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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江山-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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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皇上还在靖王府里的时候,就很喜欢将许多事与他这女儿商量。
靖王府当年一度是华容公主当家,那些侧妃姨娘什么的,都只能听她指使。
“皇上要给华容公主选驸马了!”
在朝廷忙着陆续派官员与军队去各地善后,又为春税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关于华容公主选婿的八卦消息也随之传遍了京城的权贵家庭。
连最不八卦的顾澈,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开玩笑吧,皇上给若辰选驸马?她才几岁啊……
“公子,有什么好笑。”给他传消息的是他的碎嘴小厮石头儿。
石头可是跟着顾澈半夜陪云若辰去逛元宵夜市的,心里笃定地认为自家公子绝对是对公主有意思——事实也是这样。
“听说公主就快十二啦。好多人家的千金,都是十一二岁就开始说亲了呢。您想啊,说亲要说合适,得一两年吧?筹备婚礼,又得一两年吧?”
“这三四年过去,小姑娘也长成大姑娘了。十二岁才说亲,都晚了呢!”
“什么?”顾澈真的很惊讶,他对这方面的了解是一片空白。
没法子,谁让他在军伍里长大的?
就算回了京城,家里就祖父一个长辈,别说母亲了,连婶娘都没有啊!
谁会跟他说这些?也难怪他不懂了。
“公子,石头儿我多嘴说一句哈。”石头神秘兮兮地靠近顾澈,小声说:“小的知道您喜欢公主,可是不行啊,咱家老爷不会让您当驸马的。”
当驸马,就是入赘。就算是给皇家入赘,那也是入赘啊!
顾澈是顾家的独苗,顾阁老打死也不会让他当驸马的,他还指望顾澈传宗接代呢!
而顾澈本身,则是完全没有考虑过,和自己所喜欢的若辰真的在一起,会遇到这种种现实的问题。
他只是喜欢她,很喜欢她,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啊……
顾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赵玄,也不可能当驸马吧?
那他们的竞争……到头来,还没有开始,就被迫结束了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宋国公赵玄
顾澈犹自烦恼一阵,后来才醒觉,赵玄哪有心思烦恼这个。
他在忙更重要的事情呢。
赵玄的父亲宋国公,从春狩叛乱中受伤后就一直卧病在床。他的伤势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痊愈,反而越发重了。
若不是数月前听说赵玄在东南援军中现身的消息,或许他都撑不到现在。
赵玄回京当晚,不顾自己连月争战元气大伤的身体,一回府就赶到父亲床前请安。
这对父子从来没有什么感情交流,彼此相处起来,隐隐有些生疏。
宋国公甚至记不起上一次认真端详儿子的相貌是什么时候了。
他当然是重视这唯一的嫡子的,自小,也没亏待了赵玄。
可他除了请人照顾赵玄的身体、病情,让人教导赵玄读书识字,几乎没和赵玄有过多的交流。
宋国公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他的父亲,祖父,祖祖辈辈,不都是这样教导子孙的吗?
正因为赵玄是嫡长子,他对赵玄的要求才会更严格。那几个庶出的,宋国公反倒放纵得多,他们也敢在父亲面前撒娇耍赖。
可玄儿……他有在自己面前撒娇过吗?
宋国公想不起来了。
尽管父子俩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彼此的隔阂,但在赵玄来到他病床前的这一刻,那些东西都不再重要。
“父亲!”
赵玄跪在床头,双手紧握着父亲的右手。
这双骨骼粗壮的大掌,也曾能拉三石大弓,也曾能将家中演武场的石轱辘耍得溜转。
父亲是很喜欢练武的。
赵玄突然回忆起自己很小的时候。
因为天生体弱,父亲对自己很不满,赵玄是明白的。
他无法像庶弟们那样,缠着和父亲一道晨练,嬉闹,甚至连正常的出门都很困难。
许多个清晨,他被奶娘牵着手,到演武场给父亲请安。
那时的父亲真年轻啊,一身壮健的肌肉,大冬天里也流着热汗,射箭的时候好威风。
虽然父亲往往连看都不看他,只随意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但赵玄心里还是仰慕着这样的父亲。
他抬起头望着晨曦将父亲的身影勾勒出高大的轮廓。父亲真高啊,高得像要将阳光都遮住了一般。
而此时躺在床上喘着气的这个须发花白、枯瘦蜡黄、连手背都瘦得只剩骨头和青筋的男子,还是他的父亲宋国公吗?
“玄儿……”
才说出两个字,宋国公又是一阵阵猛烈的咳嗽。
服侍的姬妾们忙替他拍背,顺气。
“玄儿,你……很好……”
宋国公鼓足力气,挣扎半天,终于抓着赵玄的手臂坐了起来。
“以后,国公府……”
“我们,赵家。”
“就靠你了……”
“靠你了……”
宋国公眼窝深陷,而此刻眼里却闪动着慑人的精光。
赵玄迎上父亲灼热的目光,心底却冰凉一片。
不祥的感觉,从脚心一丝丝往上冒,刺得他头皮发麻。
“父亲,您好好休养……”
他的话没能说完,宋国公再一次疯狂地咳嗽起来,咳得床榻都在震动。
姬妾们手忙脚乱地给他灌药,一点也灌不进去,全从嘴角漏了下来。
赵玄也慌了,下意识伸手去接父亲嘴边流下的药汁子,谁知手心却是一抹殷红!
血沫从宋国公口中不住往外冒,他身子一歪斜斜倒下了。
急匆匆赶来的大夫,哭哭啼啼的女人,满屋子跑动的丫鬟小厮……
赵玄单手捂着心口,木然地看着这一切。低下头,他怔怔地对着手心的那滩血痕发呆,脑子嗡嗡嗡地响着。
“世子!国公爷在叫您啊!”
不知什么人推推搡搡地又把他扯到了床前。
宋国公已经说不出话,只是死死盯着他。
“父亲……我……”
“赵家就交给我吧。”
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就看见父亲的表情骤然松弛了,双眼仅有的神光开始涣散,眼皮子缓缓地合上。
“赶紧装殓啊!”
“都是死人吗?寿衣!鞋子!赶紧的啊!”
女人的尖叫声,若在平时听来会很刺耳吧,可这种时候,也不会有人再出声责怪。
所有人都在抢时间,要赶在国公爷咽气前给他穿戴好。
赵玄还是没有动。
忽然,他踉跄地后退几步,大口喘着气,竟然转身出了屋子。
“世子,世子您要去哪儿呀?”
“世子!”
他不顾身后下人的呼喊,快步朝府里某个方向不停地走着。下人们追上来,被他用力推开,又继续走啊,走……
夜晚的演武场,空旷清净,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
终于追上自家主子的下人们,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世子走到演武场角落的武器架上,拿起了弓和箭。
他吃力地拉开弓,搭上箭矢,向远方被夜色遮掩的箭靶发射。
他已经很累很累了,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休息过,可他的头脑却清晰地像水洗过似的,清清冷冷。
一箭,又一箭。
笃笃笃的声音,也并不是射在了箭靶上吧?或许是旁边的树丛,或许是围墙……
他的箭术并不好,靶子其实也看不清了。
可他还是在射箭,不停地射,直到手边的箭筒再也摸不到箭矢为止。
下人们被世子异常的举动吓住了,想劝,又不知怎么劝,只好讷讷不出声地守着他。
胳膊好麻啊。
胸口也痛,啊,脖子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了,那该死的天命教徒……好像,是那个什么长老?被俘虏的教众是这么说的,明天要再去确认下吧……
腿站不住了……
“世子!”
下人们惊呼起来,眼看赵玄就那么仰天倒地,噗地一声。
真吵,可以安静点吗。
赵玄很想吼他们,可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最后的一丝体力也被他折腾得一干二净。
今晚的月色很淡,星星倒是闪呀闪呀的,长长的银河像是要从天穹上倒泻下来。
赵玄想起云若辰和他说过的异域传说。
据说,在某些遥远的部落里,有智者传说地上每死去一个人,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
漫天的星辰,其实就是人的灵魂。
赵玄很喜欢这个传说,觉得比什么人死了要去阎罗殿、喝孟婆汤要更有趣。
父亲,你已经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吗?
星光逐渐模糊在他无声的泪水里。
丧礼是件很麻烦的事,不对,应该说是一系列非常麻烦的事。
就算普通大户人家办丧事,要忙的事都海了去,何况宋国公这种公侯之家。
而且,宋国公又不是一般国公能比。
赵氏是前朝皇族,东南世家。
宋国公的生死容衰,关系着多少东南豪族的利益?
这丧礼,办得隆重了可能会逾制,或引皇家猜忌。
要是办得太寒碜,又会让人对赵氏一族失去信心,许多依附于宋国公府的小家族说不定就投靠了别人。
还有族里各位长辈亲朋们各持己见,有的要这么办,有的要那么办,在祠堂里吵得差点都动手了。
这些,都需要赵玄总掌斡旋。
他已经是宋国公嫡系中,仅有的男丁,他不出面谁能出面?
云若辰和顾澈结伴去探望赵玄时,还打算帮赵玄来处理这千头万绪的琐事呢。赵玄不擅长俗务,他们怕他被下人和亲戚欺瞒,也怕他累着。
谁知他们竟在赵家见到了一位久违的人物,而这人,目前正总揽着赵家丧事的一切相关事宜。
东南漕运总督的公子,天下闻名的大才子楚青波。
楚青波那一批进京赶考的举子,赶上了春狩叛乱,去年的春闱也没考成,还一度被叛军困在京城里。
如今叛乱才刚结束,朝廷也还没决定什么时候重开考试。
一般说来,新帝即位都有一届恩科,可今年估计是来不及了,应该要明年春天才能开考吧。
毕竟仍有许多地方,叛军没有被完全剿灭,地方治安尚未恢复,够官员们忙一阵的,肯定顾不上春闱了。
从去年起,楚青波就一直住在京城的别院里。
这些日子下来,经过几次文会,他的名气越来越大,连刚回京的云若辰都听身边人提起这位“谪仙似的俊才”。
对,楚青波还是那样俊美,甚至比原来更……美了。
用“美”这个词来形容男人,云若辰很不习惯,但放在楚青波身上却再适合不过。
她想,古人所说的“美如宋玉”,便用来形容楚青波的吧。
她先谢了楚青波曾在去年先帝春狩前,替她的父皇传扬“仁厚”美名,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是彼此私下的交易。
楚家和赵家,关系还是那么紧密啊。
光看楚青波出这么大力气帮赵玄办丧事,而赵家人似乎也没什么意见,就知道这两家的交情没有那么简单。
东南豪族之间的利益联结,连先帝都没法把他们的势力打散。
现在换了仁厚新君,他们更不避讳了。
或者,这也是一种挑衅,借着朝廷势力被****削弱,来彰显东南豪族的团结?
云若辰再一次意识到,她与赵玄各自的立场,有微妙的对立感。
但在面对赵玄的时候,云若辰并不会去想这些事。
看着素衣缟裳的赵玄站在作为灵堂的正厅中迎宾,面容哀沉,礼数却一丝不苟,云若辰放心了许多。
赵玄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坚强。
他一定能够靠自己将赵家撑起来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赵家一心忙着办丧事,并未理会京中的风风雨雨。
连云若辰的册封仪式,赵玄也没能参加,因为那时他已启程扶灵回东南赵氏祖坟去了,要半年后才回来。
叛乱平定了,不代表天下就太平。
朝廷要忙着搜捕余党,要处置叛军,要安抚百姓,要组织恢复生产。这还是应有之义,更多的是各派系明里暗里借着这个机会抢地盘,抢官位,抢功勋……
皇帝忙着将自己的爱女册封公主,未尝没有趁机提醒群臣别把自己当泥胎木偶看的意思。
“朕是好脾气,可朕也是有自个想法的,你们别想把朕完全架空!”
云若辰体会到父皇“努力刷存在感”的心情,所以也并没有劝阻父皇别忙着给自己封号。
她必须支持自己的父皇。
虽然他是站在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说起来可怜,除了他的女儿之外,几乎没有人是全心全意支持他的。
包括他视之为父亲的顾阁老,也一样。
顾阁老倒不是为了私心。可他作为百官之首的内阁首辅,本来更多的就代表了官员们的利益。而官员们最根本的利益,其实就是分薄皇权。
皇帝的权利越少,官员们的权利就越大。
他们已经吃够了强势的先帝的苦头,怎么会容许第二个强势皇帝的出现呢?给皇帝一点小小的权利,比如册封公主之类的,已经是他们的底线了。
其他的政务,皇帝您老人家就看着吧,我们会替您把天下打理妥当的!
“他们都在欺负我的父皇啊。”
重华宫深处,云若辰发出淡淡的叹息。
站在她身边的叶慎言,一言不发,静静地听她倾吐心事。
“慎言,这次回听雨楼,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云若辰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三本古籍,递给叶慎言。
“这是你一年内的功课。我不能在身边指导你,你先自个琢磨,等过几个月你再进宫来,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吧。”
术法最基础的内容,叶慎言基本学会了,现在需要多学一些东西。
云若辰住进了内宫,暂时不好把叶慎言一直带在身边。难道让他当太监吗!
叶慎言再回听雨楼跟聂深、叶枞修行,是最好的选择。
公主成年或成婚后可以在宫外开府独自居住,再过几年……她会把他接回来的。
叶慎言心里涩涩的,他并不愿意离开他的公主,可如今的他,还不够强。
回到听雨楼,他会尽百倍的努力来锻炼自己!
永嘉元年的夏天,云若辰低调地度过了自己十二岁的生辰。
尽管如此,还是收到了很多皇亲勋贵送的重礼。
她让纪嘉凝把金玉首饰都专门选出来,准备选择灵穴来蕴养法器。
纪嘉凝以宫女的名义留在了重华宫,成为了她的贴身宫女,并且很快适应了宫中的生活,也适应了“公主师父”私底下对她的严格训练。
顾澈没什么进宫的机会,皇帝没有重开学堂让女儿上学的打算,他这个伴读也就失业了。
他只能在宫外,默默地想念着那个女孩,同时应付祖父的逼婚。
冬天即将到来的时候,赵玄从东南归来。
次月,朝廷下旨,世子赵玄袭爵为宋国公。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后宫之争
“又下雪了?”
看到半开的小窗外飘过白絮点点,云若辰歪在烟雨湖湖心亭的软榻上,打了个小呵欠。
熏笼蒸腾出暖香,热气烘得人昏昏欲睡。
冬天还没来的时候,云若辰就让人把这湖心亭重新修葺了一番做了暖阁,几个月里她倒有一大半的时间在这儿猫冬。
别人只当华容公主爱这烟雨湖的好景致,却不知云若辰真正的用意根本不是看风景,而是汲取灵气。
当初第一次进宫时,她就注意到烟雨湖是一处难得的灵穴,生气不绝,更妙的是与她体内的元气极为相合。
在这眼灵穴上吐纳打坐,对她的修行有很大的好处。
经过了一年多的调养修炼,云若辰基本已恢复到了当年的实力巅峰。
到了这时,她才有心情开始研究亡母怜卿留下的那些古籍。
京郊别院望星楼里的古籍,已经被她全运到了重华宫。目前她还只是初步整理,没有开始系统地修炼。
在许多古籍的书页边上,有娟秀的小字添加一行行的标注。从墨迹看来,时间不算长,也就是十年内留下的吧。
想必这些都是梁怜卿的修炼心得,专门写下来传给后人的。
母亲的心血没有白费,她得到了一个最好的继承人。
而云若辰,则选择纪嘉凝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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