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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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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火人”陈添保也说:“朱教主现在要日理万机,可不比以前了,以前仅仅治理一个弥勒分教,现在要担负潭州百姓父母官--说错了,潭州早就自由独立了,朱教主你应该称王称霸才对!”
朱空的心开始暖融融的,后又变得冷冰冰的。他也不好多说:朱某能力有限,能力有限。
不一会儿,殿外又传:“岳麓寺应文大师,云麓宫顾艺宫主到。”
那声音如一把利刃劈开殿内的喧嚣直击入朱空的耳内,他开始有些慌张了,但还是装作很利索地去迎接。应文、顾艺、应能、寻影和香儿立于朱空的面前。
朱空见了应文,早已视野模糊眼泪打转,鼻孔堵塞呼吸困难,躯体抖动腿脚发软,忘记身份忽略自己地往地上跪去。应文寻影迅即把他持住,他没有跪下去。
应能低声说:注意场合,考虑后果。
朱空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应文寻影随即拍拍朱空的肩膀,扯扯他的手臂,装作彼此都很熟的哥们形象,应能强颜欢笑:“朱教主你真厉害,一出现就喜事连连;朱教主真够意思,对我们还这样客气!”
寻影也应和称是。
朱空应诺那是那是!
冤家路窄,朱空很快就注意上了寻影,咬牙切齿,脱口而出:“诺小子,你还没有死?”他攥起拳头,真想一拳头砸去,把他打个脑浆迸裂,无奈今天是大喜之日,不宜杀戮。
寻影见他这副坏脸色,心里也不好受:“朱教主,你今天是办喜事还是办丧事?你这副脸色有点对不起广大父老乡亲耶!”
朱空附到他的耳朵丢了一句话:“多谢小师傅提醒!”
转而跟顾艺道姑搭讪。
顾艺还礼:“无量天尊!”
朱空刚安置好应文等人,几个门卫被人丢了进来,继而高忠双锤插腰单臂举鼎大踏步走了进来,口里还不断地抱怨:“朱教主,你应该好好管管你手下这群狗,我带来这样重量级的礼物,他们还嫌礼送轻了,所以我帮你免费管教了一下他们。”
一直在跟宾客搭话的何氏见仇人来了,怒气冲天怒不可遏,真想用她那根三尺龙头拐杖教训高忠一下。
朱空阻住,他回应高忠:“来的都是客,高大人到来真令篷筚生辉。只不过本教遍布宇内,教徒众多,也分个三五九等,几个门卫属四流教众,贱如草芥,当然由三流教众来管,何需我亲自出动?那岂不是有辱我的身份吗?如果高大人爱管四流教徒,我就替本教三流教徒谢你了。”
众人领会朱空之意,都望着高忠大笑不己。
憨厚的高忠搞了半天才明白朱空拐着弯儿骂他这个人“三流”,顿生怒气,把那口鼎狠狠地掷到地上,“砰”的一声,全场鸦雀无声,呆盯着他跟那口鼎。只见那鼎里装满一鼎水,因为落地振荡,水已四散溢出。高忠虽粗声粗气,但也不忘话里带刺:“朱教主,我们的关系真够密切的,每次你在我就在,就像这鱼跟水的关系一样,我高忠没了你这条鱼还真过得没有意思。”他边说边往鼎里摸,摸起一条尺来长的塘角鱼。
朱空问教徒高忠带来了多少人?教徒回答就他一个,朱空疑云重重,感觉有些不对劲。见高忠如此放肆,心如马踏,但今天日子特殊,也只好忍着。
高忠把朱空比作鱼,把自己比作水,明显嘲笑兼警告朱空只有依赖他才能活下来。朱空听此话,只知气愤,哪里有心思去答复他?高忠见状,心生喜悦,同时落井下石:“朱教主,你说这鼎像什么?圣上说,潭州一个区区盆地,叫我带个盆来,装一条会钻洞子的鳝鱼回去。我却带来一口鼎,认为用鼎一样能装东西,因为它装得牢,叫那些鳝鱼没有可乘之机。哎呀,楚王问鼎,用来装天下;如今的鼎,只能当盆使唤喏!”
何氏反驳:“高大人,你错了,这口鼎如一个大深渊,潜龙在渊,一旦时机成熟,定能腾云驾雾扭转乾坤。”
高忠把鱼扔进鼎里,从腰间拔出双锤:“可惜渊里不是龙,而是一条实实在在缩居塘底专吃秽物的塘角鱼。”
弥勒教众见高忠拔锤,把他围了起来。群贤殿内一时气氛紧张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高忠扫了一眼,不屑一顾,抡起右锤向鼎内砸去。“住手!”一人身穿王袍,两名侍女、四名武士尾随其后,原来是大明朝辽王朱植。
地位有别,高忠只好停锤跪拜:“高忠拜见辽王,辽王千岁千千岁!”
辽王训斥:“你好大的胆子,谁借给你的胆子,你私闹民宅扰民害民,安大明律令,定当打入天牢。”又转向朱空:“本王没带足够的人手,还望朱教主送我几个人帮我把这个罪人捆起来。”
朱空欣然命人将高忠的双锤下掉,并押解到后苑绑在木桩上,又命四人把鼎抬了出去。
倾刻,从殿外传来打斗声,两哨卫禀告苗王吴者泥和少林圆缺大师打了起来。
天下人都知道,吴者泥和圆缺自从上次在焚烧大会上结得怨仇,以后一见面就要打,大有彼此不分胜利誓不罢休之势。
众人跑出去瞅,圆缺仍然手持禅杖,吴者泥赤手空拳,见那圆缺不怕把力气用光地举杖打向苗王的天灵盖,吴者泥双手交叉罩住,顺便抽脚踢去,圆缺倒退老远。同时他也近地滚飞,如旋风般袭向苗王,苗王矗然拔地安如泰山,待圆直靠近,他招招接住。苗王道:“秃驴六根不净当什么和尚?”圆缺说:“鳏夫称什么王吗?”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殿外尘土飞扬。
突然,阿鲁台一行三人不知什么时侯立于屋脊之巅,阿鲁台笑道:“待我试试中原武林人士的功夫!”说罢,使出一把飞刀射向二人。那把飞刀形如火轮丶快如雷电,二人早已顾不得撕打对方,各自自保。那飞刀如通晓人性,在二人身边劈来划去,把二人困在了垓心,逃退不得!
正在僧苗二人力有未逮捉襟见肘战飞刀之时,三东瀛武士脚著木屐手握东洋战刀“咔咔咔”地冲过来,口喊让我们试试这把飞刀,进入垓心与二人并肩作战。五人力战,确实轻松了许多,同时也有多余的人抽身而出,反把飞刀围了起来。阿鲁台见那柄飞刀即破,又发一杷,五人又一次被包围。两东瀛武士的战刀被打掉来不及捡。苗王用臂挡,结果被划伤。其他人的战斗力明显下降。
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位高大俊伟的少年,他手持乾坤扇,抬头望阿鲁台道:“鞑靼阿鲁台太师的‘无敌双叶飞刀’果然名不虚传。”
阿鲁台道:“听说安南国黎麟王子的‘乾坤扇’也非吃菜的虫,我们好不容易相逢,何不一决高下?”
“那就不客气了。”
那公子,安南国王子黎麟扔扇击为飞刀,乾坤扇如旋涡,把一柄飞刀旋入,不多时,双双坠地。
圆缺和另一武士合力把另一飞刀打下。
阿鲁台并无愠色:“王子好功夫!”
黎麟道:“太师夸奖,本王惭愧,要不是您飞刀疲倦,更有众人相助,我十把乾坤扇也难敌啊!”
朱空见诸人停手了,也拱手行礼:朱某大开眼界,大开眼界,诸位刚撕打完,想必肚子也饿了,敝人已备好酒菜,请诸位进殿享用!
众人悦然随朱空进了群贤殿。
缘遇红颜(21)
&;#65279;(五十三)
八月十五之夜,天和地一样明亮,天上的月光沉下来,地下的灯火浮上去。
群贤殿内,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临,所有人拭目以待。而唯有寻影心神不宁心如刀绞。
香儿见状,便凑过去问:“坏和尚,婚礼就要开始了,新娘子很快就要出来了,听说新娘子很漂亮的,你不想看一下吗?”
寻影怒火中烧,本来就排不出去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出气筒:“闭上你那张乌鸦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香儿一番好意竟成了驴肝肺,着实不好受,退回去坐在那里生闷气。
她母亲问她:“怎么了,这会儿发的什么羊角疯?”
香儿朝着她吼:“你别管!”
顾艺道姑碰了一鼻子灰,也郁郁寡欢地呆怵在座位上。
随着众人的一通欢呼,新郎官携新娘子彳亍步入结婚殿堂。那新郎官头戴插翎红色婚帽,衣着一身红里缀花绸缎婚衣。众人都夸他少年才俊英姿飒爽一表人才,而寻影怎么看他都像一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白眼狼。那新娘子头顶红盖头,在新郎的牵引下款款移步,不是三寸金莲远赛金莲,寻影分明感触到她浑身振颤——她在哭泣。
朱空何氏高高在上,左侧拱放天地神位。
礼生咳嗽了两声,面对众人:“婚礼正式开始!”
众人大声狂呼。
朱空两夫妻奸笑。
新郎法英淫笑。
寻影一人心在滴血!
礼生扯着嗓子拉长声音吼:“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法英迫不及待面左而跪,朱循伫立原地,一动不动。
何氏白了她一眼。
女傧相婷儿搀扶她转向并悄声说:“小姐,该拜天地了!”
朱循呆立在那里,犹豫不绝,心想:“自己一定不能跪,一跪就全完了,一跪就掉进那头白眼狼设下的圈套,成为他的口中肉。”
法英抬起头焦急地望着她。
殿内一片喧嚣骚乱,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巴望着这一出好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寻影手心都捏出了汗!
朱空何氏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惊慌失措不可思议。
另一个女傧相在何氏的暗示下,抓起朱循的胳膊往下按。朱循的双膝慢慢弯曲,眼看就要着地。
突然一阵阴风从殿外刮来,众人转过身用手挡面。
四白衣素服女子拥一莲花台轻飘飘地走进来,台上坐着白莲教教主韩燕儿,沈妙春在侧,“冥迷三魂”跟后,一行人在殿前立定。
沈妙春首先开口:“怎么,取了媳妇儿忘了舅舅?拜堂成亲连舅舅就懒得等一下,英儿?”
法英转向朝沈妙春磕了三个响头:“舅舅,英儿知错了,您罚我吧!”
应能嘟囔:“小子无能,改名换姓!”
寻影觉得他大师傅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
顾艺在后面啐了他一口:“狗拉耗子多管闲事。”
香儿莫名其妙地盯着她母亲:“娘,好像这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呢?”
朱空发话:“原来白莲教韩教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韩燕儿回答:“朱教主,你女儿结婚也用不着这么躲着,连他舅舅也不通知一声。就像你有什么好书什么的,也用不着独吞,把它拿出来资源共享一下也是可以的。”
朱空回避,命人为她勘座:“不说了不说了,朱某失礼了,略备薄酒以陪罪!”
婚礼继续,在女傧相的挟持下,朱循跟法英拜完天地,二拜完高堂,夫妻又得以对拜。
正当法英伸手去揭红盖头欣赏新娘子时,蓦地从地里钻出来一个东西。那东西身高不过三尺、长有两个头,说它是两个人,它却身体相连,以至长有三只手三条腿;说它是一个人,但它那两个头分明各自干各自的。那东西一钻出来,就跳身抓下了新娘子的红盖头,两个头争抢着嗅吻,还一个劲儿地夸新娘子的红盖头真香。当看到新娘子的面庞后,又啧啧称赞她的美貌,还用鼻子去嗅她的婚装。
朱循急忙用脚踢蹬那东西,惊慌地叫喊:“你走开,你走开啊!”
那东西一唱一和调侃地说:“小娘子,让我们哥儿俩吻吻嘛?”还一个劲儿地往前逼近。
法英上前把那东西喝斥住。
众人从未曾见过这号东西,有的好奇、有的吃惊、有的感到恶心,一部分人开始吆喝:“喂,你到底是不是人哪?”
那东西中间那条腿先前迈进一步,两侧的腿以那条腿为支撑同时跨进地走到人群,那两个头相互唱和着说:“我们两兄弟来自天竺,一生下来就连体,没名没姓,人称‘连体双雄’,最善长‘土遁’之术,看这小娘子长得蛮标志的,所以想玩玩,这么好看的女子让那小子一个人霸占怪可惜的。”
又一些人起哄:“你们既然是两个人,那么有女人该怎么分啊?”
“连体双雄”认为问这话的人非常幼稚,所以不屑一顾地扔下一句话:“这用得着你们来瞎操心?”
众人一见他们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爆笑不已。
殿内平静了不少,礼生宣布:“新郎新娘入洞房!”
众人欢呼。
新娘朱循一听这话,早已泪如雨下呆若木鸡,任凭女傧相怎么拉扯她也不走。
何氏离座走向她,附在耳旁恐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拜完了堂已经是夫妻了,你得听他的,否则,你就别怪娘无情!”
法英扶着她走。
寻影看到朱循不情愿的伤心模样,早已悲痛欲绝,恨不能把她使幻术化小用手抓起揉进自己的心田。眼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逼着入洞房,心中早已忘记自已是个和尚,忘记师傅的嘱托,忘记佛家的清规戒律,撕心裂肺地朝朱循喊了一声“循”,那声音经墙壁的反弹,化作千千万万,传入万万千千人的耳朵。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他。
那声音化作绵绵情意,钻进朱循的玲珑双耳,顺柔肠而下,暖化了僵冷的心肺,又折身而回,经柔肠抵达喉咙,哽咽一声“诺”,魂飞了魄散了,迅速转头搜索人群,发现了那个面带哭容的光头儿正是诺的模样儿,挣脱法英扑了去。
寻影翩翩然飞起,踏人头而过直扑朱循,两人在台阶上相遇,拥在了一起,哭作了一团。
朱循抚mo着寻影的光头:“怎么当了和尚?”
寻影揉搓着朱循的发髻:“还不是为了能够再看你一眼?”
“看够了吗?”
“没有没有,这一辈子也看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看不够。”
两人抱得更紧了。朱循猛然推开寻影,抽了他一耳光,化啼为怒,嗔怪道:“为什么才来?为什么等我嫁给了别人你才来?”
寻影涎皮笑脸地说:“大庭广众之下,打人不要打脸嘛?再说了,身之发肤授之父母,你打我就是打的我父母,不要因为我而伤害无辜人好不好?”
朱循化怒为笑:“那我不打你,那我要骂你,那我要伤你的心,我看你怎么办?”
寻影走上前,双手搂住朱循:“我的好朱循,你不知道,我的心早已给了你,它早已是你的了,你伤我的心就是在伤你自己的心,你舍得去伤害你自己吗?”
朱循又化笑为啼,一头扎进寻影宽大温暖的胸膛:“诺,没有你,我宁愿伤害我自己。”
寻影搂得更紧了。
应文应能难堪无比,应能骂寻影伤风败俗。
朱空夫妇悲愤交加。
法英戴绿帽子后惯性地羞愧难当。
众人瞠目结舌。
缘遇红颜(22)
(五十四)
一人非男非女,浓妆艳抹,穿得花枝招展,怀拥琵琶,扭来歪去地走进来,操着娘娘腔:“哟,还蛮热闹的!”
众人见这人怪诞,嘲笑着问:“你是男人吗?”
那人答:“不是。”
“你是女人吗?”
“不是。”
“那你是人吗?”
“我是暹罗人妖,我是暹罗人妖之王‘人妖王’,哈哈哈!”
众人只听传闻暹罗国有人妖,但从未亲见,今日见到,未免少见多怪,盯着那人妖指手画脚。
“人妖王”拨了几通琵琶,声如针锥,刺人耳膜。众人堵住耳朵,痛苦之极。
“人妖王”阴阳怪气地道:“本人今晚高兴,弹上一首《阴阳合huan曲》以助新人尽云雨鱼水之欢。”
说罢,扭动水蛇腰肢,跳着一支别扭之舞;拨动琵琶弦丝,弹着一首意乱之曲。
群贤殿内,所有人都在想入非非,那些放浪的境头、肮脏的情节呈现在各自的脑际。有的人把自己的脸抓得血肉模糊,仰天长嚎;有的人把身上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色模*;有的脱guang上衣,彼此抚mo,不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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