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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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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他们三个,怕是,怕是经不起我如今的全力一掌罢?”想了想,江鱼认真的点点头,这话没错。等他将褡裢中的那一颗火蜈丹吞噬了,再吸收了那些僵尸的内丹,他的境界又会提升一大截。到时候,他就大步迈入了‘道’的大门,欺负还在门槛上晃荡的苏道远他们,实在是有点脸红。

‘啪’的一声,李林甫满足的拍了一下双手,微笑道:“如此,甚好,小鱼你尽管去教训教训杨洄,其他的事情,大哥给你作主了。”李林甫笑啊,笑得无比的灿烂,两只眼睛猛的全部变成了三角眼,又在那里阴恻恻的眨巴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江鱼刚出门去花营总部点卯的时候,就听得张老三派人传来了让他很满意的消息――未来的驸马都尉杨洄大人昨日深夜从某位狐朋狗友家出门返家时,因为醉意昏沉而从受惊狂奔的坐驾上摔下,将两条小腿全部摔断,没有三四个月的静养,那是没办法动弹的了。江鱼很满意的给那几个地痞打赏了一锭大大的银子,笑吟吟的去应卯了。杨洄,只是一个小角色,如今还不值得他江鱼亲自出手,不是么?他江鱼要亲自动手的对象,怎么也得是张说这种大人物啊。

还没到花营,江鱼在半道上就被李天霸给截了下来。满脸喜气的李天霸笑吟吟的带着江鱼、风笑笑一干人直接到了兴庆宫里,大模大样的坐在了长春阁中品尝香茶细点。李天霸很豪放的往平日里李隆基坐的那张大椅上一靠,大笑道:“诸位这次做得不错,啊,尤其是江鱼,两位老天师亲自为你请功哩,嘿嘿。”很是阴森的朝着江鱼看了一眼,李天霸比划了一个让江鱼看起来怎么看怎么有阴谋的手势,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笑道:“这一次呢,赏银是不少的,诸位也都可以官升一等,多情星君嘛,这可是当初太宗皇帝以下历代皇帝悬赏的重犯。”

抓起茶杯牛饮了一阵,李天霸晃荡着那条腿子笑道:“地煞殿的匪徒,也被杀死近百人,这也给了他们一个足够的教训,别以为我大唐无人嘛。”又狼吞虎咽了几块御膳房精心制作的精美点心,李天霸笑道:“虽然,这次死伤是惨重了一点,可是皇上说了,咱们自己的兄弟,抚恤金一律从优从厚的加赏下去。诸位宫里的天师、真人、道人供奉,有死伤的,也都额外优抚。至于,那些为了我大唐而不幸殒命的高僧……”

耸耸肩膀,李天霸挤出了几丝悲凄的神色叹息道:“至于,这些高僧嘛,陛下也说了,那弘法大会也就推迟数月,先给他们做个超度的水陆道场罢。”说道水陆道场几个字时,李天霸的那个得意和奸诈,就是严猫儿这个练金钟罩的莽汉都看出来了。

江鱼猛的一愣,想到了大善智和大威势说过的为了挑选去扶桑传道而挑选高僧大德的弘法大会,不由得惊问道:“这弘法大会不是在月前就该开过了么?怎么,还没有举办不成?”他看着李天霸的那古怪笑容,怎觉得这里面就有李天霸和李隆基的阴谋。

“嗯,嗯。”李天霸近乎恬不知耻的高高的抬起了头,阴笑道:“那两位国师的确召集了一批高僧来长安弘法,奈何,啊,路途不靖,一干高僧在路上都偶染风寒,卧病不起,故而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有名的高僧赶到。至于佛门各宗各大山林最为有名的号称十八神僧的十八位道德武功尽皆顶流的高僧,很不幸啊。”

低声叹息了一声,李天霸摊开双手,哀叹道:“十八位高僧在长安城外百里处和中原三大宗师‘苍松云鹤’苏道远、‘游仙’左道宁、‘青杖红颜’素溯夙产生了一点点小纠纷,二十一位顶级高手在某处山崖下谈武论道讲道理折腾了两个多月,这还没完不是?”

江鱼一干人面面相觑,良久,南宫镇西才问一脸无耻的李天霸:“如此说来,这弘法大会?”

李天霸幽幽叹息一声:“这弘法大会嘛,弘扬佛法,好,很好,非常好,但是呢,凑不齐和尚,这大会怎么开呢?大善智原本准备一个月前先召集长安、洛阳的和尚开个大会先让扶桑的使臣初步参悟一下佛法的精义,可是扶桑的诸位来使突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集体腹泻了半个月,如今都躺在床上挣命,哪里还能参加这个法会?故而,啊,如今,又有这么多高僧在扬州不幸殒命,唉!”

原来如此,说到底,又是这群皇帝、将军、天师、真人不知道在合计些什么阴谋诡计了,总之这些纠纷江鱼他们都很有理智的不想参与进去,一个个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些精致的点心上。只有江鱼实在忍不住自己对李天霸的鄙视,低声骂了一句:“二将军,可是你负责保护扶桑使节的安全的,他们集体腹泻,您就不被皇上打板子么?”

李天霸极其无耻的看了江鱼一眼:“我是他堂叔,他敢打我试试?他还没做皇帝前,我给他背了多少罪名啊?他打我试试?哼!”

一声冷哼,长春阁内再也没人吭声了,一干人都用那鄙视得无以形容的眼神偷瞥着李天霸,奈何李天霸的脸皮贼厚,得意洋洋的翘着二郎腿看着大伙儿,一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灌了一个多时辰的茶水,吃了不知道多少点心,等得江鱼都快抱着肚子哼哼了,李隆基才满脸笑容的领着七八个大臣走进了长春阁,很隐秘的一脚将李天霸从那大椅上赶下来,笑眯眯的坐在了大椅上。

花营众人纷纷站起,朝着李隆基行礼山呼万岁后,太监宫女将那茶点撤下,李隆基这才满脸笑容的夸赞道:“诸位爱卿,此去扬州办案,实在是劳苦功高,朕心甚慰啊。尤其天欲宫妖人伏诛,地煞殿恶徒授首,诸位爱卿也都是伤痕累累,不容易啊。”

李天霸代表花营的众人谢过了李隆基的赞誉,李隆基微微一笑说道:“花营将军李天霸,花营此番去了扬州的诸位营头,都晋升一级罢。其中功劳最大的江鱼江爱卿么,唔,朕知道他的功绩,唔……”沉吟片刻,李隆基手掌一拍,笑道:“有大功自然要有重赏,江卿家上前听封。”

江鱼上前几步,跪在地上朝着李隆基叩首之后,脸上的笑意都快荡漾出来了。他心里明白,看来两个老道在李隆基面前使的力气有成效了,就要兑现两个老道对自己的许诺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能被封个多高的爵位呢?其实这爵位不值什么钱,但是它代表着的,是身份和地位,其中妙用,是说也说不尽,讲也讲不完的。

李隆基看了江鱼一眼,眯起眼睛笑道:“此番扬州一行,妖人首脑多情星君被江卿家亲手斩杀,此番大功,是太宗皇帝当时就悬了重赏的。再者,江卿家又追回了重宝,更是天大的功劳,朕,赏你一个名号,就是,唔,‘威武伯’如何?江爱卿的一身本领,当得起这个封号。另外,额外赏赐江卿家锦缎百匹,金花百朵,以显彰容。”

站在一侧的李林甫拈须微笑,眼里露出丝丝精光,自己兄弟受到皇帝如此重赏,他也是脸上有光啊。在其他的臣子看起来,他兄弟的恩赏,就是他李林甫的恩赏,这对于他李林甫在朝廷中说话声音的大小和分量,都有很大很大的关系。江鱼是威武伯了,他能不高兴么?

江鱼笑呲呲的磕头谢过了李隆基的恩赏,心里却是一阵怒骂:“两个老牛鼻子,说什么封侯都可以,还以为你们真能让鱼爷我变成侯爷哩,原来还不过是一个伯爵。一柄仙器就换来一个伯爵么?鱼爷我实在是太亏了哩,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吞了那仙器来得快活。仙器呀,你当是土疙瘩搓的么?那锦缎百匹、金花百朵,当鱼爷我这辈子没见过钱?”

心里不满,脸上却一点都没表露出来。这厮原本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物,无凡又没有教过他什么仁义王法天地君亲师、忠孝礼信之类的玩意。街头混混习气,向来就是雁过拔毛、鹭鸶腿上还要削出二两肉哩。当下看得两个老道给他许诺的最高封赏没有拿到,江鱼是恶从胆边生,一颗儿心儿‘呼匝匝’的就生出了一圈儿横毛,眼里绿光直闪啊。

他也不直起身来,只是朝着李隆基又磕了两个头,沉声道:“陛下,今日臣蒙陛下恩宠,封为威武伯,乃是大喜之事。臣那点功劳,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臣贪心不足,还请陛下为臣作主,再给臣一个小小的恩宠,那,臣日后定然是为陛下赴汤蹈火,一颗脑袋扎在腰带上玩命干,不要说天欲宫、地煞殿,就是他们背后的主子,呃……”

江鱼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说得有点太多了。在场众人,却没有人注意到他言语中透露出来的那一点而不同寻常的东西,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还要什么恩赏。江鱼后心一滴冷汗流淌而下,他急忙说道:“不管是谁敢于陛下作对,臣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充满了江湖风味的一番表露忠心的言语,却让李隆基很是高兴,他拊掌大笑道:“妙极,说得极是,天欲宫、地煞殿,嘿嘿,正是朕的心腹大患,正要江卿家这样的忠义之士将其铲除干净。江鱼啊,你且给朕说,你还想要什么恩赏啊?可不要太过分,要公主可是不行的。”李隆基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惹得长春阁内一阵大笑,就连那几个眯着眼睛一直森森的打量江鱼的老臣子,也扯着嗓子‘哈哈’笑起来。

“臣不敢,臣只是想要求陛下为臣下一道谕旨,为臣和当朝宰相张说张大人之女张冰云结成夫妇,臣就感激不尽了。”江鱼阴险的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成了铁青色的张说,刻意的加大了声音:“张小姐和臣自上次街头一会,暗生情愫,臣心中日日萦绕,都是冰云小姐之倩影。奈何宰相府上,门槛极高,臣却是不敢去提亲的。今日臣壮着胆量求陛下作主,嘿嘿,还请陛下,嘿嘿。”

江鱼阴笑了几声,抬起头来用那挑衅的眼神看向了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张说。两个老道没有履行诺言的火气,被江鱼全部加在了张说的头上了。既然李林甫都说了金姣姣被陷害入大牢‘可能是’张说派人指使的,那,就借机咬他一口罢。反正自己也要带礼物去张说家提亲,不如趁机今日在皇帝面前提起,似乎妙用更大得多啊。

李林甫恨不得立刻对江鱼伸出大拇指来。江鱼提亲是否成功,李林甫并不放在心上,按照他对张说的理解,张说会把女儿嫁给他李林甫的弟弟才怪了。他要江鱼去张说府上提亲,无非也就是看看张说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从而推断某些前因后果而已,既然江鱼能够在皇帝面前很脸皮厚的提出这件事情,那就是再好不过了,也许,还会起到其他的妙用?

李隆基也是一个极其喜欢风流韵事甚至可以说他有点饶舌妇倾向的人,听得江鱼的所谓‘街头一会’,立刻笑问道:“江卿家,且将此番事情详细说来,朕看看此事,哈哈哈哈哈,若是美事,朕成全你又如何?”眯起眼睛,李隆基扭头看了看站在一侧的张说,张说却依然是面色如常,不喜不悲,看江鱼的眼神就好似看街头的一块砖头,没有丝毫的表情。

江鱼‘叭叭叭叭’的将自己在大街上拦下惊马,和张冰云结识,并且还在云楼观更加深入的接触了一下对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他言语之中匠气极重,无非就是夸大了张冰云和他江鱼是如何的相见倾心、一见钟情云云。一番话,听得李隆基连连颔首、李天霸瞠目结舌、李林甫摇头晃脑、花营众人满脸钦羡,那张说,却是眉目中蒙上了一层怒气。

不等江鱼将这番极其夸张的话说完,张说已经出列朝着李隆基行礼道:“陛下,臣幼女冰云自幼熟读经书、遵礼守节,怎会背后和人私交?江大人之言,简直就是荒唐,不可信也。”他扫了一眼江鱼,眉目间傲气十足的冷哼道:“就算臣幼女和江大人有一面之识,怕也是江大人一厢情愿罢?臣乃书香世家,家中男女无不饱读诗书,就算门下一婢女家奴,也能吟诗做赋,嘿嘿,冰云又怎会看上江大人这样的人?”

最后的一句话,大大的得罪了花营上下。风笑笑他们一干人一个个面色铁青,李天霸更是恼怒行于颜色,‘嘎吱’一声几乎不能听到的响声,他背后的一根柱子已经被那雄浑霸道的真劲震成了粉碎,只是外面一层金漆裹住了里面的碎屑,故而没有飘散下来而已。李隆基则是看了一眼张说,又看了一眼江鱼,脸上挂上了微笑,淡淡问道:“如此说来,江卿家请朕做媒的事情?”

张说毫不给李隆基面子,他昂着头高傲的说道:“臣虎女岂可嫁于鼠辈?其兄鼠辈,其弟可知!”他狠狠的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李林甫,这才朝着李隆基躬身道:“故而,还请陛下不要参与臣的家事。江鱼这小子痴心妄想想要娶臣的女儿,那是万万不能成的事情。”张说心里寻思,若是李隆基开口给江鱼说亲说媒了,自己再去拒绝,那就是扫了李隆基的面子。可是在李隆基开口之前就以最无情地言语拒绝江鱼的要求,妙啊,妙,大妙,无非是得罪李林甫而已,可是得罪一个李林甫,他张说会在意才怪。

李林甫还是笑眯眯的,浑然不当回事。江鱼则是阴沉着一张脸蛋死死的盯着张说,左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若不是李天霸看得势头不对,站起来走到了张说身边,挡住了江鱼出刀的路线,说不定这个生命中一半的时间都在荒野野兽中长大的江鱼,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长春阁内,飘荡着一股子野兽的凶性,甚至有那种猛兽身上的皮毛骚味阴阴传来。李天霸骇然看到,江鱼颈子后面的一大片汗毛,已经一根根的直竖了起来。

张说却是朝着李隆基傲然一礼,对着李林甫冷笑道:“鼠兄!”随后,他看了江鱼一眼:“鼠弟!”紧跟着他就向李隆基告辞而去,嘴里含糊其词的最后丢下了一句:“虎女,岂可嫁与鼠辈?”

长春阁内一片安静,半天都没人吭声。张说都走出去好久了,李隆基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也说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江卿家,以后有空,多多的读点书罢。”随后,他也没有一点儿表情的在一大帮子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了出去。

李隆基刚走,李天霸立刻就发飙啦,他一脚踢碎了一张大椅,怒吼道:“张说这老酸丁,他看不起我们花营是否?哈,哈,哈,鼠兄出鼠弟,那我等这群和鼠辈在一起厮混的人,岂不是也是鼠辈么?”李天霸那个气啊,似乎他老人家自幼也没读过几本书,在他听起来,张说的话简直就是字字诛心,自然让他没什么好感啦。

李林甫不咸不淡的安慰了李天霸几句,随后拉着江鱼就走:“二弟,我们小家小户的,可招惹不得当朝宰相。你要娶亲,大哥给你物色门当户对的良家女子就是,张相公嘛,岂是我们能高攀的?”李林甫很满意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怀疑张说是不是脑袋被马蹄子踢了,怎么会当着李隆基和李天霸的面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这不是摆明了不给李隆基面子,并且是一竹篙打翻一船人,连李天霸和花营的人都得罪了么?

“天助我也!张说这老匹夫自己发晕了。哈哈哈哈,上次弹劾他,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今日可让陛下亲眼所见他的骄狂跋扈呀!这老匹夫,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有如此的火气?嘿嘿,嘿嘿!”李林甫笑得那个开心啊,他拉着江鱼出了兴庆宫,一边走一边笑道:“小鱼,张说那厮不给我们兄弟面子,你也就不要和他客气啦。哥哥我帮你出气,你等着瞧就是。”

刚出兴庆宫没多远,李林甫就被一个矮胖的军汉拦住了,那军汉拦着李林甫大叫道:“中丞大人,他奶奶的有人敢诬告我安禄山,你可得给我作主才是。妈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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