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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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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方面他比别人更有经验。

    他在床上走了七步,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大概明白了现在的情形。

    然后他望向远方,在虚空里感受到那道若有若无的飘渺铃声,安心了些。

    如果让人看到一个出生三天的婴儿,便自己爬了起来,还走了几步,说不定会被吓死。

    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开始冥想修行。

    此地天地灵气稀疏,对普通修行者来说,在这里修行一年只怕还不如原来的一日。

    但他被困雪原的时候,有过类似经验,相信会比别人快很多。

    还是那句话,只要活的时间够长,再很少下山,也懂的要多些。

    ……

    ……

    时间就这样平淡的过去。

    井九每天都在修行,在宫女与太监看来,那便是睡觉。

    当然有人会担心,皇子每天睡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先天不足或是病了,但太医来看了几次,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被奶妈抱在怀里喂奶以及排泄,对井九都不是问题,只要隔绝六识,任何事情都无所谓。

    问题在于这一世的他容颜依然出色,现在是婴儿,自然显得格外可爱好看,冰雕玉琢一般。

    他修行的时候,那些宫女太监以为他睡熟了,总会忍不住偷偷摸一下他的脸或是别的地方。

    关于这件事情,井九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选择忍耐。

    青天鉴里的云梦幻境,明显就是蹈红尘的意思。

    他们这些问道者应该会在这里生活很多年,对俗世生活的忍耐与体会,本就是感悟的一部分。

    井九一直认为果成寺的蹈红尘很笨,也不需要什么感悟,之所以选择忍耐,完全是因为他没有办法拒绝。

    此后的岁月,他便在皇宫里认真地修行,偶尔配合着哭几声。

    一年后,他觉得普通婴儿应该可以开始说话,便开口说话,把服侍他的嬷嬷与宫女吓了一跳。

    想来可能是因为他的发音太标准,而且他一开口说的不是妈妈不是爸爸也不是什么拟声词,而是:热。

    嬷嬷与宫女确认了好几次,才确定他说的是热字,想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

    宫里的人担心皇子受凉,经常把他包得像粽子一样,哪怕深春时节也是如此。

    他现在没有什么真气,自然谈不上寒暑不侵,真已经热的快要不行。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除了修行,井九还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有天他看到两个宫女下棋,发现她们的棋力居然比童颜差不了太多。

    他设计了一些事情,那些宫女与嬷嬷没有通过测试。(注)

    这让他确认了这里的人并非真实存在的生命,这里就是一方幻境。

    对别的问道者来说,这个问题可能没有什么意义,但他认为很重要。

    这一年里他也完全掌握了自己的情况。

    他是楚国的九皇子。

    前面的八位兄长或是姐姐,在还没有出娘胎的时候就死了。

    皇后极其艰难地生下他,便难产而死。

    也就是说,他是楚国的唯一继承人。

    按道理来说,对这样一个孩子,皇帝应该视若珍宝才对。

    但楚国皇帝不是一个常见的皇帝。

    楚皇的诗词歌赋写的极好,画的更好,文采风流,偏对皇后深情无双。他拒绝了大臣再立新后的请求,甚至遣散了宫里所有的妃子,每天除了参加朝会,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弹琴唱歌,怀念故去的妻子。

    井九不感动,因为每天夜里飘来的酒香与歌声,很容易让他想起当年对面峰上的南忘。

    楚皇因为对妻子情深意重,对导致爱妻惨死的这个儿子不怎么喜欢,不愿意理会,只是锦衣玉食好好养着。

    楚国在大陆南方,不怎么富庶,也不怎么强大,民风柔弱。

    与秦、赵、楚这三个强国相比,楚的国存在感极弱,经常被人忽视。

    井九很满意这些,甚至觉得很完美。

    如果继续在皇宫里修行,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很难快速掌握外面的世界,但他不在乎。

    当年在青山他也没有理会过世间的事情。

    ……

    ……

    梦里一年,真实里大概一天。

    还天珠投射在天穹里画面,以奇快的速度变化,带出无数光影丝线。

    修行者们的眼力远超普通人,才能隐约看到那些快速画面里的内容。

    偶尔画面会变缓,山谷外的人们看到有的婴儿在牙牙学语,有的婴儿在假装可爱,有的婴儿如老人一般苦思不语。

    二十六名问道者在不同的境遇里,有着不同的成长。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些变缓的画面里,往往都会有一只青鸟出现,或在枝头,或在檐上。

    有些人觉得看不清楚,或者觉得没有意思,离开了会场。

    更多人却是盯着那片光幕,若有所思。

    那些快速掠过的画面,很难不让人想到生命何其短暂。

    白驹过隙,电光石火,都是在说着相同的道理。

    光阴易逝,应被珍惜,请向大道而行。

    或者这便是问道大会的意义。

    对有些人来说,这场云梦幻境里的试炼则更像是一场好戏。

    瑟瑟与那位水月庵少女坐在一棵大槐树下,分吃着鱼干,望着光幕上的画面,猜测着那些婴儿的身份。

    她们没能猜到那个江流儿居然是何霑。

    要知道何霑在修行界里向来以好运著称。

    但她们很轻易地认出了那个楚国皇子是谁。

    生下来三天便要在床上走七步,难道你还准备再吟一首诗?

    如此装腔作势之人,不是井九还能是谁。

    顾清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已经变成了楚国的皇子,因为他没有参加问道大会,已经驭剑离开云梦山数百里。

    穿过云梦山大阵的范围,与送行的中州弟子拱手告别,他望向远处的那些山谷,眼里闪过一抹忧色。

    这是井九的要求,顾清不是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井九说,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会先回神末峰一趟。

    这个说法没有让他安心,反而更加担心,因为怎么听这句话里隐藏的意思都有些不好。

    ……

    ……

    问道者们进入云梦幻境已经四年。

    一切如常。

    楚国九皇子已经四岁,生得还是那般好看,只是很少说话,除非必须的时候。

    皇帝终于记起了这个儿子,偶尔酒后会来看看他。

    但九皇子怎样也与皇帝亲近不起来,无论嬷嬷怎么教,他在皇帝的面前始终沉默寡语。

    有很多议论渐渐在皇宫与民间传开。

    有人说九皇子出生不顺,只怕是个痴呆儿,生得那般好看又有什么用,又有人说他是个怪胎。还有些人带着恶意想到,如果他不是皇子,只怕要被人贩子从小养大,然后送给那些官员与富人狎玩。

    某天午后,殿里很是安静,九皇子正在午睡,几名宫女在不远处的窗外说着闲话,自然说起了那些流言。

    有的宫女觉得那些传闻就是事实。

    九皇子看着确实有些傻,经常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御花园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

    有的宫女完全不同意这个说法。

    “殿下很聪明的,我与娥姐下棋的时候,眼看便要死了,殿下路过的时候帮我落了颗子,便救了回来。”

    “殿下才多大?而且谁见他跟先生学过棋?不过是运气罢了。”

    那位宫女向四周看了看,轻笑说道:“如果你说的是靖王世子,那还差不多。”

    听着靖王世子的名字,几名宫女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楚国比不是秦、赵、齐三国军力强盛,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常年驻守在与罗国交界处的靖王爷。

    靖王爷世子据说与九皇子同一天出生,相差却不可以道里计。

    那位世子冰雪聪明,小小年纪便能作诗词,棋道尤佳,待人如春风一般,似有宿慧,又像是仙人下凡。

    据说靖王爷极其疼爱世子,将其视为掌上明珠,据说某次大醉后甚至说过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如果不是吾儿体弱,三十岁时便应问鼎于神使。”

    说起那些传闻,宫女们很是兴奋,又有些遗憾,心想靖王世子如果不是先天不足,那便真是完美了。

    ……

    ……

    井九的睡觉就是修行,所以并没有真的睡着,把远处窗外的宫女对谈都听了进去。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了第一个同类,只是还不能确定那位靖王世子究竟是童颜还是雀娘。

    当然,那位世子先天不足,也有可能是白早。

    问道者进入云梦幻境后会转生成什么样的人,其间规律,他已经隐约有所猜测。

    至于那位靖王世子为何如此毫不遮掩,不担心被别的问道者发现,其实很好理解。

    问道试炼不是打擂台赛那般简单,需要很长时间,有无数种可能。

    靖王世子与他一样,条件都太好,再如何遮掩,始终还是会进入别的问道者的视野。

    不管他是童颜还是白早,越早显露身份,反而能够获得越大的优势。

    井九知道自己的身份也隐藏不住。

    就像当初在洗剑溪边他与赵腊月说过的那句话——太阳总会被人看见。

    他也没有像靖王世子一般,等着那名无恩门弟子与卓如岁来找自己。

    他要走的道路与别的问道者都不同。

    就像现实里一样。

第九十八章两小儿辩日() 
(昨天的注是想说图灵测试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适的题目,只好略掉过程,结果忘了说,摊手。)

    ……

    ……

    重来一次。

    在稀疏的天地灵气里修行。

    当皇子。

    这些事情井九都有经验。

    所以青天鉴里的幻境,他适应起来没有什么困难。

    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有天他在御花园里发呆,看见两个宫女下棋,帮着落了一颗棋子。

    这不是见猎心喜,也不是打算宣扬自己的聪慧,完全是他下意识的自然举动。

    现在的他是一个普通人,这种很久很久没有的经验,让他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之前的朝歌城,在皇宫里到处乱跑,就怕被哥哥抓回去读书,然后在御花园里看见两个正在猜拳偷酒喝的宫女。

    落下那颗棋子之后,他才想起来这里不是朝歌城。

    这个皇宫不是那个皇宫。

    哥哥已经在果成寺里圆寂了很多年。

    这是云梦幻境带来的影响?

    井九明白了一些事情。

    从那天开始他便再也没有下棋。

    直到很多年后的那个冬天,靖王世子冒着风雪来到都城。

    ……

    ……

    靖王世子冰雪聪明,宿慧天生,但他现在才四岁,自然算不到很多年后自己会去都城。还有很多事情他也做不到,比如让王爷完全听从他的意见,比如建立属于自己的谍报组织,尽快找到那些问道者。

    先生已经离开,他坐在窗前,对着落雪写字。

    他的字已经写得极好,不要说同龄的孩子,便是王府里的师爷都没几个比他强。先生非常满意而且骄傲,说了好些次不用再练得这般苦,他却没有听从,依然每天在书房里写很多大字。

    那些看似无所关联的文字,是他记下来的一些资料,除了他没有人能看懂。

    想要找到别的问道者并不难,因为出生日期是相同的,而且他记得所有人的小动作、神情、习惯。他唯一的担心就是,长时间在幻境里生活会不会在精神方面产生某种影响,会渐渐忘记一些事情。

    所以他把那些资料都记了下来,当然也没有忘记记下最重要的那些东西。

    ……

    ……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在这里做什么。

    ……

    ……

    在纸上写完那些文字,看似随意地堆到桌角,靖王世子有些艰难地向窗前移了移,望向那些雪花。

    沧州在楚国最北端,与罗国、秦国接壤,气候偏寒,很早便开始下雪了。

    现在应该有很多问道者已经注意到了他。

    再过些年,或者便会有人来到沧州,而沧州内外有靖王爷统驭的数万大军。

    他静静站在网中间,等着那些人的到来,或者杀死,或者结盟。

    有些问道者与他一样,根本不在意被人发现,想必有着与他相同的想法。

    比如宫里那个据说是白痴的九皇子。

    寒风从窗外涌入。

    他咳了两声,取过毛毯盖在自己的腿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

    镜子里的那个小男孩,眉毛很浓,如剑一般。

    ……

    ……

    天下五国里罗国最弱,民众的生活也最是贫苦。

    尤其是漳水附近的村庄,没有因水得利,反而因为前些年的数次洪水,家产尽毁,始终没有恢复过来。

    田里有条水沟,刚好在两个相邻的村子之间,换作旧年干旱的时候,这条水沟必然是两个村子争夺的要地,到处都能看到扛着锄头看守的男子,而现在的水沟旁根本没有人,只有两个小孩站在两边。

    两个小孩约摸四五岁,衣着破烂,看着便是穷人家的孩子。

    他们背着手,看着渠里的太阳,没有对话,更没有互相扔石头玩,显得有些老气横秋。

    “你说这渠里的太阳是真的还是假的?”东村的那个小孩忽然开口说道。

    西村的小孩说道:“那你说天上的太阳是真的还是假的?”

    东村小孩抬头望向天空,眯着眼睛说道:“我看只怕是颗珠子。”

    西村小孩说道:“还天珠?”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有些兴奋,也有些警惕。

    “喝酒不?”西村小孩问道。

    “特别能喝。”东村小孩应道。

    西村小孩眼神微亮,问道:“最爱的下酒菜是什么?”

    东村小孩说道:“我最爱吃豆花皮蛋混油炸黄豆,你呢?”

    西村小孩说道:“红油豆腐乳配馒头。”

    两个小孩对视一眼,隔着水沟伸出手去握了握。

    东村小孩有些不解,说道:“我的运气向来糟糕,但你的运气到哪儿去了?居然落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西村小孩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不过能遇着你,运气也算不错。”

    ……

    ……

    爱吃红油豆腐乳,出名的运气好,西村小孩自然就是何霑。

    东村小孩叫做姜瑞,是何霑认识的一位散修朋友。

    进入回音谷前,姜瑞便已经看到了何霑,没想到在幻境里第一个遇着的也是他。

    何霑看着天空里的太阳说道:“想着那些人可能正在看着这样的你我,便觉得有些尴尬。”

    姜瑞知道这是提醒自己不要泄露他的身份,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成了果成寺的僧人?”

    “出去再说。”何霑说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形?”

    姜瑞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有些惨,再熬些年,我得先把那个男人杀了再说。”

    何霑注意到他衣服的破洞里露出的身体上有伤口,说道:“到时候我来帮你。”

    ……

    ……

    姜瑞回到东村自己家里,进门后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被一个巴掌扇倒在地。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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