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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江山-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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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顾公子走了,公主很失落?

这个有可能哦!

别看夏虹表面上总是精明干练很懂事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也总是燃烧着一把八卦的小火焰啊。

她知道自己在公主心目中地位并不算高,属于“可用之人”,却不是心腹。她也不是没嫉妒过“半路杀出来”的纪嘉凝,但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心态。如果她连这点小聪明都没有,早就被踢出重华宫了,还能当公主的贴身大宫女?

所以她现在和纪嘉凝关系很好,是真的很好,不是装出来的好。只有发自内心的融洽,才能让公主放心,把重华宫交她们来打理。

纪嘉凝的人生目标是成为一个像云若辰那样厉害的术士,夏虹的目标自然不是这样。她的人生目标很单纯,就是好好当她的大宫女,将来跟着公主开府,当公主府的女官,一辈子。

能够平安地出宫,愉快地度过晚年,已经是一名宫女心中最大的奢望。

纪嘉凝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担心自家公主师父今儿是否太劳累了。

没想到正在梳头的云若辰,却突然一摔梳子,甩了袖子就自己蹬蹬蹬蹬上床休息。

啊,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了?

太反常了呀……

帷帐内,云若辰面若玄冰,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顶住额头。

她的确在生气,却不是气顾澈的离开,而是气赵玄。

赵玄的问题,如果她没错猜错,可能是练功导致的走火入魔。

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第一百八十六章 赵玄也要定亲了

秋雨带来阵阵凉意,还没等文人墨客品尝够这秋的况味,寒冬的脚步又接踵而至。

时光从来如流水,不经意间就在你身后潺潺流走。

这一年秋冬的朝堂气氛也很冷,许多大佬突然发现有人在挖他们的墙角,逐步对他们的利益动手了。

北商集团和东南豪族的争斗牵涉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明里暗里,许多事情连云若辰都弄不清楚。

在这些事情上,楚青波比她厉害多了。

她也不会笨到把自己全都牵扯进去。别看她背后有皇帝的宠爱支持,可连她的皇帝亲爹,都还得靠她在暗地里帮衬呢,遇到大事真的帮不上她什么忙。

云若辰躲在幕后,坐观她的人和楚青波合作,在各个衙门底层开始挖坑,一步不让那些老头子陷下去。

例如,秋天时的黄河大洪水。

一场洪水,上百万百姓受灾,刚从诚王叛乱中缓过劲儿来的中原百姓又开始陷入绝境之中。

楚青波等“新党”——没错,和云若辰缔结了同盟关系的这些人,并没有被叫做公主党,而是新党,可见朝廷里预见到云若辰能力的人并不多——开始攻讦朝廷中存在的种种陈年旧疾。

每年拨下去修筑堤坝的银子钱粮被谁贪污了?赈灾时好些官员糊里糊涂的办事,激起民变,是谁的责任?那些发霉的赈灾粮食,是哪个大仓里调来的?为什么中原几省的吏治一团糟,谁是他们的保护伞?

有人跳出来责问,有人假装淡定地应对,朝堂上针锋相对的争吵,背后你来我往的博弈。

“一锅粥。”

云若辰气定神闲的吐槽,好像这一切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似的。

她每天在后宫里修行,教徒弟,玩扇子,还抽空去让人督促宗人府,好好地把自己开府和嫁人的程序按部就班地进行,可别消极怠工哦。

大庆公主平均出嫁年龄是十五岁,她明年就誓死了。

其实云若辰对于成亲这件事并不着急,她只是对自己的公主府有兴趣。

那天聂深问起她箱子钥匙的事,她回来又重新凝聚真气,连续用了三十二种术法推演钥匙的去向,结果都是……无解。

这更激起了她对钥匙的兴趣。母亲既然留下遗言,说钥匙在靖王府里,应该不会是一句玩笑吧?

或许,等她再次住进那座府邸,才有机会找到那把神秘的钥匙?

也只能如此了,唉。

叶慎言就没她那么轻松了,他从一个“传说中的豆腐店少东”变身为“准驸马”,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负担,慢慢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今天学这个,明天学那个,真不知道当个驸马还耍先培训什么“皇家礼仪”,有没有必耍啊?

好吧,据说这是因为过去的驸马们出身都不怎么样,为了让他们更好地融入贵族社会,宗人府才特地为他们量身定做了这一整套“驸马课程”。

按照云若辰现代人的看法,先培训再上岗,很好嘛!多么负责任的作法啊,宗人府不愧是伺候呈族的,在这种礼仪的事情上不是一般的上心。

只是苦了可怜的叶慎言……他有时半夜潜入云若辰寝宫,只为了向云若辰抱怨。

“公主,您行行好,让那些人少折腾我吧,我就除了绣花不用学,别的啥都要会啊……有没有搞错!我字写得难看怎么了,阿澈还是书香世家子弟呢,字比我还丑,也不一样当了将军么,我才不要练大字!”

“还有走路,天哪,走路的样子都耍一步一步纠正我,我都快不会走路了!我宁可被叶枞师父拿鞭子抽着学轻功啊……”

叶慎言的苦水有如大江黄河,滔滔不绝,只可惜云若辰很不给面子地笑场了。

“哈哈哈……学走路……”

她想象了一下叶慎言穿着锦缎长袍,一步一顿缓缓而行的样子,立刻又再趴在桌上:司声大笑。

叶慎言可是只猴子!让他这么干,绝对超级郁闷的呀。

“嗯,你辛苦了……噗。”

“公主,您别笑了成么……”

“对不起,可是真的很好笑嘛。”

在这纷繁混乱的世界里,朝堂阴谋重重,后宫严肃压抑,父皇总是卧病,聂深避而不见,顾澈远走高飞,而赵玄……赵玄的心思,她已经开始看不懂。

只有叶慎言,可以让她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选择他来当自己的“伴侣”,以前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权衡结果,现在看来……这步棋,还是走对了嘛。

起码,他能让她笑。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一个能让自己笑的人,就该好好珍惜。

所以云若辰很大方地一挥手,表示这都不是事儿!

再之后,叶慎言在“受训”时就轻松多了,那些个大人们都只是在走过场,不会再像原来那样对他高标准、严耍求。

不过他们偶尔会在一旁很八婆地挤眉弄眼。

“公主对这位驸马真是上心呐。”

“是啊,重华宫的曾嬷嬷,天天都过来交代事情,嘿嘿……还不是过来替公主看驸马的?”

“听说这位驸马是公主一眼看上,求皇上赐婚的呢。”

“幸运的小子,不过是个卖豆腐的,呵呵呵……”

八婆,不,八公们,你们知道小爷的顺风耳有多历害吗?

小爷本行是做探子,专门趴在屋顶上水沟里窃听情报的,这种事我会乱说?

不要以为离我十步远我就听不见啊喂!

叶慎言对于这些长舌公简直无语了。

当他向云若辰再次反馈这些人的言谈时,云若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慎言啊,你耍有思想准备。”

“啥?”

“以后你会听到更多更夸张的传言哦。比如,叶驸马为了讨好公主,不惜向密医重金购入神药之类的……”

“噗……”

正在喝茶的叶慎言,一口水直接喷在了墙上,然后狂咳不止。

他越来越不懂公主了!

明明在人前高贵又端庄,一言一行都极为优雅,即使在海岛上的时候,和大家相处起来也是开朗而不失分寸。

自从他们“定亲”后,公主和他说话就愈发随意,时不时还会冒出这种让人简直难以直视的句子。

例如上回说的什么,“双修”之类的……

那本所谓的双修秘籍,叶慎言都没胆子翻开第二次,一直藏在自己床头底下。

作为一个市井之司长大的小乞丐,虽然到云若辰身边的时候才七岁,但该懂的不该懂的事情,他基本上电都瞳了。

在听雨楼里,他电常被派出去当探子,半夜趴在人家屋顶上偷听的事没少干,“某些事”还真是亲眼目睹过不少次。

可他很少把这些事放在心里,执行完任务就把这些丢到了脑后。可是,近来他好像脑子里舍莫名其妙地冒出以前看过的某些画面,然后,整个人就很不对劲。

直到某一天,他半夜惊醒,发现小衣的情况,呃,不太正常。但可以肯定不是尿床……

苍天可鉴,那天晚上他不是有意梦见公主的,更不是有意在梦见公主以后……那啥的!

现在公主居然还拿这种事来和他开玩笑,叶慎言觉得头都要炸了,茶杯一丢,嗖地就从寝宫屋顶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句告别的话都没说。

“呐……开个玩笑嘛,小孩子脾气越来越大了。”

云若辰无奈地看着叶慎言“逃走”,反省自己是不是开玩笑开得太过火呀?

毕竟他还是个十三四岁的纯隋少年,脸皮薄电很正常啦。可是她有时候就忍不住想逗他,怎么办?哈哈哈……

想到他差点被茶水呛死的窘态,云若辰又隋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腊月过了一半的时候,云若辰忽然收到一个很意外的消息。这个消息,终于解开在她心中盘桓了数月的疑惑。

宋国公赵玄,即将和东南楚家旁支的小姐定亲——而女方,就是楚臻的亲姐姐。

“赵玄……也要定亲了?”

云若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青波点头,说:“是的,已经合了八字。”

“是嘛。”

云若辰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呢,赵玄比自己还大两岁,快十六了。要不是因为他父亲过世,他要守孝三年,早就开始议亲了吧。

“楚臻的姐姐,是个美人吗?”

楚青波看着云若辰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他发现自己的确是不了解女人。

女人最关心另一个女人的事……永远是长相么?即使是华容公主这般超脱的女子,也难以免俗?

楚青波所不知道的事,女人未必会对所有女人的长相有兴趣,她们最关心的,永远是情敌的长相。

虽然,云若辰和赵玄之司,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两人都明白,他们的心,曾经都为彼此掀起过波澜。

她选择了叶慎言,赵玄选择了楚家女。

很好……

第一百八十七章 危机接踵而至

腊月二十三小年的前一日,叶慎言私下到宋国公府找到赵玄,送给他一匣子药丸。

“这是公主让我给你送来的,说是可以治你练气上的毛病。”

叶慎言看赵玄气色还是不大好,他担心地说:“公主说,你练气太急躁了,才会出了岔子……玄哥,你不耍紧吧。”

轻轻摩挲着那只小巧的药匣子,赵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叹了口气说:“是的,她没说错。我太急躁了。”

叶慎言挠挠头,这些年相处下来,两人就算当初有什么隔习芥蒂,电早就消散无形了。男人家,哪有把小时候的龃龉记着的道理。

他关切地问道:“玄哥,我近来练气还算有些小心得,你是在哪个地方出问题了?说出来我们参详参详嘛。”

赵玄电没想瞒他。

“气海。”

气海……啊?

“你内气还没练到三层就冲气海?这是要干嘛?”

叶慎言皱眉。他知道赵玄的内功路子和自己不太一样,因为赵玄有天生的心疾,气脉电弱,所以不能像他和顾澈一祥走阳刚的路子。

聂深教给赵玄的心法应该是走绵柔路线的,这门功夫练到精深处,应该能反过来弥补赵玄的先天缺陷,不会给他的身体造成负担才对。但重点是,要循序渐进慢慢来,最起码也要十年以上才能小有成效。

他才练了几年,这么着急冲关气海做什么?

赵玄没解释,叶慎言只好:司:司地离开了。直到当天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这件事,才猛地想通了问题所在。

赵玄是耍打通肾经……他……是打算尽快生育子嗣!

结合赵玄前些日子定亲的消息来想,叶慎言终于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理清了头绪。

怪不得公主的表现很奇怪,平时什么都会和自己聊的,这件事却三言两语带过,好像很不想提起赵玄似的。

要说她不关心吧,却又查遍了望星楼留下的古籍,给赵玄开方子熬药,还让自己专程给赵玄送来——往常她耍是有东西给赵玄,一般都是亲自送去,无须假手于他呀。

而赵玄略显尴尬的反应,电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赵玄要为宋国公赵家传承子嗣。

而本来按照他那路内功法子,他最起码四五年内是不能有子嗣的……

子嗣对于他来说,真有那么重耍吗?

又或者……

这个“必须尽快出现”的子嗣,是赵家与楚家缔结盟约的保证之一?

跟了云若辰许多年,叶慎言也开始了解,这些世家豪族与利益集团之司许多事,不能用个入好恶来衡量算计,更多的……是必须屈从于大势。

公主就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才会努力变得更强大,尽量将局势掌握在自己手里,比如选择自己这个“忠臣”来当驸马。

如今叶慎言也逐渐体会到,云若辰除了自己之外,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婚姻,是为缔结两姓之好,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只有自己……才能让她毫无顾忌地,去做她想做的事吧。

她需耍的是一个能让她自由的、最低限度不会妨碍她的“丈夫”。

他,应该是能够胜任这个角色的吧。

叶慎言翻了个身,直直地看着帐顶,忽然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他多希望,公主选他,是出于对他的喜欢呀,哪怕一点点也好。

因为,他好喜欢公主,好喜欢……

天蒙蒙亮的时候,叶慎言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朦胧间,他好像做了一个很热闹的梦。

梦里,他和公主行了大礼,洞房花烛夜,宫人们喧匍嬉笑将他们拥入红罗帐……

“完了。”

早晨起床后,叶慎言蓬头垢面地卷着被子发呆,手里是一件皱巴巴的小衣……都是赵玄的错!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想到什么子嗣之类的问题!不想子嗣,怎么会想到和公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我纯洁!

少年叶慎言的烦恼,并没有浮上水面。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冬季,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宋国公府与东南楚家的联姻,以比华容岔主招驸马更快的速度在推进着。两家都是豪族,最不缺的就是办事人手,一切礼仪都有现成的规矩和人员在执行,钱物更不是问题。

叶慎言继续在宗人府“进修”,功课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无聊,只是内容更多了。据说他真正成了驸马以后,也要在宗人府里挂职工作的,但属于光领钱不用上班,真正大场面就出来充当下背景板那种。

云若辰安慰他说,再熬几个月,他就可以“顺利毕业”了,胜利就在眼前啊。

宫里过年自然是又忙又乱,大大小小的事务不知凡几,总而言之是处处要用钱。但是内库空虚不是一两天,要真正照祖制摆排场,却是不能够了。

永嘉帝索性下旨,今年节俭过年,不再大操大办,所有开支缩减三分之一,有的开支甚至缩减了一半。

这举措有人赞同有人反对。皇帝省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宫里多少人要靠过这年来捞油水呢!那些个大太监女官自不必说,普通宫人也要改善下生活的呀。

反而是皇后妃嫔们不敢明着出来反对。一来和皇上唱反调,本来就没多受宠,别最后给打进冷宫里去。二来谁都怕被外臣扣上个不贤的帽子,那也不是好玩的。顶多只敢在背地里嘟嚷几句罢了。

对于皇帝的这项举措,云若辰自然赞成。有人阳奉阴违说怪话的,被她拿了几个出头的做了伐,各自打了几十杖丢到浣衣局去做苦为,谁都不敢再说什么。

这宫里,华容公主才是老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逆了皇上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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