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酒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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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易终止意味着什么，白夜相信他能明白。

　　　　亚斯兰坐回藤椅，沉思了下，旋即点头说道：“好。那你要什么信息，我们该如何交易？”

　　　　“很简单，你先向我提问，然后我再向你咨询问题，根据我对你的答案的价值判断来进行信息的交易。评判标准我来确定。”白夜冷冷说道，他要把主动权全部握在手里。

　　　　“没问题。”亚斯兰点头，他还有其他的选择么？直觉告诉他，只要忤逆了白夜的意思，下一秒镜子就会瞬间破碎。

　　　　“我先询问几个基础问题，我要根据这几个问题的答案来评判你是不是有资格成为我的交易对象。”白夜对着镜子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上一次和这一次的雪崩你究竟在谋划什么，你是如何控制格林夫人的。”

　　　　这是三个最基础的问题，也是白夜迫切需要知道的东西。

　　　　“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吾名亚斯兰，乃是一名伟大的邪灵奥术师！五百年前我在追寻神迹的时候意外被困进了这个镜中世界，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五百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离开镜中世界的办法，期间也接触过几个人，然而他们没有人能帮到我。”亚斯兰叹了口气。

　　　　“格林那个肥婆是我被抛弃在这边后意外遇见的，两次雪崩的用意很简单——献祭。我已经厌倦了受够了镜中世界的生活，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通过空间奥术来进行空间跳跃。但你应该明白，过于强大的奥术我们自身是无法承受的，必须通过献祭来获得神灵之力的庇护。”

　　　　说到这里亚斯兰顿了下，见到白夜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面色古怪地继续说道：“雪崩能杀死大量生灵，只要有充足的献祭品，我就能得到邪灵恐魔的庇护之力。不过我模糊的感知到雪山中有非常强大的邪恶存在，所以即便没有雪崩，你们通过炮击解放它，我的目的依旧能达到。”

　　　　非常强大的邪恶存在？白夜心中一惊，下意识又想起了凯特日记里的“恶魔”，难道雪山里埋葬着什么东西？那这所谓的恶魔之血也能解释通了。

　　　　“至于操控格林那个肥婆？她根本不是一个傻子，我只是运用奥术重现了她心底的渴望，然后诱导她我会帮助她实现，仅此而已。所以最后我告诉她我是骗她的，她才会放弃一切吧。”亚斯兰轻笑了一下，在他心里格林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

　　　　他看着白夜，试探性地问了下：“那个放出紫色火焰的少女，她就是传说中的魔女么？我记得这个称谓是三百年前出现的，这样神奇的力量和人类在我的年代中从未有过。这可是能够媲美神灵的力量啊！”

　　　　亚斯兰目露陶醉的神色，冰焰也是他愿意和白夜交易的一大原因，否则换一个白痴，他宁可镜子破碎也懒得去理会他。

　　　　“格林夫人心底的渴望是什么？”白夜皱眉问道，他想到了南茜最后落寞的样子，现在工作繁忙她还没心思去想这些，等空下来，悲伤又会疯涌而至吧。

　　　　“提这个肥婆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身边现在有一名神灵般的存在，只要你能正确使用这股力量。。。。。。”亚斯兰有点不悦，为什么白夜要纠结雪崩和格林的事情，在他眼中，这些都和过往云烟一样，无足轻重。

　　　　与冰焰相比，更是和蝼蚁一般。

　　　　“记住，现在是我问你答。”白夜冷冷说道。

　　　　“好吧，好吧。”亚斯兰只得遵从他的意思，将格林夫人以及两次雪崩的一些细节缓缓道出，这些东西在他眼中犹如垃圾，不过却很好的解答了白夜的不少疑惑。

　　　　“复活自己的丈夫？”白夜听到这个时着实吃了一惊，格林夫人的执念竟然是为了复活自己的丈夫。而通过亚斯兰的叙述，白夜也了解了罗斯被杀当晚的事情真相，亚斯兰一直在格林夫人的身边，许多他认为无聊的事情却恰恰为白夜补齐了所有的盲点。

　　　　看到白夜笑了，亚斯兰才舒了口气，这个家伙太难缠了，他通过奥术想要探测白夜，却发现只能得到一片混沌！自己最大的依仗丝毫不起作用，这让习惯了支配他人的亚斯兰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危机。

　　　　还有被他人所支配的奇怪感觉。

　　　　“这些事情我都了解，现在我们回来谈谈一些其他东西吧。你刚才提到了‘神迹’、‘邪灵恐魔’等等，还有你是一名奥术师对吧，我想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它和我认知的有些不同，听你的语气，几百年来世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白夜开始使用芯片记录，这是一个重要无比的事情，从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口中探寻一些真相的机会。

　　　　“那你还真问对人了，据我所知，最长寿的人类不过也就三百多岁。而我已经五百二十三岁了，同时被关在镜子世界中整整五百年！”亚斯兰露出一个阴郁的笑容，“年轻时候的我便向往世界史和神秘学，也深深迷恋着空间和黑暗两种奥术，在黑暗奥术、世界史和神秘学上我足以称为大师！”

　　　　“撇开这些不说，据我研究所知，这个世界本是一个整体，后来在未知因素下才破碎成六块大陆。人族群聚在黯雅大陆，也是唯一的霸主，我们信仰许多远古神灵，现在据说教廷势力极大，智慧女神逐渐成为唯一神，当然我那时候可不是这样。”

　　　　“在我所生存的时代，五百多年前，人族还没有如此兴盛强大，和现在确实有不同，但也没有夸张离谱到哪里去，可以称为同一个时代。要说唯一的大不同，就是这些魔女，我更倾向于称呼她们为女神，她们的出现是最大的变数。可惜我已经被困在镜中世界，收集的信息非常有限，无法去探寻这些未知的变化和真相。”亚斯兰长长叹气，稍微停顿了下。

　　　　他说的很多东西白夜确实不懂，那本记载着黯雅大陆历史的《黯雅传说》是从三百年前开始叙述，以魔女的出现作为序章，但是其中真正关于魔女的描述少之又少。

　　　　整个世界照亚斯兰的说法竟然有六块大陆！黯雅大陆也只是其中一块，他想起了海盗王海尔曾说过的精灵们居住的大陆，原来如此，这里只是人族的根据地罢了。

　　　　世界的广阔远超自己的想象，听到这，他有更强烈的想要去一探究竟了。

　　　　“根据我的考究，这些神灵必然是存在过的，许多古籍和资料里也显示出这点，甚至还有所谓的半神存在！我粗略的将其划分为远古时代、上古时代。。。。。。”亚斯兰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却被白夜强行打断了。

　　　　“等等！你说智慧女神他们是真实存在过的？”白夜简直感到三观都崩裂了，科学与魔法并存不是不可能，但目前的世界情况看，还是太过耸人听闻了。

　　　　“是啊！远古时代是神灵存在的时代，上古时代存在半神，而我们现在处于末法时代！我个人倾向于末法时代开始于距今一千多年前，世界没有改变，应该是神灵和半神们都陨落了，但资料出现了断层，上古时代和末法时代中间还有一个时代！但我们找不到了。”亚斯兰点头道，难得可以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他恨不得一股脑儿都说出来。

　　　　“只有神迹！它们是从远古时代留存下来的东西，里面一定会有关于这些的记载。其次就只能去询问那些古老的种族了，巨龙也好，泰坦也罢，这些大家伙生活在别的大陆，也不会愿意和弱小的人类交流吧。”亚斯兰敲打着藤椅的把手，“我们只能通过神迹去追寻！你看，魔女，哦不，女神们的出现，是不是很奇妙？”

　　　　“看来这个时代无论是科技和奥术都不发达。”白夜心里这么想着，科技他倒是能理解，毕竟技术和资源壁垒太难攻克了，可是奥术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说一说奥术吧。”

　　　　“抱歉，我的时间到了，下。。。。。。下次再见吧。”亚斯兰忽然打起来瞌睡，他的眼皮变得十分沉重，无论白夜怎么呼唤都不再有反应。

　　　　该死的家伙，他一定是故意的！白夜没好气地把镜子放在一边，陷入了沉沉的思绪里。

第五十八章　老师和学生（）　
南茜的视线有点模糊，眼前的景象像是被滤镜调整过一样，明明就发生在面前，却又仿佛在千里之外。

　　　　男人和女人坐在长桌边优雅地喝着红茶，身穿金色铠甲的男人突然放下了杯子，对着女人和南茜温柔地一笑：“亲爱的，我要出发去莫利亚斯了。”

　　　　女人站起来收拾餐具，顺便摸了摸南茜的脑袋，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有些想要落泪，然后画面陡然一转。

　　　　“为什么？为什么！”女人抓着手中的信纸愤怒地嘶吼着，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摔碎打烂了，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

　　　　“啊。。。。。。头好疼。”南茜用手揉了揉脑袋，眼睛里不住地流出酸酸的泪水，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城堡大厅工作，为什么现在会躺在床上？

　　　　身体和柔软的天鹅绒棉被紧紧贴在一起，脑袋仿佛都要陷进枕头里，疲惫感宛如潮水般一层层侵袭到身上，不过现在好多了，南茜能够慢慢从被窝里爬起来。

　　　　屋子里的壁炉熊熊燃烧着，把室内的气温提升到一个舒适的程度。

　　　　“你醒了？”坐在床边打盹儿的白夜觉察到了被窝里的动静，连忙帮南茜起身，顺手在她的脑后又垫了一个小枕头，让她方便倚靠。

　　　　“殿、殿下，我。。。。。。”南茜脸色绯红，悄悄把被子提了提，不知道是谁帮她把衣服都换了，现在被子里的她仅仅披着一件丝质睡衣，可不能让殿下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我记得我在大厅里工作。”

　　　　“你这个家伙，我没说要在一天内把工作都完成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也不能把身体累垮了。”白夜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还好莎丽她们及时把你送回了房间，蓝妮说你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抱歉，让殿下担心了，她们一定很忙吧，我这就去帮她们！”南茜想要起身，却被白夜给一把按住了。白夜指了指窗外，她这才发现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工作差不多也收尾了，你还是给我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白夜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日记，又将镜子也拿了过来，“现在我有些要紧的事情和你说，你要好好记录下来。”

　　　　白夜将鹅毛笔和羊皮纸塞到南茜的手中，她迟疑了下，又接过了日记和镜子。看到镜子中熟睡的亚斯兰，南茜吓了一跳，还好提前做了心理准备，没有将镜子给扔飞出去。

　　　　南茜迅速翻阅了下凯特的日记，里面对于海瑟镇的描述让她作呕，没想到这些原镇民，监狱里的犯人和他们的家人居然遭受过这般非人的待遇。这种粗暴的管理方式即便在莫利亚斯的大监狱中都很少见，莱恩·凯特不愧是一个大名鼎鼎的变态，这种折磨人的手段也只有他能想出来。

　　　　直到翻阅至有关“恶魔”的章节，南茜才渐渐明白白夜给她看这东西的原因，结合亚斯兰说的关于雪崩的事情，莫利亚斯境内连绵的雪山忽然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难道里面真的埋藏着什么恐怖存在么？

　　　　“这是一点，日后你的疑惑和不解通过亚斯兰应该都能解决。我们回头说一说海瑟镇吧，目前它是一百多人的安身立命之所，不好好规划治理，这里只会变成第二个格林小镇。”白夜坐到床边慢慢说道，“贫穷，落后。这里的地势气候更加险恶，按照格林小镇的模式发展，镇子毁灭是迟早的事情。”

　　　　“殿下的意思是？”南茜抬起头看向他，自从她在莱利那里真切了解到利维尔家族的恐怖后，南茜再也无法将白夜仅仅看作是一个富有聪明的贵族少爷。

　　　　他未来极可能继承强大的称号以及无上的荣誉。南茜下意识改了的称呼白夜也只能悄悄无视，因为在他的打算里，自己和南茜应当慢慢建立起一种师生关系，这样的话，必要的敬畏还是要一点的。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无论雪山里是不是有‘恶魔’，我们都要在这里慢慢发展与生存。那当务之急就是渐渐将海瑟镇建设起来，我们要建造一个全新的、不同的小镇。”白夜笑了笑，“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一个独立于莫利亚斯之外的小领地。”

　　　　“嗯，来到这里的人没有第二个家，海瑟镇就是我们的新家。”南茜点头，镇民们不是曾经的囚犯就是离开格林小镇的平民，某种意义上说，没有海瑟镇，他们就和丧家之犬一样。

　　　　“南茜，你认为一个小镇最重要的是什么？”白夜有意考校她，笑着问道。

　　　　南茜愣了愣，不假思索地说道：“统治领导者！”

　　　　“对，也不对。”白夜瞄了眼她手里的羊皮纸，南茜已经提笔就绪，“无论对怎样的领地，最重要的必然是秩序。任何庞大的集合都要在有序的法则下存在，如果小镇没有秩序，那一切就都将乱套，基础没有，其他都不复存在。”

　　　　“一般来说统治领导者创造秩序，但这样的秩序一定是有倾斜的，有朝一日必然崩坏。我们要创造一个长期有效的秩序，那只能是通过镇民的自发，共同创造与维护。记得白天的事情么，阿曼达他们擅自收取租金，而我只惩罚了莱利一人。”

　　　　“嗯！这件事情殿下你查清楚了么，擅自借用你的名义去做这种事情。。。。。。”南茜更担心的是事情对白夜名声的损害，不过在工作时偶尔听镇民们提及，他们对于白夜更多的还是崇敬之意。

　　　　“阿曼达曾是一名骑士扈从，谈到遵守秩序，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的重要性了。他冒着隐瞒我和莱利的风险也要这样做，我也很好奇。在看你之前我询问了他，他说是为了教育和税收。”白夜笑了笑。

　　　　“教育和税收？”

　　　　“是的，首先要让镇民们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不是无偿的，即便你在帮助他们，也同样要收取佣金，不劳而获的概念绝不能有！其次是为了今后开销的基础融资吧，一个房间十个铜币的价格不高，汇聚起来也不少了。”白夜叹了口气，如果他们知道和自己商量就好了。毕竟他也不能面面俱到，考虑事情难免会有所遗漏。

　　　　“居然是这样。。。。。。那莱利先生他？”

　　　　“惩罚照旧。也是为了给所有人提一个醒，秩序和规则不能违反。身为一名小镇未来的骨干，一年内无法获得职务，担任比较辛苦且丢脸的看门人身份，我相信阿曼达他们每次进出城堡看到莱利都会感到非常愧疚。”白夜轻笑了下，“好了，我们说回秩序。那应该如何建立一个新的稳固的秩序呢？我们必须要先确立好新的政权。”

　　　　“殿下担任镇长职务，零小姐作为副镇长。。。。。。”这点南茜非常赞同，有了统治阶级，下面的阶层才会开始稳固。

　　　　“不，不，不。我说过我们要建造一个不一样的小镇。”白夜顿了下缓缓说道，“我们需要明确未来的蓝图，在这基础上再划分权力才是正确的。对于一个小镇，秩序第一，其次便是教育、农业、军事，再者是商业和科技。稳定下来以后，我们就要考虑吃什么，农业发展必不可少。不可能永远都去莫利亚斯购买粮食吧。”

　　　　南茜快速地记录着，她之前在莫利亚斯公学中学习过政治学和领导学，本来日后也可能成为镇长接班人，但那些知识中从未有过白夜这样的思想，它们告诉自己如何把握权柄，如何压榨子民，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