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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孽缘-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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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帝并不是很肯定:“成先生所言极是,在座诸位爱卿可有它意?”
次辅钱龙锡进言:“皇上,作战而言,厉兵秣马为本,如何厉兵秣马?即军饷、米粟、兵器、操练,缺一不可。臣钱龙锡赞同首辅的建议:全额发放欠发军饷,稳定军心。”
崇祯帝既未肯定也未否定钱龙锡,而是继续询问众臣有无他意见。
时任礼部右侍郎的周延儒心中细想:已有两位内阁赞同全额发放军饷,而皇上仍继续征求众臣意见,可见皇上对首辅成先生和次辅钱龙锡的“全额发放”并不赞许,而且,皇上不表态,难道是对袁崇焕有疑虑?
想好之后,周延儒进言:“皇上,礼部右侍郎周延儒对此“全额发放军饷”有异议。”
“哦?周爱卿不妨说来听听。”崇祯帝对周延儒的话很感兴趣,果然不愿顺着袁崇焕的意思。
周延儒高谈阔论:“宁远城兵士因军饷而哗变,如若皇上因此而全额发放所欠军饷,那么松山、杏山、锦州、觉华岛、山海关等地兵士皆会产生效仿之意,以军饷或其他原因而哗变,要挟,到时恐怕一发而不可收拾。”
“敢问周大人言外之意是否不要全额发放军饷?”钱龙锡质问周延儒:“周大人未曾从事过兵部事宜,怎知军饷哗变的内情和兵士们的苦难?若不是实在难为,谁敢冒着杀头的危险而哗变起哄?你又有何依据,怎知其他地方兵士会效仿要挟?”
钱龙锡又对崇祯帝说:“皇上,军心似民心,皆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臣以为,若不遵循法度发放军饷、补贴、抚恤金等,才会激起军变。”
崇祯帝似乎因钱龙锡所言有些怒气,一言不发。
第二十三章 军饷问题()
此时的周延儒完全明白了崇祯帝的意思:皇上心中认为袁崇焕上疏奏请发放军饷有要挟之意,不愿准许袁崇焕。而钱龙锡一味逆着皇上的意思,将来有他好看的。
周延儒继而言:“皇上,钱阁老,诸位,周某之意并非不发放军饷,而是以米粟代替军饷发放。周某以为,宁远士兵哗变实为其中领头士兵煽动,以此恐吓袁尚书,对皇上和朝廷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周延儒停顿了一下,偷看崇祯帝。崇祯帝听到了想听的“哗变是针对袁崇焕而不是朝廷”,逐渐面露悦色。
周延儒更加自信:“若只为兵士恐吓袁尚书而大兴动用太仓储备,臣以为不宜为之。皇上,山海关盛产米粟,若以米粟实物折俸成拖欠的军饷,亦为不可。”
礼部尚书温体仁也渐渐摸透了崇祯帝的意思和周延儒的心思,最重要的是他与周延儒一样对钱龙锡入阁不满,于是温体仁对周延儒的话大加赞同:“皇上,臣温体仁认为周大人所言极是,这米粟折俸不正是以辽土养辽民,以辽土养辽兵吗?”
钱龙锡竭力反对二人的建议:“荒谬。实物折俸在京城,在省府各地可行,皆因实物可以兑换成现银,但怎可在边关实施?若依周大人所言在军营中以米粟折俸,米粟一时吃不完,而兵士众多,米粟如何兑换,去哪兑换?更何况兵士们人人都有繁杂的军务,离不开身。大批兵士,哪有时间去折俸兑现?况且米粟在山海关一带并非紧俏之物,难以兑现。而且米粟在军中难以储存,若霉变腐烂,兑现不了,只恐引起更大的哗变!”
“放肆,钱龙锡!”崇祯帝龙颜大怒:“唯恐天下不乱。周延儒所言米粟折俸乃良策,你为何处处反对?成先生,按此意,内阁拟旨六百里加急传旨袁尚书。”“臣遵命。”
散朝后,钱龙锡愤懑不已:“成先生,刚才你为何只提一句全额发放,之后就再不为自己的意见作诠释了?”
成基命叹息:“龙锡,怒火伤肝,你平息一下。方才老夫认为,皇上根本不同意全额发放的建议,所以,多说无益。而今只能看袁尚书自己把持宁远军队的局面了。”
原来皇上早就打定主意了,刚才我说的那些,皇上一句都没听进去。而我身为内臣,又不可与边疆的袁崇焕通书信。这事可难为袁崇焕了。钱龙锡思忖着,周延儒跟上来:“钱阁老,方才大殿内若有所冒犯还请谅解。周某也是为大明,为朝廷着想。”
钱龙锡讽刺:“周状元郎,你是为大明着想还是为自己着想?你曾年少得志,学识渊博,二十岁便中状元,却不顾念百姓苍生,军民生计,只知揣度圣意,意欲营私,你对得起你家乡为你立得那块状元牌坊吗?”
虽然钱龙锡句句怒骂,而为人乖巧的周延儒却仍然谄媚地笑着:“看来今日周某真是该死,惹得钱阁老大怒。周某当寻个日子登门致歉、、、、、、”
周延儒还未说完,钱龙锡扔下一句“不奉陪”便拂袖而去。
不远处的温体仁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喜:周延儒,干得好,等到扳倒钱龙锡,成基命也到了致仕的年纪,你我都有机会入阁了。
然后,米粟折俸的圣旨传到了袁崇焕手中:
说与兵部尚书兼蓟辽总督袁崇焕知道,尔受命于危难之际,全权执掌蓟辽军务,不想突遇川、湖士兵军饷哗变一事。经文华殿众臣商议,山海关盛产米粟,以此折为所欠发军饷,上策也。卿上疏请全额发放军饷,所请不准。
袁崇焕气得把圣旨扔在地上:看来皇上召我平台觐见时,我奏请的事,他全忘了。军饷一事得自己另想办法。
总兵府内,袁崇焕召集驻边的文官武将们讨论军饷哗变一事,并将崇祯帝的米粟折俸圣旨给他们看。众官将议论纷纷 “ 米粟折俸若是在京城或是地方倒是个好办法” “可在军营行不通啊”“这主意是谁出的”“一群不懂军务的人在紫禁城能议出什么好办法”“就是不想发军饷呗”、、、、、、
袁崇焕沉默良久,开口了:“既然朝廷不准全额发放的奏请,那么我们得自己向办法。我记得川、湖等士兵的军饷比山东,山西,河南,河北一带的士兵多一些。”
“是的,袁督师,川、湖等地士兵的家乡路途遥远,且惧寒,因此每月多出一笔补贴,称为抗寒金或路途费。”兵部员外郎说道。
袁崇焕仔细听着,一边分析一边问:“这笔补贴合理,有多少?”
“每人每月一两,需要补贴的士兵有六万,每月是六万两。”兵部员外郎继续说道。
袁崇焕有些奇怪:“这数字并不大,怎么就因此要欠下一半的军饷呢?”
“这个,袁督师,户部几月军饷不足,年年皆有,我等也为之无可奈何。”兵部员外郎说。
袁崇焕也明白,自己不是没有催过,而前些天又许诺半月解决,连官帽都搭上了,赶紧想办法吧。袁崇焕问:“税赋官今日在此否?”
“下官在。”
袁崇焕直言不讳:“宁远、锦州一带的监税皆由你负责?”
“回袁督师,正是。”
袁崇焕闭上眼睛,又睁开,问:“税款有拖欠的宽限,你说,去年下半年的税款,可宽限出多少?”
税赋官额头冒汗,眉头紧锁:“袁督师,您知道,这。”
“别这,那的,直接说有多少?”袁崇焕问。
税赋官回答:“整个关外,包括,宁远,锦州,半年可暂时拖欠税银一百万两。”
袁崇焕一边听,一边口算:“军饷不足士兵有六万人,每人每月本应得军饷七两,却连续三月只得三两五钱。这样算来这拿七两军饷的士兵需补发六十三万两,还有三十七万两补发给宁远其他拿六两军饷的士兵。”
税赋官对袁崇焕的这个提议感到恐惧,鼓起勇气说:“袁督师,我是朝廷直属的监税御史,按规定不在您的管辖之下,而且,税款的数字已上交。”
袁崇焕一拍桌子:“若你不便向朝廷交代,就按事实上疏,欠缴税款用于发放拖欠军饷。我袁崇焕说的,等户部军饷到齐再补交税款!”
税赋官急得想跺脚,却又被袁崇焕震摄得无话可说。袁崇焕见他如此焦急,便安慰他:“我袁某知道你监税也为难。不过我在平台面圣时曾向皇上阐述“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的驻边大策,此次暂时拖欠税款用以发放军饷,就如此计策。”
税赋官也无理再辩驳,毕竟袁崇焕的权宜之计也说得过去,他只得说:“袁督师说得是,本官照办。”
而军饷的事情还没完,袁崇焕继续发问:“就算借用一百万两税银补发军饷,算下来,还要凑四十万两才够全部补发完。各位还有何良策?”
鸦雀无声。
袁崇焕知道这问题实在太难,于是将自己备好的计策说出来:“这样吧,问诸位另一件事。听闻有大批蒙古难民聚集在边线附近,此批难民人数众多,为免与我边陲造成威胁,该想个办法驱散。”
祖大寿说:“袁督师,此批难民有近十万人,除非武力驱散,别无他法。”
袁崇焕问道:“为何蒙古难民如此之多,是否因粮食欠收,受饥寒所迫?”
祖大寿回:“袁督师,近几年,边疆异常寒冷,每年立秋开始冷风飕飕,至次年芒种才渐渐回暖,大半年都是冬季天。边疆处各部落因此牛羊冻死,粮草欠收,饱受饥寒之苦。而我大明百姓却因此常受外部饥民劫掠,侵袭,不堪其扰。”
袁崇焕问:“如果我等以武力驱赶,胜算与后果如何?
祖大寿回答:“下官认为驱赶饥民容易,防守饥民困难。”
袁崇焕点点头:“穷寇莫追,此话有理。如果武力驱赶不但无法完全解决问题,还会给蒙古部族和金兵留下攻打我方的话柄。这蒙古饥民可有人传话?”
何可纲回答:“有。其领头的派人捎信说,愿意购置我方粮草果腹。”
“此事万不可为。”“朝廷早有旨意,不可与外部族行粮草交易,否则以“资敌”罪论处。”“可旨意中没有完全否定,只要不超过限额,就不算资敌。”
袁崇焕将自己这一不得已的计策一步一步地从众将领口中引出,他们却因此炸开了锅,这也是意料之中的。袁崇焕令他们停止争论:“好了,我们在限额之内,将米粟提高价格卖与蒙古,争取将四十万两拖欠军饷赚回。”
“袁督师,您可想清楚啊,这样做是否会遭朝廷是非争辩,甚至论罪?”
此时,一阵寒风袭来,袁崇焕打了个寒颤:“不知是西北风还是倒春寒,确实够冷的。本官左右衡量,还是将米粟提高两成价格卖给他们,以此驱散蒙古饥民。这样的话,一来可与蒙古维持一段时间平静,避免冲突和耗费兵力,我等亦可修筑城墙,厉兵秣马,二来这买卖也不亏,最重要的是,这买卖是为了补充欠发军饷,补充军中匮乏。我会将一切清楚地奏明圣上。主事何在?你就负责与蒙古交易米粟一事,记住不可超额,注意清点。”“是。”
第二十四章 同僚之间()
而众官吏却有人赞同,有人反对,都是窃窃私语。袁崇焕坚信不疑:权衡利弊,这样最好。
两天后,是袁崇焕在军营摘帽立誓发军饷的最后期限,几位将军来请示。祖大寿说:“袁督师今天是您在军营摘帽立誓的最后一天,兵士们都等着您的发话。”
袁崇焕翻看手中的邸报,说:“宽出的一百万两税银已送至总兵府,另外与蒙古卖粮草得的四十万两也在押运途中,很快就会到。”
袁崇焕咳嗽了两下:“这天又冷又干,咳得喉咙都肿了。祖将军,你去护送税银发放军饷吧。再把我刚才的意思说一遍。”
“嗯、、、、、、”祖大寿嗯了一会。
袁崇焕见他没动静,袁崇焕心里也明白:这事责任重大。
便说:“随本官去吧。”
去军营的路途中,祖大寿问袁崇焕:“袁督师,关于朝廷拒绝全额发放军饷一事,是否要告诉给兵士们?”
“不,”袁崇焕立刻否定:“此事尽量保密,否则会引起军士们对朝廷不满,对以后作战也不利。记住,善则归君,过则归己。咱得给朝廷留点颜面。”
到了军营,等待袁崇焕发放军饷的士兵们已排好队。而袁崇焕喉咙肿痛得厉害,喊不出来,只得授意一旁的主事喊话:“各位兵士们都听着,大家排好队,登记领军饷。这军饷来得不易,袁督师是冒着被朝廷降级的危险,筹得一百万两税银,又冒着被朝廷免职的危险卖粮草给蒙古饥民,筹得四十万两交易款。用这一百四十万两来发放你们所缺的军饷。袁督师有言,军饷拖欠一事,实乃户部囊空,望各位莫再记恨朝廷。”
众兵士们一边领军饷一边叫好着。“谢天谢地,谢袁督师”“朝廷不管我们死活,只有袁督师将我们记挂在心”“袁督师,您担任督师一天,我们就为兵一天”“谢袁督师,谢袁督师”赞誉声不绝口。
可袁崇焕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将士们对朝廷产生了不满的情绪,这情绪在内心,怎么抑制得了?只能以后一步步劝说了。
一位老兵摘下挂在杆子上半个月的官帽,拍打掉上面的灰尘,双手捧着走到袁崇焕面前,老泪纵横:“袁督师,我今年下半年退伍回湖南。我当兵有三十年了,怎么以前就没这样的好运遇上您这样的好官呢?不过在退伍前能在您手下为兵士也是我这老兵的荣幸。袁督师,今天我这把老骨头帮您收好官帽,并代表这群闹事的小子向您道歉,我们也是没办法才闹事的,谁愿意被上面惩处啊?今日袁督师不仅不责罚我们哗变,还帮我们了了军饷这桩大事,感谢袁督师的宽慰和体恤。”说着,老兵跪下了,众兵士也跪下了:谢袁督师,谢袁督师、、、、、、
袁崇焕接过已褪色的官帽,扶起这位即将退伍的老兵,忍着喉咙痛说:“各位将士,军饷一事乃我袁崇焕分内之事,不必言谢。只是各位切不可以此而怀恨朝廷,刚才主事说了,朝廷有难处。我们是大明的将士,守卫大明国土,保卫大明百姓,恪尽职守才是我等的重任!”
说完,袁崇焕咳得更厉害,但听到将士们呼喊“守卫国土,保卫百姓,恪尽职守”却甚是欣慰。
一群年轻的士兵硬是拉着袁崇焕一起吃晚饭,还吆喝着:“袁督师,吃晚饭,袁督师,吃晚饭。”袁崇焕本想去看大夫,却不想冷了将士们的热情,便和兵士们一块用了晚饭。
吃完了晚饭,袁崇焕还被拉着一块玩了一百零八将纸牌游戏,袁崇焕问:“你们闲暇时就玩一百零八将纸牌?”“是啊,这个好玩,带在身上也方便,我来个鲁智深!”
“本督师知道你们平常寂寞想家才玩这个,但该操练的还是不能落下。否则,本督师纪律严格,你们是知道的。”袁崇焕玩纸牌也不忘提醒军务。
“这个请袁督师放心,我们已操练得熟透了。来,花荣,吃了袁督师的柴进!”
袁崇焕笑得乐不可支。祖大寿,何可纲等人在一边看着:“真得了军心了。”许久未言的满桂却面容不屑。
接下来,袁崇焕又被拉着跳篝火舞,虽然笑容满面,可感染风寒几日的袁崇焕终因体力不支倒下了,“袁督师晕倒了”“快请大夫”。
袁崇焕为了军饷一事一直没有回府邸,连风寒也是在总兵府治好的。邱玉蟾挺着大肚子在门口,盼着,每次都是陈国易的老婆将她劝回屋里歇息。
袁崇焕本打算军饷一事一结束,就赶紧回去看邱玉蟾,可这时,祖大寿来了,身后还带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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