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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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没问题，可是你……”

　　　　“开始吧。”

　　　　王沈见金旅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他之前听了古翔的解释，正好也想领教一下金家家传的金绣舞。不过面对一个失去双腿的对手，他自然也不好意思直接使用能力，他直接冲向屋中央的金旅，双目紧紧盯着金旅的两袖。

　　　　“王沈兄，我虽废了双脚行动不便，却也不是废人。”

　　　　金旅开口的瞬间，王沈忽然脚下一轻，他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的脚踝。然而当他失去重心向下望去时，却什么都没看见，屋中央的金旅也自始至终不曾动过。

　　　　“王沈兄，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快要倒地时，他右手一撑，想借力翻向金旅，可在借力的同时，迎面而来的力道却将他推得向后退去，当王沈站稳脚跟时，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门口。

　　　　超能力？

　　　　之所以产生这种猜测，是因为王沈什么都没看清，金旅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丝毫不像先前金铃使金绣舞时从袖口伸出两条金缎。

　　　　“准备好，我接下来要动真格了。”动手前，王沈特意提醒金旅一句。

　　　　下一刻，他已绕到金旅轮椅后方。轮椅转向不便，斜后方也是金旅视觉的死角，以他的速度，这三米距离只要一瞬间……

　　　　王沈瞳孔一缩，他又一次被无形的力道挡了回去。

　　　　不过这一次，他却看清了，挡下他的时候，金旅的手动了，他头也不回，向后伸出右手，那无形的力道像是由他轻点的食指引发的。

　　　　“是线！”

　　　　门口处的古翔说道，他瞪大双目，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在能力的帮助下，他才勉强看清屋内的状况——密密麻麻的金线犹如蛛网般布满这间屋子，而那错综复杂的线最终似乎全都汇向金旅的五指。

　　　　“看见了么？”金旅被古翔拆穿了奥秘，却也不急躁。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血液久违地沸腾起来了。目光难以捕捉的速度，直指对手死角的攻击方式，这都不由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回想起来，自那个计划被迫中止后，他已经有些年头没跟自己昔日的队友切磋了。

　　　　很遗憾……

　　　　这般速度与观察力，足以让你在面对绝大多数对手时出其不意占尽先机，可是这种进攻手段，已经牢牢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金旅看着王沈不停穿梭的残影，仿佛看见了往日的画面。他不需要花费太多经历，仅凭本能便能挡下王沈的每一次突袭……不仅能力相似，就连作战的方式也如出一辙。

　　　　“别白费功夫了，王沈，你过不去的。”

　　　　在场外看得最明白的莫过于古翔，王沈看不见金旅操控的线，他却看得一清二楚，金旅说三米自有他的考量，越是靠近他的位置，线也就越密，三米处，根本就没有可供王沈钻过去的缺口。

　　　　亲眼领略了金旅的控线之术，他对金绣舞又有了全新的理解。可若是要同一时间控制这么多线，只怕是一心十用都远远不够吧。更让古翔惊讶的是金旅每一次都能捕捉到王沈的突袭方位，要知道，以他的观察力，跟着王沈的影子晃了这么久也开始有些眼酸了，难不成这金旅也有什么观察力方面的能力不成？

　　　　“观棋不语啊。”王沈抽空回应了古翔一句：“哦，不对，我们没在下棋……呃，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就行了。”

　　　　说话间，王沈右臂指向墙壁。

　　　　“金旅，注意了，我这边也要用绝招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继承者（）　
绝招？

　　　　虚张声势，还是……

　　　　下一秒，金旅与古翔皆是一愣，他们看见王沈的机械手臂处喷涌出一道蓝色的电弧，电弧直冲墙壁，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屋内房檐四周的金色灯光陡然熄灭，周围的一切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二档，emp爆破！

　　　　王沈随便给自己的新技能取了个土里吧唧的名字。

　　　　这是田博士所说的两个功能之一，王沈并不具备夜视能力，所以断电这种功能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并不多，可这次情况不同，他和金旅无冤无仇，自然不会对着金旅直接来一发迷你轨道炮，而金旅腿脚不便移动缓慢，断电后对方位置不会挪动，他就算闭着眼也能找到金旅的方位。

　　　　金旅眯着眼，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他此刻两眼一抹黑，只能听见王沈快速的移动所发出的风声。

　　　　emp炸弹……这倒是纪明雪战斗时不会使用的手段。

　　　　金旅右手五指猛然并拢，系在他五指之上的金线随着他的力道迅速收缩，眨眼之间便聚在一起拼成了一条绸缎的形状呈圆形向外扩去。而风声，也止住了，一时间屋内一片死寂，死寂约莫持续了十多秒左右，王沈打开了全息手表自带的照明，走上前拍了拍金旅的肩。

　　　　“王沈兄好身手，甘拜下风。”

　　　　“你过谦了。”

　　　　从刚才的交手来看，金旅一心在守，没有丝毫进攻的欲望，古翔说金绣舞刚柔并济，王沈却只体会到了柔劲、巧劲，金旅怕是隐藏了大半实力。王沈对金绣舞也产生了改观，这金旅的控线之术恐怕才是真正杀人于无形的技巧。

　　　　千神渡好歹还能让你看到一柄长刀，刚才除了金旅最后合的那一下，王沈是什么也没觉察到。

　　　　“我刚才使得也并非全然是金绣舞，两条金缎在执行任务时会产生诸多不便，所以刚进部队时，我们几人都改良了家传技艺。”这控线之术，实际上便是全然剔除了金绣舞里用于表演的成分，专攻杀伤而造的新技艺：“不止是金绣舞，纪家传的刀法，李家传的观察之术都或多或少进行了改良。”

　　　　“我记得你刚才说过金绣舞和我的疑问息息相关……”

　　　　“不错，按照约定，我就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你与纪明雪之间的渊源，要从十多年前的一项计划说起。”金旅也不顾及古翔在场，开口说道：“纪、陈、李、金、王这五家是世交，当时几位家主为了筛选出最优秀的继承人聚在一起，商定出了一个方案——每个家族从子嗣中选出三位佼佼者，将这十五名孩子送入军队，最后战功最为显赫的，就是下一任的继承者。”

　　　　“这么说纪明雪……”

　　　　“不只是她，你认识的人当中纪明雪、李景、陈曦都是当时被家族选中之人。每个家族中都有一门从先代传下来的技艺，而当时评判这些子嗣的依据，便是他们对家族技艺的掌握程度。”

　　　　这个曾经几位家主口头上的协议，便是后来遭到曝光而终止的『少年兵计划』。

　　　　“实际上，五位家主一开始并没有想得那么深远，他们最初的意愿并非是将这十五个孩子直接送上战场，他们只是希望通过军队严苛的管理与训练磨砺他们的意志……被送去部队的十五个孩子全都如期完成了部队的试炼，但在这个过程中，却有五人因为他们特殊的才能被推荐到了更高级别的部队。”

　　　　“……稻草人。”

　　　　“对，就是稻草人。”金旅继续说道：“不过情况并不像你想象得那般恶劣，各个家族都对我们五人极为看重，我们执行的任务凶险不假，但每一项任务开始前都经过了严密的评估，并以我们安全作为第一要素，当然，这些内幕都是我回到中央城区后，我的父亲亲口告诉我的。”

　　　　“就在我们即将返回中央城区时，一个任务的评估出现了明显的纰漏。”

　　　　2049年西太平洋劫持事件。

　　　　那次行动是稻草人首次与渡鸦合作，目标是境外一个被称为『响尾蛇』的军火商，情报称响尾蛇劫持了一辆大型客轮。秘密潜入解救人质，干掉船上的武装分子，这对于稻草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困难任务，加上还有渡鸦在外围的支援，所以他们当时都已经做好了完成任务后，跟随渡鸦一起返乡了。

　　　　可事实证明传回的情报出现了巨大的纰漏，响尾蛇不但掌握着两艘巡航舰与一架黑鹰直升机这种重火力，而且他们还与某个境外超能力机构进行了合作。

　　　　“任务具体的细节我不便多说，但是纪明雪就是因为那次任务，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按照原计划，回到中央城区之后，我们也算是衣锦还乡……”说道此处，金旅略带自嘲地看了看自己的空荡荡裤管：“我听说第二天，纪明雪就向稻草人提出了归队请求，请求则因为军方认为她心理状态不稳定驳回了。”

　　　　“后来的事你大概知道了，纪家为了疏导她的心理问题，让李景陪着她换了个环境，远离中央城区和稻草人……看来他们这么做的成效并不显著。”

　　　　金旅说罢，屋内又陷入了一段冗长的沉寂。

　　　　“你把这些告诉我们不会有问题么？”王沈问道。他的心脏跳得很快，金旅的话一下子替他解开了太多谜题，他消化了许久才把信息捋顺。

　　　　“我们的谈话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估计一定会狠狠地教训我一顿吧。”

　　　　“那你为什么还……”

　　　　“因为我已经放弃了，金家的产业正在一点点过渡到我的手中，从今往后，我恐怕很难再与稻草人产生瓜葛。但纪明雪若不查清那次行动的全部内情，她一定不会就此罢手。李景那家伙是个随遇而安的懒人，靠不住，所以她还应该需要更多帮手——我觉得你跟古翔兄就是不错的人选。”

　　　　门口装死偷听的古翔一愣。

　　　　他还以为自己装死偷听计划成功了，却不想这个金旅早就把他算计了进去，刚才那一番话，似乎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心』与『脑』（）　
金旅说，这些年来纪明雪一直在找一个人，也就是2049年西太平洋劫持事件中，协助响尾蛇的未知能力者。

　　　　王沈觉得他和纪明雪是相似的，只不过纪明雪比他执着，也陷得更深。

　　　　“王沈兄，我虽然钦佩你的身手，但我得提醒你，凭你刚才展现出的能力……你如果对上纪明雪，将会毫无胜算。”王沈的战斗方式一度让金旅想起了纪明雪，但也正是因为相似，才让他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因为，王沈使用出的，只有纪明雪的一半。

　　　　“她和你的能力有些类似，不过，她不仅能让自己变快，还能让周边的事物变慢。”

　　　　“我听人说过。”古翔不再沉默，他并不介意被卷进来，因为战胜王沈、李景乃至纪明雪同样是他的目标。而且就在半个月后的四院联赛上，他们几人之间必有一战：“和纪明雪交手时，他们说自己的手脚像是被定住了，往往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被纪明雪秒了。”

　　　　不过在金旅这么说之前，古翔对这种说法也只是半信半疑。

　　　　“在队伍构成的理论上，防御和攻击是必不可少的两环。不过在热武器战斗的年代，防御的概念往往是被模糊化的，除了银盾的离子护盾技术之外，其实闪避射击、迂回战术都能纳入防御的概念里。”金旅说道：“而纪明雪的能力，至少在目前你们能接触到的层面，相当于兼备了无敌的防御和无敌的进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纪明雪她还能是不死之身不成？”古翔反问道。

　　　　“你误会了，纪明雪和你们一样，会受伤，被子弹打中了要害位置也会死。我所说的‘无敌的防御’并不是说她像个钢板一样刀枪不入，而是普通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打中她。”说着，金旅看了王沈一眼：“说起来，这还是多亏了你，那次和你见面之后，她开发出了能让事物变慢的能力。这么说你们可能不明白，举个例子好了……如果你们狙击她，子弹就会在进入她的力场范围时停下来。”

　　　　“这能力也太犯规了吧？”

　　　　“没办法。”金旅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即使在稻草人，她的能力也一直被视为几个最棘手的能力之一。”

　　　　“既然你这么说，一定是有破解之策吧。”王沈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他觉得金旅不像是故意泼他们冷水。

　　　　“算是吧。当时因为那家伙的能力太犯规了，我们几个人时不时也会趁她不在的时候聚在一起，臆想在单挑中能胜过她的方法。”

　　　　金旅的话让王沈和古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尤其是古翔。他在高中时与纪明雪所在的队伍有过数次交手的经历，虽然击败纪明雪和李景是他的目标，但截至目前，他连在想象中击败纪明雪的方式都找不到。

　　　　古翔觉得吧，想干掉纪明雪，至少需要核弹这种人力之外的方式才行。

　　　　“后来我们之中有个专门研究超能力的同伴提出了一个构想，那家伙说纪明雪的能力虽强，但也必须遵循能力者的规律——是否使用能力取决于能力者的心脏，而如何使用能力、使用能力的强度则取决于大脑。可惜我不是能力者，没法论证那家伙的理论。”金旅说道：“所以我只能把他的理论转告你们，至于是否有效，就只能靠你们自己去实践了——他说，纪明雪在切换快与慢的力场时，理论上会存在一个短暂的空档。”

　　　　“如果你们能捕捉到那个空档，并在那一刹那扰乱纪明雪的心神，她的能力就会卡壳。理论上来说，纪明雪是有被击败可能的。”

　　　　“你这说的也太模糊了。”古翔抱怨道。

　　　　他听得十分仔细，可是这个理论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且不说如何捕捉到纪明雪能力交替的空档，就算他真的能在比赛中捕捉到那个空档，又如何扰乱纪明雪的心神？

　　　　金旅的说法只是将一种不可能，推向了另一种不可能。

　　　　王沈同样充满了疑问：“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引荐一下提出这个理论的人么？”

　　　　“恐怕不行。”金旅摇了摇头。

　　　　“……照你的说法，他应该是王家人吧？”古翔也帮腔道，所谓的生命科学领域，实际上便是近几十年来兴起的超能力领域，而那个计划中金旅之前没提到的也只有王家的继承者。

　　　　就算金旅不愿引荐，他们说不定也能找机会接近王家。

　　　　“没错，他本应该是王家未来的继承人。”

　　　　“他出什么事了么？”王沈顺口问道。

　　　　“就算我想引荐也没办法啊，因为提出这个理论的人，早就死了。”

　　　　此话一出，王沈和古翔皆沉默了。王沈有些后悔，他刚才一时口快，怕是问到了金旅的伤心事，听金旅的口气，他们当时五人应该关系十分亲密。

　　　　好在，气氛最为尴尬之时，金旅的侍女匆忙地推门而入：“少爷！”

　　　　“怎么了？”

　　　　“外面有人要找……这位王沈。”

　　　　“找王沈兄，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我怕她一生气把这楼给拆了！”侍女说道。

　　　　王沈一听，赶忙跑了出去。他隐约猜到侍女说的人是谁了，会大晚上出来找他，又有能力把楼房给拆掉的人……

　　　　他跑出去时，一群身着西装看似保镖的人正聚在大楼门口，面色凝重地戒备着欧米伽。欧米伽长长的尾钩也在半空中晃着，尾钩末端捆着一个人，尾钩每晃动一下，那名受害者便要发出一声尖叫。

　　　　“你怎么找来了？”王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金家离协会的距离可不短，他们打车都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他难以想象欧米伽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跨越了小半个城市找来这里的。

　　　　见王沈出来，欧米伽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她尾巴缓缓缩回地面，接着尾钩一松，被她捆着的男子便仰面朝天地躺倒在地上。男子没有爬起来，反而木讷地盯着夜空，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他