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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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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怔:“这么说……钱吏目现在和八爷他们交往甚厚啊?”
他淡然地笑:“应该是这样吧。沐莲,钱吏目的医术也是祖传的,他祖父曾做过太医院的院使,他父亲现正是太医院的右院判。”
我怔了怔:“他们家既然有太医院的背景,怎么也和外公认识呢?”
胤祺笑:“学医之人在一起切磋医术,这都是常有的事啊!”
我也笑着点点头:“这人有医者仁心,看来家教还不错。不过,他若是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那就有些可惜了。”
他听过,笑着伸手点点我的鼻尖:“今晚你已为两个人说‘可惜’了!”
我颓然低下头去:“是啊,我今儿个太累了,所以感慨也有些多。那位夫人有两天的药,后日下午我再去看她。”
他笑着点点头:“好,到时我陪你一块儿去。”
至情至性人
胤祺和他们这家人还算熟,那个陆诚霖一见着他,待客的热情明显地多于恭敬和客套。
他看到我,一脸感激之相:“沐莲姑娘,内子之事,陆某真是感激不尽、没齿难忘!”
我低头笑:“你过奖了。那天都是钱吏目的功劳,我只是帮忙察看察看病色而已。”
“不不不!”他赶忙摆摆手,“沐莲姑娘开医馆施药的善举,陆某早就听人说了。内子痊愈,都是你和钱吏目共研处方的辛劳。大恩不言谢,日后你若有用到陆某的地方,我们全家定会以真心回报……”
胤祺看我被他弄的不好意思,赶忙止住他的话笑说:“诚霖啊,你们家阮郁已好多了吧?沐莲她就是因为心里一直挂念着,所以才想着过来瞧瞧。”
陆诚霖欢喜着点头:“多亏那几幅药,内子她现在已经好多了。沐莲姑娘,我这就带你过去。”
我转头向胤祺笑了笑,然后跟着他到了那天所在的内室。
那位阮郁夫人此刻正在床上坐卧,一看到我们进来,慌忙着掀开床被就要下地。我看她这样,连忙笑着制止:“夫人现在身子还需慢慢调理,还是静卧的好。”
陆诚霖听了,也忙同我扶着病人继续躺下,随后柔声对她说:“阿阮,沐莲姑娘是大夫,她既然说要静卧,你就不要再动了。”
她嗔笑着看了他一眼:“知道了。听说五爷也来了,这里有我,你这就快出去吧!”
陆诚霖虽然连说了几声“是”,但还是等到丫头们端着新茶进来,又对我寒暄几句后,这才慢慢踱步出屋。
阮郁夫人见陆诚霖出去了,这才笑说:“沐莲姑娘,我家相公平日说话有些啰唆,今儿个真是让你见笑了!”
我笑着摇摇头:“夫人说的是哪里话,你们两位鹣鲽情深,我见了都觉得有些羡慕呢!”
她听过,凄然一笑:“沐莲姑娘,你是大夫,哪能不知是我自己要服毒自尽?鹣鲽情深,那是别人的好话。不好的话,我也不是没听过……”
我赶忙笑着接口:“夫人,那些话我们千万不要在意,不然伤心伤神,更是不利于自己的身子。钱吏目前日为你开的方子,那药材已经用完了吧?”
“今儿中午是刚刚用完。”她点点头,随即又笑着问我:“沐莲姑娘,听说你自己也开了医馆为人治病?”
我点头笑说:“是啊。我是女人,所以我们草堂就只为女人和孩子看病。”
她沉吟片刻,随后又恳切地看着我:“沐莲姑娘,既然你是专为咱们女人看病的,那能不能也帮我把把脉?”
我心里一动,随即笑道:“这有何不可?我今儿个来,本就是想看看夫人是否康健了,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她满脸感激之色:“沐莲姑娘,真是谢谢你了。那天的事,说起来就让人……”
“夫人不要客气。”我语带诚意地安慰她,“只要是女人,这样的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说完,我伸手贴上她的手腕。越往下把,我的心里越是迷惑:“夫人,听说你会些功夫,这可是真的?”
她淡然一笑:“那些都是乡下人的把式,当不得真的。”
“那你以前可生过什么厉害的病没有?”
她愕然愣在那儿:“怎么,我的脉象有问题吗?”
我赶忙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觉得夫人你……有些体冷宫寒。”
她这才轻笑道:“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后来学了点儿功夫,才稍微好了些。这体冷宫寒的毛病,一直都是有的。”
看我恍然大悟地点头,她这才语带哀愁地说:“其实我也知道,和相公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大多都与我这体质有关。”
我看她满是忧伤之色,这便缓声安慰道:“夫人前天中过砒霜之毒,现在体质不比平常,所以目前也只好慢慢地调理。体冷宫寒之病,还是要等你身子恢复康健了再说……”
她面带期冀地看着我问:“沐莲姑娘,这么说……改善体质的事,你是有些把握了?”
我笑着答:“夫人不要急。你的身子差不多半月后就会痊愈,到时你若不嫌麻烦,就到我们三悦草堂来一趟,我可以重新帮你仔细诊脉开方,说不定对你的体质改善会有些帮助……”
等出了陆家大门,胤祺笑着问我:“沐莲,你和病人已经结缘了吗?”
我笑着点头:“大夫和患者,本来就算是缘分,我们两个嘛,今儿个也算是结缘了吧。”
他调侃着笑:“这么快啊?”
我吸气后微微叹息:“还不够快。”
他微微怔住:“这怎么说?”
我笑着看他:“天下女人,同病相怜啊。”
他笑:“沐莲,你怎么要和她比呢?”
我还是忍不住叹气:“她婆母想为儿子纳妾以继香火。阮夫人自觉以后夫妻之情会慢慢耗尽,所以才会服毒自尽以守当初誓言,让对方永远记在心里,有生之日不忘其情……”
他听得面色沉郁,我却笑着又说:“以前曾有一位君王,他画了一幅关雎鸟给最为宠爱的嫔妃,意为‘不嫉’。可她的嫔妃却说:‘关雎是一对一的配偶,如何能嫉呢?’他哑然失笑说:‘这是制度,这是规矩。规矩不是从我这里开始的,自然也不能从我这里结束……’胤祺你看,这个故事是不是有些好笑呢?所以,我想帮她,想以同怀视之,虽然有些自作多情。”
他动了动嘴唇,随后才嗫嚅道:“沐莲,这个……我真的无法接口。”
我对着他嫣然一笑:“能这样说,说明你还算是个老实人。”
看他在那里发愣,我忙指指马车提醒:“怎么,你不要走吗?”
他轻笑着上车,随即又伸手拉我上去。坐好后,这才低声说话:“刚刚我有些惶恐,沐莲。”
我仰着头笑:“为什么惶恐?”
他开玩笑地说:“我怕你后悔,也怕自己在你心里不够分量。”
我低下头想了想,随后又慢慢抬眼看着他笑说:“相处这么久,我竟还让你觉得不安心,看来我是得好好地反省一下了……”
话音刚落,身子就被听话的人急急地扳了过去。随后我看到对方面上扩散开来的笑容,还有他慢慢贴近的嘴唇。
我急惶惶地闭上眼,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预想中的那个什么却没有到来。刚尴尬地慢慢睁眼,某人却又含笑速速凑到我的唇边,弄得人心乱动直跳跳……
临别之语
因上次太子爷病在德州耽误了南巡时间,康老爷子便重又在年底策划起了这件事。
正月初六,胤祺一听说他有随驾的份儿,即刻就过来劝我道:“沐莲,这次南巡的时间可能会很长,皇祖母她老人家也要去,要不你也跟着一块儿吧。”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奈地摇摇头:“我已答应过帮阮夫人的忙,二月上旬怎么能不在呢?”
他一脸懵懂:“为什么必须要二月上旬?”
我笑着解释:“她的病要想好,汤药必须得配合着出生当月的药材来用。她生在二月初八,所以我不能走。”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那怎么办?我不能说不去,你又不能去,岂不是要很长时间都不能见了吗?要不这样吧,你列个药单出来,时间一到让他们自己上山找去!”
听他也忽地说出这糊涂话来,我忍不住笑说:“阮夫人一直在服药调理身子,我若一走,那药量多少不就乱了吗?”
他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随即也笑:“我这可不是糊涂了嘛!要不,我们让钱吏目来帮帮忙?”
我嗔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啊,人家现在已经是太医院的御医了!万岁爷南巡,这长途跋涉的,身边儿还不得需他们这些年轻的人啊!”
他听了,脸上却绽出一抹笑:“他能不能去,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我心里一顿,赶忙摆手制止:“可千万别这么做!胤祺,为了咱们的一己之私,而挡了另外一个人发展的机会,我还不如留在京城里呢!”
他面色不悦地嘟囔道:“那这真是没有办法了,早知道就不带你去诚霖家了!”
我上前笑着挽住他的右臂:“替人看病是我们大夫的职责。阮夫人的病若是好了,我心里会比到南方游玩还要高兴。胤祺,这么多人,你了解我最深。草堂每日都这么忙,我若一走几个月,又怎么会安心呢?”
他叹息着摸摸我的头发:“那么长时间呢!”
想想忽然要离别,我心里也一阵儿懊恼,但也只能强笑着说:“我们那儿有句话,叫‘距离产生美,相见不如怀念’。再说,随万岁爷南巡也不定好啊。”
他拉着我的手坐下,随即问:“有什么不好的?”
我笑:“要说出去玩儿,我还是觉得上次咱们在济南、泰安时比较好。人不多,又没有什么约束。随后若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再一起出去吧。”
“嗯。”他点点头,随后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笑说:“沐莲,有件事……我想在走前和你商量一下。”
我仰起脸看他:“什么事啊?”
他呵呵一笑,但张口时却显得有些犹豫。见我娇笑着拥拥他,这人才低低地缓声说:“沐莲,我想等回来后,让皇祖母……为我们两个指婚。”
“啊?”我嘴张得能塞下一颗核桃,随后只感觉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看我扭过身子背对着人,他便从后面环过手臂,将自己的下巴搁在我的肩上低声笑说:“你不愿意吗?”
我羞怯地低着头,把脸挨着暖暖的白毛围脖蹭了蹭,然后嗔怪着说:“胤祺,我……她现在的身子才十二周岁,还没有成人呢。你说……会不会太早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在我耳边可劲儿地呵呵笑,气息吹得人直痒痒。直到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这人才算停住正经地说:“明年就要进行八旗秀女参选。我想让皇祖母帮咱们早早订下婚事,到时你就不用去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可以吗?”
他笑着拨了拨我的头发:“怎么不可以?皇祖母她一直都很喜欢你,我若求她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我惶然地曲了曲身子:“胤祺……”
“不用担心。”他笑着凑过来安抚我,“沐莲,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刚“嗯”了一声,就听见是灵儿的脚步声过来,这便慌忙从他怀里挣出来。这人看我这样,不但不配合,反而在那儿气定神闲地笑:“怕什么啊!”
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的,以后不让你来我们这儿了!”
等我把灵儿拿来的药材单子收好,看她走了,这才又慢慢对他笑道:“我原本还想送你件礼物呢!不过你今儿表现不好,所以就此免了……”
这人听了,像孩子般欢喜地从椅子上起来,拉着我的手急切地笑问:“是什么东西啊?快拿出来让我瞧瞧!”
我撂开他的手,端起茶水慢慢地啜了一口,然后笑说:“我说过没有了。不过……”
偏着头笑了笑,随后我慢慢地说话:“若想要那个,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亲昵地捏捏我的脸颊:“你快说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草堂的药材都是从你那儿弄来的。以后再送时,你让他们把重量清清楚楚地列个单子。不然,我不好办事。”
他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疑惑着问:“为什么要这样?”
“你的药材我们草堂不能一直免费地用啊!”
他这才笑:“这有什么!我又不在乎这个。”
我连连摇摇:“胤祺,你的心意我了解,可是你也不能让我难为情啊!这几个月,送来的药材我都让福伯他们称了重量记在账上。以后你若还想我们来回麻烦的话,那我就去找别人买药材了!”
他听过,仍旧一脸笑:“沐莲,药材算什么啊,你就不要在意了!”
我看他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这便沉下脸道:“那好,以后我交代他们再也不要你的药材!”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用着这样嘛!”
我还是摇摇头:“不行!这是公事,说什么我也要坚持到底!”
他长吁一口气:“沐莲,你就听我的,不要这么倔嘛!”
“胤祺,公事上我一直都是这么倔。你若不高兴,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是拿定主意,要不要听就随你了……”
他见我起身,也赶忙跟着站起来,随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回应:“你呀,真真是个磨人精!”
我见他允了,这才对他笑:“公事就得公办,我一向就喜欢这样。你既然答应了,那我就把礼物送给你。”
说着我伸手拿出衣袋里的方形锦盒,笑着递给他:“这是个小玩意儿。你看看吧,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就自个儿留着。”
“我怎么会不喜欢呢?”他满脸笑意地接过去,然后满怀期待地打开来看,“这个不是玉埙挂件吗?”
我笑着点点头:“是啊,你看,我也让他们帮我做了一个华佗玉雕挂坠。”
他接过看了看,随即笑着问:“这两个是从一块儿玉里掏出来的?”
我轻声地笑:“这个是温玉,虽然小,但看起来很是可爱。你把它放在平日戴着的荷包里,冬日升温、夏日生凉的,四季都不多余。”
他欢喜地拿着,随即又问我:“这个……是七弟没有的吧?”
我愣了愣,随手笑着在他身上来了一拳:“你啊,连他都要计较!”
他嘟囔着低声说:“我们两个过寿辰,你送的东西可都是一样的。”
我嗔笑着看他:“这个不就是独有的吗?再说了,七爷平日对我不错,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
他这才又露出笑容来,揽着我的肩欢喜地说:“沐莲,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甜丝丝的,倚着他娇笑道:“这是我第一个月的薪酬换来的,你以后可不许随意就扔了啊。”
他拿下巴蹭蹭我的脸颊,满眼笑意地看我:“怎么会呢?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对了,你说你们家尊华佗,我老是忘记问,这是为什么啊?”
我想了想,然后笑着仰起脸:“我们余家有一本《华佗神方》,上面记载了许多医治奇难杂症的秘方。因为它帮了我们余家的的忙,所以我们以华佗为尊……”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四四惊魂出场~
坠入崖底的冷面王
正月十六日,康熙老爷子领着南巡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北京城。
胤祺跟着一走,起初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到黄昏帮病患瞧过病,我心里就老是空落落的。晚上睡觉时,也老忍不住暗暗算算他的行程……
好在这人还算有心,一到山东就开始往我这儿寄信。说了上次我们没有去成的珍珠泉、趵突泉,还有我们曾一起去过的泰山。
这人还有些可恶,明知我上次为没有见到三全大师而遗憾,偏又在信里提起遇见他的事,让我在这边儿憾上加憾、无比闹心。哼,等他回来,算了,还是盼着他早日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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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人之事,就应该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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