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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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楼下的两个青年就更不像了。

　　　　他们的打扮充满了嘻哈风格，其中一人把滑板摆在桌子的另一侧，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声音大的让在二楼的王沈等几人都能断断续续地听见几句。显然两个青年已经招致了不少客人的不满，许多人朝他们粗鲁的行为投以白眼。

　　　　“你确定？”

　　　　王沈小声质疑道。

　　　　“当然。”

　　　　李雅肯定道：“你看，那个男人食指和大拇指指缝之间的隆起是枪茧。”

第七十七章：毒奶特性（）　
李雅不说王沈还没注意，他仔细一看，确实也看见了隔壁桌男人位于食指到大拇指缝隙间并不显眼的老茧。

　　　　他不得不佩服李雅的眼力。

　　　　可是……

　　　　“那未必是摸枪留下的吧，也有可能是握笔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烙下的。”王沈依旧持怀疑态度。主要是隔壁桌的男人和他想象中的毒贩差距太大了，那男子还有些面善，在王沈看来完全是个好人。

　　　　“如何？要不要打个赌？”李雅眯了眯眼。

　　　　她从小就生活在罪恶的环境之中，久而久之李雅对自己的“同行们”有着一种近乎天然的直觉。她是先觉察到了隔壁男人的异样，才倒推起了男子身上暴露他身份的细节，最终她在对方的手上找到了答案。

　　　　“我赌李雅说得对！”不等王沈表态，季胖子率先加入了赌局。

　　　　王沈逢赌必输。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尤其是他们高中那段看比赛的时间，王沈无疑把他的特长发挥到了极致——他压过的参赛队伍最好的成绩是二轮游，就那半年时间，这货先后毒奶奶死了三个截然不同领域的四支卫冕冠军队伍。

　　　　王沈每次气得牙痒痒，季胖子则悄悄赚了一笔深藏功与名。

　　　　这件事让季胖子觉得上天还是公平的。

　　　　上天给了王沈顶尖天赋和英俊相貌的同时无情地剥夺了他的运气，如果泰坦将幸运值的数据做出来的话，季胖子觉得王沈的运气估计是负的。

　　　　季胖子的参加激起了王沈的斗志。

　　　　这么多年下来了，王沈多少也意识到自己非酋的体质。

　　　　可他就是充满不服——总不能一次都不对吧！

　　　　况且王沈打心底里觉得李雅搞错了，如果隔壁桌的真是毒贩，他哪会有心思微笑着朝自己致意？这些心里有鬼的人遇上别人探究性的目光会下意识恶狠狠地反瞪回去。

　　　　而下面那两个青年就更不像了。

　　　　两人那聒噪的声音让楼下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素质极差似的。哪有伪装的人会搞出这么大的骚动。

　　　　“赌就赌！”王沈说道。

　　　　他倒不是想赢李雅，而是季胖子那红光满面的表情太嘲讽了。

　　　　之前下棋、篮球之类的活动毕竟不是他的专业领域，但观察能力却是实战中的一环，王沈觉得自己至少还能说出好几种这三个人不是沃金眼线的理由。

　　　　这次季胖子栽……

　　　　在王沈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两名嘻哈青年一扫先前素质低下的模样，其中一人一把将桌上的滑板扫落在地上，动作娴熟地抽出了腰间的手枪，瞄准了被吓得惊慌失措的食客们，另一人则从身后搂住了就近的服务员。

　　　　服务员吓得花容失色，方才还其乐融融的餐厅瞬间就陷入了一起持枪挟持人质的事件。

　　　　青年的暴起让餐厅的气氛降至冰点，然而在这无比凝重的气氛下，季胖子却笑出了声。

　　　　能把王沈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场合可不多。

　　　　而王沈确实也被惊呆了。

　　　　虽说他逢赌必输，可这也太立竿见影了一些吧！

　　　　他几乎刚立下赌约，那两个青年就像是响应了他的“暗号”般暴起了。

　　　　我不要面子的啊！

　　　　可很快，季胖子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隔壁桌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从公文包中取出了一把乌兹，接着缓步走了过来。之后情形和季胖子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按照他从小说里看到的情节，这时候中年男子多半会对漂亮的李雅或周珂想入非非，然后给予王沈危难之中英雄救美的机会。

　　　　但实际上，中年男子把乌兹指在了季胖子脑门上。

　　　　“你，笑什么？”

　　　　男人说的是英语，全息手表自带的翻译工具将其翻译成了季胖子听得懂的语言。

　　　　两名青年掏枪时，餐馆里一片尖叫与慌乱，所有人都受到了惊吓，就连王沈也陷入了短时间的震惊。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笑出声的胖子就显得格外显眼了。

　　　　阿沈，救…！

　　　　季胖子脸色煞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立刻想起了田博士来这之前的叮嘱，如果他们在模拟演习中被干掉了，他们的意识就会被永远关在这个片段的场景中周而复始，直至永远。

　　　　笑！

　　　　喜欢笑！

　　　　王沈瞪了季胖子一眼，忽略了对方不断发向他的求救“电波”。

　　　　见王沈抛弃了自己，季胖子无奈只得自己寻求出路。他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才茫然地看着中年男子。

　　　　他就是一个语言不通的外国游客。

　　　　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胖子试图用自己的演技将这三点传达给用乌兹指着他脑袋的男子。

　　　　男子皱了皱眉，又见季胖子穿着宽松的沙滩裤和短袖，身上不像是藏有枪械的样子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或许是他想多了。

　　　　可能这只是一个喜欢笑的傻子吧。

　　　　男子这么想着，转身朝楼下看去。两名青年已经封死了出口并将窗户的帘子全都拉了下来，他们让人质聚集在一起，一个人拿着枪，另一个则一个挨着一个将他们的手捆在身后。

　　　　这时王沈也才看清了他们忽然暴起的原因。

　　　　餐厅的门口被四五辆警车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种速度就像是早就在附近的街区埋伏了好久一般。王沈联想到田博士方才说的话，他猜测这三个人或许早就被奇尔内瓦当地警方盯上了，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们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并率先一步控制了整个餐厅。

　　　　“现在怎么办？”他小声问田博士。

　　　　中年男子正背对着他们，若不是田博士告诫他们不许卷入双方的争端，他现在至少有十种方法干掉对方。中年男子似乎也根本没有把他们几个放在心上，估计是把他们当成了语言不通的外国游客。

　　　　“把自己想象成人质。”田博士小声说道：“你们不是想看到天海和星耀的对决么？搞不好这里就能看到。”

　　　　这个餐厅未必是双方决胜的地方，但劫持一餐厅人质这种大事，怎么说也会把天海引过来。

　　　　这三个人能吸引来这么多警力，说明他们一定不是普通的小喽啰。

　　　　也许他们知道些什么，天海想从他们嘴里撬出沃金…贝斯特的藏身之所。

　　　　“这应该是双方第一个交锋点。”

第七十八章：人质危机（）　
人质危机。

　　　　这是模拟演习中经典而又常见的场景，实际上整个模拟演习就是基础训练的集合体，根据双方选择交锋地点的不同，它随时会演变成巷战、护送、援救、突围等多种行动模式。而左右战斗方式的，便是双方的情报分析师。

　　　　“餐厅内加上服务员共有人质40多人！”

　　　　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餐厅外的空地上，飞机刚一落地，警长就愁眉苦脸地赶上前来。

　　　　此刻被困在餐厅里的是沃金手下的3号人物，奇尔内瓦警方已经盯上他有段时间了，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对方的警惕程度，警长至今不知道便衣们是怎么暴露的。

　　　　事情演变成这样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40多人中含有大量外国游客，一个不小心，这件事分分钟就会演变成外交矛盾。他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支被誉为美联邦守护神的海神突击队身上了。

　　　　“一共几个目标？”

　　　　背着狙击步枪的古韵问道。

　　　　“嗯……”

　　　　警长被狙击步枪晃了晃神，这并非美联邦的制式狙击枪，它似乎经过了精密的改造，整体看起来要比警署里配备的狙击步枪高上一个档次。然而最吸引眼球的还是狙击步枪的喷漆。

　　　　狙击步枪整体被喷成了粉红色，枪身上还喷有充满少女风格的卡通图案。

　　　　大杀器和天真烂漫的少女风组合在一起……

　　　　“哦，我是说，除了克洛维奇之外，还有两个目标。”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警长赶忙说道：“两人均持有武器。”

　　　　天海曾不止一次进行过黑鲸行动的模拟演习，古韵自然知道克洛维奇是谁。她观测了一下餐厅，很显然克洛维奇很有经验，他指挥手下拉上了餐厅的窗帘，让外界无法看清餐厅内部的状况，目的便是为了防止奇尔内瓦警方的狙击手。

　　　　模拟演习中全部的虚拟角色使用的都是高阶ai，他们全都处于初代机设计的逻辑之中。

　　　　在这种境况下，奇尔内瓦警方的首要任务是解救人质。天海大可以不顾人质危机，直接冲进去活捉克洛维奇，但其结果就是海神突击队和当地警方的关系出现裂隙，他们可能直接失去当地警方的协助。

　　　　所以在模拟演习中，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每个虚拟角色都当成真人看待。

　　　　他们教练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他们现在面对的是真真切切的人质危机，必须以保护所有人质安全的情况下从克洛维奇口中套出沃金…贝斯特的藏匿之所。

　　　　“这家餐厅内部有没有摄像头？”古韵打量了一下如同孤岛般的餐厅。

　　　　完全封闭，而克洛维奇就在人质附近，贸然狙击极有可能打伤人质。警方布置的狙击手根本无法锁定任何一个目标的位置。

　　　　“去，看看能不能调出餐厅内部的监控录像！”

　　　　警长赶忙吩咐下去。

　　　　……

　　　　另一边。

　　　　克洛维奇最终把所有人质都集中在了一起，奇尔内瓦的天气本就炎热，即便餐厅装有中央空调，这么些人挤在一起也足以让王沈等人大汗淋漓了。尤其是季胖子，他被人挤到了靠墙处，拥堵的人群时不时会挤到他肚子上的软肉。

　　　　我不玩了，我要回家了！

　　　　他就差嚎出小朋友们被欺负后的宣言。

　　　　直升机降落的声音让克洛维奇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这位中年男子终于失去了先前的从容，他在餐厅内并不大的空间内来回踱起步来。

　　　　王沈则盘腿坐在地上，他闭着眼，进入了另一种玄妙的状态。不知道的人看到他这样还以为他是在就地打坐。

　　　　王沈正在试图把自己代入这样的处境中。

　　　　一间全封闭的餐厅，超过40名人质，三名持枪匪徒，其中一人还持有乌兹微冲足以在几秒间射杀大半人质。如果他是餐厅外的警方，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危机……天海的小队又会怎么做？

　　　　没办法，田博士不允许，他也就只能自己臆想一下。

　　　　这种情况下，狙击手无疑是最好打开局面的人。

　　　　那么被誉为四校第一狙击手的古韵又会采取何种行动？

　　　　“看好了，古韵要开始行动了。”

　　　　田博士用胳膊顶了顶王沈的腰。她没有看见从直升机上下来的究竟是谁，但无形的压迫感却说明了对方的身份。真正让克洛维奇焦躁不安的并不完全是直升机降落的声响，像古韵这种级别的狙击手，只要她看向这里，就足以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现在？”王沈睁开眼，有些诧异。

　　　　再优秀的狙击手也需要开枪的契机，克洛维奇无疑排除了一切潜在的危险。

　　　　……

　　　　“摄像头已经被他们破坏了，但是我们的技术人员连接到了其中一个人质的全息手表。”警长一边说着，一边将古韵带到临时搭建的监控画面前。克洛维奇为了杜绝一切意外，将所有人质的全息手表没收并放在了他身后的桌子上。

　　　　被破解的全息手表正拍摄出了餐厅模糊的画面。

　　　　“你这里应该有扩音设备吧？”

　　　　“当然，可是你……”

　　　　警长看着古韵拉动枪栓的动作，心里泛起嘀咕。

　　　　古韵很显然是个狙击手，可这里并不是狙击点，她甚至没有将枪架在地上。上膛之后，古韵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泡泡糖送入口中，然后将枪杆架在了肩上。

　　　　“扩音设备已经开启了。”警长说道。

　　　　“完美。”

　　　　古韵侧过脸，对着警长抛了个电眼。

　　　　“克洛维奇，这里是海神突击队，我们希望和你谈谈，如果你同意的话就请拉开窗帘。”

　　　　没有任何回应。

　　　　警长偷偷翻了个白眼，要是克洛维奇真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他也绝不可能混成沃金身边的三号人物。

　　　　他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海神突击队”姑娘正在盘算些什么，也许她是在期待克洛维奇真的会拉下窗帘，并在那一瞬间击毙对方。这显然不可能发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这个年轻姑娘不要再浪费口舌了。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古韵又发话了：“我们不是在和你谈判，而是在提供给你一个平等对话的机会。”

　　　　依旧没有回应。

　　　　这次警长忍不住了：“听着，克洛维奇是沃金身边的三号人物，在过去十年里，他手上至少有超过100条人命，我们应该设法……”

　　　　“真可惜，看来你不想平等对话。好了，例行的流程走完了。”

　　　　古韵没有理会警长，她目光向下，瞥了一眼监控器上模糊的画面。

　　　　“嘭——”

　　　　近在咫尺的枪响让警长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弹出的弹壳让他既骇然又难以置信——这名海神突击队的队员竟然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就擅自扣动了扳机。

　　　　餐厅内部，王沈的目光同样骇然。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当初的在黑森林遇到那位蛇头狙击手时的压迫感。

　　　　不，要比当时还要强烈好几倍！

　　　　而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埋伏在门口的青年身子一斜，鲜血溅满了半面墙壁。

　　　　“目标一号生命信号已消失，确认击毙。”

第七十九章：鱼饵计划（）　
“重复：目标一号生命信号已消失，确认击毙。”

　　　　发出提示信号的是监控设备，监控器上显示了餐厅内部的景象。虽然图像模糊，但足以让人看清门口的那名持枪暴徒是被古韵一枪爆了头。

　　　　怎么做到的……？

　　　　王沈和警长心中出现了相同的疑惑。

　　　　自始至终餐厅内都未出现过良好的狙击机会，古韵就像是随便朝着餐厅内开了一枪，然后里面的暴徒就被打爆了脑袋。更夸张的是，警长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是以站立姿态使用狙击步枪的。

　　　　弹壳弹出后，古韵面色如常，抵在枪托上的肩膀只是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两三秒后，另一个青年才如梦方醒，他立刻转身，将枪口瞄向发出此起彼伏尖叫的人群。

　　　　“嘭——”

　　　　他听见了第二声枪响。

　　　　青年摆动着的手臂陡然间失去了力气，握着枪的手一松，手枪便由着惯性砸进了人群之中。青年整个人仿佛遭受重击，他整个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撞进了身后的柜台。

　　　　一切就发生在刹那之间，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

　　　　青年瘫坐于柜台旁，呆愣愣地晃动了一下已然失去知觉的右臂。

　　　　又是两三秒之后，青年才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嚎。

　　　　右肩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