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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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宕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大师看着你的时候,你显得非常痛苦。而我承诺了保护你,看到那种情况怎么可以不管。”
女孩如遭电殛,整个人都呆住了,又流露出之前那种痴然的眼神,看得宕冥浑身发毛。好在这一次她醒得很快,但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让宕冥看不明白,只隐约感到女孩很不快乐。
“你没事吧?”宕冥担心地问道。
伊帕尔菡轻轻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用手指了指前方——无常已经走出去约十步,正回过头来看他们。
宕冥虽然仍不放心,也只能暂且捺下疑问。又见女孩脸色苍白,衣着单薄,尤其半边小凫臀白晃晃地露在外面,煞是不雅。他别过头想了想,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比着女孩的身高把自己皮袍下摆整块割下,当作披风给她围上。
一阵温暖的感觉包围了伊帕尔菡,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了,她连忙把头一低,不让宕冥看见,任由对方牵起小手,引着她向前走去。
那双手大而温暖,但非常的粗糙,有些老茧摩挲着女孩的手掌,感觉痒痒的。
伊帕尔菡忍不住想笑,但此时的情景让她联想到了另一个他,于是笑容还没来得及在脸上漾开,就隐没在唇边。
原来你不是人类?你一直在骗我!
分手时,他那隐含绝望的愤怒吼声又开始在伊帕尔菡的耳中回响。她紧紧地闭上眼睛,眼角泌出了一颗圆润如珍珠的泪滴,不舍地悬挂在脸上。忽然,一阵风迎面吹来,泪水飘洒落地,印下一个个圆圆的水痕,很快就渗入泥土,没有再留下任何痕迹。
重新睁开眼时,女孩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澈,内里还透出莫名的光芒,硬要形容的话,那便似天山巅峰的冰雪迎着阳光的反射。
伊帕尔菡用轻柔而坚决的动作抽回手掌,当宕冥投来疑问的视线时,她很平静地说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可以自己走。”
宕冥注视着她依然白得过火的小脸,心里不太相信,但女孩的态度很坚决,他也不好勉强,只是叮咛了一句。
“如果再感到不舒服,就叫我。”
说完这句话,宕冥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就算不牵手,女孩有什么异常他也可以马上查觉,还用得着对方来叫他?
自己的关心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宕冥在心里反省。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个小女孩,但伊帕尔菡其实并非人类,突然缠上来,嘴里说是要当他的徒弟,可种种表现,都透着古怪,倒像是在诱惑他犯罪一样。
一想到“诱惑”,宕冥右手就觉得一阵发痒,似乎又抓住了女孩那小巧的凫臀,柔细娇腻的触感直冲脑门,吓得他连忙收束心神,默诵真言,好不容易才把这股邪恶的欲望压下,但胸中仍然残留着那种难以形容的震荡快感。
道心种魔!
宕冥脑里猛地掠过这四个字,脸唰的一下变白了。不由自主地煞住脚步,愤恨地向女孩望去。
之前为了把无常与女孩隔开,宕冥让伊帕尔菡走在他的左侧,因此女孩没有机会看到他右手的痉挛反应。现在他突然停步,不知情的女孩一下就走到了前面,还没来得及转身,背上一沉,一时间似遭山岳压身,浑身动弹不得。
事起突然,伊帕尔菡霎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宕冥为什么突然爆发这么强烈的敌意。直到听见对方的质问,方才恍然大悟。
“你对我做了什么?”
宕冥只觉得怒不可遏,自己的善意被人利用和践踏,在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经验,因此感觉特别强烈。至于被种魔后,会对自身功力与今后修行产生什么损害,反不是令他动怒的主要因素。
一直对伊尔帕菡虎视眈眈的白獒,见到主人发怒,立刻狂喜地扑向女孩。却被宕冥一把拉住项圈,从空中硬生生地拽了回来。不仅没能品尝到对头的鲜血,还差一点被勒断了气,连两粒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它跌落回地面后,苦哈哈地喘息不止。心中只是纳闷,为什么对头惹得主人大发雷霆,主人却依然要维护她?如果不能弄清这中间的奥秘,自己今后一定还吃更大的苦头。
于是白獒聪明地没有试图再冲上去,而是乖乖地走向一旁,选了个最好的角度,睁大眼睛仔细观察主人和对头的动作、表情。
走在最前面的无常也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场中,一言不发,但他站的位置正好与宕冥、白獒形成三角阵势,把个伊帕尔菡困在中央,援应之势昭然若揭。
第六回 大活佛的预言
伊帕尔菡慢慢地转过身体,面向宕冥。一阵强风刮来,拂动她肩上的披风,仿佛展开了一双黑色的翅膀。树叶摇戈,发出的沙沙声响,仿佛小恶魔们细碎的嬉笑声。
女孩脸上充满了无辜的表情,轻声反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这样的神情让宕冥更加受伤,他握紧拳头,厉声指责说:“你利用我对你的关心,乘机施展邪术那个、那个……挑起我的心魔!难道还不算错?”
伊帕尔菡一脸茫然,再次反问:“心魔是什么东西?”
宕冥一愣,这才想起对方不具备修行的条件,自然也不可能了解心魔是什么东西。进一步想,恐怕她也不知道心魔对修道之人会产生什么危害。
这下宕冥可为难了,难道还要现场给她上一堂课,先向她解释清楚心魔的意义,再来控诉她的罪行?任他怎么不通俗务,也觉得如果照这样的程序去做,实在是个大笑话。
“这个问题先放一下。”宕冥大手无意识地挥了一下,把这个令他烦恼的问题赶开,继续质问:“但你对我施展邪术,这总是事实吧?”语气虽然依旧严厉,但语调已经从指责变成了求证,气势大跃。
伊帕尔菡心中暗喜,无常眼皮却跳了跳,似乎是想翻白眼,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并且谨守口舌,没有出言提醒宕冥。
乘着宕冥气势衰褪,伊帕尔菡做出更加委屈的表情,为自己进行辩护:“明明是师父您先摸的人家啊,当时您把人家的那儿抓着不放,还使上好大力气又揉又捏,把人家搞得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变得几不可闻。而宕冥的脸膛越来越红,他不由自主顺着对方的话去回忆,不得不承认当时情况确实和女孩描述的一样,一开始就是自己抓着女孩的小屁股,因为手感太好,所以一直舍不得放手……
这个发现让宕冥恨不得脚下裂开一道地缝,把自己永远埋葬。就在这个时候,女孩做出了最后一击。
“人家当时身上那样不舒服,您却把我摔在地上,并和那头大狗一同瞪起眼睛凶我……现在,您却反过来指责人家向您施展邪术。实在太过分了!”
随着语尾音调猛然攀高,伊帕尔菡的必杀眼泪攻击,大爆发!!
已经摇摇欲坠的宕冥应声而倒,五体投地,向胜利者奉上了最高歉意。
如果不是无常适时地清了清喉咙,让女孩心生忌惮,不敢乘胜追击的话,恐怕还要割地赔款,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方能得到重新立足的机会。
宕冥的爱犬伐折罗,在旁全程观看了这场短暂但激烈的交锋,也恍然大悟地得出的一个结论:原来主人对这个怪怪的小丫头片子有性趣。因为始终不能得手,所以变得情绪失常,行为矛盾,他一边对怪丫头发脾气,一边又不准自己伤害她。还不向自己解释,害得自己出丑卖乖,丢尽威风,实在伤狗的心啊~~~
白獒发出一声衰劲十足的哀鸣,郁闷的趴在地上,后来宕冥唤它不应,上前加意抚慰,它也不为所动,赖定原地不肯动弹。
经过这样一场风波,宕冥心理上不知不觉地矮了女孩一截,变得几乎不敢正视对方。无常则奇怪地始终保持沉默,他这种高深莫测的态度令伊帕尔菡感觉十分不安。她心知自己的那些辩白和声情并茂的表演只能用来糊弄宕冥这种没什么人生经验的纯情菜鸟,绝对不可能对无常这种老成了精的家伙起作用,但他却袖手旁观自己牵着宕冥的鼻子走,完全没有一点揭穿她的意思。
“这实在是太奇怪,太诡异了!”
伊帕尔菡几乎可以肯定无常暗藏祸心,却无法了解真相。除了脸蛋,无论智慧、阅历还是经验,她都不能与这位年近两百的少林高僧相比;至于武力,从一开始她就没把与其相关的手段列入考虑——只有白痴才会想用暴力撬开天下第一高手的嘴巴。
她对古武术的了解虽然不多,但还知道在人类世界中,武者被分为两界三级:还没成为新人类的武者无论功力高低,都被划在“尘界”;新人类武者则属于“星界”,其中又被分为两个等级,初窥天道的“超凡”与天人合一的“入圣”,两者间实力差距之大,比尘、星两界的区别还要厉害。
自2066年以来,全世界先后诞生了两万名新人类,扣去过半数的战死者与行踪不明者,在剩下的有案可查的新人类中,惟有无常一人达到了“入圣”境界,其他人至今仍停留在“超凡”层次上,历经数十上百年的苦修仍不得其门而入。
因此,无常的天下第一高手宝座也无人可以动摇。
既然文略、武功都不如人,那是不是没有办法从无常身上得到好处了呢?
对于内心提出的疑问,伊帕尔菡予以断然否决。
或许他是一个没有破绽的守卫,但天下间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初生牛犊不畏虎,从初见传说人物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的伊帕尔菡,开始打起了太岁头上动土的主意。
由于思考的太投入,女孩完全没有注意到,无常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一眼,目光最后落定在与爱犬纠缠不休的宕冥身上,眼睛轻轻地眯起,埋藏在浓密虬须下的嘴角向上弯了弯。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第一眼看到布达拉宫的人,都会感受到一种不可言状的心灵震撼,宫宇叠砌、迂回曲折、同山体有机地融合,骄傲地耸立在世界的最高处,雄睨天宇。它有雪山的气概,荒野的精神,佛国的灵光,人世的富丽。它威慑群伦,虎视八荒,撼人心魄!它的美丽像三十三界的帝释宫,它的庄严可胜过鬼神之王的神堡,光芒四射的金顶,连太阳也难相比。
宕冥怀抱爱犬,跟在无常身边一路走下去,看到的东西越多,赞叹的声音越响,到了最后,竟被感动的哑然失声。宫中大小殿堂、门厅、走道、回廊等处都绘有壁画。壁画技法细腻,色泽明艳,题材多样,内容丰富,有表现历史人物历史故事的,有表现宗教神话、佛经故事的,也有表现建筑、民俗、体育、娱乐等生活内容,让从深山里出来的宕冥目不暇接。无常偶尔加以解说品评,言简意赅,妙语如珠,生动而不失深刻,充满哲理的语言,具有极大的魅力,不仅让他听得如醉如痴,连戒心重重的伊帕尔菡也被情不自禁的吸引、感动。
伊帕尔菡一开始接应无常的话头,其实是不安好心,她本想通过这种没有利益冲突的交流来了解无常的性格、爱好和理想,探索他的思维方式,然后拟定相应的方法,尝试渗透其心灵。结果被无常避重就轻,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化解了她的种种刺探努力,不着痕迹的把话题从对壁画艺术的品评转移到了对壁画内容的讨论上。由于壁画内容多涉及宗教、佛经和民间传说,属于宕冥了解较深的领域,无常稍加引导,就打开了他的话匣子,将其轻轻松松地绕进了话圈子。
三方交流使讨论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不知不觉中,萦绕在宕冥与伊帕尔菡间的尴尬气氛已经化于无形,女孩儿也不再频频“关心”无常,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宕冥脸上焕发的光芒所吸引。
听着宕冥用充满热情的语调为自己介绍每个壁画故事的来历、出处,故事中不同角色的性格、生活,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物,无论是神佛还是妖魔,在宕冥的口中都洋漾着无穷的魅力。经过他的一番演绎,每一幅壁画都在女孩心中活了起来,每个角色的形像在她眼中变得血肉丰满,他(它)们不再是单薄的画人儿,他(它)们有了生命,正在欢笑着、怒吼着飞出壁画,环绕着两个人的身体盘旋、舞蹈、歌唱,让她深深地陶醉在欢乐中。
“我们到了。”
突然之间,许久没有再发言的无常的声音响了起来,犹如表演终场的锣声,把伊帕尔菡从幻想中惊醒过来。
女孩恼怒地冲大和尚鼓起眼睛,可惜无常已经回过头去。她谴责的目光刺在对方城墙般厚实的背上,连表皮都没法穿透,只能无功而返。
仿佛存心气她一般,无常回手在背上搔了两下,豪爽地笑道:“想不到这里还有蚊子,叮得我好痒。”
女孩气得打了个喷嚏,宕冥忙在一旁念了声“扎西德勒”。
“这是什么意思?”
“祝你吉祥如意。”
宕冥刚向伊帕尔菡做完解释,无常就很大声地喊了一句:“扎西德勒。”然后接着喊道:“我帮你把客人们带来了。”
宕冥连忙抬头向前看去。
午间的阳光如瀑布般倾泻进这个宽敞的殿堂,墙壁上挂满了画有佛像的唐卡,绣毯铺地,中央设有一张鎏金供桌,上面雕刻着龙的图案。宕冥识得那是佛教中象征宇宙观念的珍珠曼陀罗。大殿北侧摆放着一张宝座,却没有人坐在上面,在宝座西侧有一座金身塑像,身姿神态与宕冥所知的任何神佛都不相同,让他大为好奇。
“扎西德勒。”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喇嘛从殿外平台踱了进来,望着众人微笑。宕冥惊讶地发现,对方的模样与他看见的那尊塑像十分神似。脑中灵光一闪,猛然记起一件事来。
那是某次他随安巴法王外出巡礼,借宿在一户牧民家中,男主人刚刚从拉萨观佛会归来,显得十分激动,直至深夜,仍然拉着师徒二人喝茶聊天。其中屡次提到参观布达拉宫时,因机缘巧合,得以进入从不向外人开放的福地妙旋宫,并参见了五世大活佛的金身塑像,实在是天大的福气。回家之后,男主人仍不能从兴奋中镇定下来,他不厌其烦地描述着殿堂中的各种陈设细节,令年幼的宕冥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回过神后,宕冥再来打量这间殿堂,种种细节与当年那位男主人的描述配合的丝丝入扣。如果这里是福地妙旋宫,那他刚才看到的金身塑像就是五世大活佛的法相,而眼前这位与五世大活佛长相神似的老喇嘛,应该就是……
宕冥全身一阵颤栗,一松手把爱犬抛在地上,抬脚从它身上跨过,满面欢喜的向老喇嘛致以五体投地的顶礼,久久不抬起头。
伊帕尔菡见到他这般举动,吃了一惊,她虽然也猜到了对方身份,情绪却没太大的起伏。因为变种人的信仰是自然崇拜,所以她不会为见到整个西藏的宗教领袖而感动。但为了表示对对方身份的尊敬,也为了不让在场的人觉得奥罗帝人是不懂礼的蛮族,她还是弯下腰,用左手按住小腹,右手轻触额头,向大活佛行了一个奥罗帝国的社交礼。
变种人的力量源自大脑,右手又象征着用来攻击敌人的利剑,以其加额,表示我已做好战斗的准备;同时又用执盾的左手按住孕育生命的腹部,寓意是我很爱惜生命,会用一切力量保护自己。
两只手的动作联系起来,加上带有谦卑和蓄势双重意味的曲腰动作,是在告诉对方——请不要想(来)伤害我,我已经有了为生存而战的觉悟!
三个简单的动作,道出了多少辛酸与无奈、多少痛苦与挣扎……人类,你们心里可有明白?又可曾对保佑你们的神佛做出过忏悔?
女孩恨恨地想着,动作不禁显得格外有力,也格外的沉重。
注视着她的无常无声地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大活佛。
大活佛恍若未觉,他让宕冥抬起上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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