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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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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在战场拼杀,手中染过无数鲜血,但他从未杀过女人,这是头一次,况且还是错杀无辜……

沈予正兀自悔恨不已,但见那被一箭穿胸的白衣女子已是摇摇晃晃,整个人再次伏在了五楼的栏杆之上,终于不再动弹。

再看明璎,亦被利箭射中,踉踉跄跄地从塔内跑了出来。她竭力想要把利箭拔出,一边大声痛呼,一边撩开脸上碍事的面纱,低头往自己胸口看去。

其实她中箭并不算深,也未必就会致死,利箭本身的伤害已被第一个中箭之人卸去大半。可明璎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更不晓得如何保重自身,便抬手作势要将箭只从自己胸口拔出来。

清意见状立刻大呼:“别拔!”

奈何他说得太迟了,明璎已使尽全力将箭拔了出来,整个人撕心裂肺地嚎啕着,十分凄厉。

即便隔得远,阳光又刺眼,但沈予等人还是瞧见一股殷红鲜血从她胸口喷涌而出。

许是拔箭的时候用力太猛,明璎整个人摇摇晃晃没有站稳,再加上失血过多头晕目眩,竟从宝塔之上一头栽了下来。

受明璎坠楼的连累,那原本伏在栏杆上的女子也被她牵扯着,从塔上摔了下去。

一前一后两个女子,一个素白衣衫,一个锦缎华服,就如同两只濒临死亡的飞蝶,在空中划出两道惨烈的色彩。

然后,轰然坠地!

只不过,明璎坠楼之后一直不断抽搐,而那白衣女子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死透了。

“小姐!”清意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开孟辉的钳制。孟辉自问也没有必要再阻止他,便顺势松了手。

清意率先往宝塔底下跑去,沈予等人也迅速跟上,想要看看那被明璎挟持的女子究竟是谁。

这一看不打紧,那白衣女子的腹部高耸,下半身血流如注,原来是个孕妇!方才她的下半身一直被栏杆遮着,竟无人发现这一点。

孟辉立刻破口大骂:“这婆娘太狠了!孕妇也不放过!”

清意却管不了那许多,只蹲在明璎身边,双手使劲按住她胸前汨汨流血的伤口,哭着对沈予道:“侯爷!您是医者,求您救救小姐!”

此时此刻,沈予脑海之中已然混乱不堪,震惊、愧疚、自责、后悔等情绪蜂拥而出,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终于,这些负面情绪演变成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令他忽然感到一阵恐惧。

沈予忍不住蹲下身子,撩开那白衣孕妇披散着的头发,想要去看一看她的容颜。只一眼,如遭雷击!

“她是……”一句疑问哽在喉头,沈予发现,自己不敢问出来。

这白衣女子的两手是被绑缚在一起,脸上布满灰尘,虽然披头散发,倒是未见什么伤痕。她浑身上下,最醒目的外伤只有三处——额头、胸口、下体……

额上的伤是坠楼所致,胸口的伤是沈予所射,下体的伤……是她腹中的孩子。

到底是谁?她是鸾夙?还是子涵?沈予只觉得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可无论眼前这女子是谁,他都犯下了滔天罪孽!

鸾夙是天授帝心爱之人,子涵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两个女子,都不该死!况且还怀着孩子!

沈予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连夜赶路的疲倦忽然止不住地上涌,烈日的灼晒、耳畔的轰鸣、满目的鲜血……终于使他感到头晕目眩!

恰在此时,地上不停抽搐吐血的明璎,却低声笑了出来,很是艰难地吐出四个字:“聂七……孩子……”

一句话断断续续还没说完,明璎已双腿一抽,又吐出一口鲜血。继而,她面上带着得逞的笑意,睁大双目停止了抽动。

左脸上那一块焦黑的皮肤,衬得她整个人异常狰狞,再加上那诡异的笑容和淋漓的鲜血……此刻的明璎,如同地狱之中的罗刹,死相可怖,骇人至极。

她真的死了!如此轻易就死了!可死之前,还不让人安生!

明璎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令沈予一阵心惊肉跳——

聂七的孩子……眼前这无辜死去的女子,无论是鸾夙还是子涵,的确都极有可能怀上天授帝的骨肉!

而自己,到底还是被明家兄妹算计了!难怪这地方没有埋伏!难怪此处僻静得出人意料……

明璋和明璎两兄妹,是存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孟辉见沈予呆立当场,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失手而难过,于是劝慰道:“侯爷别难受,这本就不是你的错,是明家太过狡猾……如今明璎已死,您有什么计划?”

沈予抿唇不语,双目如同呆滞,脑中也变得一片空白。

众人俱是一片沉默,孟辉也不敢再劝,清意最是伤心不已,但还是伸手抚上明璎的双眼,让她瞑目。

一阵热风再次袭来,吹送了一片不同寻常的沙沙声,也终于让沈予回过了神。他原本以为是明璋还有后招,可一转身,便被一片银光假面给闪了眼。

正是云府的一千暗卫,到了。

第305章:玉石俱焚泄旧恨(八)

出岫与竹影接到暗卫的消息,得知沈予人在岚山寺旧址,便率领一千暗卫疾驰赶来。

由于出岫被云想容扯去了一条衣袖,竹影只好将残破马车的帘帐扯下来,系在她身上权且当做一件披风,恰好能遮住她的光裸手臂。

出岫中了明璋的药,浑身酸软无力,竹影唯有与她共乘一骑,前前后后均有暗卫重重围住,务求万无一失。

而明璋和云想容,则被竹影折磨了一路。

明璋背负刀伤,竹影让人绑住他的双手,再将他的双脚绑在马鞍之上,让他整个人倒立着困在马匹侧面,头部紧贴地面。整个姿势不禁能够令人难受,而且也凶险万分,只要明璋稍有挣扎,便会被马蹄踢到头部;

云想容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亦是被缚住双手双脚,整个人趴着被绑在马上,胃部正好抵着马鞍。如此一来,只要马匹疾驰起来,她的胃部与腹部便会受到马鞍硬硌,颠簸得极为难受。

从吹花小筑到岚山寺的一路上,这对奸夫淫妇受尽了苦头。别看只是被绑在马上,那滋味儿竟比房州大牢的酷刑还要痛苦三分。明璋的背部一直在流血,云想容则被颠簸得吐了一路……

一直到了岚山脚下,竹影才命暗卫将他二人解脱。明璋一头跌在地上,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却咬牙不肯有一句求饶;云想容的模样更是比死人还惨淡,唇边的呕吐之物都没力气擦拭,衣襟上也溅了许多,很是狼狈。

竹影看着眼前两人,还是无法解气,便对暗卫命道:“拖明大公子上山!”

于是,云想容还好一些,被两名暗卫架到了山上,明璋却很凄惨,被两名暗卫绑着双手,一路拖上了台阶。

待到了岚山寺旧址门前,他的衣衫早已被磨烂,身前血红一片,倒是与背部的刀伤“相互辉映”。可此人很是了得,从始至终竟不做声,任由暗卫如何拖拽,牙关紧咬,也没有晕过去。

出岫这是头一次瞧见竹影的手段,她没想到平素里老实温和的竹影,竟然还有如此冷酷的时候。然她如今自身难保,也顾不上计较这些。

幸而方才竹影从马车上拆下了一块板子,出岫才被抬到了岚山寺旧址门前。

瞧着诡异平静的岚山寺废墟,竹影率先命道:“‘风字辈’三百人先去探路。”

三百暗卫齐声领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散岚山寺中,不多时,有人返回禀道:“夫人、首领,寺中并无埋伏,只有威远侯及京州禁卫军在内。”

出岫闻言大喜,眨眼示意竹影将自己抬进去,在暗卫的引领下寻到了沈予等人。

自从两年前京州一别,出岫和沈予再也没有见过面。这期间沈予历经北宣投降、南北议和、整编军队,出岫也历经了收归生意、云承大婚、自己被绑架、淡心入宫等等……

一别两年,他们彼此都未曾料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在见到沈予的那一刻,出岫霎时泪盈于睫,若非她中了药,口不能言,想必早已痛哭失声。

沈予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出岫,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冲动,立刻抬步走了过去。他见出岫坐在一块板子上,十分憔悴的模样,脑中一懵,连忙抓住竹影问道:“她怎么了?”

“夫人被明璋下了药,浑身乏力,口不能言。”竹影蹙眉回道,又从怀中取出几个药瓶:“这是从明璋身上搜出来的,还请侯爷看看,到底哪一个才是解药。”

沈予接过药瓶,一个个拔开瓶塞嗅闻,又在出岫的脖颈、手腕上诊断一番,才从两个瓶子里分别倒出一颗药丸,亲自喂到出岫唇畔。

晶莹剔透的泪水落到沈予掌内,出岫朱唇微启,吞下了两颗药丸。她不指望药效能立刻发挥,但这一刻见到沈予平安无恙,她自认所遭过的一切罪,也算值得了!

即便是真的瘫痪、失声又如何?只要他还安好,她心甘情愿承受。

当着一千暗卫和两百禁卫军的面,两人都极为克制,尤其眼下的情形太过混乱,也不方便表露什么。

只不过,原本已狼狈不堪的云想容,在瞧见沈予之后竟生出了几分蛮力,趁着众人不留神之际,从暗卫手中挣脱出来。她一口气跑到沈予面前,一把拉出他的衣袖,也不知是哭是笑:“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

沈予蹙眉,辨认片刻才看出对方是谁。饶是对云想容失望、厌恶,他也忍不住感到讶异。眼前这灰头土脸、脸色泛青、一身污物的疯癫女子,竟会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云府的大小姐?

沈予一把甩开她的手,毫不客气地道:“你曾有恩于我,我不想杀你。”

云想容闻言只痴痴地笑着,面上涕泪交加:“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怎么能死?我还没给你生个儿子……”

听到此处,再结合云想容如今的模样,沈予忽觉一阵作呕,冷笑道:“生儿子?你等着休书罢。”

“休书?什么休书?”云想容涣散的眸光终于聚起一丝清明,正打算喝问,却止不住胃里上翻,张口又是一阵呕吐。

沈予连忙后退两步,瞧着那一地的黄水儿,再道:“今日当着众多人的面儿,我沈予公开休妻,还望孟将军做个鉴证。”

语毕,沈予撕下一截衣袍下摆,高抬左臂作案,一气呵成一封休书——血字休书。

他不顾指头上的伤口,挥手将休书扔给孟辉:“请孟将军给写个名儿罢。”

孟辉干脆利落地应承,一把接过休书,也效仿沈予咬破手指,在其上写就自己的姓名。

沈予顺势看向出岫,目光灼热似要倾诉什么。然终究,他还是顾及出岫的名节,只客地说道:“即刻起,我沈予与云想容夫妻情绝,从此各自婚嫁再不相干。”

“不!不!”云想容终于反应过来,发疯一般跑到孟辉面前,从他手中一把抢过休书。

“云想容!”沈予见她已失去理智,立刻喝道:“你做什么?”

云想容好像没听见一般,将那封血字休书攥在手中,粗略扫了一番。继而,她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令在场所有人都大为吃惊——她把休书吃了。

云想容用牙齿将这块布料咬碎,一口一口艰难地食入腹中。沈予早已忘了去阻止她,只站在一旁,十分惊愕地看着她吃下休书。

“大小姐已经疯了。”到底是竹影最先反应过来,也不细究她是真疯还是假疯,正好用此事当做借口,对暗卫命道:“把大小姐绑起来,以免伤及无辜!”

云想容还是痴痴地笑着,原本惨白的脸色,已被布条噎得通红。她摊开双手,自欺欺人地道:“没了!休书没了!我是威远侯夫人,我是云家的大小姐!我和沈予最般配!”

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云氏暗卫已上前将她制服。这一次云想容很是听话,不挣扎也不反抗,只用双目死死盯着沈予,继续笑道:“别担心,我没事,我回府里等你。”

云想容心志弥坚、诡计多端,无人看得出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为防她再使计害人,竹影当机立断,对暗卫命道:“派二十个人送大小姐回府,再去禀告太夫人,就说她疯了。”

话到此处,竹影顿了顿,又道:“还有云管家的尸身,也一并送回去。”

他相信,把云想容交给谢太夫人,是最好的结果。

听到竹影的安排,云想容咯咯地笑起来,任由暗卫摆弄自己。经过明璋身边时,她忽然顿住步子,天真无邪地看着他:“咦?你怎么被人绑着?好像条狗啊!”

明璋虽自身难保,却也对云想容流露出几分怜悯之色,虚弱无力地笑回:“演得不错,你多保重。”

云想容好似没听见一般,笑意没有任何改变,被云氏暗卫押送下山。

眼见明璎已死,明璋重伤被捕,孟辉终于长舒一口气,对沈予道:“侯爷,恕末将失礼,得公事公办将您逮捕了。”

沈予“嗯”了一声,没做任何反抗,只看了一眼清意,对孟辉回道:“清意是受我连累,劳烦孟将军放他一马。”

“这……”孟辉很是为难:“几百号兄弟都看着,抱歉。”

两人的对话传入清意耳中,他终于一抹眼泪,万分惭愧地道:“侯爷别替我求情了……我是个罪人。”

“叛徒!”明璋已瞧见地上的两具女尸,亦在此时发声怒斥清意:“我白养你一场!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听闻此言,清意“扑通”一声跪倒在明璋面前,二话不说开始磕头,众人拦也拦不住。

沈予见状怒极,立刻斥责明璋:“你说话可对得起良心?你若当真信他,岂会骗他来岚山寺?”

明璋只冷笑回道:“我早有两手准备,谨防这狗东西背叛。若他独自前来,我妹会交代他去吹花小筑,只可惜他带了你过来,那便只有死路一条!弑杀龙裔可是大罪!”

吹花小筑是天罗地网,岚山寺是嫁祸之计。无论去了哪儿,沈予和清意都是必死无疑。

至此,孟将军终于明白那孕妇是天授帝的后妃,忍不住叹道:“你这招真损!清意随侍威远侯多年,即便他开口给侯爷作证,众人也会以为他是包庇。”

明璋默认,又长叹道:“但我还是失算了,沈予带了这么多人马作证,我想嫁祸也没法子。”

这一句出口,众人俱是一阵沉默,明璋见状恍然:“原来他还是中计了!甚好!小璎没白死!”

说着他又是朗声大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大丈夫固有一死,岂可沦落敌手?我明璋绝不受那侮辱!”

说完这句话,他狠心打算咬舌自尽,却被竹影识破,迅速上前阻止他。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明璋的下颌被竹影打得脱臼,断了他的自尽念头。

第306章:玉石俱焚泄旧恨(九)

竹影处置完明璋,顺势看向出岫,问道:“夫人能说话了吗?明璋要如何处置?”

“交给……朝廷。”出岫艰难地开口,终于能发出喑哑的声音,但还是浑身酸软无法动弹。

“把明璋交给孟将军罢,也算他的一件功劳。”沈予对竹影道:“孟将军大义助我,二百兄弟不惧埋伏上山,很是难得。”

“不,不。”孟将军连忙摆了摆手,有些惭愧地道:“这功劳我不能受,我也有私心……倘若我真不惧埋伏,方才就让兄弟们攻入宝塔内了……我……”

“孟将军过谦了。”此刻反倒是沈予劝他:“你带兵多年,深谙其道,这等情况下任谁都不会贸然攻入塔内,何况你爱护属下性命,不愿冒险也是理所应当。”

话到此处,沈予万分坦然,继续叹道:“你原本是奉命来追缉我,却甘冒风险与我合作围剿明氏,说轻些是‘本末倒置’,说重了就是我的‘同谋’。可这分寸你拿捏得极好,今日若换成是我,也未必能做得比你更好。”

沈予边说边对孟辉竖起大拇指:“既忠于君,又仁于义,这份功劳孟将军受之无愧。”

言罢,沈予又看了看烈日下那二百禁卫军,肃然道:“今日我沈予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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