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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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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寺的屋檐被雨水洗过,乌黑发亮,看着就像是苍龙的角。
井九收回视线,走上石阶,推门走了进去。
一家人都坐在花厅里,看着他进来,齐齐起身。
“咋就回来了呢?”
井家大哥的态度比前些日子更加恭敬,但眼神里充满了欢喜。
井九见着他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
前些天他让对方赌棋的时候,说得可是优胜,今天自己只下了一局棋便回来了。
他说道:“输了多少,我补给你。”
井家大哥高兴说道:“没事,我押的是单胜。”
……
……
在棋盘山的时候,雨便停了。
窗外没有声音,很是安静,适合入睡。
井九却没有睡着,想着一些事情。
他来朝歌城参加梅会,最主要的想法是看看那人会不会来找自己。
但既然腊月说过那些话,他当时为十岁出头时又说了一遍,那么棋战顺便参加无妨。
不过是一场游戏。
就像在棋盘山里他对童颜说过的那样。
但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吗?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那副围棋,回到桌前,把今天的这局棋重新摆了一遍。
他站在桌前,看着棋盘沉默了长很时间。
黑白棋子的颜色是那样的分明,区别的非常清楚,最后却仿佛变成了一个整体。
今天这局棋他赢了,但他清楚自己赢在童颜无法做到的某些方面。
他不会觉得胜之不武,只是站在童颜的立场上,这亦非战之罪。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很特殊,拥有近乎无限的精神强度。
换作以前就算他从小开始学棋,也很难做到今天这种程度。
今天童颜的棋已经无限接近完美,如果不是最后精神与体力消耗太多,倒数第七步棋有些太过强硬,他也没办法找抓住那个随时便会遁去的机会。又或者童颜放缓落棋的速度,把这局棋变成数十天的长局,这局棋的胜负依然未知。
所以他能体会并且理解童颜最后的痛苦。
“你还是人间第一。”
井九看着棋盘,对童颜说道。
在那座山里踏进那条暗河时,他以为自己的这一次不会有任何改变,现在看来还是会有些不一样,虽然很少。
或者是因为接触到上一次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有所触动?
井九不确定这一点,道心上的细微变化计算起来太过复杂,而他现在已经很累。
他走到窗边,看着夜色里安静的小院,不知为何情绪有些微惘。
这种情绪,或者说所有情绪,都是很少在他心上出现的事物。
小院前方忽然传来孩子的欢笑声与妇人的惊呼声,接着便是有些紧张的嘘声,然后再次归于安静。
也许是井家大哥告诉了家人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赌局。
如果井九想要听他们说话自然能够听到,但他没有那样做,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
……
随后数日,梅会棋战继续进行。
被风刀教寄予厚重的谷元元,因为那日精神受到的震撼太强烈,勉力支撑了两局,便败给了一位不知名的修道者。尚旧楼的心神也极为疲惫,最终没能闯到最后,在第五天的时候离开了棋盘山。
最终拿到棋战优胜的是镜宗的雀娘。
那位生着雀斑的少女不愧是童颜曾经亲自指点的对象,明明也受到那局棋的影响,却坚持到了最后。
甚至听说她似乎还从那局棋里领悟到了些什么,棋道境界又有进展。
那局棋自然便是棋战第一天,井九与童颜的那局棋。
没有多少人关心梅会棋战的结果,人们都在讨论那局棋。
朝歌城里的印社用最快的速度印了数千张棋谱,然后被一抢而光,送到各家府里。
井九与童颜对弈的棋盘与棋子当天便送进了皇宫,按照原样摆好,然后用道法定形,据说陛下赏了整整一夜。
就连对围棋不感兴趣的走夫贩卒们也津津乐道地讨论着这场棋局,只不过很多细节流传的变了样,神奇至极。
……
……
童颜直接离开了朝歌城,竟是放弃了最重要的道战,回到云梦山后便开始闭关,据说中州派因为此事颇为不满。
谁都知道,中州派不满的对象当然不是童颜而是井九。
井九成为了真正的名人,与他相关的事情自然被再次翻了出来,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比如他在青山宗里的那些经历,以及与赵腊月数万里游历,四处杀人的故事,当然还有青山试剑大会上的那些画面。
很多人这才知道,原来井九是青山剑宗重点培养的剑道奇才。
做为两忘峰排名第三的弟子,顾寒在修行界里的名气不小。
过南山更是青山首徒,已经突破游野境界,被认为是有可能挑战洛淮南的年轻一代强者。
井九入青山学剑不过数年时间,居然能够战胜顾寒,还能断掉过南山的剑?虽说传闻里那并不是真正的较量,过南山最后收剑才被井九抓住机会。但一个无彰初境弟子面对游野境强者,就算有机会又有几个人能抓住?
再联想到梅会上那局震惊大陆的棋局,井九在世人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形象:一位精于谋算的绝世美公子。
但紧接着又有新的消息开始流传,据说来自青山内部。
——井九可能出身果成寺。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有人想见赵腊月()
青山里一直有人怀疑井九出身果成寺。
最早是承剑大会之后,他与赵腊月登上神末峰的过程落在了某些人眼里,引来了上德峰的怀疑。
但那时候更多人都觉得上德峰是在数百年没开玩笑之后说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直到试剑大会,井九在战胜顾寒的过程里,身形露出剑芒,引发了数位峰主震惊的猜想。
这一次,真的有人开始相信这个说法,至少井九与果成寺之间应该有所联系。
梅会棋战之后,这种说法更是平添了很多说服力,就连南忘都在想要不要让掌门师兄私下发函去果成寺问问。
因为井九在棋盘上表现出来的算力太过强大,甚至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很多人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果成寺的两心通让他提前便猜到了童颜的每步应对?
最关键的是,当这个说法开始在修行界流传之后,果成寺并没有否认!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等于说,时隔多年果成寺再次派出蹈红尘的传人现在居然成为了景阳真人的再传弟子。
这种传奇的经历甚至让很多人忍不住生出一种猜想——井九有没有可能成第二位刀圣?
他们不知道青山宗里的大人物们早就有了这种想法。
井九受到的关注越来越多,人们越来越期待他在道战上的表现。
童颜回云梦山闭关,但像洛淮南、白早、桐庐这些年轻强者都会参加道战,人们希望井九能带来一些惊喜。
遗憾的是,没有过多长时间人们的期望便落在了空处。
西山居方面传来准确的消息,井九没有参加道战的意思。
神末峰参加道战的是赵腊月。
……
……
棋战结束十余日后,朝歌城里春意已深,雨水全无,甚至已经有了些暑意。
湛蓝的天空里飘着云,然后落在湖面上,配上湖堤上的垂柳与若隐若现的飞檐,美不胜收。
赵氏是朝歌城里的贵族,爵位较诸国公只低一级,世代豪富,但这二十年里,因为那位小姐的缘故一直很低调,只不过现在又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无法再低调下去,春初的时候,洒下如山般的金银,把城外的别园整治的仿佛仙境一般。
因为春天的时候小姐会回朝歌城,而且信里说得很清楚,应该会带一位同门做客。
小姐是何等样的身份,连她都要请到府里的同门又是什么身份?没有仙境般的风景,如何配得上二位仙师?
船首破开水面上的蓝天白云,缓慢而自在地飘着,因为无人划浆。
“书道第一是白早。”
赵腊月坐在船首,微风拂动发丝。
井九躺在竹椅上,听着这话有些意外,心想居然不是一茅斋?
赵腊月接着说道:“很多人都没想到,她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画道,结果还能赢过一茅斋的那些书生。”
井九想了想说道:“看来她和童颜一样,都是很聪明的人。”
赵腊月不明白他的意思。
井九说道:“修行界一直有种说法,附援求道,书不如画,因为画才是原初之形,书需要我们在形状之上赋予意义。而白早弃画择书,应该是想明白了,我们赋予形状之上的意义才是修道需要寻找的东西。”
赵腊月说道:“应该是那天看你与童颜下棋有所触动。”
井九说道:“你如何?”
这个问题很突然,但赵腊月知道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她与白早、果冬是整个修行界乃至整个大陆会拿来进行比较的三个人。
今年梅会,果冬拿了琴道第一,白早有些出人意料地拿了书道第一,那么她呢?
赵腊月会参加梅战,这个消息早已经被卷帘人卖了出去,最近这些天更是成为了人尽皆知的秘密。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想着这些天卷帘人被问的最多的问题,问道:“你不会真的是和尚吧?”
井九说道:“你知道我不是。”
赵腊月问道:“那为何果成寺的高僧没有出来辟谣?”
井九说道:“这样的情形以前也出现过,因为和尚也有私心。”
赵腊月不解问道:“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样可以掩护那位真正的蹈红尘传人,而且如果我能走的越远,对果成寺的名望越有好处。”
井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问道:“道战你准备怎么打?”
赵腊月说道:“打便是,或者说你有什么经验?”
井九说道:“我不擅长这些事情,而且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强。”
……
……
井九没有吃晚饭便离开。
赵腊月不意外,他本来就不怎么吃东西。
数万里旅途上那么多顿火锅,他也只是用清汤煮几片青菜叶子吃,而且很多时候都是用看的。
她有些意外的是,井九说自己有事所以要离开——像他这么懒的人能有什么事情?
而且他没有告诉她是什么事。
不过这样也好,赵腊月也有些事情要办,而且也不想让他知道。
“请过来吧。”
她对着湖心亭里说了声。
片刻后,一位白衣少女出现在湖心亭里,对着她行礼说道:“水月庵莫惜,拜见峰主。”
赵腊月看着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说道:“何事?”
莫惜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轻声说道:“果冬师姐约您三日后在鸣翠谷相见。”
赵腊月挑了挑眉。
很明显,果冬是想单独见她。
对此,她并不意外,因为在梅会寒台与棋盘山上她都曾经感受到对方投来的目光。
那些目光里的情绪很有趣,带着些关切、好奇、审视,但没有敌意。
“好。”
赵腊月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她不想井九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果冬是连三月的弟子。
……
……
朝歌城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里。
四周的酒客们依然在讨论前些天棋盘山上的那局棋。
施丰臣呷了口微酸的黄酒,说道:“三天后就是赵腊月的死期。”
一位枯瘦老者坐在他对面,神情木然地夹了颗松仁送进唇里,没有任何反应。
老者名叫梁星成,是朝歌城里极不起眼的一位普通官员,只有很少人知道他是梁太傅的远房兄弟,而且关系并不远。
而梁太傅是太子的老师。
第九十章施丰臣的一天()
细小的松仁被嚼碎,也没多少份量,但香味很足,可以送一杯酒。
梁星成端起酒杯,有滋有味有声音地嗞溜饮尽,斜了施丰臣一眼说道:“水月庵的弟子你都能用?”
看着老者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施丰臣笑了起来,说道:“我哪里有这本事,是那边的人在用。”
梁星成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不想听到那个名字,哪怕施丰臣用的是那边指代。
施丰臣仿佛没有察觉对方的忌讳,继续笑着说道:“只要客人有想法,那边的人就有能力实现。”
梁星成放下酒杯,看着他说道:“那你是什么想法?”
施丰臣正色说道:“只想替殿下分忧。”
小酒馆里很是吵闹,喝醉的人们争执不休,说着那步棋如何,这步棋如何,把他的声音淹没无遗。
梁星成自然不会相信他这个说法,施丰臣自己也不会信,只不过他们彼此都清楚,身为臣子有些话是必须要说的。
他盯着施丰臣的眼睛问道:“你确定此事可成?”
施丰臣笑了笑,说道:“赵腊月一死,栽赃到贵妃身上,就算她再受宠爱,也是死路一条。”
梁星成端起酒杯旋又放下,说道:“你真的能确定?贵妃可不是普通人。”
“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她是皇后娘娘又如何?陛下总要给青山剑宗一个交待。”
施丰臣觉得这位谋士就像太子一样愚蠢,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语气却重了更多。
“陛下今天出宫去了骊山,牛老爷与金老爷都不在身边,却带了贵妃娘娘。”
梁星成闻言大惊,骊山在朝歌城外,陛下居然一个供奉都没带,那究竟是去做什么事情?为何他却要把贵妃带着?
酒馆里的争吵还在继续,发酸的浑酒却已经没了味道,他枯瘦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说道:“那就好好做。”
……
……
梁太傅与自己远房堂弟梁星成的容貌有些相似,只不过更高更瘦,看着不像位官员,而更像一位修道有成的仙师。
他看着栏边的那个年轻人耐心等着,虽然他是对方的老师,但尊卑从来都不会这样计算。
“我总觉得太冒险。”
年轻人把手里的鱼食扔进栏下的水池里,惹来无数游鱼,乱了春水。
梁太傅当然知道这个计划并不安全,声音微哑说道:“但那个消息已经证实,断离丸……确实已经停了好些天。”
年轻人转过身来,正是前些天井九与赵腊月在旧梅园里见到的那位锦衣青年。
只不过与那天相比,他眼里的漠然情绪变得更加幽冷。
他就是神皇陛下唯一的儿子,景辛皇子。
很多大臣、百姓、修行宗派都认为,他将是未来的神皇,私下甚至明着都以太子相称。
景辛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这些天知道了那个消息,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太子之位并不稳固。
因为父皇……似乎准备再生一个。
他看着梁太傅冷声说道:“就算胡贵妃死了,父皇一样可以再有儿子。”
梁太傅说道:“但也许陛下就是因为胡贵妃,所以才想生个儿子。”
景辛沉默了,其实他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不管是哪个妃子生下来的儿子对他都是威胁。
因为这代表了父皇的态度。
太傅的意思也非常清楚,在皇位之前,任何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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