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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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欧米伽盯着王沈的眼睛，直觉告诉她，王沈没有说谎。

　　　　真好啊。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对人施以援手却不计回报的人。

　　　　而王沈告诉他，这种奇妙的关系被称之为朋友。

　　　　……

　　　　将欧米伽送回废都绿洲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新的一夜到来，积蓄了一整天的玩家们再次陷入了狂欢。相比于前一天，他们现在更有纪律，不少玩家占据了周围的建筑，奋勇面对如潮的畸变体海洋。

　　　　王沈将欧米伽远远放了下来，目送欧米伽在畸变体之中挤出了一条道路，最终走进了废都绿洲的大门内。他又看了一眼好友列表，石乐志等人都在线，他们似乎在进一步谈论有关废都绿洲的规划。

　　　　送走欧米伽，强烈的疲劳爬上了他的脊背，王沈现在就像是一根绷紧了的皮筋终于松懈了下来。

　　　　毕竟他和畸变体不同，畸变体都是午夜活动的生物，平时的这个时候，欧米伽也和其他畸变体一样外出觅食，喂饱了欧米伽，他也不必担心石乐志等人的安全问题了。

　　　　下线休息吧。

　　　　王沈将火神外骨骼装甲停在楼顶上，下线前他通知了还在林中营地执勤的队友可以下线休息了。

　　　　意识回到现实，王沈躺在躺椅上半天不想起来。

　　　　一定是外骨骼装甲掩盖了能力使用过度的后遗症，所以他隔了几个小时才真真切切地觉察到这种脱力感。房间没有开灯，王沈面朝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沉思的主要原因，是他现在腰酸背疼腿抽筋。

　　　　王沈默默数值吊灯装饰品的个数，然后一张阴森的脸就进入了他的视线。

　　　　“王沈同学，你骗我骗的好苦啊！”

　　　　来者还自带手电筒，幽怨的声音吓得王沈浑身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讲真，要不是他尚处于能力使用过度的后遗症里，这一下足以把他吓得飞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惊吓得手后，田博士笑得前仰后合。

　　　　作为星耀这一届的首席生以及特殊班的队长，王沈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属于那种可靠沉稳型的队长，能让一个冷静型的角色吓得头发都炸了，田博士十分满足。而且这一下也顺便发泄了她心中的不满。

　　　　田博士承认王沈很优秀，就是有些优秀过头了。

　　　　发布新任务不到一天时间，这小子就查出了面具六人组的真实身份，还将一场危机扼杀在了萌芽阶段。但是，如果事情并未就此而止，王沈不仅发现了雷霆小队潜入亚联邦的事实，顺便也撞破了她和陈曦的计划。

　　　　“什……什么事？”王沈的心脏跳得飞快。

　　　　“先和你说说面具……不对，雷霆小队的事吧，能力者协会第一时间将附近的四名lv4的能力者派了过去，但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人去楼空，连改造的终端都被他们破坏了。”田博士两手一摊：“简单来说，我们还是让他们逃了。他们现在应该是换了据点，继续蛰伏在东区的某处，而对你来说的坏消息大概就是……你被他们盯上了。”

　　　　“我已经想到了。”王沈并不惊慌，相反，他还隐隐有些亢奋。虽然目前还摸不着头绪，但他觉得自己现在正在朝九年前的真相不断靠拢。

　　　　稻草人保护他的原因、袭击他的敌人……那件事过后，他从未将这些事抛之于脑后过。

　　　　“胆量倒是不错……不过你还发现了其他的东西吧？”

　　　　“其他的东西？”

　　　　王沈意识到田博士指的是欧米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能力者协会没有立场对田博士隐瞒欧米伽的存在，只是王沈暂时不知道田博士了解到那什么地步了。所以他故作茫然，选择了装傻战术：“啊？田部长你指的是什么？”

　　　　田博士微微一笑，抬起全息手表，按动了播放按钮。

　　　　“可是我没有钱。”

　　　　“看来，只能用交尾才能报答你了！”

　　　　里面传出来的全是欧米伽的声音。

　　　　面如死灰！

　　　　“看来你们的关系已经到了相当深入的地步了，就差进行一些深入浅出的运动了啊。”

　　　　“既然你看到了，应该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吧！”王沈还打算进行最后的挣扎。

　　　　“全部真相啊……”田博士的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她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毛栗侦探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么？现在我和陈曦的小秘密已经被你看光了，按照流程，我好像应该把你灭口诶。”

　　　　田博士一边说着，右手一边伸向自己的挎包：“你知道吗？我们目前对超能力的研究尚处于蒙昧阶段，所以说出了事只要把一切问题都推到能力上就可以了——正好你透支了能力，这就好比熬夜几天却突然进行剧烈运动，猝死什么的也是很有可能的吧……放心吧，这个屋子没有探头，我会十分温柔的！”

　　　　这本应是分紧张的氛围却因为浅浅的存在完全变了味：“主人，不必紧张，她只是在拿普通的巧克力。”

　　　　王沈的全息手表上出现了这么一行字。

　　　　所以王沈木然地看着田博士表演，两人对视许久，田博士才有些羞恼地说道：“喂！看看气氛啊！就算是配合我表演也要装出害怕的模样啊！”

　　　　“啊，救命，要被杀了。”王沈用标准捧读的语调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有点诚意好不好！”

　　　　田博士嗔怪地将巧克力塞进王沈嘴里：“补充点热量，谈谈正事吧。”

第四十八章：宏愿（）　
横扫饥饿，做回自己！

　　　　哦，不对，走错片场了。

　　　　王沈嚼了嚼甜得发腻的巧克力，被田博士随手抛在地上的包装纸让他不由想到了这么一句广告词。

　　　　“所以说，你觉得欧米伽怎么样？”田博士搬了张椅子，坐在王沈旁边。

　　　　“什么怎么样？”

　　　　“想和她交尾么？”

　　　　“别再提这事了！真要这么做了肯定会被抓起来的吧。”王沈表示谢绝。欧米伽人类形态只是一个初中生的模样，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在三年和死刑之间不停试探的行为。不过他大概掌握了田博士的聊天方式，她问题的本意并不是将他引向犯罪……大概吧。

　　　　“无与伦比的破坏力。那个熊头的能力是把自己的身体变成铁块，我在泰坦里的力量数值超过20，用锯刃全力一击应该能捅穿铁板，但我的攻击对他起不到作用。而且他在和我交手时应该没有拿出全部本领，后来将身体膨胀一倍的技巧我猜测应该是提高了硬度……”

　　　　王沈的记忆力超群，他记得自己和熊头战斗时的每一个细节。

　　　　他玩泰坦有几年了，身体素质比他现实数值提升了足足一倍不止，而那六人都是新手，并没有数值上的加强，也就是说他们在游戏里有多强，现实世界就有多么强。

　　　　王沈一连串说了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这种级别的敌人，直接就被欧米伽秒杀了，在她面前连任何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即使王沈有些不甘愿承认，他也无法否认一个事实：

　　　　他们这些能力者和欧米伽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那是当然的。”田博士对王沈方才的形容十分满意。

　　　　这个孩子在战斗中不但完完全全地记录下了对手的实力，而且还敢于直面自己的弱小。而在她看来后者尤为重要，中央城区能人辈出，但具备这份品质的人屈指可数：“你应该了解到欧米伽是他们研究出的最终生物兵器的这一事实了吧？”

　　　　王沈不置可否。

　　　　“所以简单点来说，那个形态下的欧米伽，战斗力至少相当于力场全开的lv5能力者，而且还是破坏力最强的那一档。”

　　　　王沈暗中记下了这句话。

　　　　所有关于lv5的传言他都只是听协会人说的，田博士确认后，他就能将欧米伽作为lv5战力的衡量标准。

　　　　“看来你现在还一头雾水……欧米伽的存在和其他畸变体不同，实际上在欧米伽身上的实验成功前，格尔特制药就已经制造出了相当一部分破坏力堪比欧米伽的畸变生物，甚至单论破坏力与危险程度，其中还有几个要比欧米伽更高，这个级别的畸变体被统一称为欧米伽。但是在众多实验体里面，只有欧米伽一个人是特殊的，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王沈很配合地摇了摇头，并摆出了专心听讲的表情。

　　　　他的态度让田博士十分受用：“因为除了欧米伽之外的畸变体，全都没有意识，不具备任何交流能力，它们只有食欲和破坏欲的怪物，还远远不能被称为‘生物兵器’。有谁会用那种一放出笼子就会无差别屠杀自己的怪物？只有欧米伽，她在保有人类意识的前提下承载了那份力量。”

　　　　“可是之前我在和欧米伽交谈时，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人类啊。”

　　　　“注入她体内的另一半基因产生了影响……但我个人认为，欧米伽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更大程度上是环境因素。她对人类社会的认知脱节，格尔特制药的研究者也从未将她当做人类对待。”

　　　　田博士能猜到他们的意图。

　　　　作为生物兵器，他们不希望欧米伽拥有任何怜悯、同理心等不必要的情感，在他们最理想的情况下，欧米伽将成为一个只服从指令的战争机器。那一半人类的基因，他们只希望留下遵从命令这一点。

　　　　而这也是田博士认为可以将欧米伽重新制造出来的重要原因。

　　　　“她的那一半人类基因可不仅仅是听从命令这么简单，如果加以正确的引导和培养，欧米伽可以适应人类的生活，一旦我的构想成立，她就不再是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兵器，而是一个拥有人类情感的lv5超能力者……当然，这目前也只是理论罢了。”

　　　　“所以你才要申请这个项目对吧？在泰坦里进行实验的话，哪怕最终理论被推翻了，也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破坏。”王沈恍然大悟。

　　　　“正解。”田博士打了个响指：“我可不是那些蠢货，实验室隔离设备故障的那一天，九成的研究者都被自己培养出的怪物生吞活剥了，我是不懂创造出来这种随时都能造成数百人伤亡的怪物究竟有什么好处……在确定欧米伽人格平稳，对社会无害之前，我们不会把计划推向下一步。”

　　　　“所以我的任务是？”

　　　　“慢慢悠悠进行实验，引导欧米伽是原计划，但雷霆小队居然追到亚联邦来了，现在我不得不推进计划的进程。那些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他们再次收集了欧米伽的数据，能再次在别的地方进行这种实验。他们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创造出一个欧米伽，而是一支欧米伽军队，你能想象一旦他们成功后将要导致的后果么？”

　　　　田博士将手搭在了王沈肩上：“这意味着他们掌握了能在一夜之间让一个城市从地图上消失的能力，所以说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如果不能尽快实现我的理论，那么我就不得不在他们再度出现前销毁数据。”

　　　　“你是说，欧米伽会消失。”

　　　　“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尽快向你证明欧米伽能安全融入社会的。”

　　　　“那就拜托你了，少年！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让我失望过，让学生参与这个计划我要冒不少风险，不过高层那边我会帮你兜着的，希望这一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

　　　　田博士拍在王沈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她并不是什么狂热的科学家，之所以拟定这份企划案，也只是为了完成朋友所托。

　　　　还有一点，田博士没有对王沈提起。

　　　　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这份数据落入高层手里，因为那些人对欧米伽的寄托和格尔特制药的研究员没什么两样，他们需要的，同样是绝对的服从力。

　　　　刚才她就坐在这间屋子里，从头到尾看着王沈和欧米伽共享晚餐的过程。

　　　　田博士目不转睛地看了几个小时，直到王沈背着欧米伽回到废都绿洲。这让她意识到，能够改变欧米伽的人，现在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忙活，这件事对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田博士压下沉重的心情，对王沈竖起了大拇指：“用陈曦的人格代码把欧米伽做出来之后，你们就能在现实世界里交尾了！”

第四十九章：人际关系（）　
田博士留给王沈的硬性指标是半个月，半个月后无论情况如何，她和陈曦都会将计划推向下一步——要么用人格代码为欧米伽制造出新的身体，要么彻彻底底地清除所有欧米伽相关的数据。

　　　　田博士离开后不一会，百犬走了进来。

　　　　“我现在带你去你们的宿舍。”百犬双手背在身后，步履如风地走在前面。

　　　　宿舍？

　　　　而且还用的是“你们”？

　　　　同时面临两个问题，王沈没想好要先问哪个。

　　　　“每个经过认证的能力者，协会都会为他们安排住处。你和古翔毕竟是能力者里面的少数，协会绝大多数人都是在联邦各个区域意外觉醒了能力，又被人引荐来了中央城区，提供给他们安身立命之所也最基本的，这间宿舍目前就属于你和古翔了，你们可以自行决定平时住在哪里。”

　　　　通常而言，协会安排的宿舍都是2…3人一间的。有关超能力的开发注定是一个漫长而孤独的过程，协会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新人能力者之间互相开导，若是有人在探索的过程中误入歧途，同寝的人也能在第一时间告知协会。

　　　　“协会和学院不同，每天没有课程，能力者的生活来源绝大多数都是完成委托带来的，委托方面并没有硬性指标，每天什么都不做也可以。”百犬为王沈普及着新人的知识，他和古翔是古韵介绍来的，协会没有走学院那边的交接，所以他们俩的待遇与普通的新人无异。

　　　　“顺便一提，e级委托就足以维持日常开销了。”

　　　　e级委托，通常被视为能力者的低保，委托内容通常以志愿者、清洁街区等内容为主，事实上e级委托的内容就算不是能力者也能轻松完成，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予能力者生活保障。

　　　　协会用e级委托告诉所有能力者，在中央城区，任何人只要愿意劳动，都能过上还不赖的物质生活。

　　　　“今天你们应该很疲劳了，尤其是你……毛栗把你的表现告诉我了，真是辛苦了。”

　　　　“这没什么。”

　　　　就算没有毛栗和协会，他也不会放过那几个准备把他公会据点炸飞的人。

　　　　“如果你们对委托有兴趣的话，明天可以来找我。”

　　　　“好的，谢谢百犬老师。”

　　　　王沈从对方手中接过房卡，在感应器上一刷，门就开了。

　　　　告别百犬，他这才突然想起古翔似乎也太过安静了一些，按照对方的性格，不是该在测试结束后，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他宣告自己的丰功伟绩么？

　　　　王沈朝屋内看了一眼，客厅就开了一盏台灯，沙发上一个人东倒西歪地躺着。

　　　　他上前两步，就看见了不省人事的古翔，那造型简直和现代艺术品有的一拼。王沈这才想明白了古翔安静的原因——他参加测试前，工作人员也提醒过他，不是他被人抬出去，就是b…23被抬出去，看来古翔的测试也差不了多少，不同的是，古翔真的是被人抬了出来。

　　　　古翔身上没什么明显的皮外伤，衣服除了有些凌乱外也没有战斗造成的破损，看起来只是单纯得筋疲力尽了。

　　　　和星耀极尽土豪的做派相比，这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