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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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还没有这么严格，最近这段时间变成了这种样子。”阿托环已经习惯了，提醒卡西亚他们，“大姐琳很快就会过来，然后我们拨开蒸汽总阀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军部学校就行了。德尔琳那边动手的几率不怎么大。否则她在韦伯利家族中的性质，就变得和大姐琳一样了。虽然是同一个父亲，但当具有数量时，犯错的容忍程度也会有先后顺序。”

　　　　卡西亚和塞尔默点点头，仔细想一想，好像确实有这样一回事。因为对叶捷琳的容忍和保护，在另一方面，也是对其他人的警告。一些权力用得多了，自然其威严和让人信服的力度就会逐渐下降。

　　　　“族长，人已经在停车场那里等着了，需要过去看看？”秘书总长嘉比里在整理文件，看着站在高楼窗边的人问。

　　　　高瘦的个子，头发白了一半，身上还残留着一点活力。背着手，透过面前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户看着外面层叠涌动着般的建筑物，不知道想着什么。

　　　　灰白相间的景色落入这个已经步入迟暮的老人眼里，没有多少的亮度，现在才是一天的开始，早晨八时左右。但光线对于他这样的手术者已经没有太大的必要性。

　　　　“不用了，这里可以看见停车场那边。”老人回答得很慢，好像他本身的世界线被延长了一些时间般，“亲自接触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长老团那边都倾向于圣皇厅，现在贸然过去只会让我可以留在这里的时间更短。”

　　　　嘉比里脸上带着笑意，在桌面上将一叠文件放整齐后，装进了卷宗档案袋里面。

　　　　“况且，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否和那个疯女孩之间有实际联系。碰运气的事情，不做。”老人近乎自言自语地对着面前的玻璃说话，“有叶捷琳与之保持着关系，以后我们依旧有足够的回旋余地。现在大家缺少的都是时间。太短了，太短了。”

　　　　疲劳的感叹词，嘉比里这时已经将昨天堆积起来的文件重新放在了桌子一旁，等着她身旁的韦伯利族长查看。

　　　　“确实太短了。”可能是做完了一天最初的准备，嘉比里这时笑着回话，“仅仅不到六十多年，跨度又刷新了帝国的记录。根据阿瓦隆那边的推测，以后这个时间还会更快。但帝国有没有以后还是未知数呢！”

　　　　“谁也不会知道。后相大陆的环境也注定了上面的安静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左相和右相大陆上何尝不是一样的结果。另外两个超级大型国家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平常时期还行，但有红星这种不稳定因素在，谁都占不到好处。”

　　　　老人这时转过身子，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问嘉比里：“这是第几红星？我想无论是神学院，还是阿瓦隆那里，都应该观测清楚了吧。过了快一年时间了。”

　　　　“第三红星。前天才出来的结果，我应该有以一份文件的形式交给你。”嘉比里回答，“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第三红星在历史上出现过几次，从帝国建立以前就有几率。影响相比较其他几颗红星，会小很多。但阿瓦隆那边还有附属的报告。”

　　　　“这里。”嘉比里从档案架子上抽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红星的出现周期在九十年到一百三十年之间是正常的波动数。这一次距离上次战争不到六十多年，里面可以研究和探索的东西就有很多了。阿瓦隆那边还在加紧时间观察和计算最后的结果。”嘉比里用温和的声音解释，“有最坏的结果。族长你也知道，到目前为止，我们观测到的红星一共有五颗，各不相同，对自然环境的影响也不一样。阿瓦隆那里推测可能还存在第六颗红星。第三红星会错开规律性时间到达，其实是因为第六红星的吸引，而被提前‘甩’了过来而已。”

　　　　“真是有趣的事情。”老人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只是往后的事情已经和我没有多少关系了。”

　　　　嘉比里理解样的点点头，正当她准备走出这个屋子的时候，身后有声音追了上来。

　　　　“对了，今后可以多调动一些帮助给叶捷琳。至于是几人份的，你心里清楚。长老团那边也正在做同样的事情，历来在极限地域里面培养出的人，身份上好像都隐隐提升了一级。作为商人，不公平的买卖我可不会接受。”

　　　　“知道了。”嘉比里回答，顺手关上了房门。

　　　　嘉比里走后不久，族长才看完一份文件，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重新来到窗边，看向停车场那里。

　　　　“第六红星啊。”他拉长了声音，如同唱歌的尾音，“那些到处钻的地理学家和历史学家们可有事情做了。当然，最烦心的还是圣皇厅的那些神学家们。”最后不可抑制地笑起来，大概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也不一定。

第六一二章　旋转的齿合期（一）（）　
在停车场等了有些时间，外面飘着雪，礼车顶部落下了一层积雪后，叶捷琳才提着一个看上去颇重的行李箱走过来。

　　　　“咚”的一声将箱子扔到后背箱里，叶捷琳坐上车，吐了口气。

　　　　“来的还算早。”她不忘夸奖一句，卡西亚等三人都笑笑，“径直回军部学校吧，德尔琳他们还在和一群家族的训练老师开会，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出来对付我们。被包围了，仅凭我们四个人也挡不住。德尔琳那里大概还剩下二十几人，也算不小的力量。”

　　　　叶捷琳在车内舒展了一下身体，这时看到瘦下来一圈的阿托环，一脸惊讶的神色。

　　　　“胖子，几天时间的效果能有这么好。”并不是一句听上去开心的话，叶捷琳脸上也没有一点笑容。阿托环身上那一肚子脂肪的性质她同样非常清楚。塞尔默壮硕得显胖，是因为那一身皮肤快要抑制不住的肌肉，而阿托环仅是全身充满高能量的脂肪。

　　　　阿托环脸上挤出笑容来：“瘦点还是好，免得大姐琳你一直说我。”

　　　　叶捷琳不再接话下去，阿托环也不想和叶捷琳谈及着体重背后的事情。

　　　　“德尔琳那边的调查有进展吗？”礼车这时被塞尔默发动，缓缓开出韦伯利家族的驻地后，速度在几秒钟内加快，稳稳疾驰返回军部学校。一路上留下了大片渐渐落沉下去的被冻结住的蒸汽霜粉来。

　　　　“暂时没有，德尔琳一直呆在驻地里面，和外界的接触方式没有查清楚，并不能有效拦截和破解他们信息。和谁合作了，现在也没有明显头绪。”阿托环泄气说。自己家族的事情处理完后，他马上就接跟进了联盟的信息收集，“现在学校开学了，或许马上就会有线索出现。第二学年的任务大概会在一两个月后，他们对我们必定会有所动作。”

　　　　“那还好，呆在学校里至少不用担心周围的环境安危。”叶捷琳说，“这一期新生的资料应该正在收集吧。各大势力和家族中的人员占比好像又下降了不少，偏远地方那里出来的孤儿和野孩子增加很多，大家都在努力向着高级战斗力的方向培养人。”

　　　　“有安排人去收集，但一切可用的参考数据还要等到明天晚上的手术过后才会清楚。”

　　　　“若是又出现卡西亚这样的人就好了，我们的联盟会变得更加稳定。”叶捷琳不顾坐在副驾驶的卡西亚，背靠着座椅，拉长声音，叹息般说道。卡西亚在前面只能无奈笑笑，想说什么的，但脑袋里转了一圈，一个词语也没有想出来。

　　　　“赫斯列回去了吗？”礼车开出很远后，卡西亚突然问道。

　　　　叶捷琳立刻摇了摇头：“没有。原本想等到他回来家族驻地后，和他好好聊聊的。战斗力和聪明的脑袋同时具有，拉进我们这边好处远大于坏处。自从和蒙德联系后，家族里面一直看不到他的人。问过家族中的相关人员了，已经下了必须回来的命令，可对赫斯列完全不起作用。可能接到从极限地域里面撤离的家族指令后，就没有想要回来总部驻地的打算吧。也符合他的性格，对家族的归属感从来不会强烈。韦伯利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很好使用的培养槽而已。”

　　　　叶捷琳眼睛里带着遗憾。

　　　　“赫斯列现在能立刻加入我们，目前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联盟自身的成长计划也能加快进度实施，等到我们都从军部学校毕业后，对我们自己的帮助也会非常大。”

　　　　阿托环在一旁附和：“以他的性格，刚好可以作为我们在学校期间，学校外部所有事情的总队长。在他从极限地域出来的时候，根据大姐琳提供的资料，我们这边对他做了很全面的调查。”

　　　　“就像军部学校手术前，我们都看过的那份关于自己的资料一样。”阿托环对偏过头来的卡西亚，以及正在安安静静开车，周围事情如同与之没有任何关系的塞尔默说，“赫斯列出身的时候，还有个双胞胎的妹妹。只是现在已经不在来了，死在了一次家族的训练里。造就赫斯列现在这个样子，主要原因也在此。”

　　　　“他的父母好像只是韦伯利家族中的小职员。家族里面，身份等级一直都沿用公司中的那套，并没有办法解决。”叶捷琳补充，“但这些事情的意义现在不大，并且我们联盟里也需要可以置身学校事情以外的人。”

　　　　谈话一直断断续续，安全回到军部学校后，四人去了食堂继续商量以后的事情。开学忙碌的不仅仅是学校的一众教练和老师，处在军部学校这样的环境里，每个人的大脑停止转动的时候，往往就是死亡的那一刻。

　　　　、、、、、、、

　　　　依耶塔回去了一趟亚斯图斯家族。一切都是老样子，只是原本属于她的东西缩减了很多。同期人员里，奥维利亚成了圆周运动那个核心点。例行公事做完一切流程化的事，她在下午回到了军部学校。

　　　　在大路边上见到那扇完全打开的合金大门，以及门后长长的金属隧道时，心里不知为何，狠狠松了口气。达到了安全的地方，至少是呆在里面的时候。

　　　　奥维利亚并没有在她回去家族的时候对她动手，当然不是没有威胁力。处在军部学校顶尖的一批学生里，身上的一根抑制管，这些是代表着机会的东西，也能足够让人警惕。只是奥维利亚现在没有什么精力。她正在急速成长，需要节省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来消化家族倾倒给她的所有东西。

　　　　不过是有威胁罢了，等到手术稳定下来，这种威胁也会变得毫不起眼。

　　　　回来什么都没有做，去了管理部那里交接了第二学年的入学报告书，便投入到了高强度训练里。本来依耶塔还想找孛锒教练寻求一些手术开发上的帮助。亚斯图斯中肯定有这些东西，但去查阅都会留下明显的痕迹。依耶塔现在需要做到忍耐和隐藏两件事情。不能再进一步增大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威胁程度，要降低自己被清理的顺序等级。

　　　　她自己心里即便不情愿，也落寞，但不得不承认，借由骇的手，叶捷琳那边确实成功牵制住了奥维利亚大部分的注意力，给了她喘息的时间。

　　　　骇给了她很多关于几项手术开发的详细资料，她现在需要的便是追赶时间，让这些资料变成自己身上的能力。

第六一三章　旋转的齿合期（二）（）　
“还好只是将我建立起来的队伍势力清除掉了，那些积攒下来的资金还在。”依耶塔在训练的时候有些分神，想到这点。家族的支持变得很少，甚至快要和军部学校持平。越到后面，需要金钱去购买与打通的事物会变得非常多。目前金色银行里面已有的存款，还足以让她一段时间内不用担心资金上的问题。

　　　　训练场上多了很多陌生面孔，和军部学校的学生完全不一样的气息。依耶塔从他们身上感到了一点压力。从极限地域回来的人，经过了前面十来天回到帝国的疯狂后，现在很大一部分人的心情已经安静下来不少。

　　　　或许是一部分人的死亡照成的。极限地域现在几乎就是四方势力和帝国军部构建出来的花园，可以去那里的人，大部分都会与之沾上关系。

　　　　训练完，依耶塔待身上的汗水被寒风吹干后，走向食堂。

　　　　途中路过图书馆，想要进去看看，但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可以用来看书的时间。也不知道现在应该看点什么，第二学年的理论课书籍要等到明天才会发下来，大概在今晚，军部学校就会发布书籍的目录和领取地点的通知了。

　　　　“依耶塔小姐！”从图书馆前走过去几步远，依耶塔脑袋里正想着事情时，听到背后有人叫住了她。有些陌生的声音，但记忆告诉她，这声音确实在哪里听过，不止一次，平淡且普通的音色。

　　　　她转过头，便看见抱着几本书的卡西亚走过来。

　　　　依耶塔呆了一下，脑袋里面顿时想起在高级酒馆中发生的事情来。那身装束被算是熟人的卡西亚看到，并不是她愿意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对她来说，或许在酒馆里暗杀目标人物的时候，遇到卡西亚会是目前最好的一件事情了。无由来松了口气，突然感觉到了难得的轻松感。依耶塔想不出其中的原因，也没有去深究的必要。她想起自己左肩上的伤口与大部分的生物毒素，也是卡西亚在她昏迷期间帮忙处理的。

　　　　“几天前谢谢了。”依耶塔说，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头发在训练的时候被扎成了一束，这种模样的她并不常见。

　　　　“算不上帮忙，我上楼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我只不过是搬运了一下那具尸体而已。”卡西亚平静地说，“并且我也是为了自己，动静大了，难免会惊动一些猎物的警觉。”

　　　　“钱我会还给你的。”依耶塔想尽快结束这场不知道应该如何进行下去的交谈，她认为自己和卡西亚之间，并没有可以坐下来一起说话的共同点和必要性。自己和面前这个人之间，本来就不曾有过任何坚固的联系。

　　　　“不用，不用了。”卡西亚连忙回绝，正想要摆摆手，依耶塔已经转过身大步走向前，没有丝毫停留下来的意思。

　　　　看着依耶塔身材几乎完美的背影，卡西亚一时间从中感觉到了其他东西。就好像一年前在重列上抱着行李，一步一步穿过一节节长长的车厢，走过一堆难民中间去买食物时候的自己。被当做猎物的眼神盯着，从来不会让人舒服。

　　　　从食堂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宿舍，依耶塔关上门，打开灯，坐在桌子前。墙壁这时裂开缝隙，“滋滋滋”的声音过后，一张带着温热的纸被吐出。她站起扯过来，上面正是理论书籍的目录和领取地点。

　　　　扔在桌子上，依耶塔才突然想起，自己不久前好像忘了问卡西亚的银行卡片号码。

　　　　“总之也记得具体的宿舍位置，训练后，找时间过去一趟吧。”她盯着纸上整齐的油墨字体，喃喃说道。

　　　　、、、、、、

　　　　临近开学，莎可一晚上没有睡好。来到马诺马才十来天时间，心情和精神便已经异常疲惫了。天气一直不曾好，和临海那里的差别非常大。温度下降了很多，在酒店里呆着，莎可并不想踏出房间一步。

　　　　原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了，但外出在街道上面，看到来往自己身边的一张张陌生面孔，莎可总会感觉到无形的恐惧降临在自己的身上。礼车司机那时带给她的阴影依附在了她的身体上，还没有离开。

　　　　等待开学的前一天下午，莎可鼓起勇气，借用了酒店里的通讯机器，联系到了家里。本来以为迎接而来的会是谩骂和强制回家的命令语气，与之相反，得到了家里的谅解，莎可的心里总算在马诺马寒冷的温度中找回了一些温度。

　　　　“去了就留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