它刻在自己的心里。那孤单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的映衬下，却是有说不出的苍凉和感伤。自古最恨伤离别，人虽远去情未绝。齐南真实地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能将她轻轻拥入怀里。秀秀“哇”地一声，终于哭出声来，齐南感受着她心底的哀伤，感同身受，怜惜之情更盛。

第一卷

第九章　…　来到长沙

湘西凤凰古城西南，有一山酷似展翅而飞的凤凰，古城因此而得名。湘西凤凰位于湖南湘西自治州西南边，县治总面积1700多平方公里，人口37万，是一个以苗族、土家族为主的少数民族聚集县，凤凰县城依山而建，前有沱江流过，四周青山环抱。古城风景秀丽，历史悠久，名胜古迹甚多。城内石板街，古代城楼，明清古院；城外沱江蜿蜒，河水清冽，桨声舟影，山歌互答，好一派宁静安详的小城风光。

地因人传，人杰而地灵。文学巨匠沈从文一曲《边城》，将他魂梦牵系的故土描绘得如诗如画、如梦如歌、荡气回肠，也将这座静默深沉的小城推向了全世界。自称“刁民”的书画大师黄永玉，走遍了全世界，却固执地用一座匠心独运的“夺翠楼”书写他浓烈的恋乡情怀。所以在凤凰，缘于对政治家的理解，你可以去文星街看看熊希龄故居；缘于对文学大师的景仰，你可以去中营街看看沈从文故居和听涛山上的沈从文墓地；缘于对着名美术家的神往，你可以去看看黄永玉先生修葺的“夺翠楼”……

湘西凤凰是一个平和而带有野逸意味的边城。

湘西凤凰是一个天人合一的被许多人写过了遥远的古城。

一个蕴涵了史学意味、美学意味、哲学意味以及文学意味的古城。

它是在民歌和民俗中渐渐老去的古城。

它是在杵声和月色里流淌着传说、故事的古城。

它是用每一垛老墙、每一块青石板以及一些青山、一些流水、船，还有一些名人或底屋人物的命运构成的一座让人牵挂的古城。

凤凰古城是属于美学的范畴的，它是澄碧如练的江水，它的悠悠划动的竹排与篷船；它的每一座无以名状的美而奇异的山；它的排列在白云下的古老的建筑和城楼；它的吊脚楼与鸟翅下的炊烟……的自然的美学，人文的美学，美到极致，让人画不完、描摹不完的无言的美，包含了中国绘画、摄影中一切美学的特质。

凤凰古城是属于文学的范畴的。一个作家到了凤凰，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按捺不住手发痒、胸口发紧、双眼发涩，灵感如暴雨来袭，最后有一堆优美或蹩足的文字从心中喷出。往往是，外来和尚好念经，本土作家终因见惯不怪而麻木，外地作家则长文短制甚至写出古城砖一样厚的赞美湘西凤凰的书。一种被无言的大美所震慑，一时变得手笨心讷，终于难成一字，虽有大遗憾，却有大满足。凤凰属于文学范畴，不只是山水人文方面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古老的城里拥有一位伟大的作家，寂寞、平和、优美得无以复加的人生和文字，让人在阅读他的书和他的故居时，都会起一种感喟：不朽的文字就是从每一块青石板、每一个有篷船的码头及流水上长出来的，自然得不需任何装饰。

沈从文曾经这样描述凤凰：“若从一百年前某种较旧一点的地图上去寻找，当可在黔北、川东、湘西一处极偏僻的角隅上，发现一个名为‘镇竿’的小点，那里同别的小点一样，事实上应当有一个城市，在那城市里，安顿下三五千人口……”这就是蒙有一层神秘面纱的古城凤凰。

当然这些都不是现在的齐南了解和关心的东西了。他所关心的是怎么逃离这个美丽的地方，目的地是哪里，他也不知道。

天已大亮，龙家人想必已经发现他们已经逃走，要想从偏僻交通不甚发达的湘西逃走，凤凰是必经之地，所以龙家肯定已经派人往这里赶了。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大隐齐南没那想法，自己还要打探有什么方法可以回去，小隐也就不是自己所愿，先离开这里，找机会再到杭州去，这是齐南暂时的打算。

齐南带着秀秀登上一辆开往省城长沙的车。通过这些天和田大叔还有秀秀的聊天齐南知道这个全身是铁的家伙叫汽车，车上基本上都是到凤凰旅游回转的游客，基本都是外地人，齐南和秀秀一身的苗装在车上大是醒目，本来司机是不允许他们上车的，因为这是旅游团包的车，还好带队的头，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女性看他们男的丰神俊朗，女的美丽异常。不像是什么坏人，车上本就有空位。这才让他们上来。齐南心里感叹：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啊。拉着秀秀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坐下，秀秀胆怯地看着一大车的游客，秋水般的眸子里散发的柔弱立马就唤出放他们上车的中年大姐心底的母性。

“小姑娘，不用怕，哟，到底是湘西的山水。竟然养育出这么水灵的妹子，看这白嫩的皮肤多诱人，大姐我都想亲一口。”中年大姐拉着秀秀的手打趣道。眼里闪烁着尽是数不清的母爱的光辉。

秀秀看着大姐亲切的脸庞，低头娇羞不已，低声和她攀谈起来，倒把个齐南晾到了一边。

汽车缓缓启动，开出了凤凰古城，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向后飞速倒退的人和物，齐南大感惊奇。现在的科技怎么这么发达，竟然可以造出如此速度飞快之物，听田大叔说过还有可以载着人在天上飞的铁做的大鸟。象鸟一样在天上飞，那当真是齐南想也不敢想的事。这个世界有太多让他惊奇的事物，让他不解的事物。那太多的惊奇和不解让他心里涌起一阵不安的感觉，心里质问自己：我可以带着秀秀在这个不可思议的社会好好活下去吗？

齐南甩甩头，努力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抹去，我答应过田大叔要让秀秀过的幸福，现在都还没开始难道自己就胆怯了吗？绝不能。望着还在和大姐说笑的秀秀，齐南心里涌起无尽的勇气。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此行的终点站长沙，走下车来，别过好心的带团大姐。站在熙熙攘攘，人流不息的汽车站，感受着众人投来的怪异目光，齐南才突然醒悟过来，这身苗族服装也太醒目了，在凤凰的时候倒还不觉得，现在来到了繁华的大都市，这身装扮就显得太突兀了，和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也是一个致命的破绽，说不定龙家人就可以通过这个找到自己，想到这里，齐南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赶紧拉着秀秀走进车站旁一间不大的服装店。马上一个和秀秀差不多大小的女孩便跑过来道：“帅哥美女，买衣服吧？本店男女服装都有，而且价格不贵。两位随便挑”她嘴里招呼着，眼里对齐南秀秀一身的少数民族打扮满是好奇。

齐南接口道：“可以帮我们找一身适合我们穿的衣服吗？我们刚从凤凰出来，到城里来找亲戚的，这身打扮太惹眼了。”齐南望着售货小姐，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眼神却仿若深不可测的无波古井。

售货小姐脸上一红，心里暗道：好帅的男人，可惜有女朋友了，而且漂亮的也不像话。稳下心神，赶紧向齐南推荐起衣服来。

在售货小姐不遗余力的帮助下，终于挑好需要买的衣服，和秀秀分别走进不同的更衣室，换起这在齐南看来有点怪异的服装来。

鼓捣了半天，终于穿戴整齐，拉开更衣室的门，径直走了出来。售货小姐眼前一亮，他一身苗装已经够帅，现在换上社会上正流行的休闲款式的衣服更是俊逸。只是那一头长发太过扎眼。但是也无损他的飘逸潇洒，反而给人一种大异于常人的独特魅力。

齐南打量一下也已经换上现代装扮的秀秀，只见她一袭长发随意披下，如瀑；一双明目，闪烁着星辰一般的光洁，转动间极是灵动；嘴唇微翘着，一副似嗔还喜模样，身上的现代装扮，虽然看着不是很习惯，但洋溢着青春、快乐的气息，这样一副模样，任是独处深山修炼千年的老僧也不禁砰然心动。那一刹那，齐南以为见到现代女子美的极致。

从短暂的恍惚中醒过神来，唤过同样处于失神状态的售货小姐。讪讪问道：“一共多少钱这些东西？”齐南对于这些衣物贵贱没什么概念，心里只希望售货小姐不要狠狠宰他们一刀。

“打折后一共五百八十五，五块不要了，你就数五百八吧。”售货小姐拿过一个计算机细细算过后道。她不忍心欺骗这对神仙眷侣般的人物，所以这个价钱确实没有宰齐南他们，

齐南从秀秀的包裹里拿出六张大团结递了过去。心里却肉痛不已，田大叔给自己的两千块钱一下就去了四分之一还多，但是又不能不花，看来以后要节省一点，这困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第一卷

第十章　…　迷茫

走出服装店，此刻已经是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深秋的夜风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朦胧的灯光下川流不息的汽车汇成一股钢铁洪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对久居城市的人来说这样的气味是深恶痛绝，但是对齐南和秀秀两个来说却一切是那么新鲜。第一次看见电灯的他俩愣是站在街头看了半个钟头。对着那几十层高的摩天大楼也是啧啧不已。

新鲜劲过后，站在汽笛声此起彼伏的喧闹的街头，齐南才发现不知道何去何从，望着秀秀略显疲惫的脸，小妮子已经一天没合过眼里，只是昨天在小船上小憩了两个时辰，女孩子体力到底比不上男孩子。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

环视四周，却没有看到客栈之类的玩意。只得拉住一个过路的年轻人问道：“兄弟，请问你哪里有住宿的地方？”那年轻人一脸纳闷的神情。“你没病吧，妈的，长的人模狗样的，拿老子寻开心啊，周围那么多宾馆，招待所啥的你看不清楚吗？”说完便拂袖而去，倒把个齐南唬的一愣一愣的。

外面的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大呢！！！齐南心里直嘀咕，不过还好，终于让他明白原来那挂着某某宾馆，某某招待所牌子的就是住宿的地方。拉起秀秀朝着一个挂有宾馆字样的***通明的屋子走去。大堂里宽敞明亮，一个打扮入时的漂亮姑娘站在一个柜台的后面，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请问这里可以住宿吗？”齐南走到柜台前问道。

“当然可以了，请拿出身份证我们做个登记可以吗？”柜台小姐望着齐南俊逸的面容。笑得更是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