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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穹-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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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p!”一个枯萎的声音仿佛飘飞的落叶般从黑袍男子的兜帽下传出,如同带有魔力的咒语般定住了宕冥和天娜的身体。

宕冥原本应该如子弹般射出的身形忽地一窒,然后,停滞在半空。愣愣地看着黑袍男子燃烧的手指。天娜却只是略微一顿,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便又开始转动身体。

“别动!”这次出声阻止她的是宕冥,伸直了手臂,紧张万分地叫道:“看在佛祖的份上!你千万别再动!”

他在空中看得分明,就在天娜身形将动未动之际,黑袍男子指尖挂着的碧焰如同心脏般紧缩了一下,差一点就要劲射而出。

天娜依言停止了不明智的反抗,但屈辱、羞耻、甜蜜等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在怒火煎熬下变得沸腾。她脸上的红色越来越重,皮肤下直似要滴出血来。

宕冥松了一口气,心却还悬着,目光重新移到黑袍男子身上,有心交涉,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呆了半晌,见对方没有动口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您老贵姓?”

这句话让底下的两个人同时晃了一下,天娜没好气地翻起眼珠,白了他一眼。黑袍男子虽仍然没有开口说话,却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来驳斥宕冥的错误。

黑袍男子抬起另一只手,在宕冥的注视下掀开了兜帽,让阳光照在他的面孔上。

那是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像石油一样闪着光芒,苍鹰似的五官,令他看起来充满异族风采。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尖尖的耳朵,衬着严肃冷酷的表情,就仿佛……仿佛传说中的黑暗精灵。

他仰起头,以四十五度角冷漠地注视着宕冥,仿佛在看着一个幽灵。

宕冥被他这种不带一丝生气的目光看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正想再次开口说话,却见黑袍男子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吐出了一串无声的音符。他捕捉到这一细微的变化,为了搞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他不得不尝试运用在空中少林学到的读唇术进行解读,费力地拼出一个个单字:“以、不、灭、的、灵、魂、之、名……”

听到这段结结巴巴的句子,天娜脸上的血色骤然间褪得一干二净,苍白的肌肤渗出淋漓的冷汗,正要不顾生死地跳将起来。忽然惊觉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没有办法吸进肺里,霎时间嘴唇憋得青紫,胸部像压着千钧磐石,透不过气来,身子摇晃着向后倒去。

宕冥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惊恐地俯冲下来,想要扶住她的身体。黑袍男子眼底掠过一丝阴笑,刻意延迟了半息,才射出挂在指尖上的尸焰弹。

宕冥刚抱住天娜,就见一团碧火扑面飞来,才短短五步的距离,火球的体积就膨胀了近十倍,从一个拳头大小变得有如圆桌般巨大,避无可避。来不及张开护罩,他连忙一翻身将天娜压在身下,把八成的护体真气都运到背上,准备承受烈焰的洗礼。

一道强光,映得在场的所有生物须发皆碧,光芒稍弱,仍可见到一个青色的大火球,在宕冥二人卧倒的地方熊熊燃烧,竟是愈烧愈烈,毫无衰弱之象。时间一长,宕冥内力虽依然充沛,“天龙甲”的光芒却黯淡下去,似是承受不住越来越高的温度,隐隐有了熔化的迹象。

背上渐感灼痛,宕冥甚是惊异:“这碧焰的温度并不比黑日真火为高,‘天龙甲’能承受黑日真火的烧灼,却不能抵挡这股碧焰?这火里面定有古怪!”

不过当务之急,却不是去分析碧焰的成分,“天龙甲”既然抗不下去,宕冥需得另出绝招,否则两人势必会一同葬身在这片诡异的火海中。天娜被宕冥紧紧地压在身下,彼此肌肤相亲,气息缠绵,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刺激。那种感觉并不会使人不快,只是令到她全身酥麻,一路窜入大脑。她沉浸在羞怯和喜悦交织的快感中,思绪几乎完全停顿,那还去管四周的火焰燃烧得有多凶猛。她只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凝滞,世界在这一刻停止,变成不会消逝的永恒。如果死亡能够做到这一点,她不仅不会拒绝,甚至还会张开双臂表示欢迎。

宕冥却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感受浪漫,他必须在“天龙甲”彻底熔解之前,带天娜逃出这座炼狱!

从外面看去,火球的体积在渐渐缩小,可是碧绿的火光却变得更加耀眼,犹如一块巨大的翡翠……

第七回 作品

 亚的斯亚贝巴城外十余公里。

虽然靠近人烟稠密的都会区,效外的山林仍保持了自然的风貌,少有人迹。山坡上非洲特有的树种金合欢树和开着火红的花的凤凰树一片连着一片,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一派生机。

五颜六色的鸟儿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婉转歌唱,每逢中场休息时便张开翅膀自树梢飞掠而下,从矮密的灌木丛中叼起一只倒霉的虫儿,作为自己表演的犒赏。享受完后,抖抖羽毛,重新加入合唱,好不悠然自得。

然而,它们谱写的和谐音符突然被打破了。一只小鸟衔着猎物飞回树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起自己金色的翅膀,远处飞来一束白色的蛛丝击中了它,强烈的冲击令到这只可怜的小鸟重重撞上树干,娇柔的身体化作一团血肉模糊,紧紧黏住树皮。

这突如其来的惨剧吓得附近的鸟儿们中断了大合唱,拼命拍动翅膀,四散而逃。有那动作慢了一拍的鸟儿,刚腾起身,一道黑影在蛛丝的拉扯下由远及近,把它撞得羽毛飞散,耷拉着折断的翅膀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像一块石头似的,直掉下去,被灌木尖刺穿身体,一命呜呼。

闯入者落在树梢上,微微皱了皱眉,这场小小的空中事故在她光洁的肩头拓下一小块红印,虽然在深色肌肤的掩饰下并不明显,却让她感觉很生气。因为这是同一天里,她的完美肉体第二次受伤——虽然这一次她连块油皮也没有擦破。但是……

“敢伤害我就必须付出代价!”

喃喃自语声中,白光一闪,被穿在灌木尖上的小鸟尸体落入贝拉依内希手中。下一刻,鸟头就被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和身体切断,在令人心寒的咀嚼声中,死鸟的血、肉和骨头化作微不足道的养分,被食尸者用来治疗轻微破裂的肩头皮下毛细血管。

眼看着红印消失之后,贝拉依内希才重新动身,拉着蛛丝一路荡向山林深处,荡向山峰的最高点。

昔日占据峰顶的绿草巨岩,如今都不复存在。映入贝拉依内希眼帘的,是一个直径十丈深不见底的黑洞,洞壁表面覆盖着一层玻璃状的物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乍一看仿佛是镶满冥界宝石的地狱入口。

就连心灵被仇恨扭曲的贝拉依内希,也在这个阴气森森的大洞边上看到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蛛丝,慢慢地把自己吊下坑去。

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贝拉依内希才重新了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收起蛛丝,抬头向上望去,广阔无垠的天空如今只剩下巴掌大小的一片光斑映在眼中。低下头,接触到的只有深邃得浸透到骨子里的黑暗和令人难以忍受的酷热,沉淀的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血腥味,一个低沉、混浊的呼吸声从浓浓的黑暗中传出,犹如受伤野兽的喘息,又像是巨龙的鼻鼾声。

贝拉依内希背贴洞壁,谨慎地横向移动脚步,在坑底绕了一圈,最后双手捏起兰花指,右手摆在胸口,对准声音的来源,左手扬起,指向斜对面的洞壁。

做好两手准备之后,她才横下心来,右手五指轻挥,千万缕银丝在空中结成一张大网,罩向黑暗的心脏。

一石激起千层浪,黑暗的空间就如同巨龙的胃袋一样开始剧烈地蠕动,分泌出大量灼热的胃酸,山呼海啸般涌向入侵者。蛛网虽然柔韧无比,刀剑难断,却是极怕高温和强酸,此刻两者兼备,哪有抵抗之力,当即被消融了个干干净净。

贝拉依内希本也未指望能将明寐一网成擒,几乎在甩出蛛网的同时,她的身体便随着左手射出的蛛丝急速上升,避过了反击。两手交替连挥,不断射出蛛丝吸附住洞壁,节节高升,朝洞口攀去。

她虽擅长在黑暗、狭窄的环境里作战,可明寐的强大超乎想象,完全抵销了地利带给她的优势,旅馆一战给了她深刻的教训。因此她宁愿放弃微弱的地利优势,也不愿再在类似的环境中与对方交战。光明、广阔的天地虽然会让猛虎发挥出更加可怖的威力,同时也慷慨地给予了蛛蜘更大的生存空间。

而且,越是强烈的阳光,制造出的黑暗就越深沉。

在太阳底下,她不是没有胜机。

但是,回归地面的过程比她的预计要凶险百倍。

一声虎啸,撼动了整个地洞,不断回荡上升,杀伤力成倍增加。贝拉依内希的听觉和触觉敏锐过人,这本是她得意之处,此时却成了要命的弱点。被震得头晕目眩、七窍流血不说,身体便如筛糠般抖个不停,完全不能自主,射出的蛛丝束也偏离了预定方向,擦着洞沿飞了出去,身形顿失凭依,向下直坠。

黑暗在她身下如漩涡般急转,一旦落下,势必尸骨无存。

贝拉依内希毕竟是历经百战的高明杀手,生死关头,头脑虽未摆脱混沌,身体却奇迹般地停止了颤抖,手指一勾一放,射出洞口的那束蛛线“啪”的一声,如礼花般在空中绽开成一张巨大的伞网,把直径十丈的洞口封了个严密,重新吊住并拉起了她的身体。

眼看着到口的肥肉又要飞走,漩涡中心蓦地喷出一股黑色的水柱,缠住了猎物的双足。

混混沌沌中,贝拉依内希感到自己重新往下沉去,这一惊非同小可,头脑也清醒了几分,连忙收紧蛛丝,拼命地往上爬。身体就在半空中起起落落,反复数次后,恢复神智的她查觉到了情势的可笑与异常之处——以明寐急先锋式的作风,应该不会有耐心玩这种拔河的把戏,早就该顺势扑上来了!

她低头朝下望去,黑色的水柱……不,那是影子、黑暗的影子如蛇般卷缠着双足,慢慢地向上攀延,已经过了膝盖。

操影拟物!这不是明寐能做到的事。在她认识的人当中,能把影子操纵得这么出神入化的人只有一个——

“Doppelganger,你疯了吗?”贝拉依内希面色煞白,用全身的力气尖叫起来:“我是贝拉,快放开我的腿!”

她的叫声反而刺激了影蛇的攀延速度,血液循环不畅造成的疼痛感从下身一直蔓延到腰部,脆弱的腰椎发出不堪折磨的呻吟声,在空洞的环境中听起来格外刺耳、恐怖。

无论贝拉依内希怎么挣扎、尖叫,都无法摆脱影蛇的绞杀。当影蛇终于缠住她天鹅般优美修长的柔颈时,她的眼球已经快被冲上头部的血液从眼眶里挤出来,脸色紫胀,舌吐三寸,就快要窒息而亡。

可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同伴的人会突然翻脸向自己痛下杀手,拼尽最后一口气,从嗓子里坚难地挤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影蛇的头部在贝拉依内希眼前蠕动、变形成一张平凡的男人面孔,直勾勾地望着蛛蜘女,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们为什么会存在?”

贝拉依内希感到身上的束缚稍松,连忙大口地吸气,可没吸上两口,蛇身又开始收紧,她慌忙回答道:“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的新主人啊!”

Doppelganger的脸上扬起一个悲哀、嘲讽的苦笑,徐徐说道:“你前面说对了,可后面答错了。”

贝拉依内希刚露出诧异的神色,就觉得身上一紧,所有的空气、血液都被挤出体外,噼噼叭叭一阵脆响过后,除了头颅,她全身上下再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剩下。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她看到Doppelganger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一段无比苦涩的谜样句子。

“我们只是一群身不由己的清道夫。和人类一样,都是他们的玩物。”

“他们”是谁?

带着最后的疑问,贝拉依内希陷入了永恒的长眠。

Doppelganger望着昔日同伴美丽的脑袋从细如筷子的脖子上掉下来,坠入黑暗的漩涡,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但很快又落下。转眼之间,原来那漆黑如墨的影之海,已经变成一池鲜红的液体。

是血?是泪?

Doppelganger昂首长啸,声似鬼泣,一股悲愤之气直冲云霄。

身为一个叛徒,他或有可悲之处,可又有什么好愤怒的呢?

这个疑问,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做出回答。

止住啸声后,Doppelganger拟化出的蛇身重新融入黑暗,最后竟缩进了卧伏洞底的虎王体内。

难道说,在幻境中的那一场决战,最后是他得胜了么?

那明寐是否已经不再保有自己的意识,变成了一具受其操纵的行尸走肉?

从站起身来的明寐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全无迷茫之色,不过仔细看时,眼底深处却蕴藏着无尽的黑暗,哀怨、憎恨、悲怆、愤怒、失落……种种洪波起伏,无一刻安宁。

“别再想了。”面对空无一人的黑暗,明寐突然开口说道:“与其沉溺于自哀自怨中,不如奋起反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铿锵有力的宣誓声中,虎王握紧拳头,挥臂上击,劲风如刀,将封住洞口的蛛网砍得粉碎,白色的残丝纷纷扬扬地飘下,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宛如记忆的雪花在夜空中飞扬——

那一天,自称“月使”的天使降临在包括他在内的五名少男少女面前,带来的不是幸运的祝福,而是破灭的噩梦。在他(她)的口中:

人类,是外星人的实验品;

变种人,是外星人清洁实验场用的消耗品。

所以,人类从来不是什么万物之灵;

所以,变种人也不是比人类进化更高级的新人种。

残酷的真相,冲击的事实,令听到这一切的五名少男少女头脑一片空白,丧失了所有的表达能力。等到语言能力恢复后,除了定力最好的宕冥之外,其他人同时语气不善的质问“天使”:

“那么,你又是什么东西?”

月使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想了一下,才回答:“我,是一件未完成的作品。”

作品?

天娜敏锐地查觉到对方与众不同的自称下隐藏的奥秘:“只有被创造者赋予信念和心灵寄托的造物才能被称为作品。”她盯着对方的眼睛,冲口说道:“你就是他们创造的、准备用来取代我们的完美新人种!”

“完美,”月使有如艺术品般精致的脸上泛起淡淡的怅然,“我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之徒,还有什么资格妄称完美?”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宕冥最先反应过来,感动地说:“天地之大德曰生。您今日对我们的一番警示,将会拯救数十亿生灵的性命。或有损私德,却合上天好生之大德!请受小子一拜!”

说完,他准备举身投地,顶礼致敬。

明寐的反应却完全相反,“喵的!你告诉我们这些东西,是想拿我们当刀使吧!”

“你这种说法太失礼了!”宕冥抬头责备地看着他。

明寐斜着眼,鼻子里喷出一股粗气,大声道:“是你太单纯了!想想吧,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为什么要把真相告诉我们?”

“因为他心怀慈悲,不忍见生灵涂炭。”宕冥毫不犹豫的回答。

“屁!”明寐干脆地否定了宕冥的看法。“你没听到那女人的话吗?不管这家伙完不完美,他就是那些外星杂种创造出来准备用以替代人类的新人种!你明白这对他而言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这个世界将有一场空前的劫难。”宕冥答过之后,方觉不对——明寐问得是新人种身份对月使而言代表着什么?他正要再帮月使辩护,心中忽地升起一个模糊不定的念头,仿佛一阵冷风毫无防备地冲进脑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看到他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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