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酒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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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这里的老板？”女仆长伸出白色蕾丝手套包裹的右手，极不礼貌地点向他们三人，就像是在和低贱的下人交谈一般，语气极差，态度恶劣。

　　　　瑞特眼神中流露出了厌恶，不过在看清女仆长身后少女的面容后立即将感情压制了下去。白夜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强忍住不悦回答道：“我就是馆主，欢迎光临自由者酒馆。”

　　　　身侧的零散发出淡淡的杀气，很收敛，但是白夜依旧能感受到她糟糕的心情，这个情况还是自己出面迎接客人比较妥当吧。

　　　　毕竟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仆长身后似乎还有一位美丽动人的小姐。她跟在女仆长后面，穿着华丽的礼服长裙，一看材质就很昂贵，金黄色长发及臀，礼服完美地衬托出她的曼妙身姿。

　　　　年纪在二十岁左右，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配上精致的容颜，放在前世恐怕是一个人人会为之疯狂的超级偶像，她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此刻正满怀歉意地看着白夜，似乎在为自己鲁莽的女仆致歉。

　　　　“酒馆？莉莉安殿下，我们还是离开吧。我之前就说了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大门必定不对劲，这里没什么客人，馆主还戴着面具，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女仆长有些担心地看向身后的少女，然后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向白夜，“我问你，这里究竟是哪里？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是、是莉莉安·奥克莱斯殿下么？”瑞特突然出声，他认得她们衣领上的“剑与盾”的标记，是奥克莱斯王国王族的王徽，眼前的人居然是王国唯一的王女莉莉安！

　　　　莉莉安有些惊愕地看向这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她长年居住在王宫里，见过面的都是王国最显赫的人物与青年才俊，眼前的少年明显和任何人对不上号。她微微一笑，走到他们所在的桌边拉开了瑞特身侧的椅子坐了下来，女仆长连忙冲过去阻止她，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殿下，您怎么可以和平民同桌而坐！”女仆长狠狠剜了白夜和瑞特一眼，他们直接无视了她，继续看着这位传说中的王国王女。

　　　　奥克莱斯王国管辖着这片极大的区域，是个十分好战的王国，白夜从书房的书籍中了解到这是一个全民皆兵的国家，也是目前势力最强大的人族王国。若眼前的少女真是唯一的王女，那来头可有些大啊。

　　　　“无妨。”莉莉安摇了摇头，美丽的大眼睛看了看三人视线直视瑞特，“我们似乎没有见过面吧？您认识我么？”

　　　　“尊敬的王女，我来自于人类城邦的洛雷家族，瑞特·洛雷，十分荣幸能见到传说中的慈悲王女莉莉安殿下。”瑞特兴奋地举起酒杯，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酒了，只能尴尬地一笑，对着白夜解释道，“馆主，莉莉安殿下可是奥克莱斯王国为数不多的和平派。”

　　　　“人类城邦！”女仆长像是炸了毛一般差点跳起来，那可是和奥克莱斯对立的国家，她下意识就像拉着王女离开，所幸王女轻轻挥手让她冷静了下来。

　　　　莉莉安甜甜一笑，目光却是投向了白夜，在她眼中戴着恐怖鬼面具的馆主更具有神秘感，而这名少年的名头，她正好听说过。

　　　　“冒险者工会著名的少年探险家瑞特，他不属于人类城邦的军方势力，而且这里是自由者酒馆，馆主肯定不会让我出事的，不是么？”莉莉安有着不同寻常的镇定，和一旁毛毛躁躁的女仆长完全不一样。

　　　　该说不愧是王族的王女么。白夜轻轻一笑，当然他们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的，先前他已经用芯片分析过莉莉安和女仆长的数据，莉莉安是十分普通的少女数据，甚至体质有些偏弱。

　　　　而这名女仆长，力量：3。2，速度：3。6，体质：2。8。生命元素亲和力：6，战士职业。看起来和他对面的探险家少年相差无几，联想到自己连1。0都不到的数据，白夜就一阵苦笑。

　　　　“在自由者酒馆请放心安全问题。只要进入酒馆就是我的客人，殿下远道而来不吃一些东西么？”白夜接过零递来的菜单放到王女的面前，零在这方面总是和自己非常合拍，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默契无比。

　　　　“殿下，恕我直言。您绝对不可以吃任何来历不明的东西。”女仆长站在一边喋喋不休，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糟糕的性格和自己甜美的长相完全相反。一旁的白夜暗自庆幸和她比起来，零要优秀的多，偷偷看零，她正安静地站在一边，那种若有似无的温和气质让人非常舒心。

　　　　莉莉安没有理会她的建议，饶有兴致地翻着菜单，当她看到火歌汉堡时瞥了眼瑞特跟前的残渣，好奇地询问道：“洛雷大人，您吃的是火歌汉堡么？里面的炸肉真的是火歌巨熊的腰腹肉？”

　　　　“没错，馆主的手艺很棒！”瑞特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他已经成为白夜忠诚的粉丝，这名字奇怪的面包、炸肉和香菜的混合食物味道简直来自天堂，那一定是神的食物。

　　　　莉莉安眼中透出一丝羡慕的神情，然后无奈地对着白夜说道：“抱歉，馆主。我的身体不允许我一天内吃太多的东西，能给我来一杯这个么？”她的手指点在一道饮品上，晶莹剔透的杯子里盛满了咖啡色的液体，看上去极度诱人，香气四溢。

　　　　“泡沫咖啡？好的没问题，请稍等片刻。”白夜起身走向吧台，零立即将桌上的残渣收拾干净。咖啡是地球才有的产物，这些客人看来大多会选择一些平时没听说过，或难以轻易接触的食物。

　　　　“泡沫咖啡调制方法分析中。。。。。。”芯片冰冷的声音缓慢响起，白夜则是一步步按照方法调制，所幸厨房中连咖啡豆都有，不然万一做不出这个泡沫咖啡，面对一脸期待的王女就会十分尴尬了。

　　　　“咖啡？这是什么古怪的饮品，馆主，我发现你这里的东西好多都没听说过呢。”瑞特捧着菜单重新细细打量，上面还有几道让人万分惊恐的菜，也不知是真是假——譬如油炸龙骨。

　　　　白夜埋头调制咖啡，双手没有停歇，同时也迅速回答着他的问题：“咖啡啊，这是一种不加牛奶和糖会非常涩苦的饮料，不过有很强的提神效果，如果你习惯了它的美味，可是会离不开它的哦。对了，瑞特，先前你说你要猎杀魔女，这是怎么一回事？”

　　　　巧妙的将话题引回先前的方向，他很想知道关于魔女的信息，书房里有关魔女的书籍为零，而他的首要任务偏偏是魔女好感度任务。

　　　　“猎杀魔女？洛雷大人您说的难道是指这一次的‘双兽’赏金任务？”莉莉安将视线从菜单上移开，好奇地问道，“听说极为有名的双兽魔女在灼热沙漠中出现，已经有不少赏金猎人前往那里寻找她们的踪迹了。”

　　　　“是的，殿下。”说到自己的冒险经历，瑞特瞬间便变得健谈无比，“正如您所说，此次接下这个任务的冒险者就有不下百人，加上一些盗贼、刺客、流浪者等，觊觎这份赏金的家伙我估计要超过千人！众所知周，双兽魔女是从魔女监狱中逃出来的，拥有超过100金币的高额赏金！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我听说她们出现在了灼热沙漠，几乎当天就赶到了那里，可惜漫长的半个月，我仅仅在一次夜晚隐约看到双兽魔女用一人高的巨剑和一群盗贼在激烈搏斗着，等我赶到的时候只留下了遍地的尸体。”瑞特有些惋惜，似乎那份赏金他本来唾手可得。

　　　　“果然是传说中的寒霜重剑么。”莉莉安若有所思，谈起魔女她明显很感兴趣，“听闻双兽魔女中的‘冰之幼狼’还只是一个孩子，她也有很高的战斗力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实际上我连她们真正的样貌都没见过，不过听人说身为姐姐的‘冰之巨狼’十分嗜战，曾经斩杀了十几名大骑士，还将他们吞食了！”瑞特晃动着酒杯，语气里明显有些畏惧，魔女，那可是传说中吃人的怪物啊。

　　　　“不过是一群邪恶的生物，光明女神的光辉下，在教廷的清扫行动中最后必然会被全部杀死！”女仆长不屑地说道，语气里却也透露出一丝恐惧。

　　　　白夜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再看零，面具下的脸庞不知是何表情，她一定是知道的！

　　　　原来魔女在这里是反派一般的存在啊，吃人的恶魔，是这么恐怖的生物吗？他幻想中的可爱少女们瞬间被一群狰狞的怪物取代，自己听说去极不靠谱的好感度任务居然是要和她们关联？

　　　　关键是这群家伙貌似是各个势力的公敌。自己穿越过来难道不是主角，而是反派？

　　　　魔女究竟是什么？这么基础的问题必然不能在他们面前提起，必须要换一个巧妙的说法套出更多的信息。

　　　　白夜亲自端着冒着泡沫的醇香咖啡来到莉莉安的面前，他将咖啡放到桌上，简单介绍了下牛奶与糖的搭配方法，浓郁的香气让一直装作无视的女仆长都偷偷吞了口口水。

　　　　莉莉安更是被完全征服了，她生活在王宫十几年，这么香浓的饮品还是第一次见，小心翼翼地洒下糖块，混入半杯牛奶后，她捧起杯子抿了一口。

　　　　“哈。。。。。。”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这个味道，一开始的苦涩很快就被甜味所取代，浓郁的口感完全不像是液体可以带来的滋味，只是一口就仿佛轻飘飘飞上了云层。

　　　　实在太好喝了吧！

　　　　莉莉安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融化在咖啡里了，丝绸般顺滑的感觉，让人根本停不下来，一口又一口忘我的品尝着，当她回过神来，空空的杯子带来的失落感填满了心间。

　　　　居、居然一口气喝完了。莉莉安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绯红，一向雅致的自己竟然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这副吃相，简直匪夷所思。

　　　　“实在太美味了。”莉莉安毫不吝啬地赞美着，能得到王女的称赞，白夜心头也十分满足，看来美味的食物，无论是在哪里都受人欢迎啊。

　　　　现在该回到魔女的问题了。

　　　　白夜故作漫不经心地收拾着餐具，趁机对着他们说道：“刚才似乎听到两位客人说起魔女，魔女的邪恶大家有目共睹。不过生吃活人这种事情听上去还是有些耸人听闻了。”

　　　　“确实，要不是看到他们残缺的尸体，我也难以相信。而且似乎除了同类，其他种族在她们眼里都是食物。”瑞特无奈地叹息道，“教廷给予的赏金很客观，可惜除了那些异变被直接送往魔女监狱的魔女，其他游离的魔女几乎很难被捉住。她们太强大了，有些家伙连奥术师都难以抗衡。教皇大人称魔女是灭世的祸乱，所有种族的噩梦，看起来确实如此。”

　　　　莉莉安也赞同地点着头，只要和魔女产生关系，那就意味着死亡。听闻在奥克拉斯王国的某些城镇，那些义愤填膺的民众会直接要求处死这些魔女，而不是将她们送往魔女监狱，可见大家对魔女的憎恨。

　　　　这份仇恨已经持续了长达百年之久。

第六章　人权和真实（）　
“魔女们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她们是恶魔的化身，吞噬并残杀其他的种族。有人看到过魔女生吃活人，有人看到过魔女用可怕的奥术屠杀了一个城镇的平民，也有人看到过刚刚变异的魔女残杀了养育自己多年的家人，曾经珍爱的丈夫和孩子！”莉莉安细数着魔女的罪行，每一条都称得上触目惊心，“从她们成为的魔女那一刻，就已经和所有种族为敌了。”

　　　　这么可怕的吗？白夜听的有些精神恍惚，从地球而来的他即便能迅速接受这些奇怪的设定，异世界必然无奇不有，可这么残暴的种族还是第一次听说。就算是成为真正的恶魔，除非丧失理智，否则她们真的可以对自己的亲人，同族的族人下手么？

　　　　按照基本的伦理说，人的价值观崩塌非常困难，如果是被奥术控制了倒是有这可能，但按照莉莉安和瑞特的说法，魔女完全便已经成为了新的种族。

　　　　一个与其他种族格格不入的种族。

　　　　白夜总觉得这其中有很大的不对劲，魔女的残忍似乎是整个大陆公认的，但这其中又有些怪异的地方，那奇怪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呢？

　　　　“莉莉安殿下，您亲眼见到过魔女杀人么？”这时一直安静不语的零忽然开口说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毕竟一直沉默的零看上去像是酒馆的装饰品一样。

　　　　没想到她会突然发声，问的还是如此尖锐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同样也是白夜心头最大的疑惑。

　　　　“这。。。。。。我并没有亲眼看到过魔女杀人，实际上我根本没有见到过真正的魔女。”莉莉安顿了顿，双手捧着精致的玻璃杯面露疑惑地看向零，“但是魔女的邪恶是众所周知的，这一点还需要去怀疑么？”

　　　　零没有回答她，而是将视线投到瑞特的身上重复了同样的问题：“瑞特少爷您呢？”

　　　　瑞特沉思了一下，回答道：“我和莉莉安殿下一样，若是不算上在灼热沙漠的那一个模糊的背影，我也没见过魔女的真面目，更不用说亲眼看到她们杀人了。”

　　　　这就是问题的根本所在了！白夜恍然大悟，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了解到魔女虽然邪恶可怕，但是很少会真正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就算有大部分也被捉进了魔女监狱里。

　　　　作为一名曾经的地球公民，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中生活过的白夜自然清楚舆论的可怕性和恐怖的传播速度。无论如何，他都难以接受同类相食的事情，毕竟这里依旧是文明社会。

　　　　“所以，殿下和瑞特少爷对于魔女的了解全部来自于典籍、民间传闻、教廷的传教课以及一些类似的传说，对么？”零的语气越来越阴冷，白夜还没听到过女仆这种冰凉的语气。

　　　　“你在质疑殿下吗？！”一旁的女仆长终于忍耐不住了，她迈出几步来到零的身前，居高临下的斥责道，“不过是一介平民，你的主人没有教导过你女仆基本的礼仪么？”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和女仆应当遵守的礼仪并无关系。”零轻轻一笑，并没被女仆长的话给惹怒，“在我们界定他人善恶的时候，难道不应该以亲眼所见为依据么？”

　　　　女仆长冷笑了几声反驳道：“邪恶就是邪恶，无论外表披上多么华丽的伪装，骨子里依旧是最令人厌恶的东西，就好像你穿着看似漂亮的女仆装，却掩盖不住你内心的无知与肤浅。”

　　　　说完这句话，她还扬起头看了眼坐在莉莉安身前的白夜，这些自以为是的平民永远无法理解贵族们的思想，因此他们才只能成为贵族们的工具，永远生活在王国的最底层。

　　　　“这种言语就是女仆礼仪的体现吗？如果确实这样，我还是希望我的女仆不要学会什么辣鸡礼仪为妙。”对方辱骂零，这一点白夜绝不能容忍，即便她有一只手指就能捏死自己的力量，他也不会允许对方在自己面前辱骂零。

　　　　“呵呵，主人和下人一样的无知！看起来馆主大人也认为魔女邪恶论是错误的咯？”

　　　　“够了！请不要再说了。”莉莉安实在坐不住了，她满怀歉意地看着白夜，然后瞪了眼女仆长，“抱歉，馆主大人，她的性子就是这样，还请见谅。”

　　　　白夜偷偷看了眼零，后者依旧站在吧台，鬼面具下的面容看不真切，想必也是一如往常的平淡吧。和芯片说的一样，零根本不是人类，她似乎连正常的情感都没有，有时冷淡的和冰山一样，有时却又会对白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