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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遗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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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所掩盖,逆光射来逼人的寒意。
“是你?”平王略显愕然却并非完全惊恐慌张,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王爷并不吃惊啊,看来早有准备。不过今天人我一定要带走,本想和王爷好好商量,怎知王爷竟然毫不讲理。谁也别想拦我!”说着龙羽洪亮的声音化作飓风,将所有狱卒卷到在地,众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平王护住凌芙蓉躲在墙角,任由龙羽直入囚室,嘴边露出怖人的冷笑。
终于见到了。龙羽眼眶竟湿润起来,数日来思念了无数边的人就在眼前。“阿正,我来接你了!”“真的是你?”“如假包换!”铁索如同面团一样就那么被龙羽轻松扯成两段,他重重拥住淳于正,巧力一提,就让淳于正稳稳横躺在自己怀中,转身就望牢房外走去。却被人用力拽住衣角。
“你放开他,阿正是我的夫君。你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简直不知廉耻!”凌芙蓉不顾平王的阻挠,用尽力气抓住龙羽,却也是想用用自己仅有的力量抓住幸福。龙羽怒红了眼,“你们成不了婚!”“羽,别伤郡主!”怀中人生怕龙羽气极伤了郡主而出言阻止。只是短短数字,立刻就融化了龙羽的寒凉与愤怒,转而柔声应道,“你说的我当然答应。”
“啊——”手臂突然传来巨痛,他禁不住叫出了声。凌郡主青丝尽散,手中的发簪滴着鲜红的血液。她发狂的盯着龙羽,恨不得杀了他。“芙蓉!”平王看着双手沾血的女儿,越发心痛。“阿正是我的,是我的……”她喃喃念着,凄艳的笑容却令人心碎,那么纯真的少女为了爱而发狂,为了爱而双手浸染鲜血。“郡主。”淳于正不忍见她如此,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啊。
龙羽自然不会与一个姑娘计较,他单手一扫,将凌芙蓉掀倒在地。不料凌郡主因刺激过度无力支撑,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殷红的热血将她姣好的白皙面容染上刺目的痕迹。平王大骇,“芙蓉——”龙羽闻声正要回头,胸口却如针扎一般疼痛难忍。勉强放下淳于正,自己则跪倒在地。霎时间,头顶落下一张白色巨网,将龙羽紧紧缠住。
侍卫如潮水般从门口涌入,将龙羽团团围住。平王愤怒的喝道:“把他抓起来!”一边命人将凌芙蓉送走一边走近龙羽。淳于正已被人牢牢钳制,只能看着干着急帮不上一点忙。“你伤我芙蓉,我要你十倍偿还,若是芙蓉出了事,第一个就要他淳于正陪葬!”被缚网中的龙羽抑住胸中巨痛,试图挣脱白网。“别费力了,这网是专为你而设。想不到吧?网绳用的就是龙筋,胸口很痛是吗?这可是缚仙咒,三天之内若是无人替你解开,即使你是神仙,也只能魂飞魄散!”平王眼下已恨龙羽入骨,只等他死了好为芙蓉报仇。
龙羽猛然想到了什么,苍白的脸用力扯出个稍显僵硬的笑容,“阿正,今天看来不能接你走了。你要等我,我一定会再来救你!”平王听他说出这番话,警觉的盯住龙羽,只见他暗暗运气,修长的手瞬间化作金色鳞爪,左臂皮肉被利爪撕开,猩红的鲜血喷薄而出,白色的龙筋网刚染上热度仍在的血液,立刻变得柔软异常,龙羽耐住致人昏厥的疼痛一手扯破龙筋网,如鸣镝般飞身消逝在夜色中。
徒留满地鲜血让淳于正惊愕不已,平王气愤的抢过身旁侍从的刀将龙筋网剁得的稀巴烂。“龙羽,你伤我芙蓉本王真想将你碎尸万段!”
第二十五回 魂牵一线(上)
房内满是中药苦涩之味,平王与王妃正在一旁守侯。丫头不停的进出,御医已不知第几次为凌郡主诊脉,苍老的脸上写尽无奈。他摇头向王爷道:“王爷,王妃。郡主心中郁结已久,加之受到巨大的刺激,一时怒火攻心。本若如此还好治疗,谁料郡主又受到外力重击,失血过多,无疑对病情是雪上加霜啊。”王妃腿下一软有些站立不稳,被平王一把扶住。平王焦急问道:“您一定要医好她,本王只有芙蓉这么一个女儿。您有几成把握?”
“三成而已。剩下的只能靠郡主自己了。若能熬过今夜,老臣自然还有法子医治,反之……”“反之如何?”平王全力握住御医的胳膊,瞪圆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鬓角露出几缕银丝,一夜之间他竟苍老了这么多。御医叹了口气,定下心神尽量缓言,生怕王爷受不了打击。“反之,郡主…可能就此睡去了。”
那双结茧的大手,无力的滑落。风霜萧瑟立刻爬上了平王的额头,他这样的坚毅男子竟也垂泪不已。王妃伏在他的肩头哭的肝肠寸断,两人都为了这个宝贝女儿而失神伤心。“老天啊,若能让芙蓉醒来,本王愿折寿十年!”“王爷——”王妃感动的看着爱女心切的平王,这时的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父亲,仅是爱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
吴祖道远远瞧见这一幕,顿时百感交集。平王的一意孤行致使凌郡主生命垂危,可他这样爱女情切,又叫自己怎能不为之动容?他曾一再劝诫平王勿与龙羽相对,现下的种种他若能宽心以待,想来龙羽也不会加以为难。怕只怕,平王难息心头怨火,仍对龙羽、淳于正使出手段。那自己帮是不帮?
平王老泪纵横,瞥见吴祖道在不远处面露忧色的徘徊不定,他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射出熠熠希望。“救救芙蓉,我只能拜托你了。”多久他没有称过自己“我”了?王爷的身份还是隔在他们之间,无形中仍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吴祖道怔住片刻,看着眼前这个已显风霜的少时好友,酸楚涌上心头。他点了点头,径自走进凌郡主的房里。
“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治好她。治好我唯一的小芙蓉!”吴祖道淡淡道:“凌兄,祖道一定竭尽全力。”说着将随身的锦袋打开,银针被细心的插在布上整齐有秩。吴祖道运气连发数针,数根银针同时刺入郡主的体内,他手法娴熟,行云流水间已施针完毕。他拂去额上汗水起身向平王道:“我已用银针替郡主将散乱的经脉稳住,暂无生命危险。但若明日正午仍不能醒,就将与活死人无异。祖道已尽全力,郡主的性命还得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也许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芙蓉活着,平王与王妃也不至于因失去唯一的女儿而去体验痛彻心扉的伤感。平王谴走所有下人,坐在芙蓉床前。王妃早已哭的失去了知觉被人送了回去。偌大的房里只有平王一人,他对自己悔恨不已,倘若他早些把淳于正交给龙羽,他的小芙蓉也不会受伤。他的小芙蓉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他这个当爹的一味的溺爱她,或许这份爱太过沉重,甜腻的简直要令她窒息吧。他苦笑,握住芙蓉纤细的小手,泪水滴落在她的手上,“芙蓉,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宝贝,你要是走了,岂不是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芙蓉最乖了,怎么会做这种不孝的事呢,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不能没有你啊……”
所有人都紧张的伺候在一旁,平王已近崩溃边缘,众人自不可能去触怒他。眼近正午,凌郡主仍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细微的动弹也未出现。平王欲哭无泪的紧攥芙蓉的手,怔坐在床头不动半分。
囚室中,淳于正跪倒在地。口中念了一遍又一遍。“保佑龙羽平安无事,保佑郡主逢凶化吉。”磕得已经渗血的额头沾满了泥土,湿润的眼眶显示出他的不安。简直就是煎熬,自己不能和龙羽一同共觅自由,又害深爱自己的郡主受到极大的伤害。于情于义,他都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窝囊的自己的他是多么的痛恨!
第二十六回 魂牵一线(下)
香快燃到尽头,屋内气氛犹如紧绷的弓弦,随时会将弦上那枝利箭射入平王的心中。平王开始剧烈的摇动芙蓉,试图唤醒她,猛烈的摇晃吓得在旁伺候的下人纷纷跪地痛哭失声。凌芙蓉如同一张苍白薄脆的纸片,纵是平王发疯的呼唤也没有一丝反应。“你这个不孝儿!你不能死啊…我和你娘…你不能啊——”他沙哑的喉咙硬生生的撕扯出寥寥几句,再说不出话来,沧桑的泪水沿着刀刻般的轮廓纷纷流下。
“郡主啊——”下人哭的抱作一团,他们只能给郡主陪葬了。谁能想到郡主年纪轻轻就香消玉陨呢?“芙蓉——芙蓉——”王妃摊倒在地,已是泣不成声。
“不好意思,姑娘你没事吧?”很好听的声音,那么的熟悉。是雨天。他的牙齿很白又很整齐,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眼睛好象清澈的溪水,明亮的很是好看。
“不知姑娘的芳名是?”“凌——芙——蓉”这个傻子,他是——阿正。阿正,我是芙蓉啊,你在哪里?我很怕黑的,你快出来。“阿正,是你吗?你是特地来接我的吗?”
“只要你不再寻死,我会试着接纳你。”“我不会再去死了,因为我答应过你。”他的手真的很温暖,那种令人安心的温度仿佛毒药,不知不觉渗进了她的骨中,发现时已是深深眷恋。
“芙蓉——”她睁开眼,眼前的人模模糊糊却是那样亲切熟悉,扎人的胡须刺的脸上有些疼。平王破涕为笑,“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王妃激动的扑在凌郡主身上,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凌芙蓉细声道:“父王、母亲。你们别哭了。芙蓉不是没死吗?”
“不许你瞎说。”王妃用手捂住她的嘴,生怕这么一说她就消失了。“父王,阿正呢?”凌芙蓉仍旧苍白的脸上因为额头的伤痕显得格外脆弱。平王不忍道:“你都这样了,还念他?”
“父王,你不会要杀他吧?芙蓉就算死也不愿他有事……”王妃用愤怒的眼神看向平王,她根本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说出死字。平王无奈的应着,“好。你要好好养伤,除非能活蹦乱跳的站在父王面前,否则就不能见他。”这才得到凌芙蓉一个甜甜的微笑,她,还是那样深爱淳于正,以后的日子她也从未告诉别人,自己在弥留之际仍旧回忆起彼此的种种。
郡主醒来已过七八日了,龙羽没有再出现过,吴祖道又怎会不知他利用自己炽热的龙血化去了龙筋网的韧性。可这么一来,他的伤势也不轻呢,再加上缚仙咒的威力他能撑过三天吗?如今都已是第八天了,这敖顺之子还能活命?想来缚仙咒若不是平王一再相求,他也不会施在龙羽身上。那么狠毒的咒术,对龙羽来说还是太过残忍。
“芙蓉的仇不能不报!”“王爷,不可啊!”平王果然想报仇,吴祖道的劝阻对他已没有什么作用。他兀自说着,“这次我要他尝尝失去心爱之物的痛苦!”眼中的冷酷又似那个杀人无数,|Qī|shu|ωang|浴血战场的王爷。不同的是,这次他是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有段日子没有下雨了。天空湛蓝高远,万里无云的天气反倒令人心烦。风中携着几缕土地被炙烤的干燥气息,淳于正原本红润的唇上裂开了几个口子。胸中的燥热连带着喉咙一并干涩,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紧皱的眉头下那双如水星眸尽是忧虑烦躁。龙羽失去音讯都已经八天了,那个缚仙咒好像很厉害,而且他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他会死吗?正愁着,牢门开了。
“淳于正——”他看着三个狱卒端上难得的好饭好菜和一壶酒。他自嘲般的笑了,是啊,他怎么会不该死?也好,反正龙羽也是生死难卜了,他不如先下去等他。抓过饭菜囫囵的吃了起来,眼角的苦涩只有他知。
第二十七回 缘再续(上)
囚车缓缓前行,身上的枷锁并非那样沉重,毕竟抵不过万绪相加的无语凝滞。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纵是我与他就此分别,又还需要怨恨什么呢?事事本就如浮云,宛转其间经历诸遭分合,曾经拥有的已可伴我了此残生,龙羽。能与你相识相知我此生无悔!
他本想流下一行清泪,现今却是欲哭无泪。无奈的摇摇头,罢了。郡主她娇弱纤瘦,那样的情况不知能否康复?今生无法回应她寸寸相思,只待来生能报答她如水深情。视线越来越模糊,也好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一切了,龙羽,我在黄泉等你,直到你来,否则即便千年万年我也不会喝下那孟婆汤,过那奈何桥。纵使成了孤魂野鬼也要再看上你一眼;纵使化作一粒尘埃,也要伴着清风围绕在你脚边……
法场之上,平王扫视四周,魁梧高傲的他不怒而威。他在等,等他——龙羽。他一定会来,否则淳于正的人头就不保了。转眼午时即至,仍未见到龙羽的身影。平王与身边的知县对视一眼,知县立刻会意。扯高了嗓子:“即时已到,行刑!”刽子手得令,将地上那碗酒一饮而尽,早已麻木的脸上毫无惧色,他只道:“来生投个好人家吧!”说着手起刀落,再看已是身首异处。围观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寒气,大人掩过孩子的眼睛不让他们目睹如此惨剧。
人群角落中一名年轻男子唇角发白,病恹之态犹在。想来是得了场大病,清俊的脸上仿若是万念俱灰,眸中尽是血丝,捂住的左臂袖管霎时洇出斑斑赤色,胸前不知何时润湿了大片,仍倔强的不肯出声,眼中却杀意毕露。“是我负了你!”身旁老者觉察到这位青年的异处,关心起来:“年轻人,生死有命,我们寻常百姓无力逆天而为啊。”
“什么生死有命?荒谬!他本活得好好的,为何落得如斯地步?若非那老匹夫从中作梗,他何以英年早逝?一个是虽死犹生,一个却是虽生犹死!阴阳相隔让我怎能不恨?既然你夺我所爱,我必要你以命抵命!”老者惊愕的望着青年愤怒而哀凉的俊朗外表,却实实瞧见他一颗冰封欲碎的心,这样强烈的恨意只能让他万劫不复。
青年甩袖离去,踉跄的步伐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失心之痛。
“滚——”
凌郡主摔翻了身边所有的物件,就算把整个家掀了又怎么换得回淳于正的性命?父王终究骗了她,到头来还是一声令下要了他的人头,那样一个人竟然要受这种酷刑,她怎么对得起他,怎能让她不恨自己的父王?当平日她最爱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她毫不犹豫的将手中茶杯扔向了他。
“芙蓉,你要相信父王。”凌芙蓉不顾他额角流出的鲜血,瘫软在塌上,“相信相信,女儿什么时候没相信过您?可您却欺骗了我!为什么杀他?我恨你!”她更加虚弱的哭诉着,平王终是不忍她气恼伤身,平心静气道:“不论如何,你都是父王的掌上明珠。同样父王希望得到你如常的信任……”一声叹息,他擦去额上血渍,脚步声离凌芙蓉越来越远。
一晃半年过去了,平王府仍旧尊贵非凡,只是府中的郡主已半年不语。淳于一家因淳于正的死无颜再留在京城,举家迁往别处,如今的淳于府旧址已是蒿草丛生,蛛丝密布。满是荒凉没落之色,西边后院青石阶上几缕尘土,却也不像外院那般凄凉。屋内布置简洁,放眼望去书籍占了大半,足见主人的性情。书案似被人擦拭过而不沾一尘,烛台上有新融的烛泪,一册旧书被翻开数页卷放旁侧。
“阿正,我回来了!”年轻人手提一壶桂花酿,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刹那注视书案前的空位,眼底喜悦立即褪去。愔愔的取出两个酒盏,四溢的桂花香味弥漫开来,盏中酒色透彻,他无意瞥见窗外刚吐蕊的艳丽蔷薇,清酒下肚,只喃喃:“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共?”阿正嗜甜,酒量又浅得厉害。他这才特地酿制了桂花纯酿,浓度低而泛丝丝甜蜜。因而桂花酿受到阿正的喜欢,可如今物是人非,徒留他一人对着窗外盛开的蔷薇,品尝曾经共饮的桂花酒香,斯人已去,在这里也只会触景生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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