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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江山-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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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累。
顾阁老半闭起老眼,忽然回想起华容公主很小的时候。不,那时候她还不是公主,只是一个小郡主。
她几岁的时候,非常的内向,怯生生的。那时他在靖王府担任靖王的讲官,也就是靖王的老师,深得靖王尊敬,常留他在府里用饭。
他出入靖王府很频繁,却没见过几次这位斯文的小郡主。连他的父亲也笑着叹气说,孩子太文静了,比他还胆小。
偶尔过年时出来见礼,小郡主也总是一副容易受惊的模样,躲在奶娘身后半天才露个脸。
那个柔弱多病、娇怯胆小的小女孩,从何时变成如今这般冷酷残忍呢?
他居然在想,要是皇上身上有了这种转变,反倒是好事!
只可惜,他的学生当了皇上,也还是老样子,甚至更加懦弱、更多病。而大皇子,据说也是个病罐子,全靠药养着,不知是真是假……
对帝国的前途,顾阁老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迷茫。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屋里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咳嗽一声想要提起之前的话题,对付华容公主之类。
就在此时,便有小内侍来报,徐衡公公到了!
众人神色一凛,连顾阁老都暂时抛开了杂念,全部起身看向大门。
这位庆朝有史以来最低调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很少在内阁出现。但每次一出现,必是有大事!
庆朝建国时,司礼监不过是宫中普通的部门,权职则改为掌冠婚丧祭礼仪、赏赐笔墨书画,督导光禄司供应皇宫筵宴等事物。简而言之,还是伺候皇帝后妃的管家之一。
但随后数代,司礼监地位不住提升,开始负责记录御前文字的太监和掌封进文章、发行谕批。
不怕太监谈钱财,就怕太监有文化!
自从有了培养文书太监的宫中内书堂,伴随着内阁票拟的制度化,司礼监秉笔太监“批红”的制度应运而生。票拟出现之后,依制内票应由皇帝亲自批答,但实际上早在宣德时期皇帝已不能做到这一点。不久,代替皇帝批红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即应运而生。
到了先帝元启时,朝中每日所奏文书,除皇帝御笔批数本外,其他都归众太监拟照阁中票拟字样用朱笔楷书批写。与此同时,司礼监自身的权利和结构也进一步高涨和严密化。
发展到现在,司礼监已形成一个以掌印、秉笔太监为首脑的和内阁部院相对应的庞大的官僚机构。司礼监实际上成为内廷的另一个内阁,其掌印太监实际已成为与内阁首辅对柄机要的“内相”。
司礼监掌印太监,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家努力扶植太监势力,也是为了集中皇权,制约文官集团,保证帝国的正常运行。制度虽然可算完善,但也要看什么人用。
有句话说“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原来是形容夫妻关系的,用来形容内阁与司礼监也很合适。往往一方势力大,另一方就会受制,而哪方能在角力中占据优势……
那还是看人,也得看他们顶上的主子,皇帝陛下。
由于今上永嘉帝性情优柔,又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在朝中势力微弱,司礼监靠山不稳当,自己腰杆也挺不起来。
好在徐衡也不是那种非要权势不可的老太监,他性子和自家主子有点相似,比较随遇而安,只想着好好养老,所以还真是没怎么和内阁争过权。
况且永嘉帝才上位两年,国家又是多事之秋,两方都没什么空闲,也暂时没有必要斗争,因此大家长期处于一种“和气”的氛围之中。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可是,难道这种粉饰太平的局面,要被打破了?
众人怀着复杂的心情,看小太监将他们的“老祖宗”徐衡公公迎进来,那掐媚的态度,和对这些阁老门比又是不同。
也难怪啦,徐衡对外臣来说,就是个宦官,阉人。可是对小太监来说,司礼监掌印太监就是金字塔顶端的神,太监的最高成就啊。
徐衡不是空着手进来的,他怀里还抱着一卷黄绢,谁都知道那是圣旨。
皇上,居然在他们进宫面圣之前就先下了圣旨?
然而既然徐公公要宣旨,大家自然得照着规矩来接旨。都是做惯了的动作,没什么困难,只是在听到圣旨内容后,大家又集体呆住了。
永嘉帝谕,皇后陈氏性行暴戾,德行无端,不明事理,久无子嗣,既不能为六宫妇人之表率,更不足以仰承宗庙之重,必废之!
废后!
第一九五章
病榻上的皇帝行动如此迅速,这与他往常拖拖拉拉优柔寡断的性格查遍也太大了。
阁老们在震惊过后,第一反应是:这道圣旨,真是皇帝所下?
前日他们到宫中面圣时,永嘉帝处在半昏迷状态,只能被太医扶起来和他们说两句话又睡过去了。
他们在心中揣测着,莫非这道“圣旨”,是华容公主与徐衡两人在处置了皇后宫人后,瞒着皇帝联手炮制出来的?
若是果真如此,那事态就很严重了!一个公主,一个阉人,敢干做出擅自废后这种事,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的?
挟天子以令诸侯,囚皇子以重天下,才十三岁的华容公主……就有了这种可怕的逆天想法?又或者她背后,也有着一股潜在势力在支撑着?
众人心思复杂,考虑的时间却很短暂,就在徐衡宣读完圣旨还没来得及说别的话时,几位阁老已经面色肃然地将他包围。
徐衡表情不变,仿佛早已猜到众人心里在怀疑什么。
他虽然一贯低调做人,不代表他蠢笨或是胆小,只是形势与性情使然。但如果他没有足以和这“内相”地位相匹配的能力,早被云若辰劝永嘉帝换掉了。徐衡的办事能力和对皇帝的忠臣,云若辰还是很放心的。
“各位阁老,皇上请各位马上进内宫议事。”
在几位阁老还没开口质问他的时候,徐衡抛出一句话,又把众人的脑子搞糊涂了。
先下了圣旨丢出个大炸弹说“废后”,又召他们进宫议事?
虽然说皇后的废立理论上是皇帝的“家务事”,但从来也不会有谁这么认为。天家无私事,立妃都得群臣同意通过啊,皇后哪那么容易废掉的?
就是普通大户人家要休妻,都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否则会被妻族告上公堂的。
皇帝是天子,皇后乃国母,若是轻言废立,小则关系皇家体面,大则动摇国家根本,这是祖宗家法所不能容忍的。
前有列祖列宗,后有千秋史册。皇帝一纸圣旨便要废后,那要他们这些臣子何用?
正常程序,应该是先召他们几人在宫内商议决定这种大事,再下圣旨,由内阁抄送宣布啊。
如今却反过来了……
徐衡眼角浮起几丝嘲弄之色,只是转瞬即逝,没被心事重重的阁老们注意到。
这些眼高于顶的所谓帝国栋梁,真像公主说的那样,看起来牛气哄哄不可一世,其实都很怕死呀。
他们是怕自己和公主假传圣旨,再把他们诓进宫里去,随便安个罪名搞死吧。
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要是皇上不召见,他们哭着喊着要进去。皇上干脆地召见吧,他们又疑神疑鬼。
还是顾阁老有决断,没让大家议论什么,直接就对徐衡说:“徐公公,请带路。”
徐衡恭谨地略微俯身,含笑走在了前方。
既然首辅发了话,其余人等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了。还有人在心里埋怨顾阁老的莽撞,万一……只是万一,徐衡和公主设了死局,他们该怎么办?
尽管按照常理,他们绝不敢这么干。可华容公主是能用常理来度量的人吗!
本朝何曾有过这般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公主?
她昨日的作为,众人虽然不曾亲眼看见,但也能想象到是怎样的场面。
那些个被她破坏了计划的大佬,真把她恨到了骨子里,一心只想着如何借这个机会把她整下去。
但无论如何,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才是正经事。
平日他们也时常进宫,虽然不若今天这样,内阁诸公全都到齐,但是进宫和皇上议事的次数并不少。
可平常很熟悉的宫中道路,今天总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心口突突跳着。
明明是晴朗的春日呀,天蓝风轻,宫中的桃花梨花杏花次第绽放,一路美景,怎么……越走越心慌呢?
啊!
终于明白,是太安静的缘故!
宫里总是有宫人禁卫在走动,几人一队来来回回,尽管不能高声谈笑,可总有人声和影儿。现在却除了他们这一队人之外,根本听不到其他任何人的脚步声。
这种静谧简直是要把人逼疯的。难道……这次进宫,真是阴谋?
徐衡在前方不紧不慢的走着,没有说话。他沉默的背影,反而让阁老们更有压力。
等他们走进皇帝寝宫前的甬道,才看到了一些太监宫女的身影。这时候,好几个人的背脊都湿了一大片,给自己吓的呀!
其实是他们多虑了,宫里比平时安静,是因为云若辰刚下了禁令,要求各宫管束自己的人,在这非常时期不要胡乱走动。
如今在宫里,华容公主的话比皇上的圣旨还有威慑力。不听话?看到那些被杖毙的尸体了吗?
那些简直就不能称之为尸体,而是肉泥了。
重华宫前处刑的时候,各种豆被迫派人去观看了的。这是最直观的冲击,谁都不敢再心存侥幸。
那位总是柔柔地笑着,喜欢吃美食的小公主,真的会杀人啊。
是以现在皇宫里的空气十分紧张,让阁老们也跟着紧张起来。
好在顾阁老却是不怕的。
他从没担心过云若辰会对他们设什么陷阱。就算立场不同,政见有异,他对云若辰的评价依然很高。
寝宫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气味,帷幕低垂,光线阴暗。这他们倒是不奇怪,或者说早就习惯了。
常年生病的皇帝陛下,一年到头屋里都不见阳光,总是在煎药。因为华容公主不允许宫人在皇帝居处燃香,说那些刺激的味道对皇上的身体不好,所以寝宫里就只剩药香了。
他们刚在门外候着,就有小太监转回内殿去通传。
进了内殿,众人不由自主更放轻了脚步。屏风后,隐约传来咳嗽声,这声音……的确是他们熟悉的皇帝陛下啊。
“撤了吧。”
轻柔的女声刚发号令,殿内宫人便飞快地把四扇屏风折起撤到两边。
卧在龙榻上不住咳嗽的皇帝,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然而更加吸引他们目光的,是那坐在榻边绣墩上的清冷少女。
华容公主脂粉不施,衣裙素淡,手里正端着一碗药汤,一勺一勺喂入皇帝口中。
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位在为父亲的病情担忧、尽心服侍父亲用药的娇弱少女罢了。
光看外表,谁能把她和杖杀百十宫人这种恐怖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呢?
阁老们俯身下跪行礼,静伏在地,不敢惊扰了皇帝用药。
剧烈的咳嗽声不时响起,似乎还夹杂着痰音。连正在想着如何对付华容公主的人,都不由得分心考虑皇帝的病情。皇上病的很重啊!
良久,皇帝才有气无力的吩咐众人平身。
“皇上龙体如何?”
顾阁老毕竟是和皇帝有真感情的,见此情形也顾不上别的,先问他的病情。
永嘉帝想说话,开口却是一阵阵喘气。云若辰把手放他背后给他顺气,其实确实在暗暗地给他输入真气,这才让他的气息顺畅了一些。
“朕还没死。”
嘶哑的声音,竟带着苍老的气息,完全不似一个还没到四十的壮年男子。
皇帝的身体被病魔侵袭损伤严重,精神也极差,但那双看向众人的眼睛却有种异样的光彩。
“朕还没死,有人是不是很失望?”
这句话太犀利,以至于话音刚刚落地,屋里的气氛便被瞬间冻结,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皇上……从来都不会这么跟臣下们说话的啊!
顾阁老也惊呆了。
他从永嘉帝十五六岁起,就在靖王府担任讲官,两人感情深厚,一度情同父子。但眼前的这个皇帝,他竟是猜不透了。
没有人搭话,也不知该如何搭话。
这时候,云若辰起身走到阁老们面前,平静地注视着他们。
她比他们都矮上不少,却带给众人一股无形的威压。这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个小女孩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气势,压得他们像要喘不过气来?
“诸位阁老大概已经听说了昨天宫里的事情吧?”
没想到华容公主居然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起这件事来。众人好像找到了突破口,忙说:“正是……”
“我等正是为此事而来!”
“皇上,皇后是一国之母,皇后废立之事关乎社稷,怎能儿戏!”
“虽然外臣不可语后宫之事,但是皇上,宫中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臣等也不能坐观了。”
虽然发问的是云若辰,阁老们却都自动忽略了她,纷纷像病榻上的皇帝进言。‘云若辰并没有生气,嘴角微含一丝嘲讽,静静地看着这些人。顾阁老却没说话,同样在观察着云若辰。
她在想什么?
等屋里再次静下来的时候,皇帝的声音又一次微弱地响起。
“皇后受人唆使,竟罔顾朕正在病中,擅自想将大皇子移到她宫里去……”
这话说得不算严重,阁老们正想再组织言语反驳,却听皇帝说:“朕还活着,就有些人想抢皇嗣,居心何在?”
“唆使皇后的人……”
皇帝刚说了一半,又猛烈咳嗽起来。
“……唆使皇后抢夺子嗣的人,是要谋反吧?”
谋反。
这两个字一出,每个人又都沉默了。好大的帽子啊!
第196章 没有退路
宋国公府。
赵玄与楚青波在书房中四目相对,又都不约面同地把目光放在桌面的信函上。
这封宫中眼线送出来的密信,只有短短几行字内容却极惊人。相信今天,京城很多人家都收到了消息,还有更多的官员聚集在朝廷上等待事态进一步的发展。
皇后与公主因抚养大皇子起了冲突,公主竟将皇后身边一百多宫人禁卫公开处死,并召集六宫之人前来观看。皇上不公没有责罚公主,反而直接给内阁下旨,要废掉皇后!
“你怎么看?”
赵玄抬眼,望向楚青波。
“呵……”
楚青波笑着摇摇头,手提在桌上随意轻点,若有所思。
良久,楚青波才舒出一口气,说:“既然公主心意已决,就看对方有滑正面开战的胆量了。”
“对方”是指谁,自然是意图操纵朝政,甚至控制下一任皇帝的北商集团的官员们了。
“不过,到底是谁想出这个昏招,让皇后在这种时候去抢大皇子的?”
楚青波指出了关键所在。
虽然他们“公主堂”与“北商帮”暗地里角力许久,各方面你争我抢的没少干,可是撕破脸来抢皇嗣……怎么看都有点傻啊?
以那几位内阁大佬的老练,不至于头脑昏聩成这样啊?无缘无故的,挑衅公主做什么?
就算要把大皇子接过来,也可以用许多更温和的手段,为什么选择了最令人费解的一种?
“有一种解释。”
赵玄面沉如水,低声道:“他们那边,内部出了问题。”
“你是说……”
楚青波何等聪明,瞬间就想通了其中关键,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第一方势力渗透进来了!
“玄哥。”
毫无征兆的,叶慎言的声音在门处响起。
楚青波诧异地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又回头看一眼赵玄。
他们为了谈话方便,一般都会将书房所在的院子都直接清场,不用下人服侍。但如果有人业访,下人自当先来通报,叶慎言就这么自己进来了?
面赵玄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看来叶慎言无声无息出现在宋国府的事,已是寻常。
“玄哥,公主的信。”
叶慎言把一封薄薄的密函递给赵玄。
赵玄快速读完,双眉紧锁,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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