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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王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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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走过去以后才发现,这里已经被人提前侵占了。有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睡在里面。
纸盒铺地,大被长眠。
我俩不死心,沿着小区附近来回溜达,试图找到第二个自动取款机。
路上。
殷焓说:“燕京人民真有钱,装个自动取款机而已,盖得比我家房子还好。”
我看向不远处的公共厕所,抿着嘴唇说:“还有更好的呢。你看前面的公共厕所,都他妈贴着瓷砖。”
殷焓骂道:“你真是个土鳖。丘安的公共厕所里也有瓷砖。”
是吗?
我怎么感觉丘安的公共厕所里全都是肮脏的屎尿呢?远没有燕京的厕所来的干净。
殷焓不服气,一连三次强调说:“燕京的公共厕所里定然也是脏的。”
我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干脆走进去看。
进去一看,哇塞,整洁的跟我家客厅一样。
殷焓歪着脑袋直摸下巴,嘴里嘟囔道:“草,把个厕所弄得这么干净,燕京人民闲的没事儿干!”
我说:“要不然,咱俩住在厕所里?”
一直坐在门口的老大爷开口说话了:“公共厕所,不许住人!”
这时候我们才注意到,公共厕所旁边竖着一个小房子,这位老人家住在里面专门看门呢。
我真是醉了,一个厕所而已,干嘛看的这么紧?
老大爷一脸鄙夷道:“防的就是你们这些外地人。”
“我草!”殷焓不干了,跳脚骂道:“外地人咋了?我们招你惹你了?”
老大爷转过身去,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殷焓很生气,跑过去跟他讲理。
看厕所的老大爷一口京片子,骂人不带脏字,各种口若悬河。讲到开心处,把国家都扯出来,听得我俩一愣一愣的。
殷焓从小到大,号称辩才无双,今天遭遇到对手,竟然大败亏空。我站在一边,哭笑不得。
这事儿说破天,也就是个睡不睡厕所的问题,干嘛扯到国家身上去?听老大爷的意思,他还想跟我们分析分析中南海和国家局势。
我和殷焓再也受不了,狼狈而逃。
殷焓边走边说:“燕京人民太狠了,吵个架而已,搞得跟新闻联播似得。说到底,他是个看厕所的,我他妈是个流浪汉,有必要牵扯国际局势嘛?”
我说:“他是欺负我们文化少啊,明天咱们看书去,好歹找回这个场子。”
“对!”殷焓吐了一口唾沫,撇嘴道:“不能认输!”
进入燕京的头一天晚上,我和殷焓因为一条小狗,竖立起人生第一个奋斗目标。又因为一个看厕所的老大爷,竖立起有空儿就看书的好习惯。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俩干嘛去了?
真是。
多少年以后,我俩回想起今天的一幕,颇有些哭笑不得。
殷焓说:“咱俩真神,因为一条小狗奋斗不已,又因为一个看厕所老大爷认真读书。”
我说:“以前没受过羞辱,不知道脑袋里装的东西少啊。”
话归当初。
我和殷焓睡厕所的梦想黯然破灭,只能继续寻找atm自动取款机,幻想着住在取款机旁边的玻璃房子里。
一路走过去,累个半死。取款机固然很多,可是我俩来得太晚,这些地方早就被人家先入为主了。
殷焓骂道:“燕京流浪汉真多,向我们这样的后来者根本没有市场。”
这时候,我凑巧看到一辆公交车走过,上面写着:“中观村——西客站”。我灵机一动,笑道:“咱们可以坐车去西客站,睡在火车站候车大厅里总是可以滴。”
殷焓摸出仅有的10块钱来,皱着眉头说:“要么坐车,要么挨饿,你自己选。”
我他妈选个屁,找地儿买馒头吃去吧。
科源小区主食厨房前。
我和殷焓提着一兜子馒头,边走边吃。
殷焓说:“刚才失策,不应该把所有的钱全都买成馒头,最少留点钱买水喝啊,干啃馒头简直太操蛋了。”
我说:“城里人有钱,矿泉水瓶子随便乱丢,咱们捡一个过来,找到物理研究所的门卫老大爷灌点白开水喝。”
殷焓鼓掌道:“好主意!”
我俩拿着矿泉水瓶,跑到物理研究所门口,一看傻了眼。老门卫下班了,新来的门卫理都不理我们。
我想要故技重施,给人家画上一张画,借此换点儿水喝。结果那门卫不耐烦,扬起电棍要揍我。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俩只能悻悻的离开。
殷焓说:“找个好心人要点水喝。”
我俩第三次返回科源社区,挨家挨户的敲门讨水。燕京人民很不好客,迎接我们的只有谩骂。
我跟殷焓说:“这一点儿不如咱们丘安,咱们那里的人虽然比较穷,相对来说,没有这么冷漠。”
殷焓摸着左脸,沉思道:“可能我长得不成,人家怕我是坏蛋。不如你自己去讨水,说不定有所收获。”
我一个人拿着两个矿泉水瓶,再一次敲响住宅大门。这一次我学乖了,换了一栋楼,想要改变一下手气。
结果一如既往的糟糕。
我普通话太差,一开口就漏了底,人家隔着防盗门,翻着白眼丢出一句:“外地傻逼。”
燕京人民真是太扯淡了!
外地人咋了?
外地人就不能要口水喝了?
你们燕京人民去外地的时候,我们可是热情招待啊。结果到了你们这里,连口水都不给我们喝,我真服了。
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楼上有个老太太说:“小伙子,我观察你半天了,来,我这里有水。”
哎呀呀,我得收回刚才那句话,燕京人民也有好人。
老太太十分热情,让我到她家里去歇脚,还给我饮料喝。
黑红色的可口可乐,看上去非常不错。我拿着可乐连声道谢,就是不肯开启瓶塞。
老太太诧异道:“你咋不喝?”
我说:“还有个兄弟呢,留给他喝,您给我喝口水就好了。”
老太太笑道:“就是那个站在楼下抱着被子的小眼睛男孩?”
我赶紧点头。
老太太说:“把他也叫上来吧。”
我开心的不得了,赶紧跑出去叫殷焓。老太太一把拉住我,笑道:“隔着窗户喊就可以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老太太住的临窗,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楼下。看起来,她观察我们半天了,差不多确认我俩不是怀人以后,这才主动帮我们一把。
燕京人民警惕性很高啊。
我站在窗户边儿上喊殷焓:“快些上来!”
殷焓看到我手里头拿着可乐,立刻明白过来,我遇到好心人了。这小子比我还开心,一路跑上来,大喘着气敲门。
老太太打开门,笑着把殷焓让进来,同样递给他一瓶可乐。殷焓接过可乐,拧开就喝。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感叹道:“可怜的娃娃。”
恰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一条壮汉,看到我们以后,不悦道:“妈,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出去,出去,赶紧滚蛋!”
说着话,一把拎起殷焓,丢玩具一样扔出去。
这人长得人高马壮,摆弄起我们来,就跟玩儿似得。不等殷焓反应过来,我也被人家丢出去,双双跌两个马趴。
老太太想要说点儿啥,耐不住那人连番的嚷嚷,只能跟我们说:“哎,你们走吧。”
我看了一眼门牌号,心说,好心的老人家,等我混好了再来看您。
离开这家住户以后,我和殷焓无处可去。
殷焓说:“找个桥洞子,随便糊弄一晚上。”
燕京的桥洞子很多,我们比较看好地下通道,那里面通风不错,还能挡雨。
殷焓说:“希望这一次没人撵我们走。”
我叹了一口气,眯着眼说:“公园不让睡,厕所也不行,atm被人占领了,要是地下通道都不让我们睡,我就他妈睡在大街上!”
009、歌手和流浪汉()
寻找地下通道的过程中,殷焓挠着脖子说:“燕京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国庆都快结束了,大街上还有蚊子。”
我说他缺心眼,就知道买馒头不知道买花露水,这下被蚊子咬成狗,活该我们受罪。
殷焓骂道:“买了花露水就没钱买馒头,花露水能吃饱人啊?草你的!”
我竟然无言以对。
科源小区东边,接近中观村“挺好大厦”的地方有一个地下通道。我们赶去的时候,这里被摆摊和说唱歌手们占领。
有位歌手见我们带着被子,慢条斯理的把吉他放在旁边,笑道:“马路当被,地当床?”
我俩冲他微笑点头。
那人又问:“背着画板?你是画画的?”
我再一次点头。
歌手说:“大家都是搞艺术的,来,我给你让个地儿。”
说着话,一脚踹开旁边竖着的直板,示意我俩坐过来。
我们不跟他见外,一起走过去坐好。我支起画板和马扎,殷焓坐在被子上。我俩的背包放在身后,紧靠着水泥墙。
歌手感慨道:“燕京居,大不易。你看我的吉他盒,里面一毛钱都没有。”
殷焓瞅着吉他盒里层层叠叠的一元纸币,质疑道:“这是不是钱?”
歌手仰天长叹,头顶上只有轰鸣的马路背面,根本看不到天,无奈道:“全他妈我自己的钱,拿来冲门面的。”
我和殷焓相对无言。
歌手感慨说:“这是个浮夸的年代,金钱至上艺术无名,歌手也是一样。”
我听他操着一口京片子,忍不住问:“你是燕京人?”
歌手点头,笑道:“是呀,我是燕京人,今年大四,马上要写毕业论文,特意跑出来感受生活。可惜这生活呀,总是和艺术脱钩,极其无趣。”
我看着他,就好像听人在我耳边说:“这肉啊,吃多了以后全无意思。”
可他哪里知道,世界上还有大把的人吃不起肉,比如说我们。
歌手问我:“贵姓?”
我说:“李天行,丘安人。”
歌手拿起吉它拨动琴弦,叮叮咚咚两三声,如泣如诉。
我说好琴。
他说:“我叫韩宇,宇宙的宇。”
殷焓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哥们夸你琴好,你却自报家门,驴唇不对马嘴。”
韩宇不以为意,说他很有趣。
殷焓舔着嘴唇问:“低级趣味的趣?”
“不,”韩宇摇着头,拨弄着琴弦说:“情趣的趣。”
“草,”殷焓第一时间想到了“情趣用品商店”,悲愤道:“这他妈一个意思。”
韩宇哈哈大笑,露出脖子上一根粗粗的金项链,这小子挺有钱啊。
我有些搞不明白,像他这么有钱的人为什么非要跑到地下通道来体验什么生活,而且还能弹出那些如泣如诉的忧伤琴声。
韩宇留意到我在观察他,笑问:“看啥呢?”
我说:“我感觉你挺有钱,又感觉你挺忧伤,一时间想不明白。”
韩宇笑眯眯看着我,不置可否道:“你会画画?”
这是他第二次问我同样的问题。第一次发问的时候语气随意,此番发问比较正式。
我感觉,如果我没有两把刷子,最好不好胡乱吹嘘什么“我会画画”,否则肯定被他鄙视。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绘画水平位于什么层面,说我是画匠,有点普通了,说我是大师,又够不上。一时间,我有些心虚,没敢随便开口。
韩宇笑着看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几分钟以后,他收拾好东西,背着吉他离开。
转身之前,跟我说:“不管搞什么艺术,最重要的是自信。”
我不是没有自信,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绘画水平到底如何而已。可是我感谢他的好意提醒,笑着跟他点头。
韩宇走后,空出来一块场地。我和殷焓铺开被子,凑合着坐在一起。
界外大楼上的时钟响了八下,晚上八点整。以前在丘安县,没到晚上8点,几乎全城熄灯。如今在燕京,彻夜通明。
殷焓说:“我有些困。”
他和我不同,到点就要睡觉,早早形成的生物钟,一时间调不过来。
我说:“你先睡,我拿着画板坐一会儿,说不定有人找我画画呢,顺路赚点儿钱。”
殷焓把被子铺在地上,随便整理一下背包,歪着脑袋一躺,真的就睡过去。
夜色中。
人来人往。
晚上的燕京几乎比白天还要热闹。
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说,燕京居,大不易。
不知道琳琳姐咋样了,她是否和我一样,居无定所?
想起琳琳姐的时候,我心中忧郁。手拿着画笔,只想尽情宣泄。
可是我画什么呢?
三两笔下去,竟然画出一副婚纱轮廓。我想到逃跑新郎李明,又想到我那该死的老爸,再看笔下的婚纱,只感觉忧从中来。
这时候,再也画不下去。
我把画笔一扔,一把扯下画板上的a4纸,三两下揉成一团,胡乱一丢。
国庆时分,燕京夜寒。
凉风过境,身躯微颤。
我注意到殷焓打了个哆嗦,于是把被子上一拉,可是那被太小,铺了之后盖不住人。
我怕殷焓感冒,轻轻拽出一个背包,把里面的衣服全都拿出来盖在他身上。
无济于事。
当夜凌晨时分,我站在地下通道里跺脚取暖,殷焓的脸庞越来越红。
我怕他真的感冒了,赶紧把他喊起来。
殷焓揉着眼睛问我:“天亮了?”
他的嗓子有些沙哑,眼圈儿都是红的。
我一抹脑门,还好没发烧。
这时候,我们手里一分钱没有,只有装在方便袋里的一堆馒头。万一感冒了真的没法收拾。
我跟殷焓说:“这里睡不成人,走,跟我跑步去,尽量让身体暖和一些。”
殷焓不想动,说他身上没劲儿。
“没劲儿你他妈也得跑啊!难不成躺在这里等着感冒啊,咱们没钱买药!”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冲他吼起来。
殷焓头一回见我发火,嘟囔道:“跑就跑,喊个屁啊。”
我俩绕着科源小区跑。
凌晨十分,路上无人。
殷焓喘着粗气说:“晚上的燕京霓虹闪烁,看起来真美,将来把我爸妈接过来看看。”
我深有同感,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把我妈接过来见识一下。她老人家活了38年,还没见过燕京啥样呢。
这一天晚上,我和殷焓跑了一整夜,谁都没合眼,硬是把漫漫长夜给熬了过去。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扛不住了,一个个瞌睡的要死。
我和殷焓背着画板,拿着被子,夹着马扎,溜溜达达的找地儿睡觉。相对于晚上而言,白天更容易找到地方。
尤其是早上,各岗位保安都没到位,管理空档很大。我和殷焓找到一个办公楼,偷偷溜进去,拉开楼梯大门,一口气爬到楼顶,打算躲在阳台上睡上一觉。
办公楼的阳台上方矗立着大型空调机,虽然比较吵,胜在可以遮挡阳光,最适合我们这样的流浪汉。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十分。
我跟殷焓说:“你继续睡,我去白天摆摊的地方碰碰运气,万一遇到好心人找我画画,说不定可以赚点小钱。”
殷焓挤眉弄眼道:“刚才我留意到这栋办公楼一楼大厅里摆着长条沙发,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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