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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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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哭得如泪人,却无人得心理她。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外宅最大的事便是扩府施工,内宅头等的大事莫过于二阿哥之症。起伏半月,在某个炎日午后,二阿哥的火热终得以降下。众人还未及安下心房几许,却听正门大开,随着一阵焦虑的脚步声,大管事高忠抖着汗已立在福晋东屋门槛外,见一屋子内眷便不入内,紧回道:“禀福晋,爷回来了,已入了二门。”
年素尧随福晋立时起了身,见那拉氏还未及吩咐什么,只瞅着高忠偏了身子让出门来道了声“爷。”
果然,一着石青色长袍搭绀色(深蓝)马褂的常服男子摆衩直入屋来,见一屋子妇人挤作一处眉头一紧便是不快。等着一干妻妾行礼间他已自个儿挑帘入了内寝。
连福晋都未准起,所有人便只能或跪或蹲着。
那拉氏眼有深沉,李氏额汗已直溜溜落于地,其他女眷具皆垂首过低几不可闻呼吸之声。
年素尧自认见过些世面,嫁入四爷府虽还未曾受宠却也见过四爷两面,并不觉得这个男人有何出众,只是面无分色叫人思不出心念的皇子一个。然此时处在一干惊憷的妻妾中却也受了感染,不觉紧张了起来。
众人僵了一盏茶时间,才见四爷出来。他并未理会跪了一屋的众人,只是行去堂中正坐,接过内监苏培盛敬上的凉帕子和凉茶,净过了手面、喝定了几口清茶,才道:“福晋起吧。”
鸣音扶着腿蹲发麻的那拉氏起身,还未站稳,那拉氏便推开近婢,双膝跪下:“请爷责罚,是为妻未能治严,才使二阿哥得了急症,令爷焦心了。”
妾氏们见福晋跪了,便改蹲为跪同拜了下去。气氛更为紧张。
四爷看了一眼福晋,才道:“鸣音,扶你们福晋坐吧。”
那拉氏不敢再跪,听话地坐于下首。
四爷闭目似歇息了片刻,续道:“叫她们都回屋去,无事不得出屋。特别是李氏。”
李氏已是白了脸色。
“以后阿哥们的饮食非福晋吩咐的不得入口。其他闲人自不用来看阿哥们了。”四爷的声音不高不重,却字字敲在李氏的心间。“至于李氏——三个月不得出西屋。”
众人正疑李氏是住在东屋,便听四爷接道:“我这宅子里最是重规矩。明不正则言不顺。多大的神自住多大的庙。”
不过三句话,一句比一句声浅,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说完四爷便起了身,理了理袍袖:“爷还要入宫去,福晋看着办吧。”如来时般急匆匆而去。
那拉氏看了看一脸委屈哭态的李氏,再看了看面有反意的年氏,只吩咐着杂仆们把两位侧福晋的屋子在天黑前换过来,便扶着鸣音进了二阿哥的内寝。
妾氏们再不敢停留,纷纷各回各屋。以后数月,除了晨昏请安便不敢四下移动。
一翻“人动物换”后,北院东西二屋算是按规矩换了过来,只是未及细整天色已是全暗,只得等明日里再行安顿。
内院院门下锁,四爷何时回宅众人并不清楚。
东屋里,竹清并竹淑正理着摆设。
“爷似是个极严厉之人。虽然数月不在宅里却对宅子里的事门清,一回来便惩治了李侧福晋。”年氏在内寝已歇下,竹清在外寝轻道着。
“那是她自找的!你不看她那得形,张牙舞爪的,以为凭着那张肚皮真能爬到我们小姐头上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生……”竹淑口舌上一向霸道。
竹清见外间理得差不多,二小姐也在内寝唤她就息,叫竹淑注意些墙角便进内寝守夜去了。
“怕她做甚,不过是个县丞之女,那官还不知怎么来的呢,还敢在我们二小姐面前显摆,也不看看我们老爷、二位爷是什么官衔!哪个都是封疆大吏,岂是她那个正八品的爹可比的!”
夏桃正在练字,听竹淑如此一说,到想起看清穿史料上记载过齐妃李氏的爹像是知府之类的,怎么竹淑却说是县丞?
于是便写了几个字递于竹淑。
竹淑理毕东西正洗完了手,接过夏桃的纸看过,一眼瞪道:“什么知府!知府可是从四品的衔!就她还能有个从四品的爹?也不掂掂身量。”
可——同是侧福晋,不管父家如何不应该同等待遇吗?夏桃复写道。
“这如何能同?!我们老爷是巡抚,三爷是礼部侍郎,可都是从二品的封疆大吏。就是大爷那知府也是从四品的直隶官级!二小姐生在如此之家,入了天家自然比那买官的从八品小吏家出的强过太多去,先不论子女,份位都是在那摆着的……”
竹淑吾自唠叨,夏桃心下却在计较。原来,同为侧福晋,李氏竟是差了年氏身家这么多。以此时年家的背景,在四爷府就已不得了了,要是干到雍正朝自然更是贵不可胜。康熙老爷敢把这么个身家的女子嫁给雍正,定是也料想到年家的官风。可他老人家仍这么做了,便十分耐人寻味了。自从去年重投年家,夏桃便蜗在年二小姐身边,到也自在。年二小姐身边不缺杂奴,大丫环竹清主理年二小姐身边事务;大丫环竹淑写得一手好字,肚子里也算是史画皆全却性子急傲,只领了个书斋和娇养年二小姐喜欢的兰花的闲职,每日里侍花、阅书过得算是小姐般的日子。至于夏桃这个新升上来的大丫环“竹桃”,因于吃食上有些无人能及的花点子在年二小姐身边的日子到也过得滋水不贫。
“你看看你这‘侧’字、‘礼’字,怎么又自己造字去了!”竹淑最看不得夏桃的简体“造字”,自从年氏将夏桃的字习交给她便不厌其烦地指正。竹淑对着夏桃这个顽人虽是难得的好脾性,但毕竟性格难改,所以夏桃虽得了她指教却并不将她的唠叨听入耳中,毕竟写了三十年的简体字要想从简再入繁又怎么可能轻易跨过习惯。
于是,便时常见竹淑教得声哑而夏桃明里装无辜、暗里撇嘴的事。
夏桃这里难得志好地糊弄竹淑,福晋在南院却正向四爷请罪。
四爷微首看着那拉氏,片刻后一叹:“秋蓉,我们夫妻多少个年头了?”
那拉氏一时不明,实回道:“十八年了。”
四爷点了点头,上前扶起那拉氏,引她入座:“由康熙三十年至今,还有一年多便是整整二十个年头。”他直视那拉氏,“还有什么是爷能同你计较的?爷待你虽不是花前月下,却也是依重互重,可曾有过偏袚?”
那拉氏低首。
“秋蓉,自弘晖去了,你与爷相处便变了调子。爷也能理解,毕竟你没了子嗣上的指望。可你要明白,有没有弘晖,在爷的心里,你都是这宅子的女主子,未来雍亲王的福晋,爷的结发妻子……谁也不能改变,爷也不可能许它改变。这便是爷可以为你做的。”
秋蓉直视着四爷黑眩的眸色,突然间,便放下了沉重,浅浅一笑:“爷,秋蓉明白了。”
四爷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拍了拍福晋的手背,不再多说一句,由着福晋的手更起了衣。
待得苏培盛侍侯着四爷洗了脚退出去,那拉氏才复道。
“妾以为,如今李氏也是过火了些,比不得前些年安稳。如今爷便要进为王爷,宅子里又进了新人,不再旧如往昔。特别是那年氏,并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若是李氏还不知收敛些,怕是在年氏的面前不但讨不到什么好去,反失了身份。李氏毕竟是两位小阿哥的额娘,怎么着也要给小阿哥们留些体面。”
四爷抬首去看近边侍茶的那拉氏,虽未如李氏般发福圆润,却也毕竟不年青了,更何况她远不及李氏貌美。便把着福晋上了榻,同坐下:“你看着办吧,这些内宅之事爷不过问便是全依重于你。至于李氏——”四爷缩了缩瞳孔,“却是变了。”话说道这里,他便躺下,由着福晋给他近边执扇。
汗不停下流,并不是把扇小风便可止势的,可他并未移动,也不烦躁,合着眼敛湣缢ヒ话恪�
那拉氏却知四爷怕热,并不停手,直到近一个时辰确定爷睡去,才止了扇子疲惫着躺下。
京城五月末酷暑难耐,处在深宅静巷里,夏桃才觉得夏日是如此的难熬。
没有风扇,没有空调,没有冰水,没有电视……没有一切先进科技的痕迹,厚厚的宅墙巷道连田野中的虫鸣也一并抹去。只有如时的更声“梆梆”的准时来过,去了……
京城的夜,寂静得可怕。叫人辩不清前行的方向。
下意识躲避是非的中心却还是身不由己地踏入。
躺在大丫头独有的一间大房子里,夏桃忐忑不得眠。
四爷,雍亲王,雍正……只盼她是他们所有人的过客,早一日梦醒归位。
正文 第九章中暑
皇上虽巡幸在外不用早朝,可照旧有折入宫内需阿哥、大臣们随议上禀或上谕交下待办。
胤禛寅时三刻(4:30)起时,便觉得体呈乏态,却惯性不顾仍旧入了宫。此时已有几位大臣在列,四相行礼后正互语,便见胤祉进了殿。兄弟二人各自交待了差事。
“三哥何时动身?”
“午后即行,四弟不用相送了,我与七弟等驾马速去,早一日到也好与皇阿玛跟前进孝。”
兄弟二人又言了几句,待胤祉正要辞行出殿,却见皇十三阿哥胤祥进了殿来。
胤禛定睛一看,见十三弟数月不见与离别时相较更消瘦了些,原本璀璨的目光此时已全为无所谓的嬉态,眉头便是一紧。
了了两语,胤祉先行离去,胤祥便被胤禛留下说话。
腹中纵有千般说教,可看着此时胤祥故作的嬉皮之色胤禛也只能硬生生含溺言语,转身出了殿堂,急步奔向宫门。一路上烦躁无比并不想说一句,只是低首沉思叫奔驰的速度煎散去心内的苦闷。
紫禁城历经多年整修已现盛景,可胤禛的心头却伴着炎炎的暑热沉痛异常。
转眼午门已入眼界。
“四哥——”
胤禛回首,旦见胤祥脸面上原挂的嬉笑渐渐被落漠浸吞,不由心内一阵抽痛,只上前重起轻放地拍了拍十三弟的肩背。此次太子废而复力,明面上失势的看是大阿哥,实则最倒霉的是胤祥。十三历来因性子洒脱圣宠颇丰,虽不见皇上待他有如太子却也爱惜得令人眼红。此次废太子前只因几句有心人客意怂恿的言语失宠于皇阿玛,对他这么个一直累宠过厚的少年而言又岂是几句安抚便可平复的委屈与失落。
“四哥放心便是,弟弟我再不会多那言语了。”
听着胤祥看似受教看开的言语,胤禛只是越发觉得口含苦涩,无脸面向曾善待于他的胤祥母妃敏妃交代。这种反语,到像是一个受屈之人丧失意念下不得不笑淡的破世调侃。虽心感万千,胤禛最终只是再拍了拍胤祥的肩:“去吧。”
午门正门天下独高巨大,除了皇上无人可由其下而过。
背影,看似轻飘无牵绊,却已不是胤禛熟悉的那个十三弟。看着胤祥由侧角门而出,再去抑看那正门,突然间便觉得沉重而又激狂。
午后,京城百里雷声大作。近晚,瓢泼大雨骤然倒下,迅速缓解了京畿数月无雨的旱劫。
可能也与这场雨去燥含清有相关联,四爷府的二阿哥渐渐好了起来。
夏桃没做那显眼草,凭着手里有的些厨房本事到二阿哥面前显摆。她只想平安无事地渡过日全食来前的这几年。
而年氏似乎也对四爷宅里的事毫不关心,关起门来对东屋外的人事亦是不闻不问,连四爷的事也没见她有一丝丝关切。
四爷虽回府已数日,后院却无人得见爷颜。
这日午膳,难得二阿哥可以下床。福晋那拉氏便多加了一个菜赏了内院们聚在一处进食。各人不过刚刚坐下,便见四爷就着苏培盛手里的油伞进了内宅。
这场雨已连下了数日,原本的旱情转眼便成了洪涝。
众人忙停了筷,除了福晋侍侯着进内寝换衣净面,其他人只能立等着。
那拉氏取出衣物,立在屏风外,由着苏培盛进内侍侯。多年夫妻,再清楚不过四爷不近女身的脾性。
等着胤禛理毕在众妻妾前坐下,道了声“用饭”,众人才敢在他之后举筷。
胤禛一向不喜女人白日里现于面前。快速食毕手一摆便谴了众人归去。移至侧厅,清风由洞开的窗扉而入,夹带着些许雨丝,难得有这一刻闲的时候。
“喝些鸀豆白水粥吧,一入夏爷就食得少,刚刚也不过两口,怎么能顶得住。”那拉氏亲端了一碗放于榻几上,便坐在榻几另边。
移步来看着面前粥水的赤红之色,胤禛只觉心间一片荒芜。
如果说当了三十年的太子能在一夕间倒台是令他震撼,那废立太子数月间的复立就不得不叫他心思萌动。
鸀豆粥鸀豆粥,怎么不是鸀色……
“鸀豆粥鸀豆粥,福晋也只能赏这种东西了。”竹淑冲着面前的汤水吐着厌腻。
“你也小心你那口舌。这里毕竟不是年府,由不得你口无遮拦。”
竹淑瞪了开口提点她的竹清一眼。她又岂会不知?只是多年来这么过着一时间又怎么可能改得了。
竹清见年氏歪在榻上并无精神,便道:“主子你说这鸀豆汤为什么不是鸀色的?”
……
年氏准了夏桃半日假,夏桃打听好隗石的下落便冒着小雨偷遛到东院来。
未来雍亲王府的东院还未修成只是形有大概。此时遇着连日大雨,除了殿内的工期如旧,室外已寻不到几个人影。
夏桃走得很慢。难得有机会参观真正的王府,一旦这里修成以她现在这种身份怕是再难有机会。
每当下雨,空气里那种躁动在雨滴地压制下便裹带着夏桃心间莫名的浮动与沉闷沉下来入了土,似乎顺着一条条大大小小的水沟便消失不见。所以,她总喜欢下雨得到的这份平静。
看那未及搭瓦草草遮盖的殿宇,看脚下泥坑里的闪闪涟漪,有半刻的恍惚,湣鹗窃谝桓鋈说拿卫铩�
“四爷,嵩祝奏报盛京偷挖人参的折子已是呈到皇上面前。虽折里没有一字提及九阿哥,可所有人都清楚这里面的人情。动不动三千斤的采参量可收受的银子定然不少。这银两——最终都成了八阿哥买入宽仁的本钱啊。”
戴铎的意思胤禛不是不明白,只是难得一个降雨清燥的好天气,他此时并不想提这些,便摆了手叫戴铎退下。
未建成的花园子浸在潇潇雨下,一时间,到有些百废待新之感。几万两的银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胤禛多年来勤勤简简,宅内上下一年的花银也不过这些。可那胤禟点点口舌间便私自从采挖山参这一项里得了这许多银钱,怎不叫人气煞?胤禛一时胸闷,渐行至花园处突然耳嗡鸣、太阳穴极绞,勉力行进几步便见前方一男一女两个奴才居在未建成的殿沿下避雨,那男人还吃着什么。正要发作这等不守规矩的奴才,一时头爆,便倒了下去。
夏桃带了些吃食正看着隗石进用,却见侧边行来一蹒跚男子,着深藏青色的单袍,昏厥于地。
“这人怎么了?”隗石放下咬了几大口的香河肉饼,跑了去查看。
夏桃并未动,只看着他跛移的右腿心下抽痛。
“桃子,你来看,这人怎么了?”
不怎么乐意地上前,旦见那男子满面通红、皮肤灼热、颈脉速跳,看着似有汗却未能出,昏迷却时有抽搐,像是中暑之症。低声在隗石耳边叫他把这人除了头其身全浸在近边的池子里。隗石依言而行。夏桃观察了半分钟看这人神情稍显放松便叫石头重新把人拉起来,击拍这男子的脸颊使其恢复神志,在其渐醒间贯了些做给隗石的鸀豆稀饭给其。
这男人不自觉喝了几大口,渐渐清醒,待看清事物,便不耐的要剥开眼下的大碗。
“你别动,我们这是救你呢,这鸀豆稀饭一定是治你这症的,不然桃子是不会给你喝的。”隗石一如即往的实在。
夏桃本不想管这事,可救人之心人皆有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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