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圣天-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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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炎系禁咒之中蕴含的是最为精妙的炎系力量本质，就好像得到了六爪腾蛇血肉献祭强化身躯的秦孤月，就不需要回头去重新学习《太始武经》中锻造身体的“体篇”一样，得到了更精粹的力量，就不必拘泥于循序渐进的步骤了。

毫无疑问，这样的诱惑是巨大的。

甚至秦孤月都能感觉到，如果这样做带来的强大力量，因为后土五重的相术师比之武宗高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如果能够直接晋升，退一万步讲，就算被人废掉了一身武道修为，也可以凭借这一身相术修为叱咤一方风云，甚至有可能因祸得福，摆脱肉身武道的束缚得以释放出海量的精神力，直接沟通茫茫星域，成就星阶业位。

“再破解一个……”秦孤月在心里也对自己说道。“仅仅破解了一个，就有这么大的好处，多多积累，对于我以后的相术之路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就在这时，苏溯闭着的眼睛，又是微微一动，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苏溯如果再用精神力触角探查我的识海，那就再吞掉便是了……”秦孤月此时心中好像已经下了决定，舔了舔嘴唇，有些许残忍的味道。“谁都不能阻止我破解这些炎相咒语！”

那些一个又一个的炎相咒语，就好像是一只一只的魔盒，里面有着未知的财富和未知的诡秘，让任何一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

秦孤月识海之中的那一枚眼球又再次凝聚了出来，精神力触手已是如法炮制，又拦截了一枚咒语，正要如法炮制，陡然一股无比强大的意志从识海的本源深处传递了出来。

这一股意志掺杂着冷静，谦逊与稳重，仿佛巍峨高山一般，竟是一下子就将那凝聚起来的眼球再次粉碎，随后秦孤月只感觉到浑身上下一阵清凉，不止是识海，甚至连身体内部都有一种冰凉的感觉，就好像要中暑的人被放进冰窖里一样，刚才那种狂热的，不由自主地想要投机，直接破解一个又一个咒语，从而直接晋升后土五重的迫切愿望也是随着这一股意志的降临，慢慢地镇压了下去，随后以秦孤月的精神力，整个人竟是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就好像是经过了一场生死的搏杀一般！

不错，刚才秦孤月的确是经过了一场生死搏杀，而且命悬一线。

因为人的贪婪无穷无尽，越境界直接窥视下一个境界的至高奥义，简直是逆天的行为，冥冥之中似乎也存在着一种约束，甚至是诅咒。

那就是得手之后，就会野心越来越大，一个又一个不停地参悟破解，如果破解一个还可以依靠运气，破解两个还可以凭借雄厚的精神力硬扛着，破解第三个也许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可以镇压……那么连续破解十个，二十个呢？必然会出现差池？

因为参悟的人并没有真真实实地掌握炎火四重中炎系相术的本质，不过是偷学了一些，相当于盲人摸象，必然会有偏差，而这时，任何一个偏差都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直接要了参悟者的小命！

这仿佛就是冥冥之中的诅咒，能够越级参悟的妖孽人物，最后都会因为不断地参悟而产生偏差，就好像参悟这炎系相术，就会心火焚身，活活烧死，就是因为想要参悟的心情太过炙热，走火入魔，最后那些错误排列的火相力量无法被正确组合，最后玩火**。这样一来，越级参悟的人也就从这个世界成功地抹杀掉了！

若此事是有人故意设计，此人必定阴狠至极！

秦孤月在心中暗暗后怕，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如在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竟是里里外外都是湿透了。刚才的他，分明就是处于那样的状态之下，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不停地模仿他自己的语气，在不断地对自己进行怂恿，简直就像是自己的心魔一样。

幸亏秦孤月在破解第一枚咒语的时候，用那眼球观察时发现这咒语之中，似乎有什么端倪，又联想到苏溯说过，强行参悟的人都是心火**而死，心中留了一个后手。

也是他的精神力经过一系列的磨砺，又在与万兵血劫丹的斗争中变得炉火纯青，竟能从自己的精神力之中分裂出来最为正面的一批情绪，贮存在精神力之中，就这样，蕴含着秦孤月最强大的冷静、谦逊、稳重意志的精神力种子就藏进了识海深处……果然，秦孤月很快就忍受不了那种诱惑开始准备继续参悟接下来的咒语了，而这一道后手就救了他的性命！

如何不能说是命悬一线？若是秦孤月稍稍大意一下，现在怕是已经变成一只人形火炬了！

就在他停止下参悟时，苏溯的话音也停止了，显然，这一套炎相禁咒也已经传功完毕了。

此时苏溯也是身上香汗淋漓，伸出手来捋了捋挡在额头的，湿漉漉的刘海道：“秦孤月，我就生怕你偷偷参悟这炎相禁咒，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你听，这样你就连贯不起来，也就不会参悟得了了……可是，呼呼……真的好累啊！”

秦孤月哪里知道苏溯的这一番良苦用心，而苏溯也不知道自己费尽心机去不想让秦孤月做成的事情，秦孤月还是做成了，那一枚识海深处的炎相力量种子就是明证！

正是因为秦孤月在不知不觉中，每天被梦魇缠绕，所以意志反而锤炼得极其坚韧，又留了后手，否则他真的会继续参悟下去，直到心火焚身，身死道消。这一次，倒是因祸得福了，说不定，他是越级参悟，又活了下来的惟一一个人呢……秦孤月当然不会到处乱说，这毕竟太过骇人听闻了。

但是他深切地感觉到，压制下了心中不断获得力量的贪念，等于是在自己与自己的对抗中取得了胜利，那刚刚突破了一千一百之数的精神力触手，竟是隐隐预约又有些要突破的迹象了！

毕竟，无论是学习武道、相术、甚至是仙法，所要战胜的其实就是自己，武道要战胜懦弱的自己，相术要战胜迷茫的自己，仙法则是要战胜卑微的自己……只要能够战胜自己，没有不能获得大成就的！经过这一番历练，秦孤月似乎对将来修炼方法的认识，更加清晰了许多。

苏溯闭目冥想了一会，似乎才缓过神来，此时却是已经天黑了。

连续传授了三个相术禁咒，不过花费了一个上午都不到的时间，而不知不觉之中，传授一个炎相禁咒给秦孤月，竟是整整花费了一个下午，如今都傍晚都已经过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咕噜……”就在这时，秦孤月的肚子，很不好意思地叫了起来。毕竟他不仅是一个相术师，还是一个武者，每天的饭量都是惊人的，今天学习禁咒，不仅消耗了精神力，对于体力的透支，尤其是最后一场，也是相当地大，身体能量入不敷出，肚子哪里有不叫的道理？

秦孤月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也不知道邢大人吃过了没有，若是吃过了，我叫让厨房为我们准备一些食物就是了，不如先去餐厅看一看如何？”

“唉，经你一说，我本来不是很饿的，都饿了！”苏溯面色一红，伸出手来微微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后流露出抱怨的表情道：“都是你拉，到吃午饭的点都不提醒我，现在我都……我都饿死了！”

等到苏溯和秦孤月来到餐厅时，看到刑道荣已经在那里等了。

一般来说，开饭的点都是酋时，现在早就过了酋时了，刑道荣依旧是不急不躁，桌上只摆了一只精致的白瓷酒壶，一只小酒杯，和一叠花生米，一叠切牛肉，显然是刑道荣自己要的一些下酒菜。刑道荣不时地扇扇折扇，呡上一口酒，看起来十分地惬意。但是秦孤月看到碟子里的切牛肉数量已经不多了，按照刑道荣这样慢悠悠的吃法，至少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邢大人，对不起，方才我们修炼的时候忘记了时间……让您久等了。”苏溯看到刑道荣一直等在餐厅里，显然是从酋时等到现在了，急忙头一低抱歉道。

第八十四节：苏溯醉酒

“没事的，没事的……”刑道荣依旧惬意地伸出手来，对秦孤月说道：“要道歉，也该是那个家伙跟我道歉不是吗？而且我也没有等多久，在这里看看风景，喝喝秦家藏的桂花酒，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不是吗？”刑道荣的眼光说着就朝秦孤月看了过来。

秦孤月立刻知道，苏溯这句话又有歧义了……而且刑道荣又想歪了。

不过看现在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倒的确像是有点什么，极力争辩，倒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了，反而显得心虚。而且这刑道荣虽然在朝为官，却是没有什么士大夫喜欢指摘人行为的习惯，一天到晚拿道德的制高点抨击别人，刑道荣的意思则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你不这样做，我还觉得奇怪呢。这样的想法，倒是颇和秦孤月的胃口，不然的话，秦孤月就算迫于他有御赐金牌，不得不发兵合作，也不会亲密无间到现在，允许他住在云水山庄里。

想到这里，秦孤月干脆坦然一笑道：“邢大人说的是，孤月一会自罚三杯，向大人赔罪？”

“三杯？”刑道荣板起脸来，似乎严肃又似乎是故意开秦孤月的玩笑似的，“那苏溯姑娘的三杯，你不替她喝了吗？”

“这个是自然……”秦孤月也是知趣的人，一听便懂，笑道。“这三杯也是必不可少的。”

“邢大人，我觉得这有点不对啊……”苏溯一脸疑惑不解道：“我的酒为什么也要他喝？还有，那是什么酒？”只见一脸天真无邪的苏溯居然大大咧咧地问起酒的品类来了，把右手轻轻一挥，指了指自己，自诩道：“如果是上次喝的那种桂花酒，我才不要这个家伙帮忙呢，我一个人呀，莫说是三杯，十杯也喝得下去……哪里要这个家伙帮忙。”

“想不到苏溯姑娘也是女中豪杰……”刑道荣开怀一笑，也是借机夸道：“真是人不可以貌相，如此当然是更尽兴了！”

就在几人说话之间，仆人们看见秦孤月和苏溯也到了，赶紧一个接着一个将菜式传了上来。

席间大家都很开心，刑道荣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酒宴上就是这样，接二连三地劝苏溯的酒。苏溯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姑娘，感觉这酒喝在嘴里和那天行军皮囊里的桂花酒味道一样，还倒只是普通的挂花酒，本来外面她喝酒还会有秦孤月管着，不给她喝，这一下好了，刑道荣劝酒，总不能不喝？秦孤月也不好说什么，只看见小姑娘就这样在秦孤月面前，一杯一杯地喝，有几次甚至还示威似的把喝光的酒杯倒过来，在秦孤月的面前抖了一抖，调皮了一下，又拿回了手里。

你不是不让我多喝酒嘛，我就喝，而且喝给你看！你不是以为自己很能喝吗？我比你还能喝……

秦孤月本来想劝她少喝几杯的，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那行军皮囊里的酒，都是最最劣等的桂花酒，最多也就是一年的陈酿，最大的用处就是拿来给士兵消暑，就算醉人，能醉到哪里去？这酒宴因为刑道荣的级别高，是东南镇抚使，虽然不是贵族，但是论官衔的话，在九品天恩格这个官员的体系里，地位很高，属于从二品，几乎都抵得上一个侯爵了，又是武烈陛下的钦差，如果传出去秦家用劣酒招待钦差，被好事之人一捅，又是一个大篓子。秦家可不会让人诟病这种事情，反正又不差钱。

所以这酒虽然喝起来跟普通的桂花酒没有什么区别，却都是十年以上的佳酿，都是可以醉人的，小姑娘哪里知道这些，还当是消暑解渴的饮料呢。

秦孤月想提醒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能看着端着酒杯，耀武扬威的苏溯，苦笑一声，埋头吃菜。管她呢，她反正看起来喝得很开心，又不是我们逼她喝的……

果然，没多久，酒劲一上来，苏溯就开始摇摇晃晃，已经站不住了，只能坐着了，再过了一会，竟是坐都坐不住了，软绵绵地将头往旁边的秦孤月肩膀上一靠，迷迷糊糊地在嘴里说着些什么，偏偏那一只像玉葱似的的右手，还死死扣着酒杯不放，真是叫秦孤月哭笑不得。

刑道荣的酒量很好，哪里会有半点醉意，夹着筷子又吃了几口菜，然后缓缓放下筷子，有些坏坏地看了秦孤月一眼说道：“苏溯姑娘好像有点醉了，不如秦公子你送她回去休息……”

“啊……”秦孤月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看了看肩上迷迷糊糊的苏溯说道：“还是不用了，我让丫鬟们送她回去休息。”

“哦？”刑道荣的脸上流露出有点讶异的表情看着秦孤月说道：“秦公子，邢某可是把该做的都做了，有些事情，可遇不可求，错过追悔莫及啊……”随后他好像是又怕秦孤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又劝解道：“秦公子，我知道你也是知书达理，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未曾婚嫁，男女相亲，阴阳和合，乃是天地至理，也没有什么有违天和的地方……古时的许多大圣贤，还不是以天为盖，以地为席，依旧做那好事？”

“这……”秦孤月听得刑道荣这一番话，算是知味了，苏溯这小丫头一点戒心都没有，真不知道她以前在外游历，都是怎么混出来的？但是现在秦孤月也就只能苦笑了。“刑大人一片心意，孤月心领了，只是……”

“理解便好了。”刑道荣也是笑了一下，站起身说道：“那邢某先告辞了。”

“哎……”秦孤月伸出手来，正要叫刑道荣等一会走，这人倒好，刚站起身，两三步就迈出门去，一会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秦孤月只得把手垂下来，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肩膀上靠着的，烂醉如泥的苏溯小美女。此时苏溯早已是醉眼迷离，此时倚在秦孤月的肩膀上，眼睛上长长的睫毛都要贴着秦孤月的面颊了，呼吸之间，虽然有酒气，却是掺杂着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竟是与苏溯身上的幽幽的香气契合起来，有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力量。

就在这时，秦孤月看到苏溯的嘴唇微微一动，竟是嘤咛一声，说着什么。

“秦……孤……月……”

“没喝醉？”秦孤月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就是这个念头，不知怎的，他此时心里倒是有一点庆幸的感觉了，但是很快，他又失望了。

“你……你……不是不……不让我……我喝……喝酒吗？”苏溯依旧倚在秦孤月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拿着右手还紧紧攥着的白瓷小酒杯，颠三倒四地说道：“我……我偏要……我还要……喝给你……你……看……”

本来秦孤月还当苏溯有心机，是装醉，这一会，他算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特别彻底。这根本就还是一个小丫头嘛……

他尝试推了推苏溯，“醒来拉……”没反应……苏溯就像一块牛皮糖，就这样赖在秦孤月的肩膀上不动了，秦孤月正琢磨着用精神力刺激她的识海一下，把她唤醒，但是那精神力触手一伸展出来，立刻发现苏溯现在的识海里简直是乱七八糟，简直像一个大杂烩，根本无从下手，只得作罢。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龙隐阁不提倡相术师饮酒，据说一些苦修的门派直接就是禁酒的，因为这些以精神力为优势的修士，一旦喝醉了，精神力的防御等于是全面松懈开来，这时候，哪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只要有一把刀，都可以取他们的性命。

想到这里，秦孤月长叹了一声，举目四看，似乎是想找一个丫鬟或者仆人来帮忙，却发现平时这些到处都可以看到的丫鬟仆人，今天跟出了鬼似的，竟是一个都找不到。“见鬼。”秦孤月抱怨一声，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苏溯，心里也只好暗暗叫苦，好在他如今自身身体素质比一般的甲士还要好，苏溯又不重，便把她扶着站了起来，刚要扶她出门，苏溯倒好，竟然趴在桌上赖着不走了。

“干……嘛，别……别碰我……”随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