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酒馆-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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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湛蓝的冰狼昂立在正前方，她慢慢抬头，身体立起，浑身毛发收缩，变成了赤·裸少女的模样。

　　　　前后夹击，退无可退。

　　　　“我们都是为了至高诸神效命的眷族，为什么你们要追杀我？”鱼人直起身子，幽绿的鳞甲在月光下泛起奇异的光芒，大雪落下，它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我们只为白夜大人效命。”芬里厄抢先一步，手里的寒霜重剑舞动了下，带起狂暴的剑风。

　　　　“白夜大人？人类？开什么玩笑！”

　　　　鱼人感觉到内心的信仰被亵渎了，恶狠狠的反驳着。

　　　　“除了至高诸神，还有什么生物能命令我们？人族？那些愚昧自大的猴子，上一次的永恒黑夜，我们已经将他们的文明尽数覆灭，他们能做什么，只能哭嚎着请求所谓神灵的援助！”

　　　　鱼人脸上满是不屑，仿佛是在说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哦，你们还很年轻，不知道那个纪元的事情。但不重要，他们引以为傲的整个文明都在诸神手中陨落，那个世界是这样，这个世界亦是如此。你们是诸神选择的后裔，为什么要甘愿和这些低等生物为伍？”

　　　　它说的话越来越奇怪，冰焰歪了歪脑袋，有些不太明白，而芬里厄却一字一句的记了下来。

　　　　诺曼的研究，种种迹象和传闻，所有一切确实指向了这一点，她们的存在和深渊脱不开关系。

　　　　如果说没有二次觉醒前还不算什么，那之后，她们身上的深渊印记已经能证明很多东西了。

　　　　“后裔？你是说这个？”冰焰回过神来，掀起短短的衣摆，洁白无瑕的身体暴露在月光下，圆球之下，冰焰极圈之主的印记格外刺眼，烈火与寒冰交织，旋转，扭曲，仿佛有着无尽的魔力。

　　　　鱼人倒吸一口冷气，它忽然笑了。

　　　　原来是自己想错了么？从菲奥娜的身上，它推测这些奇怪的女人是诸神选择的后裔，可从她的情况看，这分明就是。。。。。。

　　　　它不再说话。

　　　　“笨狼，我、我为什么感觉有些愉悦呢？”黑猫娇媚地舔着手指，露出一种芬里厄从没看到的过妩媚表情，那是捉住猎物后的兴奋，是妖异的神态。

　　　　鱼人心中“咯噔”一声，本源吞噬这个词猛地蹿入脑海，它是那位大人的眷族后裔，难道自己身体里的深渊气息引发了这只黑猫的吞噬欲望？

第六百七十六章　沉眠和失踪（）　
铛——

　　　　芬里厄的寒霜重剑从侧翼挡住了冰焰飞身过来的一击，此时的冰焰黑发飘扬，手上的猫爪进化出了锋利的爪子，与重剑交击时竟然发出了绚烂的火光。

　　　　撞击，分开，再次撞击，再度分开！

　　　　两人的身影犹如鬼魅般在空中不断相撞相离，冰焰回到雪地，四肢着地，身体贴着雪面，灵动的猫尾左右晃动，一半身体紫焰缭绕，一半身体寒气袅袅。

　　　　“喵呜~”她兴奋地叫着，双眼完全被混沌所取代。

　　　　一旁观战的鱼人看呆了，不知何时，这只黑猫的身上居然升腾起恐怖的深渊气息，自己的身体被牢牢锁定，而冰狼形态转为人形态的芬里厄则面色凝重，举着一人高的寒霜重剑在她的四周游走。

　　　　芬里厄手掌还在微微颤抖，刚才的几次撞击，冰焰的猫爪上传递来的力量居然不比自己弱，震得她内脏生疼，这只蠢猫什么时候力量上升到这么夸张的地步了？

　　　　“嗖——”

　　　　冰焰的身体消失在了空气中。

　　　　芬里厄眼睛瞳孔猛地一缩，气息也不见了，完全感知不到。

　　　　轰隆！

　　　　雪地炸开一朵绚烂的花儿，纷飞的大雪像是鹅毛般在四面八方旋转，形成了一道小型龙卷风，将芬里厄的身体包裹在了里面。

　　　　与此同时，冰焰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鱼人的身后，她猛地扑在它的后背上，锋利的猫爪刺穿了它的胸口，然后啊呜一口就咬在了鱼人的肩膀处！

　　　　一大块血肉飞起，冰焰吐了口血水，脸色泛起妖异的红芒，闪开到一边，猫爪一扬，就带走了它的一只手臂。

　　　　“什么。。。。。。”鱼人还没成为过这样无法反抗的猎物，几秒钟的停顿，身体就满是伤痕，左臂消失不见，飞溅的血水和黑色雾气混杂在一起。

　　　　疯狂的深渊气息蠕动下，鱼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只是丢失的手臂却再也不能长回来了。

　　　　冰焰吐出嘴里的血肉，皱眉，手上抓着那只手臂，头顶一阵风声呼啸，从龙卷风里冲出的芬里厄双手持剑砍下，她抬头，手指一点，一道弧形的冰墙从地面拔起，形成一道冰罩将芬里厄的一剑轻松挡住。

　　　　叮——

　　　　冰罩和剑刃触碰，荡起一阵波纹，芬里厄在半空旋转了几圈，轻巧落地，看着冰罩碎裂成无数块冰渣，而冰焰则是舔着猫爪，一脸茫然。

　　　　“这头蠢猫到底是怎么回事？”魔力在芬里厄的体内疯狂奔行，强化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和神经，肉体力量与速度都达到了峰值，可自己全力一剑居然连她随手铸成的冰罩都破不开？

　　　　“嘿嘿，已经晚了，她的本能在苏醒，伟大的冰焰极圈之主沉睡在她的体内，现在已经感知到了它无数眷族的呼唤，在迫不及待的争夺着这具肉体的主动权。”鱼人按住伤口咧嘴大笑，“刚才是我错了，你们并非诸神的后裔，而是它们本身，你们将逐渐苏醒，带领我们迈向最后的辉煌，我们。。。。。。”

　　　　鱼人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飞了出去，身躯里残存的最后一丝灵魂被飞扑来的冰焰狠狠揪出来啊呜一口吞下。

　　　　这一次的攻击再度脱离了芬里厄的视线，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诡异状态的冰焰完全凌驾在自己之上。

　　　　“蠢猫。。。。。。”看着意犹未尽的冰焰，芬里厄捏紧了手里的寒霜重剑，吞噬了那丝灵魂的冰焰打了个饱嗝，形体慢慢恢复到了普通状态，她站起身，揉了揉眼睛，似乎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魔女监狱的魔女在场，她们会脱口而出，这是魔女的半深渊化，也是即将迈入深渊序列的前奏。

　　　　“笨狼。”冰焰走上前几步，芬里厄下意识想退后，不过很快就上去抱住了她冰凉的身体，她有自己独特的嗅觉，能分辨出此时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不是冰焰。

　　　　“我好困。。。。。。”冰焰说着就躺在芬里厄的怀里睡着了，她抱起黑猫，化身为冰狼形态，瞥了眼地上的鱼人尸体，没再回头，径直跑回莫利亚斯。

　　　　芬里厄既没有二次觉醒也没有沉眠过，为此墨菲斯还深度称赞过她的学习能力和战斗能力，仅仅是最初状态就可以和大部分觉醒后的魔女相匹敌，如果哪天她也觉醒了，恐怕战力会异常惊人。

　　　　白夜带给了她新的生活，新的知识和渴求一切的心，而现在的芬里厄，在见识了冰焰的与众不同后，忽然重新燃起了对强大力量的渴望。

　　　　她还能变强，变得更强。

　　　　。。。。。。

　　　　冰焰的突然沉眠和菲奥娜的死沉重打击了一群雪漫魔女，出乎意料的是，墨菲斯拒绝了为菲奥娜操办葬礼的请求，她认为现在是建造“永恒长城”的最重要时刻，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菲奥娜没有做出正确的判断，自己一意孤行，死了活该。

　　　　这是墨菲斯表达出的意思，话一出口，赫尔就气得摔门出去了，大家都很尴尬，没有了白夜大人，其实大家并不是对墨菲斯很心服口服，原本四小只人工魔女更是大受打击，会议在一片闷闷不乐中结束。

　　　　当晚，赫尔和美狄丝几人长谈了一晚，气很快就消了。

　　　　“我就是看不惯这家伙的那副嘴脸，明明很在乎大家，却一定要弄得和谁都不对付。”赫尔坐在冰焰床边生着闷气，她轻轻抚摸着冰焰的发丝，这是跟在白夜身边最久的魔女，她陷入沉眠，让赫尔有些心绪不宁。

　　　　冰焰要是出什么事情，他会不会很难受？

　　　　想到白夜又是一阵头疼，公开加入教会总部，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酒馆和雪漫境，现在更是和莉莉安公主订婚，和海姬狼狈为奸，他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一阵疲倦感袭上身体，赫尔其实不是非常擅长勾心斗角，分析事情，只是长久以来作为魔女们的支柱而不得不去做这些，要不是有美狄丝在一旁协助，她可能早就崩溃了。

　　　　这一点，自己真的远远比不上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无论谁出事，她都能镇定自若。

　　　　“好啦，好啦，你今天开会的时候不应该这样和她对吼，她毕竟是名义上的领袖，你这样，雪漫魔女们一旦分裂，事情就真的不可挽回了。”美狄丝抱着她，让她躺在自己丰腴的大腿上，轻声安慰着。

　　　　稍微想下，就能感受到墨菲斯的反常，这一点连芬里厄都看出来了，赫尔却激动到忽略了。

　　　　魔女们围聚在一起，暂时将菲奥娜的事情搁置了，她没死，这是墨菲斯在会议上隐约想要表达的东西，可是她没有明说，就是不希望这些事情影响到大家真正重要的工作。

　　　　菲奥娜活着也好，死了也好，不管什么状态，发生了什么，去思考，只会让人分心。在场的雪漫魔女们并不是每个人都和赫尔她们一样心智坚韧的，更别说学院里的那一批，稳定人心永远是第一选择。

　　　　而叙述了事实的凯撒当晚就被墨菲斯叫到了房间里。

　　　　墨菲斯有些疲倦，在两名重要魔女出事后，她第一反应是稳住所有人，不让事情的影响扩大，这才一口回绝了葬礼，人死没死还是个问题，一旦举办葬礼，魔女的死亡会对学院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一次轰炸雪山是第一次任务就出这样的事情，往后该怎么办？

　　　　是不是处理方式过激了。。。。。。墨菲斯揉着脑袋，有点吃不准。

第六百七十七章　墨菲斯的改变（）　
“墨菲斯大人。。。。。。”凯撒有些拘谨地站在她的床边，自从踏进这个大门后，墨菲斯就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揉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啊？啊。。。。。。抱歉，想事情有些出神了。”墨菲斯朝着凯撒招了招手，把她小小的身体揽进怀里，“你的大腿又强壮了一些，看来在第三区的训练没有白费啊。”

　　　　感受到墨菲斯温暖的手捏着自己的腿部肌肉，凯撒脸颊一红，轻声“嗯”了下，一开始的她比较自由散漫，充当的也只是信使的工作，不过在和其她雪漫魔女接触多了，尤其似乎看到学院里的魔女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雪漫魔女这个词沉甸甸的含义。

　　　　从那以后，凯撒的训练就忽然认真起来了。

　　　　墨菲斯大人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严苛，有时候非常的温柔，和赫尔大人以及美狄丝大人那种温柔不一样，她更像是一位母亲，充满了爱意。

　　　　“以后你就和她们一样叫我墨菲斯姐姐就可以了，之前菲奥娜也是这么叫我的。”墨菲斯轻轻梳理着凯撒散乱的头发，为她束起一个长长的马尾辫，“对于菲奥娜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你说谎了是吗，凯撒。”

　　　　凯撒打了个激灵，差点沉浸在温柔乡里就承认了，她连忙摇头，矢口否认。菲奥娜的行踪暂时不能暴露，万一被其她魔女发现，她就难逃一死了。

　　　　墨菲斯看着她的眼睛，轻笑了一声，忽然吐出一个淡淡的光团，这个光团的颜色有些偏紫，里面的人影格外清晰，是正在刻苦训练的菲奥娜。

　　　　而且光团里的菲奥娜和那时从深渊里离开的一模一样，是十八九岁的样貌和身材，和她们三小只完全不同，论身高比芬里厄和冰焰还要高上一头，是典型的身材修长的贵族美少女。

　　　　凯撒惊讶的张开嘴，她知道墨菲斯的部分能力，说明她之前就抽取了菲奥娜的一部分灵魂藏匿在了梦之树里。

　　　　此刻展示给自己看，显然，墨菲斯已经看穿了她的谎言。

　　　　“不要紧张，凯撒。你们都是我的姐妹，我不会害你们，如果我对菲奥娜不利，在会议上我就说出来了。”墨菲斯把玩着光团，声音柔和，“其实我可能是最早感知到她变化的人。这是菲奥娜妹妹一半的灵魂，她的本体和另一半灵魂发生变化，不管是成长还是受到损伤，这里也会得到反馈。”

　　　　凯撒恍然大悟，菲奥娜产生了异变，似乎变成了一个怪物，这么大的变化，另一半灵魂自然也会反馈。

　　　　“这个光团里充斥着深渊气息，如果不出意外，她为了杀死敌人，应该是强迫自己深渊化了。之前我也跟她说过，想要重创敌人的灵魂，她也许会付出同样的代价，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早就使用了我给她的东西。”墨菲斯微笑，实际上，菲奥娜的深渊化有很大部分是她促成的，灵魂本源上的攻击需要调动庞大的魔力。

　　　　她自身的魔力是不足的，除非激发体内深渊血肉的潜能，这样才有可能打出致命一击。随着她对深渊力量的试探，总有一天会到这一步，只是墨菲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关于魔女深渊化的事情，自从从白夜大人那里得知后，她就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想。力量的失衡，本心的遗失，对深渊的无法抗拒都可能使魔女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夜提供的样本有三种，第一种是力量失衡后，那个船上的小女孩，她异变成了深渊怪物，似乎连心智都迷失了，根据白夜的猜测，她应该也是人工魔女。

　　　　而第二种，赤澜的姐姐，本身是强大的魔女，为了追求更卓绝的力量，在一次次的边缘试探后终于越线，没法再回来，从白夜的反馈看，她具备一定的神智，不过似乎也难以抵挡体内深渊怪物的控制，所以最后才选择了一死。

　　　　事实上，大部分的魔女似乎都是这样，一旦过线，就会变成深渊怪物，这个过程不可逆，只知道杀戮的机器，没有感情，没有意识，存在的意义自然也不大。

　　　　而第三种就很微妙了，在神秘小岛上，深渊零座下的深渊魔女使用力量强迫其她魔女深渊化，在这过程里，基本上所有魔女都会成为怪物，然后作为失败品被杀死，而极个别，是可以保留意志存活下来的。

　　　　当初的那次觉醒仪式，白夜注意到，深渊零有意识用深渊怪物的血肉培养人工魔女，然后让她们经过层层杀戮变强，脱颖而出，最后才能接受这个仪式。

　　　　这一点也佐证了墨菲斯的猜想，只有越强的个体，才能在深渊觉醒之际有机会保留个体意识，墨菲斯还注意到了白夜没有察觉的一些小问题。

　　　　譬如赤澜的姐姐，即将成为英灵殿的一员，那么个体实力在魔女猎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以她的程度都控制不住深渊化后的自己，更何况那些人工魔女？

　　　　纯种和异种的差距应该很大，就如同她们和凯撒三人一样才对。

　　　　而那天的仪式，有一名魔女是成功的，但根据白夜的描述，她依旧是意识不清的状态，这说明什么，深渊零判定成功与否的标准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如果反推猜测一下，她的手下，有被称为十个殿下的魔女最强，能自由掌控深渊力量，而刚觉醒和其她深渊魔女位居其下。

　　　　这是不是意味着，魔女们的深渊觉醒也存在着等级区分，最差的是小女孩那样直接成为怪物，而成功的界限就如同仪式里的那名魔女，她加入了深渊魔女的序列，却不如那十人。

　　　　蒂尔锋也说过，她亲眼见过自我深渊化的魔女，非常强大，能随意切换形态，原来是英灵殿的一员，现在不知所踪。这代表着，有的魔女可能在深渊化后是能直接控制这股力量，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